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伪古惑群体 >

第4章

伪古惑群体-第4章

小说: 伪古惑群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此可见,文化这种东西,还是有的好。
  初中的第一场架基本上平局收场,当然这是我单项对外的宣称。后来我总是对大刀说,大刀,其实总体来说,我和你上初中时的三场架,第一场我不曾赢,第二场你不曾输,第三场我要求打和你不答应。所以,我们俩整体上是不分上下的。
  大刀没有回答我,只对我伸出一只中指。
  老师和教导处主任赶来的时候,大刀已经收手了,他坐在他的凶器上,倒不是他迷途知返,真的是打累了。
  因为老师和教导处主任是我和大刀打架开始之后一个小时才赶来的。很像香港电影警察的作风。对于老师这种几乎等同于自由人的职业来说,我相信他们是从家里或者是酒桌上赶来的。甚至不排除有个别老师接到电话之后说我知道了打完这四圈牌我就走的现象。
  但我隐约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向我跑来的这一刻,我生平第一次对老师产生了好感。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我和大刀创造了这所学校单挑时间最长的记录。
  从开始到结束整整五十分钟,据当时的群众反映,在老师们赶来的时候,楼道周围和楼下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学生,甚至不排除一些已经出了校门又被叫回来的。
  没有一个敢拦架的,当然这是可以理解,大街上看见疯狗打架谁也不会去拦的。大家开始的时候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看着发现我操原来这是在拍电影。
  那场架几乎打出了人体的极限,是成人版的。有限制级,所以看的过瘾。
  两个人打到眼睛变红的时候同时脱掉了校服,当时已经是初一的下半学期,寒假刚过没多久,我看到大刀脱了校服就脱毛衣,脱了毛衣竟然还执着的把贴身小背心也脱了,我隐隐约约听到周围一片低呼。我当然也不能让观众失望,于是很快又一片低呼。
  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斗起殴来是没有中场休息的,血烧起来就像喝掉一瓶二锅头,是可以让人失忆的。仍旧是在场群众后来反应,两个人到电影的后期阶段时,几乎打架到虚脱,而且只用了一把凶器,像击鼓传花一样彼此传递。大刀打累了我就从地上爬起来夺过凳子把大刀打到在地,等我累的时候大刀再站起来夺过凳子把我打翻。后来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两个人一人一会,凳子就像是送到对方手里一样。
  即便是拳击比赛,也是不允许这么长时间的,因为初一年级是在四楼,于是当时许多仰着脖子坚持把比赛看完的群众后来都得了颈椎炎。
  就这样一战成名了。
  对于那时一群毛都没有长出来的小处男们,单挑是革命的,会因为各种原因单挑,比如说你借了我一块橡皮还给我的时候就剩下半块你他妈硬掰掉一块留给自己了,或者我在厕所抽烟你进来了你也想抽一根我没给你你一出去竟然就舔着脸告老师了。在或者我上课偷喝哇哈哈你后面咯吱我让我一口喷到正写字的老师屁股上了。诸如此类,就会出现一个人指着另一个人的鼻子说,我他妈和你单挑。
  之后下学找一僻静处,拉上几个见证人,两个人你踹我一脚,我揍你一拳,而后抱在一起,怂的一方被摁倒在地,牛比的一方座在怂的一方身上,肯定要问,你他妈服不服。另一方肯定说谁服谁是孙子。于是牛比的一方又一拳下去,都不用使劲,另一方立刻就孙子了。整个过程也就是分分钟。
  于是大刀后来在学校有许多孙子,辈分很大。
  当然也不排除单挑时间长的,十几分钟的也有,第二天肯定就被传为佳话了。


第四章 漂流生活
  回到大刀出狱的这一天。
  把大刀送回家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定,晚上去大刀家吃饭对我来说有点发憷。其实大刀进去这几年我一直心神不定,就像现在这种心神不定,毕竟大家不是靠打架吃饭的,也都有固定的工作。进监狱不是住宾馆,睡一觉就能出去。给大刀惹了八年的灾难,这些年我甚至都没有结婚,总觉得倘若我好那就是对大刀的背叛。大刀进去之后我也就再没有打过一场架,跟这群人联系也逐渐少了起来,只知道吉光和阿强一直在一起,做一些打法律擦边球的买卖,台球厅,投资公司,包工地之类。总是和边缘人打交道。加上吉光本身就有钱,于是名声在外。听耗子说吉光也邀请过耗子去他公司,耗子没有去,自从大刀进去之后耗子见了我也总是闷闷的,好像大刀的事是他的错。倒是小飞听了吉光的建议去跟了一个房产老板,跟他当司机。那房产老板好像和吉光有过合作,后来才知道是赌场认识的。在外面玩的也都知道这个老板,有钱,豪赌,喜欢接触社会上的一切不良的东西,但不涉黑。也算是小飞的一份稳定工作。彭鹏一直都在国外,大刀出事他就不知道,似乎对这些事也没有什么意见,属于大场面的人,对斗殴这类活动不感冒,但只要惹上这个家伙那必定殴斗。或者说,彭鹏是可以文明解决问题的,但你要是不跟他文明,那他就直接上升到野蛮。
  也就是说,这些年其实大家都各自漂着。
  其实说是各自飘着也不准确,大刀进了监狱之后,我自由散漫的生活也就彻底终结了。我老爹把当时已经二十多岁的我痛打一顿,打了我没一个星期,就把我安排到了机关。
  我老爹是当官的。官不大,但够用。所以我从来不好好上学。一直也不好好上班。拒绝他给我安排工作。这是我们这个伟大祖国母亲孕育出的通病。
  也就是说,大刀近了监狱,我进了机关。
  所以,与其说这些年大家各自漂着,不如说,这些年大家都在背着我漂着。
  各种想法纠缠在脑子里想了一路,醒过神来发现车已经开到了机关门口,整个驾驶过程犹如酒后驾车,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把车停好,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这种沉重不同于大刀入狱的沉重,不同于兄弟们都各自背着我漂着的沉重,这种沉重来自于这个地方。来自于我每次迈入机关大门的时候,这种沉重就像龟壳一样无形中吸到我的后背上。让你步履维艰。
  虽然大刀的出狱让我一时想起了许多事情,但是大刀出狱的这件事情着实是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这种高兴就像是小时候上学,老师突然通知你明天要去旅游,或者明天下午第二节课不用上用来打扫卫生,或者说明天凌晨有一场世界杯或者NBA。都能让你高兴的彻夜难眠。
  自从大刀入狱之后,我就再没有因为某件事让荷尔蒙兴奋起来,我就像一个阳痿的病人,各种事情就像各种小姐,无论她们如何挑逗,我的小弟弟就是那样垂在那里,不悲不喜。
  大刀的出狱着实像给了我一颗伟哥。
  想到晚上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兄弟们可以又聚在一起,可以和大刀讲讲这些年的事情,靠着这种信念,我大步走进机关大门。
  刚迈进机关大门,我才想起今天旷了快一天的工,一会还要去领导办公室解释。于是刚才所有的心理安慰全部作废,心情顿时又沉重了起来。
  有时在网上会看到一些唠叨,比如当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有沉重的时候,职场教会我们三件事,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其实我比这些唠叨要严重一些,每次上班,我的胸前都仿佛带着一朵小白花,恨不得在上班的路上就把自己埋了。我不狠,也不敢滚,于是就只剩下忍了。
  我记临近机关的前一天,我的某个叔叔对我说,其实机关工作很好干,酒杯美女围着转。上班睡觉下班干,晚上回家省顿饭。然后他又跟我说,我们单位某某某,入党七年作风优……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这个在机关宣传部多年的老油条已经不怎么会说人话,对外宣传高风亮节,对内全部是乌七八糟的东西。自己都拿自己开涮,说出话来全是宣传诗。说到入党七年作风优的时候他实在没有什么押韵的下句,于是转为白话文,他说,我操入党七年,有一年七一他竟然问我七一是什么节日。说完我和我老爹都没有笑他自己在那哈哈哈的笑。
  我看着他的笑容觉得他比大刀在外面打架时的表情要狰狞的多。
  刚走到楼道口,一辆车从后面超过我停了下来,我看到车牌知道这是机关某位大领导的车子,于是瞬间放慢了步伐,停在原地拿出手机装做打电话。
  领导从车后座下来,他的秘书从副驾驶下来,我注意到这个秘书瞪了我一眼,而后跑起来,他跑步的步伐很矫健,三步变作两步的跑到楼道口,然后恭恭敬敬的把楼道口的门帘掀起来。
  之后领导昂着头,因为他肚子太大,所以实在没有胸可挺。只好昂着头挺着肚子走了进去。
  这就是我装作打电话的原因,我不愿意去给他掀开帘子。这不是互相尊重的问题,不是传统美德的问题。更不是给孕妇让座的问题。
  简单点说,如果让我选择当一种动物,如果我当不了狼,那么我可以当猪,可以当猴子,可以当长颈鹿,甚至我可以当苍蝇。
  但是,我就是他妈不去当狗。
  有些东西是有些人永远也学不会的,比如下车一只手开车门另一只手挡着车顶让某领导下车。比如跑在领导前面给领导掀开帘子打开门。之类种种。
  不过后来我也释然了,对于某些领导来说,你开门的时候倘若不给他用手遮住车顶。他必定会撞到车框的。
  比如后来我参加了一个领导的葬礼,整个过程大家都对领导的死因缄口不提。只是司机在葬礼上哭的最痛。一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司机停车的时候没有注意,停到了一个排水沟旁边,于是领导一下车一头栽了进去。
  这件事发生在白天,并且死者没有饮酒。就像一个笑话。
  这件事后来传了出去,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对城市建设有规划权威的领导竟然会死的这样匪夷所思。
  但这件事是这位领导司机亲口给我讲的。当时我就相信了。因为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已经丧失了观察能力。丧失了防御能力,丧失了基本的做人能力。
  他们是不会下车前先看看左右前后上下的路况的。
  而这种笑话吗,对于这个一年能吃掉一个航空母舰的机构来说,有太多太多了。
  我记得韩寒在《向少年啦飞驰》里写过一句话,好像是对于某种让他失去信心或者彻底厌恶的事情,他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无话可说。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上学的时候我还是很能说话的,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学校,也不太喜欢老师,但那是很肤浅的态度,因为没有一个倒数第一名会喜欢老师喜欢学校的。但实在没有上升到体制问题,对于考试也没有考虑过这究竟是不是教育的问题,因为我没有考多少场试就被开除了。我只是记得那时上学的时候我确实很能说话,经常因为上课说话被老师叫到后黑板罚站,然后又因为和最后一排的学生说话而被赶到出教室,结果我又因为在教室外面和邻班正上自习课的班花说话直接被老师叫了家长。
  我记得那时真是说的眉飞色舞喜上眉梢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
  其实究竟什么时候我开始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就连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也许就是那四个字。对于某个地方,某件事,某个人,真的是无话可说。
  想到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