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客 by 嫣子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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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远看并不察觉,他其实还真算是个好看的男生。讲究的衣装,和谐的打扮,掩不住内里的一股贵气,氤氲飘散,并不刺目。
“柳小姐约我前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相告?”他平和地问。
“没有要事难道就不能约你?”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上次清纯玉女的形象不能打动他丝毫,干脆转换方式,直插主题。
姚曦没料到我转变得如此之快,有点诧异。他自认与我不算熟络,不知为何今天却突然飞来艳遇。
“姚曦,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我单刀直入,半带浅笑。态度并不卑亢。
他吓了一跳,即使身边缠绕无数倾慕的女生,但应付这种场面他似乎不太拿手。这倒令我有点疑惑。莫非这也是他蒙蔽对手的伎俩之一?
他并不作答,思前想后,有点迟疑。
这句所有男生都渴望听到的台词,他有幸得之却无动于衷。
我怀疑起来:“你是否已经有喜欢的人?”
姚曦听了我的话,竟还真的在思考,之后立即开心地回答:“是的。”
这个答案令我不悦,我霸道地说:“这没关系。今天之后忘记她就行。我不会介意。”
他骤似听见了天方夜谭:“你说什么?”
“姚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姚氏和柳氏两大集团联手,将会是如何的一番景况?”
“纵观姚柳两家各显优势,如能合作必定更上层楼,若想造就此等阵容,需由某些特定的条件完成,或者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去创造无限可能的未来?”我说。
姚曦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语气甚觉可笑:“柳小姐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这当然只是一个虚晃的籍口,如果他真晓得心领神会,应该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才是。没想到这小子恁地不识抬举,还出口反驳。
“或许是。”我笑了笑,随即转换一种口气:“不过这并非重点,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姚曦仔细地看我一眼,再笨也得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抱歉,我目前尚没有任何此类打算。”
他拒绝得十分直接,没料到他对这大好的良机毫不珍惜,我先是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立即暗降下来:“姚曦,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姚曦不为所动:“柳乔,如果你今天约我来是为着说这些事情,我已经听完了。”
是不是我听错了?从来只有我对别人颐指气使,这还真是我初次听得这种冷言冷语。
压着心底的一股怒气,我说:“姚曦,我给个机会你再考虑清楚。”
姚曦不作他想,快速回答:“是我没有福气高攀柳大小姐,今天承蒙恩召,时候不早,恕我失陪了。”丢下这句之后,姚曦一脸平静,掉头离开。
我不可置信站在原地,数十分钟丧失反应。
得知此事的翁小姐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她气喘连连:
“我说柳乔呀……你还真是……”未及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我乌云盖顶,她再敢这样笑下去,就跟她反脸了。没想到一辈子被呵宠如众星拱月,今日威名扫地,竟是栽在这不解风情的小子手上!
“我早叫你放弃了的。”她见我面色难看,虽有所收敛,眼角眉梢仍不住泄露笑意:“姚曦的事在本校谁不知道,是你一意孤行,自讨没趣。”
“什么知道什么事。”我没好气:“你哪来那么多的小道消息。”
“全校都这样说呀。不过是柳小姐你深宫繁忙,疲于应酬,这些闲言流语自是传不进你尊贵的耳朵里了。”
这个女人说话一波三折,兜头顾尾,就是不说重点,我已经被耗光了所有耐性:“你直接点行不行?”
她抿嘴一笑,意态撩人:“大家都说这姚曦不好女色。”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她说:“柳乔,任你呼风唤雨,功力次方递增,十年后姚曦还是不会看上你。”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大叫:“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也罢。不过事实不是再明显不过吗,这姚小子日日不乏美女相伴,学姊师妹哪位不是天娇国媚,柔情似水,他要是有一丁点儿那个意思,早就排在花花名册第一顺位。”
“这不足为例,你别拿我来跟那些闲花野草相提并论。”我不高兴。
“是是是。”她一点也不理会我,想了想又说:“听说他好象还跟人同居?”
我真正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这姚小子百毒不侵是因为他天性纯良,解不通风情,没想到私下行为作风如此大胆,超乎想象。
“同居?他跟谁同居?”我阴郁地问。
自己究竟输给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倒要亲眼看个清楚!
翁小姐惟恐天下不乱,马上送上情报:“对方不是本系的学生,不过好象也挺出名的,你听过贝文帆吗?”
“没听过!”我狠狠地说,不过今天起这个名字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一生风光,所向无敌,输给一个男生?!
贝文帆你最好是三头六臂,天人合体,配得起我柳乔的对手,必不能是平庸无奇之辈。倘若你只是个浅白空泛的无聊人物,我就把姚曦的眼睛挖出来祭天!
我并不迟疑,当日三时过后,正式发出挑战书。此人我非见不可,贝文帆胆敢不来,我会有其他办法叫他不得安宁。
我站在空置已久的图书馆内,等候敌人。
时值日落西山,场面隐晦,气氛真是恰到好处。常常看到戏中某某武林高手约战,都喜欢选在黄昏之后,现在终于明白,原来选择美丽的背景,是宽待自己的方法,没有战意也有诗意。
我凭窗而立,背光面向大门,只要对方出现,所有动作表情都会极尽显现,这个方位让我不会错过敌人任何一丝一毫的细微之处。
楼内响起平稳的脚步声,客人来了。
图书馆那扇本不太坚稳的大门被缓缓拉开,外面的人逐渐自暗影之中浮现,直到他完全踏入室内,站在我的面前,直视我的目光。
“阁下贝文帆?”我冷冷地审视他,由上至下,毫不客气。我当然是见过这个人,他每次随姚曦进出校园,书舍,以及各大高级餐厅,以前没留意,是因为未曾把他放在眼里。谁晓得此人才是最大的隐患。真是跌破眼镜。
“正是。”他答得不快不慢,声音不高不低。对我同样回以审测不定的目光。
既然他是姚曦身边最得宠的人物,想必经常碰到象我这般兹扰的女生,对于此类情况应该早已多见不怪,熟能生巧了。我不禁语带嘲讽:
“你与姚曦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他反问一句,一脸莫名其妙。竟还想装傻。
“贝文帆,你可知我是谁?”我问。
“敢问小姐芳名。”他摆出一脸谦虚。
“我姓柳,柳乔。”
“原来是柳大小姐,久仰大名。”我一直留意他的表情,但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小姐召我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贝文帆,给我带个口讯,叫姚曦别太张狂。” 我说。
“为什么要我来帮你带口讯,”他微笑地反问:“现在科技如此昌荣,如果你怕当面说会不好意思,可以写信,发E…MAIL,或是打电话。”
没想到他还如此幽默,我不屑地说:“贝文帆,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需按我所说的传达。”
贝文帆目光一凛,但却依然微笑。不过语气莫名地就变得古怪起来:
“小姐,我也有我为难的地方,你瞧我住在姚家,吃好的住好的,怎么可以对主人不敬呢?”
我对这人的无耻感到愤怒,本就不指望这种低三下四的对手会有多高尚,从看他的第一眼开始,那身普通的打扮就足已让我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做不了上等人。只是不敢相信连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我觉得简直恶心:
“姓贝的,不要跟我说些有的没有的,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谁知话一出口,他竟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笑个不停,我被他此举吓得莫名其妙,方才醒悟,原来刚刚他一直在开我玩笑真是忍无可忍,这个人的恶质,较姚曦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比姚曦更加懂得如何隐藏,摆布,任意挥发。他轻易让对手投入,自己却在局外尽情嘲笑,我发现自己明显被他当作愚弄对象,气得直想跳过去拆了他的骨,煎了他的皮:
“你笑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我,左顾右盼,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咦,不好意思,现在不是在拍戏?不打紧,我们重新来过。”
“贝文帆,你!”我不禁提高了声音,在这个人的面前,我觉得自己气得立即就要晕倒:
“你给我记着!”
他听了更是笑得几乎跌倒在地。
十年没有被人气得让我这样失去理智,我一定要把他剁成一百块!放在砧板上用刀拍扁!还要丢进锅里烹尸!这样想的时候,我跌跌撞撞地逃离事发地点,我怕耽误哪怕一秒,马上会有血案发生。而会吐血身亡的,当然不可能是这个笑得旁若无人的无耻之徒!
激动的情绪无法平复。柳乔何曾受过半点不如意,如今被人丑辱一场,有如世界末日。在家中食不下咽,睡不成眠,状似发病。而引发这一系列病症的,不容分说,就是那个应该拿去五马分尸的贝文帆!
他是我的无名肿毒,一日不除,不能解救。
我满心愤恨,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凌迟宿敌,眼里二十四小时通辑他的身影,在校园里面,所有关于贝文帆的资料新闻风吹草动,皆成为我悬红搜罗的目标,姚曦早被丢在一旁,我一片殷红的视线之中,除了一个贝文帆,全然没有其他。
一口怨气卡在心里不上不下,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我在校园里暗暗观察,贝文帆一如既往,与姚曦出双入对,状极亲密。出入由姚家专车接送,两人毫不忌讳,明里嬉笑怒骂,暗地眉目传情。
真是好不要脸的人,没想到多日查探,发现这姓贝的甚至还住在姚家,居心叵测。
司机把车子安静地停在一旁,对我日日躲在暗处张望也不闻不问,自家小姐行为一向古怪不可言喻,他早看惯我阴晴不定的各式表情。
他是否会觉得奇怪,小姐一向眼高于顶,非名流贵客不轻易接见,更莫说是对某人执意至此了,为何一日之内不但全方位转变,还打起小家碧玉的主意来?
我面色阴暗,目露凶光,但凡三尺以外看见我的路人都晓得径自绕道而行。
只得柳家的司机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坐在前座听候自家小姐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指示。
贝文帆自校园中走出,难得今天不见他与姚曦在校内招摇,倒有几分诧异。机会难逢,我向司机作个手势,他马上得知心意,恭敬地下车为我拦截客人。
突然被挡去路,贝文帆有点意外,低下头来看见我坐在车厢之中瞪着他,马上恍然大悟。
“上车。”我冷冷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