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伪古惑群体 >

第302章

伪古惑群体-第302章

小说: 伪古惑群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她把这个男人杀了。因为他勾引别的女人,并且试图离开她。
  我的外婆告诉我,她的手段很残忍。
  先用煤气把人熏死,然后再把刀插进身体。血不能喷射,裸露在空气里瞬间冻结。淡淡的蓝色。像一块烂掉的豆腐。
  她被带走的时候没有流下任何悲伤的迹象。仍旧是干净明艳的衣服,还特意换上一件带有花纹的白色底裙。像是去参加一场婚礼。
  她给了我一个晶莹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蝴蝶,她对我说,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
  我并不懂得喂养,并且那是乡下很普遍的种类,两只翅膀上有复杂的色纹,拍打起来散出耀眼的粉。触角很短,在阳光下会泛光。
  我时常在午后的时候把那只瓶子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看那只蝴蝶,外婆在另一旁看我。温暖的光斑打在所有人的身体上。
  我从来没有告诉外婆,我把它举过头顶,只是想让光线射穿它的身体。
  我在等着它死。
  那是我见过最有生命的一只蝴蝶,一个星期过后,我即将离开这里,它仍旧能够拍起翅膀。
  我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离开之前我终于拧开那只一直阻挡蝴蝶自由的瓶盖。
  它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我用水把杯子一点点的灌满。
  它被浸湿,侵犯,淹没,覆盖,最后漂浮在水的中央,没有来及做出挣扎。
  后来我存活于其他城市,求学,求职,面色仓促的奔走在大片的建筑群中,每一片街道上都有一半光亮,另一半被高耸而起的楼层遮盖,徒留下阴影。
  外婆去世之后我突然开始频繁的想起乡下的一些事情。
  无垠的稻田,更高的天,在春天初始的时候会有旋转而起的风。河水两边的高高野草,清澈的倒影。
  最后会想起那只没有挣扎的蝴蝶。
  可惜的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怀念。
  我似乎一直很强烈的抵制回忆,并且努力去主导自己的生活。年少时一个人做完一道数学题,从黄昏到凌晨,成长时生生的把咖啡一口喝掉,不加糖,二十四岁生日的晚上抽光一盒烟,对着一部喜剧电影放声哭泣。
  我始终是一个古怪的人,不被任何人接纳,除了连。
  3
  在我和连同班的那些年,他给过我一支烟,表情很天真。说,庆祝我们一起被老师赶出教室。
  之前并没有和他接触,我走出教室的时候听见有人在里面和老师发生了争执。然后就是跑步的声音。
  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没有上来搭讪,一前一后的沉默一直走到花园的一个风亭,我安静的拿出一本书,用眼睛悄悄的斜视,看见他在我的旁边坐下。
  大片的阳光凌乱的放在他的肩膀上,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那一刻,我突然有很紧张的心跳。
  然后是我熟练的吸食他的香烟,他并不惊讶。
  我问连的年龄,他站起来到我的面前,认真的说,我已经十八岁了。
  我第一次在和一个人谈话的时候笑出了声音,因为他看起来只有十四岁的样子,脸上的皮肤还呈现着少年独有的红润和光滑。
  是么?我看他。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错愕,怔了片刻,然后欣喜到,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笑,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就像……
  他随便用手指向一片花,就像它们。
  我再次开心的笑,把抽掉一半的烟还给他。他没有意见,自然的叼到嘴上。然后口腔用力发出清晰的声音。
  他对我说,我叫连。
  我喜欢连的样子,整齐的头发,干净的面孔,即便很早有染上抽烟的恶习。但眼神仍旧柔软。
  几年之后,我从一所廉价的设计学校毕业,被分配到一个刚起步的广告公司,开始暗无天日的工作。
  拥挤的公交车,在清晨便会闻到各种汗腺的臭味,花很长的时间打扫办公室,为经理打水,参加各种会议,在午夜的时候赶设计稿。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对于自己所寻求的东西完全不能自知。我看着公司逐渐强大,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开始有新人到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陌生的面孔,我仍旧没有朋友,无法维持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协作,我曾经试图参加公司举办的宴会,或者同事的派对,不久便放弃。
  我不能轻松的加入到任何一场讨论,不能在各种活动中表现的左右逢源,无论我怎么试图流露出自己的真诚,问候的表情总是带有冷漠。
  我很快退出任何一场节日,只剩下加倍的工作。过度的吸烟,把咖啡当饭。
  我已经习惯了为自己封上一层壳,凌晨关掉电脑的之后会拉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蜷缩在狭小的床上,即使在夏天,也要用一张单子完整的包裹起自己的身体。像一只城市边缘的蚕。
  我不清楚这样是否可以让我感觉到安全,但这样可以最有效的治疗我的失眠。
  偶尔会做梦。我在教室里随意的打断老师的讲话,被呵斥到滚出这个教室。黯然的走出去。同学的嘲笑,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头顶环绕的风,直到听见一连串的跑步声。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想起这个梦,并且清晰的讲述出每一个情景。因为它发生过。
  连在我漆黑的世界里剌开了一道光亮,给了我一场怀念。
  但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我并没有能力去诉说,连是一道岸,而我只是岸身下的河,我用劲了力气,掀起的只是河下的暗涌,无法拍打起浪花到他的身上。
  连很早就到了南方读更好的学校,不间断的给我打电话,有时清晨,有时午夜。对我说早安或者晚安。
  语气简洁,他没有预兆,我也没有期待。
  有时他也会旷一个星期的课回来看我,带许多南方的食品,并且要求我去车站接他。
  我总是先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他下车,再看着他一脸惘然的打我的电话,然后说,我到了。
  我说,你挂了电话,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挂了电话,我走到他的身后,说,我就在你后面呢。
  他转过头,看见我。
  我喜欢让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我在他的身后。
  有的时候他拍我的肩膀,有的时候抱着我的身体在空中旋转,每次仪式完毕,他点着一根烟给我,我抽完半根,还给他。
  每次他悄悄回来的日子,我都有安静的表情,狂欢的内心。
  3
  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被公司安排参加一个着名企业的广告策划,那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重要机遇,我无法再容忍自己三十岁以前仍旧被迫持续现在的生活,于是很用力的在做。常常工作到能看见次日的晨曦。
  在整个工作即将收尾的时候,我接到了连的电话。
  连说,西贝,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到时我回家娶你好么?
  我的目光没有从电脑上离开,对他恩了一声。
  他沉默了一下,我是说,半年后你和我结婚好么?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掉手机。
  继续在电脑前工作,眼睛终于酸痛。
  我抬起头,慌乱找到药水,抬起头想要滴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是潮湿的。
  我走到镜子面前,用手拍打僵硬的脸。
  去冰箱里找一个没有变质的苹果,小心的刮掉皮。
  然后大口的咀嚼。苹果发出清脆的声响。牙齿冰凉。
  倘若不想说话,那么进食是唯一不让语言退化的方法。
  连长大了,让我半年后嫁给他。我把嚼碎的苹果咽下去,自己对自己说。
  他曾经给了我溢出的温暖,我义无返顾的用融化的潮湿淹没了自己。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决定停下来。
  突然想起了那个送给我蝴蝶的女人,我的妈妈。
  她死后我就把她忘记了,这是第一次向自己提起。
  一个星期之后,我带着做好的设计回到公司。
  我的老板,一个已经接近中年的已婚男人,他的两条腿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正在抽一支烟。
  他没有理会我的招呼,径直拿起我的图案,仅用了五分钟就看完了我几乎一个月的成果,然后重重的把它扔回桌子上,嘴角一撇,发出轻蔑的嘘声。
  我的内心终于感觉到沉重的绝望,就仿佛阴霾低沉的天空中折碎翅膀的鸟。身体开始呈现出这些天里累积的疲劳。眼角疼痛。
  他抬起头,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倘若提交你的设计,你将被调派到总公司做业务经理,有更丰厚的待遇。
  我有些紧张,甚至对他露出了微笑,愚蠢的暴露出自己的迫切。
  这对我很重要。我告诉他。
  他笑,意味深长,身上有一股让人不悦的气息。
  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有思想,有能力,而且有自己的目标。我知道你一直很不屑公司的其他人,这恰恰成了你的魅力……
  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我终于不再有任何表情,生生的打断他。
  他说,明天晚上,你能陪我吃饭么?
  从公司走出来,是一条繁华的马路,我试图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能给予自己短暂的隐藏,却始终置身于喧闹,阳光从头顶上不留余地的穿射到每个人的身上,各种各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睑,每个人互相对视之后继续陌路。我终于无力能逃,跌坐在路阶上。
  打开已经关掉一个星期的手机,里面只有连唯一的记录。
  连说,你坐在原地,不要动。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坐在连单车的后面,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角,风干了自己的眼泪。
  连对我说,我坚信你会打电话给我。
  他已经提前从学校里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执拗的等我的电话,然后骑车载我在这座城里没有目的的转圈。
  他并没有过多的问我的事情,只是在讲关于未来的想法,我坐在后面情绪浑浊,听不清楚他的叙述,于是整个过程前言不搭后语。
  终于开始一起沉默,整个世界没有了声音,路过广场的时候,看到一群孩子开心的奔跑,他们正在追逐一只落了单的白鸽。
  那只鸽子患有残疾,一侧的翅膀无法张开。
  我把头靠在连的后背上,再次落下眼泪。
  连说,你可以不嫁给我,但我至少要等到你结婚。
  已经是深夜,连带我回家,帮我整理凌乱的屋子,我从来没有主动打点过生活,以至于屋子里有太多生活垃圾。
  他认真的取舍每一件物品,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忙碌中说出这句话。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笑,站起来,关了灯。
  连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脱掉的衣服撒了一地。我在黑夜中赤裸着身体,站在他面前。他的脸被打上一层阴影,看起来有些扭曲。似乎不够真实。
  我有些冷,身体和空气没有了任何阻隔,每个部位都被侵蚀。
  我拥住他的身体,努力寻找温暖。
  我只能把我的身体给你。我说。
  连没有说话,我努力看他的眼睛,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颓废气息。
  他脱掉自己的风衣,包住我的身体,然后亲吻我的眼睛。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分明看清楚了他的泪水。
  之后的第二个夜里,在同一个地方,那个有着臃肿身体的经理发疯似的撕扯掉我的衣服,他羞耻的爆发出内心所积攒的所有欲望,用手凶狠的抚摩我每一片肌肤。发出恶心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