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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汉风1276-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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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中的箭矢,他们一起扑上来,一人用手抓住牌子头手上的弯刀,武士大力想抽回弯刀。 刀锋一旋,抓着刀的手指就和主人分离,正当他要顺势劈下的时候,第二名弓手已拔出腰间的匕首,刺进了他地心窝。
    不少明显是新招募的民军,手上拿着的长矛杆子还带着淡淡的青绿色,他们居然毫不畏惧的和蒙古武士们以命搏命,两个、三个甚至四五个人。 和敌人同归于尽……
    如火如荼的攻势渐渐疲软,终于难以为继,登上城头的小股元军被一一肃清,战场慢慢回复了平静。
    钝兵于城下半月,从城墙下退回来的蒙古勇士地眼睛里,也没有了过去那种不可一世的骄横。 草原民族尊敬勇士。 汀州遇到的对手,值得尊敬。
    这样的对手,横扫天下的蒙古精兵很少遇到,扬州李庭芝、鄂州张世杰,还有那永不屈服的合川钓鱼城,值得蒙古勇士尊敬地对手,已经不多了。
    没想到,在汀州还能遇到一位硬骨头,也迭迷失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眯起了眼睛。 现在他不得不同意使者入城劝降了。
    身为塔出大帅的爱将。 他为了大帅战无不胜的名誉考虑,以正在攻城为理由。 将张弘范派出的劝降使者阻拦了两个时辰,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汀州城仍旧屹立在南下闽广的通路上,像一把铁锁牢牢的锁住了十万大军。
    使者是守将陈子才的好友,他如愿见到了这位多年故交。
    “大元崛起朔方,握乾符而起朔土,以神武而膺帝图,四震天声,大恢土宇,舆图之广,历古所无。 夫汉者,琉球一隅之地,篡夺故宋之贼,欲与大元争天下,诚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仆为将军计,携蒙汉都元帅张大人书信来,请将军为蒲田陈氏、为麾下将士着想,及早归降大元,吾皇千古雄才,必不惜裂土分茅,以高侯相待。 ”
    陈子才剑眉一挑:“哦,书信何在?”
    使者心头一喜,忙不迭的将信双手呈上,谁知陈子才接过后看也不看,撕得粉碎,仰天大笑道:“我蒲田陈家有西湖岳王庙尽节的状元,有守城不降身被车裂地通判,却没有屈膝事敌地汀州知府!”
    使者恼羞成怒,厉声逼问道:“大元天兵一旦破城,军民人等玉石俱焚,将军就不为城中百姓乞活,为麾下将士乞命吗?”
    陈子才没有回答,而是问守城的士兵和民夫:“告诉他,你们想苟且偷生吗?”
    一名胡子拉碴地老兵,张口就是扬州土话:“标下是淮南人,蒙大元天恩高厚,全家都入了土,现而今标下只想早点下去陪爹妈,倒有点嫌命长了!”
    几名年轻士兵不屑看了看使者,一言不发。 他们的老家在赣州,如今的赣南,已被蒙元屠刀变成了巨大的坟场。
    “使者大人还是回去吧,咱们粗人,不懂得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兴化人挡了唆都七天,全城被屠三万多,只剩下二十七个人。 咱汀州人,未必比兴化脓包。 ”民夫们喊着号子,抬石头加固城防。
    使者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瞳孔一下子缩紧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绝对无法完成:西南角被回回炮轰塌的城墙,已经修的完好,甚至比垮塌之前更为结实。
    因为堆砌砖石的糯米灰浆中,凝结着战死英烈的鲜血!
    用我们的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
  第214章 合围
     唆都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作为一名札剌儿氏的宿将,他从忽必烈的宿卫做起,自斡难河畔一直打到云贵高原的大理国,平山东李璮,攻襄阳下建康取临安克处州,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锻炼出他野狼一样的凶残、野狼一样的灵敏嗅觉。
    往北,平缓的山丘间似乎隐藏着重重杀机,放出的侦骑探马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从最初的三十里到十天前的二十里,再到现在的不足十里,许多大元帝国的勇士,从军营出发之后就再没能回来。 侥幸逃回的侦骑报告,灌木丛中砰的一声响,火光一闪同伴就摔下马去,不是胸口开海碗大个血洞,就是脑袋成了个烂西瓜。
    究竟是怎么回事?唆都组织了一场猎杀行动,然而设好的陷阱不但没能引出敌人,骑在马背上的骑兵反而成为敌人的靶子,八十丈外的山丘上接连闪动火光、响起那可怕的砰砰声,骑兵无法越过灌木丛冲锋,一个个被打下马来,轻箭的抛射漫无目的,鬼才知道敌人有没有被命中。
    此战唯一的收获,就是唆都从死去的士兵体内找到了一枚变了形的铅弹。 他用手心托着铅弹,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力量,把小小的铅弹加速到能把人体打得稀烂?
    感受到危险,他并没有退兵,而是向同安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范文虎的二十万大军就在北面漳平一带,不管沿西面地九龙江下长泰。 还是东面西溪过安溪城,都可以和自己互为犄角之势;同安到泉州大路一直掌握在手中,万一有变,可以随时从大路退回泉州,背靠福州王积翁和南剑州的范文虎,这两个家伙虽然脓包,但加起来几十万兵马。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汉人婆娘的几万兵淹死了。
    哼,听说那婆娘美貌非凡。 要是落到我手上,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敢害我孩儿百家奴,必让你痛不欲生!
    唆都呲牙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中万户周贵正巧回头向大帅报以谄媚的笑容,被他残酷的目光扫中,心头激零零打个寒噤。
    “这些该死的汉人。 竟然挡了本帅十五天,却是难得、难得地勇士啊!”唆都看着城墙慨然长叹。
    该死的汉人,我们这些新附军,不也为了大元朝流血吗?看着城墙下累日车轮战,留下弟兄们地累累尸骸,周贵嘴里有点发苦。
    见部下表情尴尬,唆都方才悟得自己话中不妥,便笑着鼓励:“周将军打得不错。 本帅都看在眼里。 好好干,进城后永不封刀,让儿郎们好好乐一乐,本帅不取分毫!”说罢,居然破天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曾几何时,头等蒙古主子对底下的四等奴才和颜悦色过?周贵本应受宠若惊。 但他此刻的心情五味陈杂,主子对自己的态度好转,却是拜同安城同属一个民族的敌人所赐,这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
    “进攻,弟兄们打进城,最好地姑娘随你们挑,金银珠宝随你们拿啊!”上万户王安见周贵似乎得了大帅的赏识,顿时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故意高呼指挥。 吸引大帅的注意。
    新附军老兵们忿忿的吐一口唾沫。 **,姓王的不是人。 拿自己兄弟的命来填城,蒙古老爷们倒舒舒服服待一边乘凉!哼,什么姑娘、财宝,都是嘴巴吹地、纸上画的,要你拼命的时候喊一喊,等破了城,还不是蒙古大爷先拿,能让你捡点残汤剩水就差不多了!
    唆都指挥着新附军,继续在同安城下打着消耗战,汀州城外蒙汉都元帅张弘范的大帐中,却是风雨欲来。
    张弘范皱着眉头,调试着朱漆弓的弓弦:“唆都的军报,有几天没过来了?”
    张珪略一思忖,不解地道:“禀父亲,有五六天了。 可范文虎的二十万大军就在他北面,唆都元帅的麾下又是百战老兵,应该不会……”
    “报——”站赤急报拖着尾声,策马直奔入中军,“两浙大都督范文虎来文。 ”
    张弘范拆开书信,手一抖,八百里加急战报,从指缝中无力地飘落了下来,盘旋着,落在大帐铺着的羊毛毡毯上。
    “两浙空虚,琉球海匪肆虐,两浙亡宋遗族造反、魔教设坛烧香起事,为保住北运大都的粮食,不得不紧急抽调大兵十二万北上,否则北运粮食出了问题,伯颜丞相对抗海都、乃颜的战事必定难以为继……”
    “唆都危险了。 ”张弘范长叹一声。
    张珪正要上前解劝,却见父亲刚刚有些颓丧的眼中精光闪烁,手握御赐金刀下令:“命刘深、李恒、吕师夔三日内打到上杭、威胁龙岩;塔出右丞留在汀州,也迭迷失、张弘正随我领精骑一万,潜过莲城以南,沿九龙江下漳州!”
    大汉三年四月二十,楚风遣黄金彪率一团兵力海运至同安以东,扼守自同安退回泉州的安平桥;陈淑桢率义军骑兵三千、步兵一万到同安以西十里;许铁柱团和七千义军精兵进至同安以北丘陵地带,完成了对唆都的三面合围。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军事家,也没能认识到威胁来自海上,唆都以陆上决战地套路出招,却不料楚风以海上迂回地新招回应,顿时陷于不利境地。
    福建局势峰回路转。
    “天下间竟有如此打法?”唆都看着地图,万无一失的后路,人家简简单单地海上运兵,就踢了你的屁股。
    泉州城中只留着三千弱旅,还能不能回去?
    “怕是回不去了。 ”周贵指着地图,“琉球炮船犀利,既然他们能运兵占了安平桥,又怎么会不把炮船摆在江中?几条炮船打横,咱们就是千军万马都过不了江啊!”
    那么往西,打下同安?
    唆都自己摇了摇头。 同安,既然半个月没能打下来,再困到城下,汉人三面合围,就插翅也难飞了!自己的一万蒙古铁骑只损失了不到一千,可三个新附军万人队,连日消耗下怕是指望不上,攻城伤亡一比五,城内损兵两千,攻方死伤八九千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向北,趁合围未完成,向漳平转移。 自己身为蒙古大将,范文虎绝对不敢坐视不管,只要和他合兵一处,不但能扭转兵力困局,还能以兵力优势继续发动攻击。
    三天后,唆都提着刀锋上蹦了口的弯刀,在同安城外的海滩上打着转,四野里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整整三天,打头阵的三支新附军万人队,没一支能冲破汉人的包围,汉人手上拿着的铁管子,乒乒砰砰的一阵响,就有无数勇士倒下;那陈姓婆娘手下更是了得,三个新附军万人队冲击,唆都带着蒙古武士们骑着马想破阵而出,眼见畲汉贼军快要不行了,她竟然带着贴身女兵骑马冲锋,义军士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不要命的扑上来,用长枪和利箭把蒙古武士们捅下马。
    该死的汉人,该死的贼婆娘,不敢真刀真枪拼杀,每次冲近,不是炒豆子般密集的枪声,就是一堆堆丢过来的手榴弹,炸得武士们人仰马翻。
    若是有三万、哪怕两万蒙古铁骑,我都能轻松冲破他们的战阵,用弯刀收割这些汉人的生命!
    范文虎,你竟敢违抗军令不来救援!唆都怒火万丈,他还不知道,留在漳平一带的新附军只剩下了三万,听闻南面唆都大帅被围,吓得屁滚尿流,别说来救援,差点没自己溃散了。
    火枪、手雷、大炮,热兵器的威力一一展现,但蒙古人引以为豪的骑射并没有退步,唆都亲眼看见一轮齐射后汉人齐刷刷的倒下一片,照以往的经验,他们会溃散逃走,可现在,汉人们却一步不退,反而挺着长矛向蒙古武士冲刺。
    连日酣战,唆都睡着了。
    海面上吹来凉爽的风,夹杂着海水那特有的腥咸味道,在唆都的梦中,却成了闻惯了的草原上带着青草味儿的晨风。 潮水声是一曲平缓的诗歌,宛若远方牧羊姑娘思念情人的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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