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传说-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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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主仆三人换了装束,离开客栈,果真去找柳元康了。外面天寒地冻,她们三个有说有笑倒也热闹。她们均未在江湖上行走过,全无半点经验可谈,好在她们都不是好事之人,因此倒也平安无事。
第二十二章相见欢
虽说柳元康在江湖上名声不小,但一下子也找不出来。在江湖上流浪了许多时日,却毫无结果。三人商议一番,雅歌拿出个主意,长孙郁风曾说过,茶馆酒楼人来人往,消息最多,眼下正是隆冬,喝茶未免有些不合时宜,酒楼不妨去坐上一坐。
妙歌自然欣然前往,玉奴也没有异议。三人当下找了一处酒楼坐了下来。雅歌点了几样玉奴爱吃的菜,小二又道:“几位公子还来壶酒吗?”她们三人都不善饮,见店小二这样问,却也少不得要了一壶酒。
酒楼里并没有多少人,也没有想象中会有江湖中人在谈论江湖上新近发生的事情。她们三人不免有些失望。妙歌道:“这个找法,咱们要找到什么时候?”玉奴有些气馁,道:“原来郁风在时不是挺好找的吗?”雅歌道:“表少爷在外面朋友多,找个人自然要容易的多。”玉奴摇摇头道:“我就不信咱们就不如她。”雅歌道:“咱们可以通知各个分舵,让他们打探。”玉奴哼道:“我就不信楚连城能做到的事,我就做不到。”雅歌这才明白,刚才她口中的她是指楚连城。
她们说话的工夫,店小二已将饭菜陆续端了上来。她们主仆也未曾留意,店中原本便没有几个人,这会更只剩下她们主仆。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聊着天。那店小二招呼道:“三位,小店的芙蓉酒可是大大的有名,三位怎么不尝上一尝?”妙歌道:“是吗?”心中好奇,伸手给玉奴、雅歌各斟一杯,自己也满上。雅歌向那小二道:“你且去吧,有事我们自会叫你。”待那小二进了后堂,妙歌道:“小……公子,咱们要不要尝尝?”玉奴笑道:“你想喝便喝一杯好了。问我做什么?”雅歌道:“小心有毒。”妙歌道:“咱们有没有仇人,谁下毒?”说着已将一杯酒喝了下去。玉奴瞧着有趣,也喝了一杯。向雅歌道:“果然是好酒,你也喝一杯。”雅歌见她二人无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满口留香,十分爽口。不由笑道:“怪不得那楚连城总爱喝酒,果然味道不错。”话音刚落,只听一个人笑道:“这酒里掺了蒙汗药,味道当然不错。”三人大惊,顿觉天旋地转,昏到在地。
这时候从后堂出来五六个大汉,为首的正是店掌柜,店小二跟在一边笑道:“这三个雏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咱们。”几人哈哈大笑,店掌柜道:“这三个小东西身上定有不少银两,去搜搜看。”那店小二在雅歌怀里一摸,不由又惊又喜,回头道:“老大,这、这是个妞啊。”店掌柜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快,看看那两个。兄弟们,咱们今天可要好好开开荤了。”店小二又在玉奴和妙歌身上摸了一番果然都是女的。几个人欣喜若狂,当下就要剥去她们主仆的衣服。忽然一个人破窗而入,手中长剑一摆,将那几人逼得连连后退。
那店掌柜怒道:“哪来的小子坏爷爷的好事?”来人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这青年道:“你们这班恶贼,本公子早已打听明白,你们素日里谋财害命做尽坏事,今日有想毁人清白,本公子岂能袖手旁观。”那店掌柜道:“你是谁?也敢管到你爷爷头上来了。”那青年哼道:“傲气堂孙茗淞。”那几人大吃一惊,互相使了个眼色,拿过兵器扑了上去。
孙茗淞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施展追星剑法三下五除二便将这几个强盗放倒在地,取了几人性命。孙茗淞见玉奴主仆尚未醒来,便取来凉水,便欲将她们浇醒,可她们衣服给那几个强盗翻得已是不整,心想若是这样醒来,大家不免尴尬。当下只得小心翼翼的将她们衣服整理妥当,然后才将冷水淋在她们脸上。玉奴三人醒转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惊疑万分。可同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又都松了口气。妙歌跳起来,抬手一掌向孙茗淞脸上打去,骂道:“你这狗贼,居然敢谋财害命。”孙茗淞忙低头躲避,说道:“喂,我好心救了你们,你怎么说打就打。”玉奴忙道:“妙歌,别忙动手。”妙歌果然停手。玉奴道:“这位……这位兄台,你说,是你救了我们?”她极少和陌生男子说话,这一开口,脸却先红了。
孙茗淞佯装不知,道:“正是。在下正想铲除这几个恶贼,正巧撞上他们将兄台等蒙翻,不知这一位是令弟还是尊仆,火气忒大,怎么不问青红皂白,抬手便打。”玉奴等四下一看,果见店小二等已横尸在地。不由心生感激,均想,若不是这人来的是时候,她们主仆不但要财物尽失,只怕也要难保清白了。妙歌吐吐舌尖道:“真是好险,多亏这位公子相救了。不然的话……”玉奴学着长孙郁风的样子一拱手道:“多谢兄台仗义出手,在下替这丫……这不懂事的小子陪罪了。”孙茗淞忙还礼道:“岂敢岂敢,行侠仗义乃英雄本色,兄台何必客气。”
玉奴微微一笑道:“不知……不知……”她想问问孙茗淞叫什么名字,可又不好意思开口相问,不知不觉脸又红了。孙茗淞微笑道:“在下中原傲气堂孙茗淞。”妙歌和雅歌同时“哎呦”一声。她们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和长孙郁风、楚连城齐名的追星公子。孙茗淞又是一笑,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玉奴迟疑了一下,道:“在下楚玉。”妙歌雅歌先是一怔,转而便想笑,玉奴轻轻咳了一声,她二人才没出声。
孙茗淞料想她不会报上真名,也不说破,心里却想:她们主仆就这样闯荡江湖可危险的紧。若再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不如好人做到底,且送她们一程。于是道:“不知楚兄意欲前往何地?”玉奴微一犹豫,说道:“我有事要找柳元康……”孙茗淞微感好奇,说道:“楚兄有仇人要杀?”玉奴忙摆手道:“不不,我只是想向他打听一件事。”孙茗淞想了想道:“傲气堂有分舵在这一带,如果楚兄信得过在下,不如随在下先去傲气堂分舵,待在下令人打听到柳元康下落时,楚兄再去找他岂不省事?也免得楚兄毫无目的,四处奔波了。”玉奴又有些犹豫了,她回头看看雅歌和妙歌,她二人均轻轻点了点头。玉奴低声道:“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倒要叨扰孙兄了。”孙茗淞微微一笑道:“楚兄客气。请。”
玉奴主仆在孙茗淞的陪同护送下到了傲气堂的分舵住了下来。这一路之上,孙茗淞对她们主仆照顾有加,关怀备至。她们不比楚连城从小扮男装惯了,言谈举止少不了露出女儿家的痕迹,孙茗淞只装做未见,妙歌等尚自以为自己扮得很象。孙茗淞心底揣测几人的身份,他见她们主仆全无一点江湖经验,想必是世家之女贪玩跑了出来。幸好她们遇见的是他,尚若遇上歹人岂不糟糕。
不一日,四人已到了傲气堂的分舵。孙茗淞对玉奴心生好感,令人设宴为三人洗尘,又给她三人安排了舒适的住处,玉奴见他办事周到,十分妥贴,心中也是十分感动。妙歌私下里和雅歌道:“姐姐,我看这个孙茗淞比咱们表少爷可体贴多了。”雅歌道:“你这丫头又要胡说。表少爷对小姐也很好啊!”妙歌道:“好是好,可我就觉得孙茗淞比表少爷好。”雅歌笑道:“那你嫁给他好了。还嚼什么舌头。”妙歌急道:“你才胡说呢。人家是为了咱们小姐。”雅歌悠然道:“小姐的事咱们就不用操心了,她自己会处理的。”妙歌追问:“什么意思?”雅歌笑而不答。
那柳元康行踪飘乎不定,今日有人来报说他在川中一带,明天又有人来报,说他已去了两湖。这样一来,玉奴等人在傲气堂的分舵一住就是数月,孙茗淞劝她稍安勿燥,早晚会有他的消息。他当然不知道,在玉奴心中还有一个人的消息她也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人当然就是长孙郁风。她想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没有在找她?他和楚连城在一起吗?他可知道她们的情况?他,他还记着她吗?还会象从一样的喜欢她,呵护她吗?
每当她想起长孙郁风时,她都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梅花由一树的繁花变成一片绿荫。孙茗淞也在默默的观察着她,他常有意无意的出现在玉奴的视线里,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却是南海浮鹰岛主百合夫人的女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在悄悄的喜欢她了。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在玉奴的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一种奇怪的,无法解释的矛盾,这种矛盾已让她开始感到痛苦。
直到有一天孙茗淞身受重伤,挣扎着回到分舵,从玉奴惊慌中带着一丝心痛的眼神中,他忽然觉得幸福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这天,孙茗淞从外面回来,可是这次不同以往,这次他受了重伤。过后他回想起来,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再见到玉奴一面,也许他已死在外面了。
看见孙茗淞满身是血的给人抬进来,玉奴吓了一跳,急道:“孙公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见到玉奴,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有什么奇怪?谁让我是孙茗淞呢。”他的声音虚弱,样子十分狼狈。玉奴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迟疑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孙茗淞的手腕上。
这可大大出乎孙茗淞的意料,他说道:“原来楚兄还精通医术?”玉为他把了把脉皱眉道:“你怎么会和鬼域的高手结下梁子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中的是鬼域第十位护法鬼斧的掌力,你身上伤也一定是鬼斧的杰作了?”
孙茗淞眼中居然闪过一丝赞赏,道:“不错。”玉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她在这里就好了。”孙茗淞问道:“谁?你说的人是谁?”玉奴轻轻摇摇头道:“就算她在,也未必会出手救你的。唉。孙公子如果信得过我,我开出个方子,你且吃了看看如何?”
傲气堂分舵中并没有几个女人,玉奴让人抓了药来,妙歌在厨房煎药,雅歌则帮着玉奴一道将孙茗淞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后,便借故躲了开来。孙茗淞双目微合躺在床上,一脸的疲惫模样。玉奴轻叹一声,想要说些个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也退出了他的房间。
在孙茗淞半梦半醒的记忆里,除了自己的手下在照顾他之外,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常常出现在他的床边,是楚玉吗?她怎么不扮男装了?朦胧间,他看见这个女子有着令人心动的容貌,眼底眉稍带着淡淡的忧郁,在这忧郁中隐隐约约包含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柔情。他伸出手想去捉住她,可她却飞快的避了开来。
当孙茗淞从昏迷中醒来时,他真得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窗前。他轻轻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那女子转过身来,是她。正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你……你醒了?”那女子轻轻的问。这个声音十分熟悉,是楚玉。“你……你是楚玉?”他低低的问。那女子点头,她正是玉奴。“你有没有好些?”玉奴问道。“啊,”孙茗淞挣扎着想要坐起,玉奴忙走过来扶起他。孙茗淞一把握住她的手:“楚姑娘,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玉奴眼中有掠过一丝忧郁。她轻轻抽出手来:“是我。”孙茗淞不依,重新将她小巧的,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握在手中:“我知道是你,从一开始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