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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铁鼠之槛 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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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信双手合掌,朝我们行礼。
  “那么,我们来决定今后事宜。首先请各位介绍姓名和身份。”
  一开始是刑警们,接下来以饭洼为首,我们依序报上名字,最后今川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重新从正面望去,常信是个肌肤黝黑、感觉难以捉摸的男子。
  佑贤说:“首先由我们回答各位的问题三十分钟。接下来会分派僧侣陪同警察与杂志社的人员,由他们为各位带路。无论要在哪里调查或取材都可以,悉听尊便。我已经吩咐其他僧侣予以配合了。只是对于僧侣的质问,请留待九点过后再进行。”
  “可以吗?”——被这么一问,益田像个下人般回答“是”。可能是被氛围给压倒了吧。菅原看到他那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说呢,呃,中岛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不过以杀人事件来说,这实在太欠缺紧迫感了。”
  “不,我们非常严肃地看待这起事件。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和常信师父商量过了。虽然对稀谭舍的各位过意不去,不过在采访的时候,请以警方的搜查为优先。我们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协助各位的。因为现在是非常情况,还请多多见谅。”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菅原不满地说,打开记事本,“那么我先来发问。呃,在这之前,我有言在先,我们毫无信仰,虽然是会拜佛祖啦,不过不懂太难的事。你之前的话有一半以上我们都听不懂。被你刚才说的……三毒吗?被那个最后的毒给毒到了。对吧,益田老弟?”
  “是啊,我们一点才学也没有,所以请你们尽量说得浅显易懂一点。例如说那个……知事是吗?呃,方才的和田先生,他是负责总务人事的,而你——中岛先生,是负责风纪教育。是这样的吗?剩下的,呃……桑田先生,你则是典座……吗?”
  “所谓典座,是负责炊事,也就是管厨房的。煮粥做料理。”常信回答。他的发音很清晰。
  “哦,和尚做料理啊——负责厨房的,记下来。那么过世的小坂了稔是……呃,直岁……吗?”
  “直岁就像是负责建设的,监督建筑物的修缮与作务。”
  “原来如此。直、岁……记下来了。”
  益田写在记事本上。
  “那么我可以把身为知事的四位——现在是三位——视为这座寺院的干部吗?啊,干部这个称呼只是个比喻。”
  “无妨。可以吧,佑贤师父?”
  “当然可以了,常信师父。只是在一般的寺院,知事的任期是一年。每年都会更换职务。而这里原本也应该这么做的。”
  “但是本寺人手不足,所以就这么一直连任下去。虽然能够熟悉工作,却也有其弊害。典座直到去年都是由其他人担任的,但是原本的负责人害了病,所以由贫僧仓促接任。”
  “原来如此。也就是除了各位以外的其他僧侣并非全都是年轻僧侣,也有着相当于干部的大人物——或者说重要人物?”
  “大人物这种说法我并不认同,不过的确是有几名资历很深、上了年纪的僧侣。他们拥有各自的草堂。”
  “准确地说,包括我们以及慈行师父与过世的了稔师父在内,总共有六名……”
  “不对,常信师父,是五名。”
  “啊,五名。是五名。”
  “地位高于这五人,最大的是……”
  “是觉丹禅师。”
  “觉、丹、禅、师,记起来了。有这样一位觉丹禅师啊。觉丹禅师不包括在这五人当中吧?”
  “不包括,剩下的都是些年轻的云水。”
  “云水的数目呢?”
  “三十名。”
  “这么一来,总计共有三十六名和尚……”
  “和昨天说的一样呢。”菅原说,他是指慈行说的人数吧。
  “好,接下来是正式质问。”
  “请问……”敦子窥看刑警们似的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话,不过这是侦讯吧?我们需不需要离席?”
  益田摆出戏谑的表情,当下回答:“咦?没什么关系吧?菅原兄?”
  “也不是没关系吧?他们是嫌疑犯啊。”
  “何必学我们山下先生说那种话呢?我们谈的事被听到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而且我们也得盯着他们才行啊。那也只能要他们待在这里了。对了,中禅寺小姐,干脆连采访也一起进行好了。我想你们要问的内容大概也差不多吧?”
  “呃、嗯,是啊……”
  敦子和饭洼面面相觑。然后敦子从皮包里拿出记事本,又望向我。我也无话可答。
  “益田老弟,那个警部补不在,你倒是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了呢。”菅原目瞪口呆地说,接着询问两名僧侣:“这样可以吗?”
  僧侣们没有意见。
  “呃,那么关于过世的小坂先生,我来请教一些问题。昨天和田先生也说过,据说小坂先生资历非常深,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吗?”
  “了稔师父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十年左右了吧。常信师父,这你比较清楚吧。”
  “了稔师父今年应该六十岁了,我记得他是昭和三年(一九二八年)入山的。是和觉丹禅师一起入山的。”
  “和觉丹禅师一起?觉丹禅师不是最大的吗?小坂先生和他是同期吗?”
  “同期?哦,以你们易懂的说法来说就是这样。是相当老资格的僧侣了。”
  “那就是次席了呢。如果觉丹禅师不在的话,小坂先生就有可能成为领导人是吗?”
  “开、开什么玩笑!”常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个位置了。现在反倒是被慈行师父给取代……”
  “常信师父。”
  佑贤劝谏。常信似乎对了稔观感不佳,提到了稔的时候,语气尖酸刻薄。
  “真教人搞不懂呢。那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那个人……”
  “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吗?借用和田先生的话,他与俗世多所牵涉是吗?”
  “嗯,慈行师父还是老样子,说话拐弯抹角的。与其说是与俗世多所牵涉,那个人根本就是个俗物。”
  “俗物?你是说俗人吗?”
  “没错,俗人。充满欲念,不是个禅师。”语气充满不屑。
  “但是常信师父,了稔师父似乎想要彻底改变这座禅寺。不,虽然他可能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听到佑贤这么说,常信翻起三白眼瞪他:“佑贤师父,你这话是真心的吗?真教贫僧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人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投资事业,不仅如此,还侵占公款,在花街包养女人,极尽奢侈之能事,耽溺于游兴——是个净会破夏'注'的……”
  注:僧侣不守清规,出法界游玩,即称“破夏”。
  佑贤眯起眼睛打断常信的话。“这事并没有证据。那个人总是说寺院应向外界敞开大门,再继续固守现状,迟早会无法维持。那么寺院就应该在经济上独立,宗派也必须……不、不,我当然也是反对。”
  “当然了,那只不过是虚言罢了。那种事不可能做得到!说起来您和我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种……”
  “请等一下。”菅原用手势制止,“如果内容再复杂下去,还是改天再慢慢听你们说吧。我们想要先知道小坂先生这个人的为人。”
  菅原一脸厌倦。
  佑贤和常信同样不悦,望着乡下刑警的脸。
  就我所知,警官与宗教家似乎天生就合不来。
  “呃……不过关于投资事业这一部分,我们想知道得更详细些。还有侵占公款的部分,身为警官也不能置若罔闻。即使只是流言,也有这样的迹象是吗?”
  “不,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明确的信息。关于此事,慈行师父正在监查当中。”
  佑贤制止想要开口的常信,中断了这个话题。
  “刑警先生,了稔师父这个人的确在许多地方遭人误解,但是就这么一口咬定他是坏人,也有失妥当。了稔师父并非一般人所说的花和尚、破戒僧之类。唔……”
  佑贤瞥了一眼常信。“他与这位常信师父有些想法上的分歧。两人虽然经常起冲突,不过那也是热心修行佛道的结果。是教义解释不同,以及修行方法有所差异。切勿以俗世的常识标准来判断。”
  “就算你这么说……”菅原用铅笔搔头。
  此时纸门打开,英生探出头来。
  “佑贤师父,常信师父,差不多……”
  “明白。”
  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吗?
  “药石已经准备妥当了。”
  “药石?那是什么修行吗?”
  益田露出极端不愿意的表情。佑贤笑了。
  “药石就是晚斋。”
  “哦,是饭啊。”鸟口小声地但很高兴地说。
  “要招待客人,总不能和僧人一样一汤一菜,因此典座也费了一番苦心。不过毕竟是山寺的斋饭,实在称不上丰盛。”
  常信还是一样机敏地说。接着佑贤像在挑选什么似的扫视我们,最后视线停留在饭洼身上,开口了:“稀谭舍的各位,饭后这位英生会带领各位参观。山内各处皆可自由行动无妨。摄影也请随意。只是要拍摄修行中的僧人时,请先告知英生一声。”
  “请多指教。”英生把头贴在榻榻米上行礼。
  常信朝纸门外出声:“托雄。”
  “在。”
  纸门再次打开,那里有一名方才跟在常信背后的随从僧侣。一样很年轻。
  “你照着警察先生的吩咐,带他们参观寺内。菅原先生、益田先生,这位是贫僧的行者托雄,有事请尽管吩咐。首先要去了稔师父的草堂是吗?”
  “是啊。”
  “托雄。粥罢之后,带这几位到雪窗殿去。”
  “是,遵命。”
  托雄同样行礼。
  “那么稍后见。”
  两名僧人静静地起身,穿过跪坐在邻室的两名年轻僧侣之间,头也不回地退出了。益田像要挽留似的伸出手去,对方却毫无响应。菅原看着他们的背影,接着视线落向一直打开的记事本,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英生与托雄异口同声地说“请稍候”,再次垂下头去,关上纸门。
  就在这一瞬间,鸟口躺倒下去。
  “啊,完全无法理解。我的屁股也到极限了。前途堪虑。”
  “我有同感。结果除了被害人的年龄之外,什么都不明白。虽然我已经习惯被别人打迷糊仗了,但是被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到头来竟然什么都没搞清楚!”
  菅原同意鸟口的话。
  “是因为我们对宗教太无知了吗?我们是笨蛋吗?关口老师明白吗?”
  益田把话锋转向我,我慌了手脚:“我、我不行。这种情况,饭、饭洼小姐跟敦子比较……”
  饭洼低垂着头,正在沉思。
  同样正在思考的敦子说了:“这里有点……奇怪。”
  奇怪。
  这是最恰当的形容。
  这座寺院……不,这次的事件当中,没有任何不可思议之事。既没有发生违反物理的事,也没有超越人类智识的不可解之谜。
  但是就是有些不谐调。
  有什么东西不足,有哪里错位了。
  因为没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所以才不安定。
  亦即……
  不能将之归咎为妖魔鬼怪所为了。
  尽管如此,却又无法用科学的思考加以理解。
  若问为什么,因为我无知。
  因为我对宗教一无所知,或因为我站在目的意识稀薄的局外人这种不负责任的立场,所以无法用科学的思考来处理这起事件。
  若要以科学的思考去理解世界,就必须有所觉悟,得将不明白的事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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