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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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不,两个侄子住我家吗!咱殡仪馆的家属楼两居室不够住的,听说那女孩的房子一直空着,想租她家的房子。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玉田有些良心发现说:
“哎,,我当初真tmd的不是东西,竟欺负她,那女孩其实过的挺惨的,他父亲前几年得癌症死了,民政局照顾她家,就把她母亲安排在孤儿院上班,工资低不说,净是遭罪的活。那女孩好像一直安排不掉,你也知道,咱民政局有关系是爷,没关系是孙子,她爹虽然是咱殡仪馆的元老,但是这人走茶凉,孤儿寡母的生活能有啥办法!
我上个月和女朋友去人民电影院看演出见过她一次,她站在检票口收票。我问:“她眼睛好了吗?玉田凄凉地说:“好什么啊!半个瞎子一样,纯属是个摆设,碰见有素质的,就把票递给她,反正旁边还有一个保安呢!那天几个地痞**她,我当时见对方人多也没敢帮她,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怕事,竟拿软柿子捏。你要她的电话吗!等我回去帮你找。
我有些挖苦玉田的地说:“你是个男人吗!殡仪馆大院出来的孩子被人家欺负,你tmd能看下去。
玉田耷拉个脑袋说:“不是我不帮,当时我和女朋友一起呢,陈妮娜真是大姑娘十八变,张的亭亭玉立,我不是怕我女朋友吃醋吗?当时还是我报得警呢?
我说:“你滚吧你,日你大爷,我能不知道你,你tmd有贼心没贼胆,别给自己找理由,玉田我今天和你说句臭话,你现在有钱了,以后在大院的孩子,被人欺负你不帮忙,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玉田憋屈地说:“韩冰,你这么多年一直没变,你还是那个臭牛脾气现在世道变了,有本事的混钱,没本事的混社会,不是我说你,你思想落伍了。
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玉田见我有些生气接着说:“就在去年,大骨堆路口东500米撂地里,一个女的被人害了,当时很多人亲眼看见,那男的握着匕首,追了几十米,朝那女的脖子一刀,一群人围观没有一个敢上前制止,就连派出所去调查取证,他们都说没看见。这案子到现在还没破,现在人,哎!世态炎凉,都是tmd各扫自家门前雪。
我冷笑,笑的万般无奈,有一丝惆怅又有一丝怜悯。
那天我们几个聊到很晚,三子和玉田有事先走了。
随后我和富贵,富强回家,到家时已经深夜。我妈一听是我回来问:“饭,在锅里呢!你们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找玉田去了!我妈有些紧张的问我:“你找他干什么!你没有打他吧,我过年还准备给刘馆长送礼,说你们几个进殡仪馆的事!
我笑着说:“我打他干什么?,赶明你不用求刘馆长了,玉田和他爹说好了,我们进殡仪馆的事!
我妈睁着椭圆的眼说:“刘馆长同意了!我点了点头。
我越是说的简单,我妈越是怀疑,随后她走进卧室,把正在看电视的父亲拉了过来,他们两个想审问犯人似的,对我一通狂轰乱炸。
我说的解释的似乎还挺让他们满意。
到最后我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要不,过年你给玉田塞几张购物卡吧!
有时候我觉的中国人的劣根就在这,总认为,只有送礼才能办成事!比如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有趣的新闻,话说某医院妇产科,一妇女在产房生孩子,其家人硬是拉着妇产医生塞红包,那医生解释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自己干的是分内的事,解释老半天到最后还是拒收,然而无巧不成书。
那孕妇竟然羊水闭塞双双死在产房,最后那家人竟然围攻医院,怪医生拒收红包才导致孕妇和胎儿死亡,那事闹了一个多月,医院陪了三十几万才收场。
我不想打击母亲的积极性,索性那天晚上收了母亲三千块买购物卡的钱,回屋休息。
接下了的几天,是我从小到大,唯一过的一比较热闹的新年,我妈给我列了一个年货清单,让我借曹大爷的三轮车去办年货,那三轮车我不怎么会骑,一路直路我骑的还算顺当,没想到拐弯的时候,三轮车竟然把左轱辘翘了起来,那情形就想一个日本相扑选手,单腿翘起。
我和富强,连人带车的冲进路边的干沟去了,幸亏我眼疾手快,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富强就别没那么幸运了,整个三轮车厢把他盖在身上,要不是干沟里积雪厚,那天非出大事。最后要不是玉田,找了几个修车厂的工人帮我们,我俩还真没办法把三轮车弄上来,从那以后富强才也不敢坐我的三轮车,他jb是吓破胆了,见三轮车手直颤抖。
第九十八章正月十六去上班
后来的事可想而知,我和富强一路推着三轮车回家,从早上9点一直到晚上天黑才到家。
到家后我不由得一愣,整个两居室被富贵打扫的焕然一新,我家门口竟然还挂起了,喜庆火红的灯笼,我得意的躺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刚点燃一根香烟,富贵就把一个烟灰缸拿了过来说:“请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我看着他那张愤然的样,乖乖地把烟按灭了。
我妈下班刚进门就说:
“这是咱家吗!我还以为走错门了。我妈垮着包,在屋子里绕了几圈,连包都忘记放下来。
那天我妈特别高兴,给我们三个人,一个人发了二百元压岁年,富贵富强很自觉,又把钱给我。我笑眯眯嘻嘻的望着他们,真是孺子可教也。
我猛然发现我妈的眼神中有些异样。她直直地盯着我拿钱的手。
随后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钱,递给富贵,富强说:
“这是大娘给你们的压岁钱,不要给冰冰,那小子不是好东西,过年了想吃什么就买,明天大娘给你们兄弟俩去买套新衣服,既然到大娘家里,别把自己当外人,我把你们兄弟两个当自家孩子,以后没钱花,你吱一声。
冰冰这孩子我从小溺爱,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以后有我在,冰冰敢欺负你们,你们和我说。
冰冰从小我没少打他。
我爸在一旁打趣说:“富贵,富强,别那么拘束,今天刘馆长和我说,你们进殡仪馆的事,过了正月十六,你们就上班。工资一个月2000元左右,有三金。
但是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咱殡仪馆这工作比较特殊,你们有三个月的实习过渡期,三天一个班,你们三个先跟着王飞翔,老蔡,值班。
王飞翔这人怎么说呢?性格直说话冲,人没有坏心眼。老蔡吧是个老好人,从不跟人红脸,但是这人有些记仇,如果你一旦得罪他,他一辈不和你说话!
我说:“爸,蔡大爷脾气那么掘?
我爸说:“齐会计,当初就因为少发了老蔡87块钱,还是97快钱,我忘记了,老蔡和她整整和她对了一个多月的账单,把老底人也翻出来,到最后还是没对出来,齐会计上海人心细,多少就是多少,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你,不该给你的一毛都不会出。
老蔡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就因为这几十块钱,十多年没有和齐会计说过一句话。
我妈撇了我爸一眼:“呦,看,你爸对齐会计多了解,还齐会计心细。如果我是她我二话不说给老蔡,齐会计是殡仪馆公认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咋到你嘴里就是心细了。
我爸说:“我这不是和富贵,富强说每个人的性格吗?我可得公平公正地说。
我妈接过话:“还是公平公正的事吗?当初齐会计对你暗送秋波,你们不是还去源河大坝幽会了吗?我一听我妈抱我爸的惊天大料,顿时来了兴趣。
我们三个象戏剧似的大眼瞪小眼围观。
我爸先是沉默不语,后来直接火了说:
“我和齐会计约会怎么了,当初要不是老丁,我早和她成了。这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我妈蹭的站起来说:“好你个韩建国,原来到现在你还不忘齐会计,我就说今天你去领年终奖,领那么快,原来她早就把年终奖给你准备好了。你们两个还藕断丝连。现在齐会计离婚了,你心里痒痒了是吧!
我可告诉你韩建国,除非我和儿子死了,要不姓齐的进不了家门。
我爸也不顾家里有外人,猛拍桌子。:
“艾冰,大过年,你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吗?我韩建国这辈子,只要你和儿子你们两个。
我爸话一说完转身出门,那房门摔的铛铛响。
我妈喊:“建国,你给站住,这么晚你去哪!我从小见惯了我父母这种吵架,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很坦然望着富贵,富强,我见他们一脸紧张。
我撇撇嘴说:“习惯就好了。
我妈瞪着我吼:“还不快去,把你爸追回来,你这孩子,哎!
我说:“妈,你今天不是找事吗!我妈冲过来一把揪出我的耳朵,把我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我哎呦的大叫,跑出家门去追我爸!当我走到大院门口,看见我爸正蹲在一根电线杆下吸烟,那光线有些昏暗,不用看也能猜到,我爸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爸看了我一眼说:“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我点燃一根烟塞进嘴里说:“爸,走,我们溜溜去!
我爸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已这种方式和他谈话。
如果换成以前,我会毫无犹豫的数落挖苦,甚至用恶毒的言语去刺激他,但是今天我没有,或许在经历邢睿后,我的思想有些成熟,想问题不在去单层次狭隘的去思考问题,把所有的过错一股脑的推在父亲身上。
父亲站起身说:“走,顺着路,走走。
寒冬的深夜出奇的冷,整个公路没有行人,时不时几辆拉沙土的大货车。
我说:“爸!今天我妈有些神经质,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爸显然还在气头上他说:“她神经质,几十年了,哪一次不是无中生有。冰冰你体会不到我这种压抑,我真后悔当初娶了她。
我爸说完后,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反应。
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吐出一口香烟随意地说:
“这种婚姻对男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如果当初你选择齐阿姨,或许会比现在过的幸福。
我接着说:“走啊!你愣着干什么!
我爸又点燃一根烟,又递给我一只说:“现在我已经把感情,放在一个次要的位置上,只要你和你妈能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我冷不丁的说:“爸,我能看的出,你为了我和我妈放弃你所有的追求,你现在活的太压抑,直到从我进监狱,你才突然明白,原来家庭是多么的重要。
在小时候我能感觉出,你对我和母亲很抗拒,甚至不夸张的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那时候我根本不懂,我总在脑海中去思考,是你的性格,还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我顽皮,经过惹你和母亲生气。
直到我出狱那天我突然明白了,在你心底你是爱我和母亲的。你用你宽容甚至无私的心去包容这个家,你放弃了,你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
我爸停住脚步不走了,他嘴半张望着我,那一刻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我说这话的同时,不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心灵相会的知己。
我爸说:“儿子,你能看的出来?
我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甚至用一种演戏的口气说: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何况我妈!爸,你想想你和我妈生活那么多年了,你这种心灵**,是不是对我妈的一种伤害。你和我妈睡在一张床上,竟然去想着另外一个女人,你爱不爱不爱我妈,我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你洗过一双袜子,甚至做过一顿饭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