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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戚顾現代] 槐树里(全)+番外 槐树里的日子 by 流年之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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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追命这样的潜力苗子,能不帮忙?
“那外面的车?”
“从局里借的,不然多不方便。你不知道,诸葛局长还特批了我两天假,让我好好地陪陪女朋友,把她哄住了。”
咳…铁手就差服了叫他队长,想想诸葛局长那么精明老滑的人居然被这小子坑了,再觉不厚道也忍不住和追命一道笑了起来。
笑毕,铁手也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今天状况不少,红袍说听到楼后有唤人名字的声音,还有野猫嘶叫,但是我问了戚少商和英绿荷都说没听见。”
“哎?昨晚挺安静的啊,我半夜还起来过,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不过,哦,怪不得我刚才进屋前看到楼下那么多人说什么楼后的叫声,勾魂什么的。”
“是吗?原来其他单元也听见了,那就更怪了,我们怎么没听见。红袍好象也信了勾魂说,正准备搬家,还有英绿荷,说是大后天就走。现在看来不走的只有戚少商,还有顾惜朝我没问。”
“铁队,你今天调查顾惜朝了吧?有进展吗?”
“有,一个奇怪的关联。”
铁手一说马上把追命的兴趣都调动起来,在他期盼亢奋的眼神里,铁手娓娓述说。
“今天我去找戚少商的时候他提到一个地址,城西下平街317号,虽然他说是随口问问,但我觉得不那么简单,所以刚才我跑了西区的警局一趟,发现一件很不寻常的事。317是一个荒宅,大概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抄家充公用,后来退还家属,但因为年久失修一直没人住。而它的主人叫冷呼儿,你可知道他是谁?勾青峰的发小,介绍他去鼎升公司的那个,他自己任鼎升的保安经理。”
“果然是奇怪的关联啊,可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也解释不出,但这么巧合的关联说它没意义我实在不相信。我已经拜托西区的同事帮我找有关317的一切资料,希望有所收获。”
“嗯!”哈哈,追命笑的起腻,“铁队,我怎么觉得我们开始顺利起来了,两条通路全有突破。”
“你那条还要辛勤一下,这么多资料,今晚我和你一起翻。”铁手伸手抄起一本资料,却看到旁边扎口的塑料袋,奇怪的问:“这什么资料?还花花绿绿的?”
“当然是重要资料!喏,海鲜、麻辣、鸡汁,嗯,嗯,还有酱菜!”追命兴致勃勃一包一包的掏,可把铁手看的忍俊不禁。
“乖乖,你把方便面的老窝都端了吧!”
“嘿嘿,咱不是要查资料吗?晚饭,夜宵。再说铁队你煮的方便面也太好吃了,比咱警局食堂的饭好吃多了!”
“得,把我当铁厨师了!”铁手拿起两包鸡汁的,并无不快,反有笑意,“说干就干,开煮吧!”


●第二十三章 又见死亡

夜幕一下,雷声滚得更厉害了,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刮动头顶上的灯泡,左一下右一下,晃地满屋子里忽明忽暗地泛起恍惚。
追命一边翻开,忍不住掏出包方便面来干啃,嘎嘣嘣的脆响伴着喉咙的吞咽声,好像是在给方便面作广告。
坐着看,斜着看,靠着看,趴着看,他就这几个钟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现在只觉得眼花。
“好累啊!这资料要能缩小点范围就好了!”
“我们所知太少,没法缩。大海捞针也得捞捞。”铁手规规矩矩的靠在墙边,专心翻阅,实在是一副实干家的风范。
“嗯!继续,我就不信花个三四天的看不完它!”
室内又安静下来,窗户被吹得掩上了缝隙,灯泡还是晃的,却比刚才弱了很多,橘黄|色的光芒照耀着两个人,一个靠墙,一个趴在凉席上,只闻纸张的翻页声,如春蚕吃着桑叶,沙沙作响。而灯光映照在墙壁上的人影随着风涨大涨大,忽又缩成了团儿。

“铁手,铁手!”一个声音响起,遥远的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听到了,是那个声音。铁手睁大眼睛左看右看,却发现四周都是黑洞洞,暗楼树影,白雾森森,混沌的仿佛宇宙黑洞的图片。
“你是谁,出来!”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野地里,一字字顺着带小旋转的风绕过压抑的黑色空气,又扑回面上,砸下零落。
“是谁!”
呼~~,脖子后渗入一股冰冷阴寒的气息,让铁手冷战的跳开,直盯盯的望着背后的空气。
“谁!?”
没人答话,旋风继续刮动,慢慢绕过铁手的脑袋,带着头上的短发一偏。
哈~~,他的脖后充当了玻璃窗的角色,被一口冷气哈中,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再次转身,“谁!?你到底是什么?”
四周还是寂静的,风声凛冽,如同天地的呼吸。铁手戒备的感觉着,却听不到一丝声响。他站在那里,站着站着,突然惊觉手一沉,低头看见一个穿蓝纱裙的女孩抬着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叔叔,陪我玩吗?”她看着他,瞳孔清晰的摄人。
“丫丫,你是丫丫?”
女孩继续笑,“叔叔,你陪我玩吗?”
“你是谁?!”
女孩还是笑着:“叔叔,你陪我玩吗?”
“你…”铁手被迎面的旋风吹入眼中,下意识的一闭,再张开看向女孩,却没有了那张洋娃娃般的脸庞。面前是没有头的脖子,碗口大的创口,没有血,只有创口里筋血一团模糊的跳动。
那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清脆银铃般的飘着:“叔叔,你陪我玩吗?”

铁手错乱的手一抓,一个不稳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他张开眼睛,才汗湿额头的发现刚才是一个梦。
屋内一切安静,灯还亮着,追命也已经枕着书蜷睡过去,铁手站起身,只觉得脑子里眩晕的仿佛经历了什么轮回。
心也忍不住跳动的快了些,让他无法平复地绕着房间走动起来,却突然在靠近门口处闻到一股淡淡的燃烧味。
不好!一把扭开门,铁手冲到楼道上,这里味道更为明显,还可以看见上一层冒出混浊的白烟,并有明暗的火光映在墙壁上,那影子妖怪似的狰狞。
“追命!追命!快起来!着火了!”
他来不及回屋,用尽力气大嚷了几声,便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了楼。
302的门紧紧关闭着,然而浓烟和火光还是从门缝中泄露出来,铁手当即立断,立刻踹门。
砰砰的闷响声过后,门终于开。铁手在烟雾中努力分辨客厅内的景象,火苗正顺着沙发家具蔓延,没有人,那么人在哪里?
不管怎样,人命关天,哪容犹豫?他二话不说就准备冲进去,却被赶来的追命拽住。
“铁队,毯子!”追命帮着把毯子盖在铁手身上,又把拎来的一壶凉白开全数倒在上面。
铁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及多说,只吩咐着:“在外面等我。”
“小心啊!”追命看他进去,忙到202里找到仅有的最大容器——脸盆,满端了水上来。他泼完水,开始用铝脸盆敲着楼梯把手呼叫起来。
“着火了!来人啊!救火啊!”
铁手冒着热焰浓烟摸到卧室里,终于看到了屋内住的三个人。
火刚烧到了门口,红袍趴在那儿,静静的,背上有团火焰在燃烧,她父亲背对着蜷缩在墙壁前,墙上带血,而冯婆腿部插在床下,脸正面朝上,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嘴上却黑乎乎一片。
铁手用毯子扑灭红袍身上的火,拉起红袍一看,人的瞳孔已经散了。再瞧冯婆,一样,而劳||||穴光竟是满头鲜血地倒着,脉搏早没,瞳孔放大。
铁手不由得僵立在了卧室内。

火其实并不大,在赶来的居民帮助下很快就扑灭了。
当救火,唏嘘,讨论,人散之后,302的门外就只剩下了一单元住的三个人再加上铁手和追命。
谁都没有说话,全默默地立着,望着面前狼藉凌乱的房间,每个人的心都不可能平静。铁手的眉毛燎焦了些,他几步走到楼道的窗户前,对着外面冷淡的夜色吞吐着烟圈。
追命鼻子上黑黑的,是火中的灰蹭出的色彩,他一下下地揉着鼻子,清脆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怎么会又死了三个…”
英绿荷本就只穿着条薄薄的丝绸睡裙,蓬松着头发。这下开始在微冷的空气瑟瑟发抖,让裙摆都颤抖起来。
“我不住了…不住了,我明天就搬走。”
顾惜朝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皮,没什么起伏的说:“我明天也走。”
铁手把半截香烟踩灭在脚底下,重新踱上来。他看着戚少商问:“你呢?”
“我,我晚他们一天走吧。”戚少商犹豫了一下,也做出了决定。
铁手勉强一笑,“那好,大家注意安全,都走吧,也许走了更好。”
别的话谁也说不出了,他们散去,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戚少商特意留慢了一步走在顾惜朝和英绿荷的身后,前面的背影高瘦萧瑟,一男一女的对话偶有传入耳中。
“惜朝,这样短了一天,就只明天一天了,多陪陪我好吗?”
“好,那明天可以把它给我吗?”
“放心,惜朝。我会履行诺言的。”

天刚蒙蒙亮尸体就被警局的同事运走了,追命继续翻阅着借来的资料,而铁手不放心的跟车走了。
那么其余的住户都在做什么呢?
401里,戚少商双手枕在脑口,本该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张着眼与天花板上的灰尘做伴。
402里,英绿荷在丝绸睡裙外披了件外套,坐在餐桌前呆呆地睁着眼。而顾惜朝站在合闭的窗帘前,默默看着窗帘的花纹,没有说话。
“惜朝,你说我们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鬼?我本是不信的,可一下又死了三个人,太可怕了。”
顾惜朝淡淡的说:“鬼很可怕吗?可能吧,但我觉得人和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惜朝。”英绿荷走到顾惜朝身旁,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你也是孤独一人,我也是孤独一人,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受我,就算是个伴儿也好。”
顾惜朝没有推开她,他的眼中聚拢着哀伤,惨淡的说:“我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再爱。”
“为什么?为什么?惜朝你明明说过你和她已经结束了?”
“不是,你不明白的。”顾惜朝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雪花飘落的柔软,可这种软却是不可抗的现实残酷割裂而来。
突然背上热热的湿润起来,他把英绿荷拉到面前,才发现她已经哭了,满脸的泪光,泛红的鼻子,哪里还有风情万种的仪态,她,也始终只是个渴望着爱的普通女人。
“别哭了,我们俩只有今天,再往后大概永远见不到了,你要把它哭过去吗?”现在的顾惜朝看起来不再是个比英绿荷小上许多的大学生,也没了平时的冷淡疏离,更象一个温柔细致的成熟男人。
“嗯。”英绿荷面对他从未有过的体贴,眼泪果然慢慢止住,破涕而笑。
顾惜朝拿手绢帮她擦去满面的余泪,连笑容也很温柔,“其实你不化妆也很好看,并不需要把自己藏在浓妆后。”
英绿荷的鼻子一酸,又有些想落泪,但她努力抬起眼皮把它压回眼底,哭腔混着笑腔的说:“你也是啊,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温柔多好看吗?我都想化在里面了,可为什么总那么冷冰冰的拒绝所有人接近呢?”
“以前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现在,我是应该拒绝的。”顾惜朝说着说着语调如风吹到尾端,熄灭了下去,然而很快他笑着说起了别的。
“你听过雁雕的故事吗?小时候我妈妈常给我讲,说的是一只大雁,每年都要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地飞行,它觉得自己活得很辛苦,为什么很多鸟都可以舒服地留在本地,而它却要不断的飞翔?于是有一天它对着上天祈祷,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结果上天如了它的愿,让它变成了大雁的雕塑。从此它再也不用辛苦的飞翔,却失去了所有,只能渴望地望着天空,永远的望着。”
英绿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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