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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汉风1276-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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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也跟着刘黼道:“臣以为,广东沿海距蒙元太近,为皇上千秋计,宜移驾占城。 至于陆丞相说的嘛,以一员大将率水师在海上游弋骚扰,则蒙元必无暇南顾,沿海战事不绝,中原、闽广百姓希望不断,人心依然归宋。 ”
    张世杰闻言心头咯噔一下,一员大将,说得不是苏刘义就是自己,不管留哪个,两边兵权分散,陆秀夫一定把不足权柄,去了占城还不被陈宜中重掌朝纲?此事断断不可行!
    还没等开口反对,马南宝就附和曾渊子:“曾相公所言有理,臣附议。 ”
    “臣何德附议。 ”
    “臣许敬臣附议。 ”
    “臣王政勤附议。 ”
    ……
    朝中文官一大半是陈宜中的门生故旧,若是张陆二人能搞好倒也罢了,夺了陈相爷权柄,行朝的日子却还是一日不如一日,此时哪怕陈宜中真正昏蛋一个,他们也觉得姓陈的比张陆二位强得多,前面有刘黼曾渊子马南宝带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怕什么?一个个的跳了出来,嚷着要去占城。
    眼见形势不对,张世杰喝道:“才出广东洋面,就吓死了一位官家,从这里到占城数千里,风浪颠簸,再遇到风雨怎么得了?小官家若有差池,我等万死不能辞其咎!”
    老丈人着急,女婿赶紧帮腔,苏刘义道:“士卒疲敝,万万经不起远洋漂泊。 且这些士卒皆是闽广沿海之人,若要他们随行朝远赴海外,难免滋生抱怨,一旦有变,恐有不忍言之祸啊!”
    苏刘义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大宋今日地威权还剩下几分?官员们心头有数,若是坚持抵抗鞑虏,有忠义二字的激励,士卒还能死战,若是远遁占城,便没有天子守土的大义,到那时,到底如何就难说了。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
    张世杰胸有成竹的指着地图:“广东新会以南八十里有天险,名为崖山。 崖门对峙,内有海湾背山面海可以泊船,不妨船泊崖山海上,于陆地建宫室与官家居住,无海上风波之险,可保万全。 ”
    广东梅州,文天祥拿着行朝的批复,一颗心沉了下去。 李恒、阿里海牙、塔出、唆都,这几路大军的压力越来越大,若不是自己背靠着闽西陈淑桢,有她分担蒙元地军事压力,梅州早就不保了。
    就是这么艰难的局面,为了取得行朝的信任,文天祥一不接受琉球的援助,二不让妻女从琉球回归,忍受着令常人早已崩溃的压力,在梅州苦苦支撑。
    但是,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
    端宗忧疾而崩,卫王新立为帝,登基之后昭告天下,文书自然也发到了了梅州。 文天祥以右丞相、少保、信国公、同都督诸路军马的身份上奏,要求行朝到潮汕洋面,和梅州兵会师,则必能力量大振,则进可攻广南腹地、赣南州县,退可和陈淑桢连成一片,攻守皆宜。
    可惜,这样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再一次被行朝批驳下来,什么“广州坚城可守”,什么“行军海上神机莫测,敌不能料我”,呵呵,广州坚城怎么被唆都塔出打破,张镇孙自尽殉了国?若不是两月前塔出兵东进来打梅州,都统凌震、转运判官王道夫能重新收复广州?兵行海上就神机莫测,如何会被刘深追上,如何会有井澳、谢女侠的大败?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文某,生怕我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啊!君实啊君实,世杰啊世杰,你们想想,文某是那样人么?即便文某是曹操,当今的局势,就算挟了天子,又令得动哪个诸侯?谁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降了鞑虏呢!
    崖山,那地方是水军能去地吗?张世杰真真不通海战!听广东本地人说,崖山两崖之间为海门,涨潮时潮水从海门涌入,敌舰若顺流冲击必然势不可挡;若是战局不利,敌人又能趁退潮,顺着海水退出海门。 这样一来,攻守主客之势易位,敌人要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实在无险可守啊!
    如此简单地道理,文某都能看明白,张世杰何以自履险地?文天祥一边挠头,一边提笔细细的写了一封书,劝张世杰移驻他处。
    正写信间,文天祥突然想起了一月前寄到琉球地信函。 妻子女儿不得团聚,两个儿子又死于敌人军中,真真是痛入骨髓,这些天背着人,文天祥不知悄悄哭了多少次。
    大宋的忠臣,也是妻子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啊!他也有亲情,只不过,他的感情更加深沉。 文天祥望着东北面琉球岛的方向,轻声问道:我的亲人们,你们还好吗?
  第181章 崖山,还有半年!
     大宋行朝江河日下,琉球岛上的灾后重建却是如火如荼,工人们修整倒坍、倾斜和裂缝的房屋建筑,街面上清洁工铲掉了低洼处洪水淤积的泥沙,临街的商铺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旧观,小学校里也重新传出了琅琅的读书声。
    政府各部和汉军的行动,比一切说教都更有说服力,经过台风的波折,人们渐渐意识到,汉国确如汉王常常提到的,并非汉王一人之私产,而是属于全体公民的祖国。 孟老夫子说的民贵社稷次之君最轻,汉国大概已经实现了吧?
    街面上行人昂首挺胸腰把子挺得直直的,往日要征税员把税单递到手上才去交税的商户们,自觉自愿的到财税部税务局交清税款,汉军军官士兵的训练也提着一股劲儿,他们知道,自己在前线浴血拼杀的时候,汉王会照顾好后方的家人。
    谁说中国人低贱,只能做奴才不能做主人?什么是新朝气象,这就是新朝气象!
    侯德富从兵部下班出来,没有回家,而是乘着马车往城北祝家去了。 奉旨泡妞,他连妞的面还没见着呢!文家人就住在祝氏的别院里,那天侯大部长拿着文天祥的亲笔信,文家就开一偏门,出来个又老又聋的苍头,呜呜啊啊半天说不明白,把信拿走,转身进院就关了门,叫他吃了个闭门羹。
    嘿,这文家脾气还挺大!越是这般,侯德富越是来了劲。 本来没打算干点什么的,这下子倒卯上了,你不是不见我吗,我每天下班来递个帖子,就写通家世侄侯德富拜见文老夫人,还非见上一面不可了。
    今天有点不同寻常,赶门上一瞅。 贴着张求贤地告示:小姐身患重病,送医院治疗金石无效。 愿求琉球名医调治,如有效用,以纹银百两相赠。
    侯德富嘿嘿一笑,上前就揭了榜文。
    看门老头一见是他,立马大声叫起来:“你这光棍无赖,敢揭我家的榜文,拿来!”
    “呵。 原来你不聋不哑嘛!”侯德富躲开老头,将榜文揣进怀里,“快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她的病,只有我能治!”
    老苍头将信将疑的回去报了主人,花厅上欧阳氏、黄氏、颜氏就犯了难。 老爷要做大宋的忠臣,也不该写信说咱们不是他家眷呐!断送了两个儿子,难道还要送掉女儿?可二小姐的病。 吃了陈宜中陈大国手开的药,尚且治不好,这位姓侯地就那么有把握?
    难怪文家人对琉球疑心重,被李恒捉住后,说是要劝文天祥投降,女眷家属自然好好保护起来。 唯恐伤了一根汗毛,人人都说将来文天祥投了大元,照旧要做丞相的,此时得罪他妻女,不是往自己脖子上套吊颈索么?因此上鞑子不但没人来啰唣,反而好吃好喝供应,待之如上宾。
    只文家人自己心里清楚,老爷是绝对不会投降地,将来自己这班人怎么个结局,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接到蒙元朝廷命令。 从赣南赶赴大都。 一路上风餐露宿,又从大都跟了姓祝的一条海船到了琉球。 这地方远处海外人地生疏。 文家自然处处不敢大意,处处小心谨慎。
    侯德富,琉球兵部长,放大宋朝就是兵部尚书啊!他一天到晚往这边跑,安的是个什么心思?
    要不见,怕他着恼硬做;要见面,又不知他会出个什么妖蛾子,这里又没个当家作主的男人。 左右为难,欧阳氏只好派个心腹老苍头,姓侯的上门就和他装聋作哑,可今天这办法不行了,小姐病入膏肓饮食不进,陈宜中开的汤药都不奏效,眼看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就要香消玉殒,姓侯地说能治,岂不是一根救命稻草?
    “请,请他进来!”欧阳氏眉头紧缩,“人人都说汉王宅心仁厚,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般。 ”
    侯德富的态度不能说不恭谨,见面就弯腰九十度——这在琉球,就是最重的礼信,两只膝盖碰地上,那是炎黄二帝、战死烈士和各家先人祖宗才能受的礼,总之,对活人行礼最重到鞠躬为止。 行礼的时候,他还大声自报家门:“通家世侄侯德富拜见文老夫人,拜见两位婶娘!”
    欧阳氏诧异的道:“恕老妇人忘性大,文相公当年不曾有位姓侯的同僚啊?”
    侯德富笑笑:“文姓系出周文王支庶许文叔,侯姓出自武王幼子、桐叶封弟的唐叔虞,文姓为叔,侯姓为侄,两姓岂止通家世好,两千年前本是一家。 ”
    欧阳氏哑然失笑,这个年轻人真是会拉扯,亲戚攀到了两千年前。 心头地警惕就放松了许多,温言问道:“侯先生有疗疾之术?不知师从何人,擅长金石、跌打接骨还是汤药?”
    “愚侄不用汤药不用金石,一言便可肉白骨、活死人。 ”侯德富自信满满,完全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欧阳氏不信,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女儿病入膏肓,顾不得许多了,便请他入内诊治。
    “不,我不要什么医生!”躺在罗幛中的文柳娘听说又请了医生,把锦被蒙到头上,“谁来看都没用,我的病只有自己清楚。 ”
    谁知侯德富可没那么好打发,就在文家人众目睽睽下,就那么走到小姐床前,也不望闻问切,一把掀开帏帐,嗯,文天祥仪容修伟,柳娘的模样有六分像父亲,漂亮中带着股书卷气,十六七岁,正是女孩子最光彩夺目的日子,我喜欢!
    众人惊得愣住了,侯德富地行为更加大胆出位,他竟然俯下身去,几乎贴着小姐的耳朵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就朝外走,一直出了府门登上马车,才哈哈一声笑。
    这、这成个什么体统!欧阳氏气得面红耳赤,一双手直哆嗦,却见女儿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叫道:“拿饭来,我要吃饭、吃橘子蜜饯、蜂糖糕,娘啊,女儿五天没吃饭,可饿坏了!”
    欧阳氏赶紧把她往床上按:“我的儿啊,快躺下,你病成这样……”
    “娘啊,我没病!女儿真没病!”柳娘挣扎着爬起来,“我把饭和陈相爷开的药倒了,这都是没吃饭闹的。 ”
    “傻孩子!”欧阳氏轻轻在女儿头顶一拍,顿时放了心,一叠声的催厨房摆饭。 黄氏、颜氏则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小姐绝食的原因,大约老爷那封书脱不了干系;不过那侯德富说了什么话,让小姐又回心转意呢?
    端宗驾崩的消息传到了琉球,官方并没有举哀,“琉球楚风,永不朝宋”,既非属国,便没必要假惺惺的故做姿态。 楚风在早晨地例会上说了:“宋朝干那么些恶心事,我不和他计较就算宽宏大量了,诸葛亮逼死周瑜再去假惺惺地哭灵,这样的事我做不来!十岁一小孩,他杀过鞑子吗他干过什么好事吗?祭他我还不如祭咱们汉国地英烈祠呢!汉国人做事别耍那些小聪明,我就求个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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