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天谴修罗-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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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陪他一起心痛,然后一起忘记。
“蝶舞在剑方面的天赋开始表现得越来越惊人,以往被忽视的她,开始被那个家族的人高呼为天才,开始将她最重点的培养。同时,也在刻意的压榨着她和天涯在一起的时间。但是,这些,都扛不住蝶舞的倔强。她依然会每天都去找天涯……尤其是他们共同生日的那一天,她会全天,都和他在一起。”
“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比一天的无法分开。随着天涯的长大,人们看向他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怪异,而这些,天涯早已经不在乎,他只要有蝶舞在身边就好……但是,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也终要被剥夺。”
凌水若的两只小手下意识的收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那个家族有一个少主……一个被所有人恭敬的少主,他从小在奉承和赞誉中长大,谁看到他,都会殷勤的去问候,无论他的什么命令,他们都会马上去完成。那个少主的年纪只比天涯大四岁,但他身上的光环,却是天涯根本所无法比拟。他和从来都是清闲在家中的天涯不一样,那个少主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外面,天涯很少看到他。每次见到,他会向天涯亲热的点头,虽然基本不和他说话,但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的冷漠。在天涯九岁生日过后的第五天,他不知因什么原因回家,不经意间擦身而过,那时,天涯忽然感觉到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疼……他回到房间,把裤子挽起,发现腿上果然多了一个很小的针眼,血已经止住。天涯当时想或许是那个少主身上有着什么尖利的东西,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本人都没有发觉。那时的天涯也不太愿和蝶舞之外的人接触,更不愿多生事,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一小会儿后就完全忘记,连蝶舞都没有告诉。”
“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力气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着。平时会在十点之后睡觉的他,早早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也起得很晚,不想走路,不想吃东西。并且,身体的无力感一天比一天严重,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但为了不让蝶舞担心,他在蝶舞面前会努力的表现得很正常,那时候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可能是着凉感冒,所以身体有些乏力,过几天就好……三天之后,家族里忽然来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说对家族里的人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这样的检查,那个家族经常会有,尤其是仆人,每一次都检查的很严格。但这次比往年来的早了很多,而且以往,天涯都不需要接受检查,也不会有人理会。但那次,却执意的要检查他……而检查出的结果,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凌尘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放射出充斥着恨意的光芒:“天涯的身上,携带着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伊斯洛卡!!”
“啊!!”凌水若一声失控的惊喊,娇弱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她抓着凌尘的手,焦急万分地喊着:“后来呢,后来呢,天涯他……他怎么样了……”
凌尘反手将水若的小手轻轻地握住,语气,又恢复了柔和:“天涯身上有伊斯洛卡病毒的消息让那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惧……但还好,天涯似乎携带伊斯洛卡病毒并没有太久,没有传染给任何人,那里的人除了天涯,没有其他人也染上了这种病毒。那天,整个家族进行了细致到每一寸土地的清洁和消毒,关于天涯的一切东西都被焚毁,而天涯,他在别人眼里就如同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无论谁见了他,都会满脸惊恐的跑开。平时给他做饭,照顾他起居的大娘也远远地躲着他,再也不敢靠近……当天下午,他被几个穿着厚厚隔离衣的人抓起,关在了家族后方的一个小屋子里,并将他锁在了里面。他们说只是暂时的隔离,不让病毒传染到任何人,他们还说会马上去告诉家族的最高主人,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天涯那时已经九岁,很清楚伊斯洛卡病毒是多么的可怕。伊斯洛卡病毒没有潜伏期,一旦感染,就会快速蚕食一个人的生命,那时的天涯已经感染了四天,再加上他知道后的恐惧与万念俱灰,他几乎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但是,他又舍不得死,因为他舍不得蝶舞。”
“就在他如梦呓般呼唤着蝶舞的名字时,蝶舞出现了。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那个紧锁的门,冲到他面前,抱着他用力地哭。见到蝶舞,他就像做梦一样的惊喜,但马上,他又恐惧起来,用力地把她推开,大吼着让她离开,不要靠近他,因为他就算死,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蝶舞。但是,蝶舞还是冲上去抱紧他,任凭他怎么用力的去推、去拉,都无法让她离开……”
回忆着那时的画面,凌尘的心在温暖和刺痛中颤动着。
“那天晚上,蝶舞背着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天涯,来到了他们经常一起去的那条小溪边。那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看,天上一点云朵都没有。天涯枕靠在蝶舞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蝶舞在注视着他,比天上的繁星还有好看的眼睛……”
……
“蝶儿,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蝶儿……”
“天涯哥哥,你是男子汉,不可以……不可以哭,我们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的天涯,如果天涯哥哥真的死了……我……也会跟着死去……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眼睛,再也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
那晚的声音,那段来自一个稚龄少女的誓言仿佛就在他的耳际,冲击着他所有的神经,所有的情感。
第216章 天涯、蝶舞(下)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很久。蝶舞告诉他一定不可以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因为他还有她,她会尽自己的全力,让自己的家族,让天涯所在家族的最高决策者去寻找解决伊斯洛卡的方法……但是,伊斯洛卡病毒在那个时候从来就没有被治好过的先例,最长的,也根本活不过几年。为了让他可以坚持,她取出了之前做好的一根长长的红色绳子,一端绑在了天涯右手的尾指,一端绑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
凌尘的视线变得朦胧,那天晚上发生了每一幕,他都还清楚的记得……就算到自己真正死亡的那一天,他也不可能忘记。
“这根呢,是月老将我们两个紧紧牵连在一起的红绳,红绳的一端连着你,另一端连着我。天涯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嘻……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轩辕蝶舞,成为了天涯哥哥的妻子,今天是,一辈子都是。而天涯哥哥,成为我轩辕蝶舞的丈夫,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分开,谁也不可以离开谁。”
皎月之下,少女抓着少男的手,闭上眼睛,向着天空虔诚的祷告:“我轩辕蝶舞,愿意成为天涯哥哥的妻子。我和天涯哥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愿与天涯哥哥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只属天涯哥哥一个人。请上天见证我轩辕蝶舞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有违背,万劫不复。请上天祝福我和天涯哥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那个女孩用与年轻不符的认真与虔诚,面对身染可怕病毒的男孩,发下了以诅咒自己为代价的誓言,将自己才刚刚开始的一生,绑在了这个随时可能死去的男孩身上。
“……原本万念俱灰的天涯生出了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为了蝶舞,他必须学会坚强,绝不可以死去。因为他离不开蝶舞,蝶舞也离不开他。那天晚上,他们在小河边一直停留到临近黎明,然后,蝶舞将他背起,送回了之前关着他的那个小屋子里。那个家族的防备极其的森严,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入也会被马上发觉,但是,那天晚上无论是蝶舞把他带出,还是送回,都很奇怪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分离的时候,蝶舞轻轻的吻了他……那是天涯第一次被女孩亲吻,也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伊斯洛卡病毒很容易通过口水传染,天涯当时在抗拒,但是全身无力的他根本抗拒不了蝶舞……蝶舞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不会有一点一毫的排斥他,甚至愿意和他一起感染伊斯洛卡。”
“蝶舞,她真的,是一个好善良的女孩子。”凌水若轻轻的低念,在脑海中描绘着凌尘所陈述的情境。随着凌尘的讲述,她越来越渴望能见一见那个叫“蝶舞”的女孩子,感谢她对那个叫天涯的男孩子的所有好,感谢她在他最绝望时的陪伴和不离不弃……就如哥哥,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她能在伊斯洛卡病毒下支撑三年,唯一的理由,就是凌尘。
“蝶舞走后,黑暗中就只剩下了天涯一个人,那时的天涯咬紧牙关,抗拒着身上的无力感,努力让自己不再脆弱,他想到的,全部是让自己怎么尽可能活下去,而不是颓然面对可怕的伊斯洛卡。但是,就在蝶舞离开十几分钟后,那个屋子的门又忽然被打开,黑暗中,几个穿的特别厚实的影子快速的闯了进来,天涯还来得及发出声音,嘴巴就被什么东西堵住,然后,他的身体被提出,丢入了一个厚厚的大袋子里。”
“啊!”全身神经都处在紧张状态的水若发生一声惊喊。
“天涯完全不知道发出了什么,他的口中被塞入了东西,发不出声音,他感觉到自己被扛起,然后快速地奔走,然后,又被狠狠地丢到了什么东西上,那时天涯的身体无比虚弱,在被丢下时,他眼前一花,很快的昏了过去,在昏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要对他做什么?”凌水若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插口,她的两只小手手心里已经全身紧张的冷汗。
凌尘继续平静地讲述:“天涯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再次狠狠地摔下之后,他被丢到了一个冰冷,但似乎并不太坚硬的地方,然后,他感觉到有越来越多的东西从自己的头上洒下,将他的身体压的越来越重,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然后,他终于明白,洒在他身上的,是泥土。他正在被埋入一个很深的坑里。”
凌水若的身体颤抖起来。
“天涯拼命地想要挣扎,但身体虚弱的他,在厚厚的泥土之下根本连动一下都不能。他口中依然塞着东西,连发出声音都不能。逐渐的,越来越深的窒息感让他最后的意识一点点消失……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的力气,全部用来回忆他和蝶舞在一起的每一幅画面。他不怕死,但他那么害怕如果找不了他,蝶舞会不会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因为就在今天,她才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又没有做错过什么,那里的人已经对他足够冷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为什么就因为他染上了病毒,就要这么残忍……这么残忍的把他埋掉!”凌水若的脸上已经是泪痕遍布,她把螓首埋到凌尘的胸前,在压抑的哭声中痛苦地喊着。
凌尘抱紧身边的女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因为,他在那个家族,就如同一根拔不掉的毒刺,谁看了都会不舒服,却又不能把他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