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猎鬼师-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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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时间,小区的停车位都空出来,宁北辰轻而易举地找到位置,锁车,下楼。
老式的小区人车不分离,房子边上就是停车位,每一栋边上都有十来个,放在过去可能够用,放在现在,几乎家家有车的情况下,完全不够。
刘老太的房子在6栋,这一点算加分,6,顺,民间认识是如此。
目光扫过斑驳的外墙,宁北辰摇摇头,已经有一个缺点,旧,上楼,没有电梯,还是楼梯,一层层走上去,墙上贴满了一对一外教,或是培训中心的广告,偶尔掺杂着通下水道和开锁的小广告,这些城市牛皮癣就像蟑螂一样,无法根除。
到达五楼501室,宁北辰居然有些小小的紧张,想了想,将领带解下来收进公文包,从前面三次中介的到访来看,老太对中介有一些天然的敌意,既然如此,就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得了,砰砰砰,三声过后,屋里一片死寂。
两人耐住性子等了一分钟有余,终于传来脚步声,沙沙沙,沙沙沙,就像虫子划过沙滩,苏雪的耳朵扬起来,嘴巴微微抿起。
吱呀,门缓缓拉开了,透出一条缝,屋内的光景极本看不到,终于,那扇门又拉开一些,一双深深凹陷下去的混浊双眼露出来:“谁?”
第234章五口之家,怪老太
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同时有些有气无力,宁北辰原本盯着自己的脚尖,此时才抬头,四目相对,老太太的面板得像被转过的钢板:“找谁?”
老太太的脸上布满了褐色的不规则斑块,斑块周围还是青色,她削瘦,脸上几乎没有肉,皮包着骨头又突出来,将颧骨上的斑块撑开,更显老态。
她的手扒在门上,五根手指细长,手指皮肤坑坑洼洼,布满沟壑,手背上的老人斑醒目。
因为瘦得太夸张,老人家的眼睛已成了两个深陷的眼窝,眼神混浊,倒是能看到她穿着一身整齐干净的青布衣衫,只是身上散发出老人臭,近距离站着,更是闻得清楚。
但老人家无疑是讲究的,头发梳得丝毫不乱,抠在门上的手上还戴着一枚金戒指,上面缠着红线,时间久了,红线黑黑的。
“我找刘老太,我叫宁北辰,她叫苏雪,我们俩来看房子。”宁北辰并不递名片,对这种老人来说,清楚地报出名姓就够了,他们并不习惯用一张纸片概括身份。
“你们不像中介公司的。”门略微拉开了一些,老太太从左看到右,将两人死死地盯着:“不过他们打电话来了,说今天有新人来。”
“我不是新人,专业卖房子,不过,我和他们的确不太一样。”宁北辰的目光飘过老太太的头顶,客厅的天花板下方,悬着一名少年,他趴在半空中,一只手托着下巴,双脚翘起,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来人,少年的眼睛乌青,像被人揍过。
发现宁北辰看着他,他便张开嘴,嘴里少了好几颗牙齿,空洞洞地。
老太太的瞳孔瞬间放大,拉开门,“进来说话吧。”
此时,苏雪已经一脸警觉,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房子是老式的格局,有些矮,光线不好,大白天依然昏暗,老人家转身的时候,裤管空空的,裤腿在甩动,裤子有些短,露出一截小腿,居然还没有宁北辰的胳膊粗……
老人家的纤瘦让苏雪有些心疼,她已不记得奶奶的模样,听爷爷说奶奶生下父亲后便难产死了,家里连张她的照片也没有。
“刘奶奶,您的房子是要卖吗?”苏雪一边发问,一边抬头,天花板下的少年鬼见到苏雪,马上腾空跃下来,站在苏雪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你真漂亮。”
苏雪横他一眼,房子是三室一厅,一个阳台,不像现在的房子都配有生活阳台,洗衣机也堆在阳台上,还有一些杂物,房本上显示房屋面积是110,但看上去并不阔绰。
“不卖,叫你们来干嘛?”老太太看着苏雪,叹息一声:“现在的孩子脑壳都不好使了。”
苏雪吐吐舌头,并不生气,年龄大了,性子就和孩子似的。
三房,一间老人房,一间主卧,一间儿童房,原本的五口之家刚好合适,现在主卧闲置,儿童房也闲置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位老人家经历了两次。
都说老来伴,老太未等到夕阳红的一天,就亲手送走了丈夫,再先后经历送子送孙之痛,苏雪的心都在隐隐作痛,更何况当事人。
苏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大致摸清楚了情况,屋顶悬着刚刚死没多久的孙子,主卧里,那对因为煤气中毒而死的夫妻俩就坐在床沿上,屁股离床面只有半寸之隔,一人织着毛衣,一人看着报纸,竟然和生前一样。
而老人房里,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摇椅,一位老人正躺在上面,一只收音机放在肩膀上,音响刚好对着耳朵,里面传出悠扬的小曲儿,老人家跟着曲子一摇一晃,摇椅便上上下,来来回回,在刘老太的瞳孔里,只能看到空荡荡,正来回吱呀晃动的摇椅!
一家五口其实都在!
十四年,七年,今年,他们都没有离去,就在这间屋子里,各自是各自的状态,仿如自己还活着一般,宁北辰和苏雪对视一眼,不知道老太太自己知情否?
从她的瞳孔里看,她是不知道的,看不到,听不到,她只是睡不好觉,老人家的两只黑眼圈分明,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对年轻男女,闷哼一声:“我要卖房子,你们卖就是了,来来回回地跑过来做什么?”
“奶奶。”苏雪说道:“卖房子不是这么简单的,首先,人家得看到房子的基本情况,面积,格局,房产年限,最好有照片,大家一目了然,我们先来拍照片,再继续下面的事。”
老太太不说话,她纤瘦的身子来回打着晃,只是死死地盯着苏雪,苏雪抚着自己的脸,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老太太愤然地转身:“你们随便拍吧。”
宁北辰有结意外,前面三批人马被赶出去,都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今天怎么转了性子,虽然仍不是和蔼的态度,但已经迈出一大步。
为免老太太反悔,宁北辰马上掏出大炮开始拍摄,为让光线好一些,宁北辰开了灯,苏雪则坐在沙发上,沙发是老式的真皮沙发,一坐下去,一大片往下陷,以前家里也有这么一幅,苏雪的目光便暗淡下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用,遇上一点事就叹气。”老太太恶狠狠地说道:“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有坎?放心,我要卖房子,不会为难你们,之前的不合眼缘,不喜欢。”
“奶奶觉得我们合眼缘?”苏雪问道。
“哼,你还成,那个小子一般般吧,不过,以前好像见过他。”老太太说道:“这里的孩子太多了,我记不太清了。”
那名少年鬼此时也落下来,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老太太的腿上,顺势将头放上去,老太太打了一个寒蝉,少年看着苏雪,张嘴了:“别让奶奶卖房子。”
“为什么?”苏雪脱口而出。
“什么为什么?”老太太看着苏雪,狐疑道,感觉到身后的凉风,苏雪咽下一口口水,缓缓地回头,身后,站了一排鬼,儿子,儿媳妇,还有那位老头!
第235章三送三死,缚灵
鬼气逼人,苏雪却没有行动的打算,宁北辰已经拍完照,站在三鬼身后,默默不言,两人十分默契地静观其变,原因无它——他们不是恶鬼!
房子的确因为他们的存在阴气森森,但他们毫无攻击力,就算在其中一名中介的后背上留下手印,也没伤那中介半分毫毛。
苏雪轻咳一声,说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站起来的一刻,细密的礞石粉落在脚下,纷纷扬扬地往下落,直到牵引出一条鬼道,那四人,从老到小,依次飘在上面,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一排细密的脚步往前,直到进入卫生间,关上门,他们将苏雪围得水泄不通!
“房子不能卖。”他们四人颇有默契地开口,鬼音萦绕,洗手间的玻璃砰地一声,裂开了一条缝!
“你们慢慢说,找一个发言人出来。”苏雪不耐烦地说道:“房子为什么不能卖?”
三人看着那名少年,少年说道:“我奶奶太可怜了,她这辈子吃的苦太多,如果卖了房子,搬去其它地方,再没有人可以照料她,这可怎么办?”
“这些年,爷爷和爸爸妈妈都没有走,我们走不开这间房子,爷爷帮着奶奶照看家里,在奶奶看孩子睡着的时候,帮着照顾孩子,后来,爸妈死了,他们也帮着奶奶照顾我,偷偷地打扫家里的卫生,我成了奶奶唯一的支柱,但是……唉。”少年说道:“现在只有她了。”
口说无凭,苏雪突然转身,手指戳向那个老头的眉心,眼前似有水波闪过,一幅场景赫然在目,那大概是年轻时的老太太,眉眼仍是娟秀的,正站在床边默默无言地看着丈夫,身边站着一名抹眼泪的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她的嘴角微抿,面色倔强。
青年似乎正在上学,偶尔才回家,画面中老太太总是独自一个人在家,有时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厨房的灶上还煮着汤,汤水溢出,老头便飘进厨房,挥挥手,盖子啪哒掉在地上,惊醒了老太,她匆忙走进厨房关火,庆幸不已,老头便站在边上,温柔地看着她。
老头一直都在,哪怕媳妇进门喝媳妇茶,老头也默默地蹲在边上,假装与妻子平起平坐,看着夫妻俩敬茶,自己也抽空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再后来,老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家里多了一个人,能干,贤慧,和老太太一样泼辣坚强,可惜好景不长,夫妻俩在家煤气中毒死了,发现夫妻俩尸体的那天,老头站在老太太身边,垂下头,连连摇头……这一次,老太太还是没有哭,牵着孙子的手,将他拥进自己怀中。
苏雪叹口气,转身,这一次将手指戳到儿媳妇的额心,画面一转,老太已经办完了丧事,单独带着孙子过活,儿媳妇总在老太疲累的时候,去厨房看火关火,给老太盖上毛毯,在儿子写作业累了的时候,在他身后站着,让他身子凉快一些。
无数照顾,无数关心,全部只在老太疲累的时候发生,苏雪再点向孙子额心,这一次,可以看到的更多,孙子躺地房间的地上,身子卷曲成一团。
老太太提着菜进屋,叫着孙子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便走进屋,看到这一幕,呆呆在靠在门框上,身子缓缓地往下落,终于无力地坐在地上,袋子里的菜落了一地。
孙子魂魄已出,飘在半空中,仍在适应鬼魂的状态,身子胡乱飘着,看着奶奶,他焦急不已地想过去,却是徒劳无功,老太太终于往前爬,四肢并用,近到孙子身边,先是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他的前胸听着,然后抚着鼻下,这一次,眼泪到底没有止住……
孙子走了,老太太大哭了一场,似乎要将十四年的郁闷倾泄而出,孙子的魂魄终于落地,站在爷爷,父亲和母亲的身边,四人看着老太太,均已是无言,鬼是没有眼泪的,但是,他位的眼睛里分明有泪光在闪。
苏雪着实有些心伤了,放下手指:“作为儿媳妇可以对婆婆这么好,也是少见了。”
“小姐,世上的事情都有因果。”儿媳妇说道:“人与人的好是相互的,从我踏进这个家门开始,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对我从来是和风细雨,她现在看上去是个古怪的老太太,但她在我们心里,留下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
“我太太的命太不好了。”老头说道:“送了平辈,送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