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7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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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天仁道:「那道长要如何对付她呢?」
石破衣笑了笑道:「你到时自知。」
两人在房中休息了一阵,黄昏时分,石破衣领着丁天仁上街,在一家小面馆吃面,石破衣少不了又自斟自酌了两金酒,才回到客栈。店伙掌上灯来,又沏了一壶茶送来。
石破衣道:「时间还早,你可运一回功,到时候,老朽会叫你的。」
了天仁依言在铺上盘膝坐好,默默运功,快到二更光景,石破衣轻声道:「小兄弟,是时候了。」
丁天仁赶忙答应一声,跨下床铺。石破衣轻轻开启房门,闪了出去,丁天仁跟着闪出,随手带上房门,两人一路来至后进,石破衣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就纵身跃上墙头,再一点足,就长身而起,一下隐入二楼走廊。
丁天仁不敢怠慢,紧跟着掠起,扑上走廊,隐入暗处,他自从练成「先天气功」,又有石破衣输给他二十年功力,自是身如飞絮,没有半点声息。等他隐好身形,抬目看去,石破衣已经贴近一处窗下,举手朝屋中屈指轻弹,就回过身来,朝自己招了招手,一手轻轻推开窗户像一溜烟似的闪了进去。
这下直看得丁天仁暗暗一怔,九寡十八迷温九姑一身武功极为高明,石道长只是举了下手,屈指轻弹,就把她制住了,这份功力,当真若非亲眼看到,又有谁能信?
石破衣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快把窗户掩上了。」
丁天仁依言轻轻掩好窗户,只见房中靠壁处一张木床,布帐低垂,温九姑当然就在帐中了。石破衣取出两方布条,迅快的把一方布条蒙住了口鼻,一面以「传音」说道:「你也蒙好了。」
丁天仁接过布条,蒙好口鼻。石破衣从身边取出一双很薄的手套,套在乎上,一面说道:「这老婆子当真不易对付,方才老朽刚贴近窗下,她已经发觉,倏地睁开眼来,若非老朽出手得快,今晚不仅前功尽弃,还会被她迷翻呢。」
这话听得丁天仁又是一怔,石破衣贴近窗下,并没戮破纸窗,往里张望,即使戮破纸窗,凑名眼睛看去,温九姑坐在床帐之中,根本也看不到她,但石道长却能看到她睁开眼来,这是如何看到的呢?」
石破衣双手套上手套,一面又以「传音入密」说道:「这老婆子在布帐上一定撤有迷药,你小心些,跟我来。」
举步走近帐前,用旱烟管把布帐撩起,只见温九姑果然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床上。石破衣右手一探,从她怀里掏出四五个瓷瓶,迅快交到左手,朝丁天仁道:「快接过去。」
丁天仁伸手接过,石破衣再次从温九姑身上掏出四五个瓷瓶,一面仍以「传音」说道:「这老虔婆果然狡猾得很,这些药瓶还分别藏在两个地方。」
说话声中,迅即退下,走到一张小圆桌旁,把瓷瓶放到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丁天仁也把手中瓷瓶,一齐放到桌上。石破衣褪下手套,从怀中取出十来个大小瓷瓶,放到桌上。然后取起温九姑瓷瓶、逐个仔细看了瓶上标签,喜道:「全在这里了,这趟咱们总算没有白来。」
他手法极快,把温九姑瓷瓶中的药丸,药粉,一一倒入自己准备的瓷瓶之中,收入怀中,再从身边取出几个纸包,也有药丸、药粉,连颗粒大小,以及颜色都和温九姑的药九。药粉完全相同,分别装入温九姑的瓷瓶之中,回头笑道:「大功告成。」
接着拿起这些瓷瓶,回到床前,依旧放入温九姑怀中,再用旱烟管挑着放下布帐,说道:「咱们走。」
丁天仁当先退出窗外,石破衣出来之后,把窗户掩上,再拨上木闩,恢复原状,然后隔着窗户屈指作势,这自然是替温九姑解开被制的穴道了。两人轻悄退出,回到房中,丁天仁问道,「道长这时解开她穴道。不怕她追出来吗?」
石破衣笑道:「老朽没有解开她睡穴,不到天亮,她不会醒的,就是醒来,一时之间,也未必会发觉。」
丁天仁道:「你老曾说,金少泉,白少云是可交的朋友,怎么不救他们呢?」
石破衣笑了笑道:「她只是奉命把人送去,这时候不宜打草惊蛇。」
丁天仁又问道:「道长从她药瓶里掉换来的,是些什么药呢?」
石破衣嘻的笑道:「这次换来的可以说是岭南温家之宝,大概在一年之内,这老婆子也不易配得成呢。」
丁天仁笑道:「这么说,她一年之内不能害人了。」
「不。」石破衣微微摇头道:「她叫九寡十八迷,迷人的方法多得是,老朽说的是专解天下迷毒的温氏清灵丹。」
丁天仁喜道:「道长把清灵丹拿出来了,那是普天之下,只有这一瓶是真的了。」
石破衣道:「你此话怎说?」
丁天仁道:「这是她自己说的,她把祖传「迷经」上所载最灵验的解迷药方「清灵丹」原方上,涂去了一味药,此后岭南温家的清灵丹,就没有这一瓶的灵效了。」
石破衣笑道:「那是温家后代少了一味主药,但这老婆子亲手涂去的,她自然记得,只是咱们把它掉换出来,等她发现,再要采集药材,重新练制,少说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丁天仁道:「还有呢?」
石破衣道:「岭南温家三宝,就是专解天下迷毒的「清灵丹」和「闻风散」、「迷信丹」,包括解药,老朽全给她换出来了。」
丁天仁问道:「迷信丹是什么呢?」
石破衣道:「这是十足害人的东西,给人服了之后,除了对你终身信服,永无二心,其他一切均与常人无异,目前这帮人就是利用这老婆子配制的「迷信丹」,控制武林中人,所以她这瓶解药,可说是天下武林的救星。」
丁天仁道:「道长真是江湖武林最大的救星。」
石破衣嘻的笑道:「救星不是老朽;该是你小兄弟才对。」
丁天仁道:「怎么会是在下呢?」
石破衣道:「老朽只是把解药换出来而已,还要有人去施救,这施救的人,就是小兄弟了。」
丁天仁道:「要如何施用,在下悉听道长的。」
石破衣道:「这件事要慢慢的来,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朦朦亮,石破衣和丁天仁已经结帐出门,赶着出城。
丁天仁忍不住问道:「二叔,现在我们要去那里了?」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咱们去守株待兔。」
丁天仁道:「二叔,你怎么尽打哑谜?」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这叫天机不可洩漏,这一路上,老朽那一件事瞒你了,只是你年纪还轻,早和你说了,遇上事儿你会沉不住气,沉不住气,就会从脸上、眼神流露出来。咱们这一路遇上的人,都是老江湖,只要你稍露形迹,人家就会有了防范,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麻烦?对了,前天老朽教你的易容变音,这两样都要多加练习,才能运用自如,这几天路上没事可做,你就多练习练习。」
几天之后,他们来到突州,这是川东的大镇,大街上店肆林立,行人往来如织,午牌时光,他们在大街上一家叫瞿塘春的酒楼饱餐一顿。
石破衣付了帐,站起身道:「老朽要去城西看一个老朋友,这里楼下就是茶园,你就在茶园里等我好了。」
说完,匆匆下楼而去。丁天仁跟着下楼,一个人在附近大街上逛了一会,就回到楼下,举步跨入。
茶楼和酒楼不同之处,就是雅与俗之分,茶楼清静,酒楼嘈杂,翟塘春茶园进入大门,是一个长形木柜,左首有一道雕花圆洞门,里面就是大厅,放着二三十张方桌,配以雕花坐椅,壁上,柱上,还悬挂了不少书画,更显得有些书卷气。喝茶的人差不多已有六七成座头,有的在轻声交谈,有的在下围棋和象棋,各得其乐。
丁天仁刚跨进圆洞门,就有茶博士迎看言笑道:「客官只有一位吗?」
丁天仁点点头,茶博士领春他在一张空桌上坐下,问道,「客官要喝什么?」
丁天仁从没上过茶馆,说不出要喝什么,只好说道:「随便」。
茶博士道:「那就来清茶可好?」
丁天仁点点头,茶博士退下之后,不过一会工夫,就送上一个白瓷描金小茶壶和一个自瓷金边茶杯,放到桌上,然后拿起手中铜壶,在瓷壶中冲好开水,才行退下。
丁天仁取起茶壶,斟了一小杯,凑近嘴唇,轻轻喝了一口,果然茶香清冽,齿颊留芬,一面举目览例。厅上茶客多半是商贾人,只有自己右前方一张桌子,坐着二个身穿布大褂四十出头的汉子,生得浓眉大眼,脸色微紫,目光充足,似是江湖中人,他一人踞坐一桌,桌面右首放一个三尺长的青布囊,一望而知是一柄长剑。
丁天仁朝他看去,那汉子也正好朝丁天仁看来,但丁天仁一身粗布衣衫,脸上经过易容,只是一个二十来岁肤色黝黑的少年,乡下人进城,毫不起眼,自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也就别过头去,看他情形,大概是在等人。丁天仁虽然看出他是个会武的江湖人,但茶楼酒馆这样的人随处可见,也并不在意。
这时突然从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人是个瘦高老头,头上盘着一条花白小辫,身穿洗得已经发白,又脏又旧的青布长衫,缩头,耸着双肩,双手抱着一个青布囊,活像大马猴,站在走道上,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人。」
茶博士招呼道:「老客官……」
瘦高老头没等他说下去,就尖声陪笑道:「没什么,小老儿马上就要走的。」
茶博士看他这么说了,显然不是喝茶来的,也就退了开去。瘦高老头一眼看到蓝褂汉子桌上放着长形布囊,两颗鼠目顿时一亮,脸上有了喜色,立即三脚两步朝蓝褂汉子桌边走来,口中嘻的笑道:「这位老弟请了。」
那蓝褂汉子看他走近,只是大大刺刺的问道:「什么事?」
瘦高老头两手把青布囊紧紧的抱在胸前,一脸焰笑,说道:「老弟一定是道上朋友了?」
蓝褂汉子没有答话,只是哼了一声。
瘦高老头弓着腰又道:「小老儿看你老弟带着长剑,一定是武林同道,才来找你的,古人说宝剑赠烈士,看你老弟相貌堂堂,一定是早就扬名立万的人物,小老儿可惜太穷了,赠是赠不起,就是要买,也总该替它找个好主人……」
他虽是尽量放轻声音,但丁天仁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听他口气,好像有一柄宝剑想要买给蓝褂汉子了。」
蓝褂汉子自然也听出来了,本来大大刺刺,爱理不理的神气,稍稍好了些,目光一瞥瘦高老头抱在胸前的青布囊,问道:「你有宝剑要卖?」
「是,是。」瘦高老头看他似有意思,心头一惊,忙道:「不瞒你老弟说,这柄宝剑寒家已经传了三代,还是小老儿的先曾祖当贵州知府时一位将军送的,不但斩金截铁,还可以伏魔辟邪,是一柄名剑。
蓝褂汉子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会使剑的人,有谁不喜名剑的?,这就说道:「你拿出来看看。」
「是,是。」瘦高老头口中没命的应着,从抱在胸前的长形布囊中,打开袋口,取出一柄长剑来。
丁天仁听他把这柄剑说得如此名贵,自然也极为注意,此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