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此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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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你好瘦〃环住我的双臂;力道微微收紧。
〃好了;睡觉〃
〃好吧;睡觉〃我几乎可以猜得到他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这样的安静;身边人的呼吸;正在渐渐地和我的呼吸融合一起;意识随之下沉。。。。。。
梦里;叶二的旋律悠然响起
〃晴明;不要记得我。。。。。。〃
次日清晨;源氏家人觐见天皇,禀告源朝臣博雅于昨夜在府辞世。
相传与之交谊甚厚的平安京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则不知所踪。
土御门宅邸大门紧闭;再也不曾打开。
25年后;平安京;流霞焕采;天高气爽。
走在熙熙攘攘的朱雀大道上;黄昏川流的人群;竟让我有了一分恍惚。
〃晴明〃
我没有应声;站定;回头。
一个瘦高的男子;身穿黑色直衣;双手交叉在胸前;斜挑浓眉带着一丝戏谑看着我,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欣喜。
〃呵呵呵;是贺茂保宪大人哪〃手指似乎是习惯性地挥开折扇;颌首将笑容藏于扇后。
〃你还知道回来啊?〃〃是啊是啊你还知道回来啊!〃
第二句话是从保宪的衣襟里蹦出来的;接着旧旧的黑色直衣里蠕动着钻出一个黑毛毛的脑袋;以不耐烦的口气聒噪着〃你知不
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有多辛苦?哦不不不;是我们家保宪大人有多辛苦?真不知道你脑袋被牛踢了还是怎么着;跑去什么大唐一
去就是二十多年;5555‘‘‘‘还把平安京这块烂摊子扔给我们保宪大人;可怜我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式神;也得跟着为那个男人卖
命。。。。。。。唔唔唔!主人你干吗掐我的脖子。。。。〃
猫又挣扎着蹦到地上;摆了个端坐的姿势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怨念。。。
〃呵呵呵呵;保宪大人把平安京治理的不错嘛;可你这式神。。。似乎没有多大长进〃我盯着猫又;余光瞟了一眼保宪。
〃。。。。。。〃保宪已经在格格咬牙了。
〃谢谢你,师兄〃我合上折扇正色道;望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二十多年不见;保宪也有点见老了;乌帽下的鬓角;竟然露
出了几丝银白;看来这个平安京;够他操劳一阵子的。
〃咳。。。。。;谢什么;你回来就好;走;先去我那休息一下〃
〃呵呵,你忘了;我是有自己的宅邸的〃挪开被拉住的手臂;我想回我的土御门。
〃晴明;你。。。。〃
〃怎么?不让我回去?难不成我一走你就把我的宅子拆了?〃
〃还这么刻薄?你那宅子;有谁敢动;又有谁敢进去?这么多年;想必荒芜的很了。还是先去我那休息片刻;我派几个式神去帮你
打扫。。。。。〃保宪的声音;居然有点讷讷。
〃你?派式神?还是算了吧〃我低头瞥了一眼猫又;向土御门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保宪悻悻的声音〃好猫又;乖;快走;走啊;生什么气;好好好;老规矩;柴鱼干?好吧柴鱼干。。。。。〃
二十多年的时光,并没有让残旧的一条戾桥显得更加残旧;河水仍然潺潺地流着;桥下的式神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想不起;究
竟是为何把它放生。
刻着桔梗印的木门打开了;门轴摩擦的声音;仿佛是一声幽叹。
整个庭院;都象我当初离开时一样;龙胆草和铃兰迎风摇曳;紫藤开出了喧闹茂盛的花朵;兰色的桔梗遍布在每一个角落;连溪
水都依然在涣涣地流淌;二十五年的时光;仿佛绕过了我的庭院;不曾留下一丝痕迹。熟悉的空气挟着微微的酒香;一股陌生感
却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给我带来一阵晕眩。
我的窄廊依然干净如初;仿佛日日都有人洒扫;保宪在我身边坐下来;长吁一口气说〃还是老样子呀〃
〃嗯;还是老样子〃
〃那我就不用叫式神再帮你打扫了;反正你也瞧不上。。。。〃
有趣;向来争强好胜的保宪;也变的这么喜欢自嘲了呢。
〃晴明;打算什么时候去觐见陛下?〃
〃觐见?我才不想见那男人〃
〃你回来了;我也该卸任了〃保宪扭头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去〃晴明;京城第一阴阳师的位置;你能坐的那么从容;可我不能〃
从容。。。。。。我起身在窄廊上踱步;习惯性地微弯嘴角;已经不知道是不是笑。
〃保宪;我这次回来;并不打算复任〃
〃那你。。。?〃
〃我遗忘了东西在这里;来取回〃
〃。。。。。。〃
保宪没有答话;我已经走到他面前;把手心慢慢地摊开,现出一张残旧的咒符。
保宪的面容;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怎么会。。。。。〃
〃是你给他的咒符〃
〃博雅他。。。。〃
〃我都知道〃我坐下;斜倚着松木廊柱;望着对面的廊柱。仿佛又看到他对我笑;那么温暖。。。。。;眼前的廊柱;却是冰冷的;泪浸
透了白色的衫领;刺的我胸口一阵剧痛;比幻角那一剑更痛;比任何一次受伤都更痛。
〃呵呵;原来还以为我的心死了呢;大阴阳师;原来不会动心的大阴阳师。。。。。。也会这么痛〃
〃晴明。。。。。〃
〃谢谢你;保宪〃回头看到保宪那张挂满担忧的脸;我居然生平第一次很感激他
〃还是输给你了;晴明〃保宪这样说。
〃或输或赢。又能如何?〃我望向夜空;明月半弯;一颗星星微弱地闪烁在旁。
靠住廊柱;不再说话;博雅;博雅;我好寂寞。。。。。。
为什么要骗我;?
你答应不离开的。。。。。。
博雅;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安倍晴明这半个咒;失去了你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想要我忘掉你!
为什么这次换你变的这么不坦率!
没有你的世界很残酷你知道吗博雅?
你竟然连回忆都不想给我留下!
〃我恨你!〃我跪倒在空无一人的窄廊上;对着黑暗嘶喊,黑暗;我一眼就可以洞穿的黑暗;此刻却变的如此深遂;胸口的痛;让
我无法呼吸。
起风了.
博雅,多少个秋天的夜晚;和你相对而坐;那时候;怎么没有发现;秋天的风;竟然是这么冷;几乎要将我麻痹。
忽然;几滴温热落在我的颈上;一双手臂缓缓地抱紧;再抱紧。
〃博雅〃我埋头在他的怀里;再也哭不出声。
〃晴明;对不起〃一只手抚上我的下颌;轻轻地将我的脸转向他;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盛满歉意和疼痛;俊秀的面容上
两行清泪。〃恨我吧;我原以为你忘了我会过的好一点;你为什么要。。。。〃
〃我不愿忘记;博雅是个好人;我不愿让博雅对我的好消失掉〃
〃我舍不得你痛啊;我才会向保宪要那个咒〃
〃我一点也不痛;这二十五年;我很快乐;每次想起博雅;我都很快乐;每次想到就快要见到博雅了;我就很快乐〃
〃。。。。。。〃
〃博雅;不要哭〃抬头为他抹去眼泪;那张我想念了二十五年的脸上终于又露出清澈醇厚的笑容;象一盏温暖的光圈静静地把我
们包围。
〃晴明;你哭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
〃晴明;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带我走〃
〃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次日;平安京第一阴阳师贺茂保宪的师弟;安倍晴明;辞世于土御门自己的宅邸中;面带安详的笑容;手中握着二十五年前辞世
的好友源朝臣博雅的爱物〃鬼笛叶二〃。
完
我爱你的侧脸;虽然寂寞;却也生气勃勃
'楼 主' | Posted: 2005…12…14 22:34
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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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同人'《遗忘》之《安倍晴明篇》
〃那么;晴明;我走了〃
我放下手中的素陶酒碟;象以往的每次告辞一样边说边欠身而起。
〃好;不送〃
对面的人依然以肘支地;半躺着向我颌首;琥珀色的眼波笑意流转。
象以往的每次告辞一样;穿过窄廊;走下台阶;始终不曾回头看过一眼;我知道那个白衣粲然的人是会一直笑着看我走出大门
的。
或许;这次应该回头再看一眼;好了;那就再看一眼吧。。。。。
回头,却发现厚重的木门已经在我身后自动关闭;那两颗金色的五芒星在月色下微微有点模糊。
〃早点休息吧;晴明〃;沉默地站了少倾;不知道为何;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回答;想必那家伙还赖在窄廊下吹着凉风吧;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啊。
我也要休息了;晴明;源博雅这个笨蛋;有点跟不上你了呢。
钻进牛车;沿着早已走过不知多少遍的归途行去;路过一条戾桥的时候;我居然什么都没有想。
独自坐在车里;懒得掌灯;我已经清楚我要去向的地方;那里没有灯;亦没有可以为我掌灯的人。
黑暗;黑暗;黑暗。。。。。。。。。。冗长的黑暗;我闭上眼睛;却看到一抹白色的微光;如此和煦;令人沉沦。。。。。
再度张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花木扶疏的庭院里;庭院那头;一座华丽的宅邸灯火通明;隐隐传出悲哀的音乐和许多人
的哭声。
那些悲声让我心头一酸;不自觉地落下泪来;取出叶二;欲为这逝者也送上一程;却被半空里扑来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别磨蹭了!〃一把尖锐傲然的嗓音破空而至。
定睛一看;身边多了一个身形长挑的黑衣少年;一双碧眼斜瞥着我。
〃看见了吧;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没错;我已经死了。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眼前的一切;陌生的象一场从未谋面;亦从来没有想过的戏。
〃别发呆了;快去;保宪大人为给你做这个咒;化去了十年修为;我可不想眼看着被你这个笨蛋在这发呆浪费掉!〃猫又不耐烦地
催促了。
〃我知道了;代我再谢谢保宪大人〃;我朝猫又躬身一礼;转朝侧门走去。
〃博雅大人;请走好〃我侧身的刹那;猫又的黑影擦过脚边;碧眼一闪;销声匿迹。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厚厚的浮云;离开晴明家时还是月光朗照;现在却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着前行;好在走这条路
对我来说;已经如吃饭睡觉般熟稔;这些年,我曾经坐着牛车;抱着美酒走过;也曾经拎着衣摆;踩着泥水走过;曾经带着他人
的托请;忐忑不安地走过;也曾经因为可以与那人共酌而满心欢喜地走过。。。。。。
〃哎!。。。。哎哟!〃忽然脚下一虚;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跌在了地上;连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件
藏青色的直衣;脚下赫然是个老树墩;看来是一直就有的。
〃唉;要是被晴明知道;又要调侃我了;做鬼也这么笨拙;走路都能拌倒〃我心想。
可是;走了这么久的一条路;竟然一直不知道路正中有个树墩;再想想这路两旁的景色;竟然全不记得。
也许每次走在这路上;我心里在乎的;不是这路;而是路尽头的人。
〃晴明;我心里惦记的;一直都只是你啊〃
泪水,忽然流了满脸。
加快脚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我的心里,仍然只有路尽头的那个人。
只是;过完今夜;他的心里,将再也不会有我。
熟悉的木门温顺地为我打开;月光;忽然照彻整个庭院。
一草一木;纤毫毕现;晴明笑倚过的樱树;晴明采撷过的红枫;晴明最爱的桔梗。。。。。。
晴明;你是要我记住吗?
〃博雅〃熟悉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我的心一颤;象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急速地抽离;剥空。
而口;却不由自主地操着平稳的声调说〃我遗忘了东西;来取回〃
而脚;却不由自主地沿阶而上;穿过窄廊;去到他的面前。
内室只掌了盏幽暗的灯;晴明以他惯有的姿势斜卧着;青丝漫洒了一枕;锦被半落;露出瘦削的肩膀;刺目的苍白;让我一阵心
疼;手指暗暗拈紧了那张咒符;走过去。
〃〃怎么又露着肩膀;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