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棺噬魂-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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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才可相抵,那我只能对您说声抱歉,不是晚辈不能,而是不想。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您也不打算收一个对此毫无兴趣的庸才当您的徒弟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念在晚辈年龄尚幼,给指一条明路,晚辈定当涌泉相报!”说完我就盯着钱老头,等着他的反应。
钱老头也不吭气,就这么盯着我的眼镜,好像要从我的眼神中看出这些话的真假。我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过了半晌,钱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娃娃年纪不大,怎地脾气这么倔,命都搭里也拉不回来。也罢,你不肯拜我为师,我也不难为你,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扶尸咒在哪?至于怎么破了它,你们自己想办法。”
“前辈请讲!”能达到这个效果,我已经相当满足了,赶忙追问钱老头的条件。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你有命活着回来,再来找我吧!扶尸咒性喜阴,只要它跟着你来了郑州,就一定会躲在极阴之地的下面,才能掩盖其特殊的气味,不会被那些有能力的人发现。至于其他的,你们就好自为之吧!”钱老头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张山一听急了,在院墙外喊道:“你说清楚点啊,这不跟没说似的,我们会知道极阴之地在哪啊?”
老头转过身,说道:“不拜师,就只能说这么多。你如果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可能还会出手帮你也说不定。”
这个诱惑其实相当的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阻止住自己答应他的冲动,一想到今后几十年的日子都要和这些个魂啊魇的打交道,我肝都是颤的。
我冲着钱老头鞠了一躬,说道:“前辈言尽于此,晚辈已感激不尽,如有命回来,定当遵守约定,再来拜会您老。”说完,我就转身走出了小院。
只听见身后钱老头的冷哼:“还真是个驴脾气!”
我出了院,向张山打了个眼色,我们一前一后的顺来路向前走去。
刚走了不到十米,只听见身后的小院里,钱老头那沙哑的声音低吟道:“梅山之尾,千万忠魂,南征北战,血染白沙。”
张山听了,冷哼一声道:“神经病老头,做事阴阳怪气,说话也颠三倒四,我看他准是在练什么邪术!”
我回头冲张山说:“我倒是觉得他是在有意提醒咱们。”
“他有那么好心?”张山晒道。
“梅山之尾,千万忠魂,南征北战,血染白沙……”我嘴中反复念叨这几句话,始终不得要领。
郑州地处平原,一马平川,哪里来的什么山啊,只有黄河边有个邙山,可那也不在市里啊。
“照我看啊,他那是故意迷惑你,好让咱们找错方向,要说极阴之地,莫过于公墓了,只要挨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山自以为已经抓住了重点。
“大哥,这是在城里,公墓里也都是埋的骨灰,哪像你们山里是土葬?阴气能有多少?再者他刚才也说了,扶尸咒是藏于地下,咱们总不能拿个铲子去公墓里毫无目的地乱挖吧?郑州公墓这么多,咱们就算现在开始去找,一天的时间,恐怕也不一定够用。”我立刻反驳了张山的观点。
“反正在我们山上,埋人的地方,自然阴气就重。”张山并不放弃,依然坚持己见。
“埋人的地方……”我听她这么一说,脑子倒是突然闪过一丝什么东西,但还没等我扑捉到,就迅速消失了。
“师叔,要不我再去求求那个钱老头儿?”张山见我眉头紧锁,也是颇不忍心,何况离扶尸咒完全恢复只剩下一天了,要想制得住他,只有靠着最后的二十多个小时才能有希望。
“得嘞!您就在这呆着吧,你要回去,没两句你俩就又得打起来。你这暴脾气我可算见识了。”我赶忙阻止他。
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就算回去问钱老头,也是白问。只要我不肯拜他为师,说什么都没用,打又打不过他,还能怎样?
“目前当务之急,还是把咱俩这一身臭泥先洗洗吧!”我抠了抠衣服上的泥巴,都被风吹干了,一揭下来,还挂着一些粘糊糊的东西,别提有多恶心了。
走了一会,终于回到了大路上,我迫不及待地跑到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打算找个宾馆,先洗洗住下,再仔细分析一下。
出租车们一打开,司机马上就闻到了我俩身上的恶臭,一把就将刚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给推了出来,嘴里骂道:“你们两个掉粪坑里去啦?这么臭!我刚洗的车座套,快出去快出去!给多少钱也不拉!”说完,就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张山我俩相视苦笑,这身样子和气味,别说打车,就算进宾馆澡堂人家估计也不让。还是先找个地方洗洗再说吧。
这时我想到西边不远有一个公园,我打小在里面玩,公园的小湖清澈见底,还有给游人饮用的净化水设备。我俩看来也只能去那洗洗了,于是就迈步朝西走去。
“去哪啊?”张山赶忙追上我问道。
“碧沙岗公园,先洗洗去!”我刚答了他,突然脑子里一片光芒。
第十一章 碧沙岗(1)
对啊!老头说的难道是碧沙岗公园?我忽然记起小时候去碧沙岗公园玩,关于公园历史的石碑上是这么说的:
1927年6月1日,冯玉祥与北上的北伐军在郑州胜利会师。冯玉祥出任河南省政府主席。之后,冯玉祥率国民革命联军继续东征,转战山东、河北,收复北京、天津。
东征胜利,战事稍息。1928年春,为了安葬历次作战中阵亡的官兵,冯玉祥先后拨款20万元,责成交通司令许骧云建造北伐阵亡将士墓地。
而碧沙岗公园的前身,就是冯玉祥将军建造的北伐阵亡将士墓地。
按理说,碧沙岗公园的确符合郑州极阴之地的条件。
而且当年解放后为了积极备战,郑州西边和南边到处都在挖防空洞,且多数相连互通,几乎覆盖了半个郑州。
碧沙岗正处在郑州西边和南边的交界处,其公园的身份更有利于在下方修建防空洞,地下管网错综复杂。
只是公园内的防空洞出入口,就有好几处。难不成扶尸咒就躲在这里?
但老头那几句话中的梅山和白沙,我确实想不通。碧沙岗难不成以前还叫白沙岗?
我连忙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张山。
张山听了,思索半天,说道:“看来这老头真的是在提醒咱们。想不通的先不要想,反正也要过去,去了找到公园志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快走!”
于是我俩马上动身,快步朝碧沙岗公园走去。
回到大路上,我感觉安全了许多。不单有明亮的路灯,路上也时不时的开过一辆汽车,我从来没有觉得发动机的噪音如此好听。
路边的人行道上也偶尔会有一两个路人慢慢地走过。
观察了一会,我发现还是有些不对劲,我俩这一身恶臭加黑漆漆的油污,刚才有个女孩从我们旁边走过,既不躲也不抬头看。
再往深了想,毕竟这会也是半夜三点左右了,年轻女孩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即使是大路也不应该啊。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方圆几百米内的那三五个人。发现每个人都是低着头,慢悠悠地向前挪动,毫无赶夜路急盼回家的那种心思。
我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们应该不是人,而是深夜游荡在城市里的孤魂。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指着前面冲我们走来的一个老头给张山看。
张山还是看不见,走到我们面前,老头压根没有要躲的意思,倒是我连忙闪在了一边,只见老头和张山就这么交叉而过。
准确的说,是老头从张山的身体里穿过去的。
我正站在一边诧异的合不拢嘴,张山示意我不要理会,迅速赶路。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碧沙岗公园的北大门。
此时夜深人静,公园的门早已关闭,禁止游客进入了。
关于碧沙岗的一些事情,在我脑海中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还是八十年代的时候,郑州市的公园关门都比较早,基本上十点就禁止游人进入了。
惟有碧沙岗公园是个例外,每晚都是八点半准时闭园,夏天黑的早,也只不过延长到九点。
那时候公园管理处没少遭市民的投诉,住在附近的许多市民都是吃过晚饭,一家子扶老携幼来公园消消食,散散步。
但往往都是还没呆一会儿,就被公园管理处的人拿着大喇叭给赶了出来。
近十年,随着百姓们的一再要求,公园的闭园时间也越来越晚,有个别公园索性就不再关门,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对游客开放。
碧沙岗公园也从原来的八点半关门改成了现在的十一点。
公园管理处对外宣称的理由是,由于公园前身系北伐军革命烈士墓,有一些重要文件资料和文物需要受到保护,所以每天闭园是必需的。
官方虽然是这种说法,不过民间可不这么认为。
有人认为是碧沙岗公园阴气太重,晚上对游园的人会有不利影响,也有人认为这里是整个郑州地下庞大工事的枢纽,定时闭园是为了进行一些战略物资的储备和工事改造。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大家也只不过是权当茶余饭后的聊资,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儿去深追这个问题。
不过随着近些年来闭园时间的一再推迟,碧沙岗里也的确是发生过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上不了报纸,但附近的居民一提起这里,每人嘴里都能说出两三个故事,到后来甚至越传越神,越吹越大。大家也就忘记了那个最早先的真实版本。
我小时候就是这些故事的忠实听众,每当来姥姥家,我都会从大院里那些打麻将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嘴里听到一些关于碧沙岗的传闻。
当然其中不乏假的,甚至是发生在别的地方的事情,硬被他们扣在了碧沙岗的头上。
听得多了,我也就能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的确有那么两三件事情,我分别从至少十个人嘴里听来,而且版本几乎一样。也只有这几件事,是值得相信和探讨的。
第一件事发生在八十年代末,那时候碧沙岗公园还处于八点半关门的阶段,初秋的一天,一个小伙子约了自己的女朋友来逛公园。
十月天黑得早,虽然已有丝丝凉意,但难得人少。两人可以放心地抱一下,亲一口,做一些平日里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做的事情。
那天小伙子来得很早,天刚黑,也就六点钟。
此时社会风气刚刚放得开,公园里也不乏搂搂抱抱的亲密恋人。
所以小伙子怕一会晚了没法占据有利地形,就不把姑娘约在公园门口,而是在一进大门往左转的一片小树林里,林中间有几个长椅,供游人们走累时休息。
小伙想的是只要来得早,占着一把椅子,一会姑娘来了俩人就能有地方坐。
所以他进了公园大门就直奔这个小树林而来,到了跟前一看,除了靠外的一张长椅上坐的有人,其他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小伙就钻到了树林的最深处,找了张长椅坐下里,安心等自己的女朋友。
这张长椅的位置特别好,那时候公园围墙还是砖砌的,不透亮,几乎就在墙角下,稍靠外的另两张长椅都离这里至少二十米开外,而且这里光线阴暗,一会干什么都不怕有人瞧见。是约会的绝佳场所。
小伙越想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