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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国古代传奇小说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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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得,驰白无名,往视之。问伺者,诸胡何若。伺者曰:“胡至一新冢,设 
奠,哭而不哀,亦撤奠,即巡行冢旁,相视而笑。”无名喜曰:“得之矣。” 
因使吏卒尽执诸胡,而发其冢。冢开,割棺视之,棺中尽宝物也。奏之。天 
后问无名:“卿何才智过人,而得此盗?”对曰:“臣非有他计,但识盗耳。 
当臣到都之日,即此胡出葬之时,臣亦见,即知足偷,但不知其葬物处。今 
寒节拜扫,计必出城,寻其所之,足知其墓。贼既设奠,而哭不哀,明所葬 
非人也。奠而哭毕,巡冢相视而笑,喜墓无损伤也。向若陛下迫促府县捕贼, 
计急必取之而逃。今者更不追求,自然意缓,故未将出。”天后曰:“善。” 
赐金帛,加秩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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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用弱 

                                  贾人妻 

     唐余干县尉王立调选,佣居大宁里。文书有误,为主司驳放。资财荡尽, 
仆马丧失,穷悴颇甚,每丐食于佛祠,徒行晚归。偶与美妇人同路,或前或 
后依随,因诚意与言,气甚相得。立因邀至其居,情款甚洽。翌日,谓立曰: 
 “公之生涯,何其困哉?妾居崇仁里,资用稍备,傥能从居乎?”立既悦其 
人,又幸其给,即曰:“仆之厄塞,阽于沟渎。如此勤勤,所不敢望焉。子 
又何以营生?”对曰:“妾素贾人之妻也,夫亡十年。旗亭之内,尚有旧业, 
朝肆暮家,日赢钱三百,则可支矣。公授官之期尚未,出游之资且无,脱不 
见鄙,但同处以须冬集可矣。”立遂就焉。阅其家,丰俭得所,至于扃鏁之 
具,悉以付立。每出,则必先营办立之一日馔焉。及归,则又携米肉钱帛以 
付立,日未尝阙。立悯其勤劳,因令佣买仆隶,妇托以他事拒之,立不强也。 
周岁,产一子,唯日中再归为乳耳。凡与立居二载。忽一日夜归,意态遑遑, 
谓立曰:“妾有冤仇,痛缠肌骨,为日深矣。伺便复仇,今乃得志,便须离 
京。公其努力。此居处,五百缗自置,契书在屏风中。室内资储,一以相奉。 
婴儿不能将去,亦公之子也,公其念之。”言讫,收泪而别。立不可留止, 
则视其所携皮囊,乃人首耳。立甚惊愕。其人笑曰:“无多疑虑,事不相萦。” 
遂挈囊逾垣而去,身如飞鸟。立开门出送,则已不及矣。方徘徊于庭,遽闻 
却至。立迎门接俟,则曰:“更乳婴儿,以豁离恨。”就抚子,俄而复去, 
挥手而已。立回灯褰帐,小儿身首已离矣。立惶骇,达旦不寐,则以财帛买 
仆乘,游抵近邑,以伺其事。久之,竟无所闻。其年立得官,即货鬻所居归 
任。尔后终莫知其音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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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郊 

                                    红线 

     红线,潞州节度使薛嵩青衣。善弹阮,又通经史,嵩遣掌笺表,号曰: 
 “内记室”。时军中大宴,红线谓嵩曰:“羯鼓之音调颇悲,其击者必有事 
也。”嵩亦明晓音律,曰:“如汝所言。”乃召而问之,云:“某妻昨夜亡, 
不敢乞假。”嵩遽遣放归。 
     时至德之后,两河未宁,初置昭义军,以釜阳为镇,命嵩固守,控压山 
东。杀伤之余,军府草创。朝廷复遣嵩女嫁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男,男娶滑州 
节度使令狐彰女;三镇互为姻娅,人使日浃往来。而田承嗣常患热毒风,遇 
夏增剧。每曰:“我若移镇山东,纳其凉冷,可缓数年之命”乃募军中武勇 
十倍者得三千人,号“外宅男”,而厚恤养之。常令三百人夜直州宅。卜选 
良日,将迁潞州。 
     嵩闻之,日夜忧闷,咄咄自语,计无所出。时夜漏将传,辕门已闭,杖 
策庭除,唯红线从行。红线曰:“主自一月,不遑寝食,意有所属,岂非邻 
境乎?”嵩曰:“事系安危,非汝能料。”红线曰:“某虽贱品,亦有解主 
忧者。”嵩乃具告其事,曰:“我承祖父遗业,受国家重恩,一旦失其疆土, 
即数百年勋业尽矣。”红线曰:“易尔,不足劳主忧。乞放某一到魏郡,看 
其形势,觇其有无。今一更首途,三更可以复命。请先定一走马兼具寒暄书, 
其他即俟某却回也。”嵩大惊曰:“不知汝是异人,我之暗也。然事若不济, 
反速其祸,奈何?”红线曰:“某之行,无不济者。”乃入闺房,饰其行具。 
梳乌蛮髻,攒金凤钗,衣紫绣短袍,系青丝轻屦。胸前佩龙文匕首,额上书 
太乙神名。再拜而行,倏然不见。 
     嵩乃返身闭户,背烛危坐。常时饮酒,不过数合,是夕举觞十余不醉。 
忽闻晓角吟风,一叶坠露,惊而试问,即红线回矣。嵩喜而慰问曰:“事谐 
否?”曰:“不敢辱命。”又问曰:“无伤杀否?”曰:“不至是。但取床 
头金合为信耳。”红线曰:“某子夜前三刻,即到魏郡,凡历数门,遂及寝 
所。闻外宅男止于房廊,睡声雷动。见中军士卒,步于庭庑,传呼风生。其 
发其左扉,抵其寝帐。见田亲家翁正于帐内,鼓跌酣眠,头枕文犀,髻包黄 
彀,枕前露一七星剑。剑前仰开一金合,合内书生身甲子与北斗神名;复有 
名香美珍,散覆其上。扬威玉帐,但其心豁於生前;同梦兰堂,不觉命悬於 
手下。宁劳擒纵,只益伤嗟。时则蜡炬光凝,炉香烬煨,侍人四布,兵器森 
罗。或头触屏风,鼾而亸者;或手持巾拂,寝而伸者。某拔其簪珥,縻其襦 
裳,如病如昏,皆不能寤;遂持金合以归。既出魏城西门,将行二百里,见 
铜台高揭,而漳水东注;晨飙动野,斜月在林。忧往喜还,顿忘於行役;感 
知酬德,聊副於心期。所以夜漏三时,往返七百里;入危邦,经五六城;冀 
减主忧,敢言其苦。” 
     嵩乃发使遗承嗣书曰:“昨夜有客从魏中来,云:自元帅头边获一金合。 
不敢留驻,谨却封纳。”专使星驰,夜半方到。搜捕金合,一军忧疑。使者 
以马挝扣门,非时请见。承嗣遽出,以金合授之。捧承之时,惊怛绝倒。遂 
驻使者止于宅中,狎以宴私,多其赐赉。明日遣使赉缯帛三万匹、名马二百 
匹,他物称是,以献于嵩曰:“某之首领,系在恩私。便宜知过自新,不复 
更贻伊戚。专膺指使,敢议姻亲。役当奉毂后车,来则挥鞭前马。所置纪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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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号为外宅男者,本防它盗,亦非异图。今并脱其甲裳,放归田亩矣。” 
     由是一两月内,河北河南,人使交至。而红线辞去。嵩曰:“汝生我家, 
而今欲安往?又方赖汝,岂可议行?”红线曰:“某前世本男子,历江湖间, 
读神农药书,救世人灾患。时里有孕妇,忽患蛊症。某以芫花酒之下,妇人 
与腹中二子俱毙。是某一举杀三人。隐司见诛,降为女子,使身居贱隶,而 
气禀贼星。所幸生于公家,今十九年矣。身厌罗绮,口穷甘鲜,宠待有加, 
荣亦至矣。况国家建极,庆且无疆。此辈背违天理,当尽弭患。昨往魏郡, 
以示报恩。两地保其城池,万人全其性命,使乱臣知惧。烈士安谋。某一妇 
人,功亦不小,固可赎其前罪,还其本身。便当遁迹尘中,栖心物外,澄清 
一气,生死长存。”嵩曰:“不然,遗尔千金为居山之所给。”红线曰:“事 
关来世,安可预谋。”嵩知不可驻,乃广为饯别;悉集宾客,夜宴中堂。嵩 
以歌送红线,请座客冷朝阳为词曰: 
                    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别魂消百尺楼。 
                    还似洛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长流。 
     歌毕,嵩不胜悲。红线拜且泣,因伪醉离席,遂亡其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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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铏 

                                  昆仑奴 

     大历中有崔生者,其父为显僚,与盖代之勋臣一品者熟。生是时为千牛, 
其父使往省一品疾。生少年容貌如玉,性禀孤介,举止安详,发言清雅。一 
品命妓轴帘召生入室。生拜传父命。一品忻然爱慕,命坐与语。时三妓人, 
艳皆绝代,居前以金瓯贮含桃而擘之,沃以甘酪而进。一品遂命衣红绡妓者, 
擎一瓯与生食。生少年赧妓辈,终不食。一品命红绡妓以匙而进之,生不得 
已而食。妓哂之。遂告辞而去。一品曰:“郎君闲暇,必须一相访,无间老 
夫也。”命红绡送出院。时生回顾,妓立三指,又反三掌者,然后指胸前小 
镜子,云:“记取。”余更无言。 
     生归,达一品意,返学院,神迷意夺,语减容沮,恍然凝思,日不暇食。 
但吟诗曰:“误到蓬山顶上游,明珰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应照琼 
芝雪艳愁。”左右莫能究其意。时家中有昆仑奴磨勒,顾瞻郎君曰:“心中 
有何事,如此抱恨不已?何不报老奴?”生曰:“汝辈何知,而问我襟怀间 
事?”磨勒曰:“但言,当为郎君解释。远近必能成之。”生骇其言异,遂 
具告知。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之,而自苦耶?”生又白其隐语。 
勒曰:“有何难会。立三指者,一品宅中有十院歌姬,此乃第三院耳。返三 
掌者,数十五指,以应十五日之数。胸前小镜子,十五夜月圆如镜,令郎来 
耶。”生大喜,不自胜,谓磨勒曰:“何计而能导达我郁结?”磨勒笑曰: 
 “后夜乃十五夜,请深青绢两匹,为郎君制束身之衣。一品宅有猛犬守歌妓 
院门,非常人不得辄入,入必噬杀之。其警如神,其猛如虎。即曹州孟海之 
犬也。世间非老奴不能毙此犬耳。今夕当为郎君挝杀之。”遂宴犒以酒肉。 
     至三更,携链椎而往,食顷而回曰:“犬已毙讫,固无障塞耳。” 
     是夜三更,与生衣青衣,遂负而逾十重垣,乃入歌妓院内,止第三门。 
绣户不扃,金釭微明,惟闻妓长叹而坐,若有所俟。翠环初坠,红脸才舒, 
玉恨无妍,珠愁转莹。但吟诗曰:“深谷鸳啼恨阮郎,偷来花下解珠珰。碧 
云飘断音书绝,空倚玉箫愁凤凰。” 
     侍卫皆寝,邻近阒然。生遂缓搴帘而入。良久,验是生。姬跃下榻执生 
手曰:“知郎君颖悟,必能默识,所以手语耳。又不知郎君有何神术,而能 
至此?”生具告磨勒之谋,负荷而至。姬曰:“磨勒何在?”曰:“帘外耳。” 
遂召人,以金瓯酌酒而饮之。姬白生曰:“某家本富,居在朔方。主人拥旄, 
逼为姬仆。不能自死,尚且偷生。脸虽铅华,心颇郁结。纵玉箸举馔,金炉 
泛香,云屏而每进绮罗,绣被而常眠珠翠,皆非所愿,如在桎梏。贤爪牙既 
有神术,何妨为脱狴牢?所愿既申,虽死不悔。请为仆隶,愿侍光容。又不 
知郎君高意如何?”生愀然不语。磨勒曰:“娘子既坚确如是,此亦小事耳。” 
姬甚喜。磨勒请先为姬负其囊橐妆奁,如此三复焉。然后曰:“恐迟明。” 
遂负生与姬而飞出峻垣十余重。一品家之守御,无有警者。遂归学院而匿之。 
     及旦,一品家方觉。又见犬已毙。一品大骇曰:“我家门垣,从来邃密, 
扃锁甚严,势似飞腾,寂无形迹,此必侠士而挈之。无更声闻,徒为患祸耳。” 
     姬隐崔生家二载,因花时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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