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1 无心朝阳 by 懒散仙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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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呃……无心，当初在客栈时，我真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在酒力的作用下，埋藏在心底的话终于倾泻而出。
“哦？为什么？”东方无心等这些话，已经很久了。
“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享受、殆倦、，忘记了自己责任，责任是我生在皇家不可逃避，不可放弃，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若不是大哥一巴掌打醒我，我可能就真的毁在你的手里了。”李朝阳笑着，但笑容中的辛酸却是那么的浓厚，“不知不觉中，我在你的保护下失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特色，完全成了一个傀儡，人有你摆布的傀儡。”
“原来……是这样。”东方无心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原来真正的错误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但当时，我已经陷的太深，深的不能自拔，大哥要我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没有感觉，离开你后，我觉得自己好象失去了一切……”闭上双眼，那苦涩甚至是痛苦的感觉又一次回荡在心底，“之后发生的一切虽然是云悠一手设计的，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我感激他。”
“感激！”东方无心的手紧紧的抓着酒杯，低叹着。
“是的！”李朝阳点点头，“在跳下去的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被解放了。不需要再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不需要再陷入责任与感情的矛盾中，而死亡是我最好的归宿。”
“是以得救后你不愿再见我的吗？”
“不！”李朝阳摇者头，“雨怜曾经问我，如果我大哥不曾放弃皇位，我会不会后悔当初离开你。我明白，若我不是皇帝，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纵然失去自我，我也会留在你身边。”
“朝阳……”
“但我不能！上天注定我要成为大唐的君王，将千百万百姓的生命交给我，我有什么资格为了自己的感情而丢掉自己的责任。”李朝阳猛的睁开双眼，那明亮的双眸里竟然满是悲哀，“我们，没有未来，在我登上王位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有未来！”
“没有未来。”东方无心细细咀嚼着这残酷的用词，原来这就是他与朝阳恋情的悲哀。
不是因为性别，不是因为不愿，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责任。
因为责任，所以注定悲哀。
“我等！”东方无心淡淡的笑了，笑的潇洒，笑的愉悦，一把抱住朝阳，“如果你的责任是成为皇帝，那我就等到你可以放开皇帝责任的时候，如果老天没有给我未来，那我就要和老天挣一次。”
“你……”李朝阳惊讶极了。
东方无心顺手将酒杯里的酒全部倒进朝阳的嘴里，然后猛然吻上朝阳的唇，分享着美味的酒汁，
未来会如何，对东方无心来说不重要，他只要有他的朝阳就好……
“真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两个没大脑的家伙！”
“真是没有情趣啊！”
男女混合的唾弃声从透明水镜的另一端响起，充分表达了旁观者不满与失望的心情。
“亏我还准备好纸墨……”叹息的看着手中的精致狼毫，梅云芝惋惜的摇着头，‘好戏’果然很难看到啊！
“你二哥还真是个超级木头脑袋啊！”苏雨怜受不了的叹着气，“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不懂的‘酒后乱性’，不快点爬到东方无心的身上好好泄泄欲火，反到说起这种让人想吐的白痴逻辑！”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朝阳也许是在某人的身边待的太久了……”李云悠悠闲的磕着瓜子，一脸‘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哼！那棵黄鱼脑袋，还不是你们李家的遗传！”苏雨怜才不甘示弱。
这回李云悠没有开口，到是他身边的侍卫开口了。
“苏姑娘，请不要侮辱黄鱼，黄鱼的智商比你们人类要高的太多！”身为大海一族臣民的碧空，最见不得懦弱的人类蔑视海洋生物。
“呃……”
“好了啦，你们一见面就吵个不停，正事要紧啊！”梅云芝实在受够了这两个无聊到极点的男女，“快点想办法啦，我可没时间陪他们两个浪费青春，他们能等，我可等不了啊！”
“放心！”李云悠脸上浮出一贯的恶魔式的笑容，“我也不会有耐心听李朝阳继续说那些恶心兼没用的废话。”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内部分歧不小，但只要共同的大敌存在，什么分歧都能消除。
“简单！他不是说当了皇帝就没有未来吗？那……万一……”可怕的计划出灯下愈发灿烂的笑容中，恶魔的气息浓重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你们说，他还会在乎皇帝的身份吗？”
抽气声、奸笑声在不算狭小的空间里荡开。
有弟、有妻如此，李朝阳也许真要为自己掬上一把泪水。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威严的训斥声，在严肃、寂静的公堂上传扬着，顿时如释负重的可怜原告，和瘫软在地上的七品贪官，再加上公堂外百姓的欢呼声，构成一幕振奋人心的画面。好一个青天再世！
“旬央县，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还侵吞了朝廷的救灾粮食，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容宽恕。现，我判你斩立决！”虽然坐在公堂主位上的男子一身商甲打扮，但那四溢的天生尊严，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在那男子的脚下。
“天龙宝剑，如朕亲临！”一手举着代表大唐第一人的信物，另一只手却在没有人知道的瞬间斩下贪官的项上人头。黑红的血洒满公堂，却没有一滴溅到行刑人的青色外衣上。
好高绝、好霸道的武功！
但……这算什么？
钦差出巡吗？
“听说墨洲恶霸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我们下一站就到墨洲去吧。”‘钦差’大人兴致勃勃的规划着‘南巡’路线，而身为‘护卫’的辅佐‘武官’则毫无疑义的誓死相随。
骑着高头大马的两人组，在旬央县百姓的欢呼中绝尘而去。
几天后，数百里外的墨洲城县衙又再度上演了一出青天再世的好戏。
与希望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情况周而复始的进行着，被期待的‘幸福之旅’随着时间与地点的推移逐渐变成了皇帝与侍卫的微服私访。
斩掉数十个土豪劣霸、贪官污吏后，李朝阳原本出游的兴致被扫的一干二净。天下有太多不平之事，有太多可恨可杀之人，做为一国之君，他能不管能不顾吗？每日里明查暗访，朝出夜归，只是希望为百姓多做点事。
不知不觉中，时光流逝，离开长安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月下，合上手中的万民书，浓重的无力感遍布全身。又是一桩仗势欺人的冤案。李朝阳叹息着，他该怎么办？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天下总有杀不完的恶人，天下总有救不完的百姓，回想起那一张张痛苦不堪的苍老面容，那深深自责不可阻挡的在心底升起。
谁都羡慕他能做上那张九五至尊的龙椅，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但谁会理解那张龙椅所带来的压力与责任。他真的累，真的好累。
“朝阳，”低沉的话语出现在耳边时，总能带给他强而有力的支撑和无限的宽慰，“你累了，今晚月色不错，我打了两瓶酒，到外面的花园里饮酒赏月好不好！”
“你真的那么喜欢把我灌醉？”李朝阳一挑眉，“醉鬼很好玩吗？”
“你说呢？”东方无心潇洒的耸了耸肩，对李朝阳识破自己的计谋不至于否。
“好吧，不过今天不能喝太多，明天还要……”
“还要早起，去陈家塘。”东方无心微笑着接下话头，“万一，你实在不行，我抱你去好了。”
“你……”李朝阳笑着摇了摇头，“你是非灌醉我不可了。”
“你该多醉醉。”东方无心将李朝阳搂进怀中，轻抚着朝阳略显消瘦的脸庞，“不要学诸葛亮，为凡夫俗子鞠躬尽瘁的太过了。”
“诸葛亮还能流芳百世，我只求不要遗臭万年就好了。”李朝阳轻笑着挣脱东方无心的手臂，走进门外的夜色中，东方无心摇了摇头，抓起衣架上的披肩，跟了出去。
“你还真是让皇宫里的人给照顾坏了，连晚上出门要添一件衣服都不知道。”东方无心半真半假的嘲弄朝阳。
“我是皇帝啊！”李朝阳不在意的说，“只要能好好处理国家大事就好，其他的想官，也管不了。我的祖父，连出恭都要是多个人伺候呢。”
“这么多人看着，他还真解的出来？”东方无心咕哝着，惹来李朝阳一阵轻笑。
“对了，无心，你不是答应告诉我你师门里的事吗？”李朝阳好奇的问，他一直很向往能了解培养出东方无心与苏雨怜这两种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徒弟的传说中的神奇门派。
东方无心故意大摇其头，一副不提也罢的表情，惹来李朝阳更多的好奇与笑意。
当两人落座于大院内的花庭后，东方无心在准备好的白玉酒杯里斟上甜香的桂花酒，长叹一声：“很多人都说，我的师门——千机门，是天下第一神秘门派，其实，真正的千机门里，除了疯子就是狂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千机门的故事麻烦去看长生果系列了……汗……～）
浓郁的桂花酒香在院中飘浮，李朝阳倾听着东方无心叙述着师门夸张却充满温情的故事，爽朗开怀的笑声时不时的在夜空中传荡。
“原来苏雨怜的性格中果然有你师傅的影子。”听完东方无心看似无奈的叙述，李朝阳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苏雨怜会不同于世间那些见识浅薄的闺阁女子，那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对世俗礼教不肖一顾的性格，都是得益于那远离红尘的自由之地，另人向往的自由之地。
“要是，我们也能去天山那该多好，可惜……”不知不觉中，李朝阳吐露出心底的遗憾。
“能去的！”东方无心打断李朝阳的感叹，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李朝阳略微失神的双眸，“我们一定能去的！我一定会带你去天山！”
望着东方无心，李朝阳的笑容淡了，站起身，转望天上的明月，“整整两个月了，你难道不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隔阂吗？我整天忙着寻访贪官污吏，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甚至我们连欢爱的时间都被公事占去，你难道不曾想过，这样下去我们会有未来可言吗？”
“你也知道忽略我了？”东方无心似真似假的问。
“忽略？”李朝阳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发冷，才两个月啊，原来他的幸福之梦只能持续不到六十天，“是啊，我真想回到从前那个任由你爱任由你宠的朝阳，但是……一切都太迟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
“你想摆脱我吗？”东方无心走到李朝阳身后，带着一贯的温柔气息，“你有想过吗？”
“那该是你的想法。”话语逐渐的冰冷。
“可我怎么听都觉得是你在把我推的远远的，甚至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东方无心的双手从后面搂住朝阳的腰，温暖的气息吹过朝阳的耳庞，带来异样的感受，但话语中却满是杀意，“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继续这样为这个大唐损耗自己的生命，继续的被那些该死的责任压的喘不过气，那不如由我在你被毁掉之前亲手毁掉压制住你的——大唐！”
怀中的身体猛然的震颤着，李朝阳万万没有想到东方无心的回答居然是这样的可怕。
“你是皇帝，你有丢不开的责任，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可以为了国家忘掉我，你可以为了责任忽略我，我不在乎。我从来不曾想控制过你，我知识希望你知道，我喜欢你，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笑，你的怒，你的悲，你的喜，我都喜欢。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不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