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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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梁厚载、刘尚昂三个人一队,剩下的人一队。
我们走在前面,主要职责是打前站、蹚雷、排除危险,而大伟和他带来的两个精兵,主要任务则是保护冯师兄。
这是庄师兄的提议,他说,如果像这样分成两队,探墓的过程会顺利一点。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屯蒙那一脉的传承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做出的一些决定,在我看来真的完全无法理解。
虽说是分成了两队,可我们之间间隔的距离不超过五米。冯师兄他们走路的时候,我能很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沿着软梯向下爬的时候,我一直留意着梁厚载的情况,还好,他没有像当初滑索的时候那样昏过去,虽说整个过程稍显吃力,但他还是顺利地到达了地面。
下了软梯,就是那一大片浮雕,梁厚载说,他也不知道浮雕上的动物是什么,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没有了仙儿的狐火灯笼,我们只能打着手电前行,跨过大片浮雕,又穿过了近百米长的黑暗区域之后,我们再一次回到了那面刻满古文字的巨大石壁前。
我拿手电光在石壁上晃了晃,问厚载:“这些文字,你能看懂吗?”
七百二十八章 潮气弥漫
“是女鹳文,”梁厚载走到我身边,用手电照亮了石壁上的文字,一边说着:“昨天晚上,我师父就对我说过,女鹳文和夜郎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夜郎文的词汇更加丰富,文字的数量也比女鹳文更多。”
换句话说,他要想读懂石壁上的文字,没有任何困难。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上面的内容,我看到他慢慢皱起了眉头,但没敢打扰他。
过了很长时间,梁厚载才开口对我说:“这上面……也提到了夜魔。”
我:“具体是怎么说的?”
梁厚载:“女鹳人的语言习惯和现代人差别非常大,我需要整理一下措辞。”
在这之后,又是好一阵的沉默,梁厚载反复将石壁上的文字看了几遍,才转过头来对我说:“上面说,在这个墓穴的最深层有一个洞神,它和夜魔一样,也是天地阴气所化。另外还说了一些洞神曾犯下的罪孽,从它做过的那些事来看,它的破坏力,远没有夜魔那么惊人。”
我问厚载:“它都做了什么事?”
梁厚载说:“就是吃人啊、扰乱夏朝的宫廷啊、或者是盗取良家妇女一类的,看它做过的这些事迹,我倒觉得,它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妖。可问题在于,石壁上说,洞神是非常危险的,不幸见到它真容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洞神……和湘西那边所说的洞神,是一个意思吗?”
梁厚载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是一个意思。而且在这个墓穴里,不只有洞神,还有落洞女。”
都说湘西有三邪:赶尸、放蛊、落洞女。
赶尸和蛊术都好说,所谓的落洞女,也叫落花洞女。
在当地的一些老部落里,有些眉清目秀的漂亮女人一旦年过芳华,就会得一种类似于失心症的怪病。她们面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上散发着一股馨人的芳香。这些呢人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
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些女子的已经将自己嫁给了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洞神,从此不再为世俗的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娶她。
当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幸福中的女子含笑而逝,但她们始终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颜。。
以上是百度百科上对于“落花洞女”的解释,而这样一个解释,基本上是贴合实情的。
落洞女将自己嫁给洞神,等到洞神去迎娶她们的时候,她们的魂魄就会被洞神收走,只剩下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
其实有一些所谓的落洞女只是患了妄想症或者被人下了蛊,真正的落洞女在丢魂之后,尸体可以万年不腐,村民不能随意处置她们的尸体,必须小心地埋在河流交会的地方,等到大山崩塌、河流干枯,她们的肉体才会和洞神一起消逝。
有些人将落花洞女看成是贞洁和美好的象征,但我从来不这么想,我觉得,如果洞神真的是救人于水火的善神,就不会让这些正直芳华的女人如此悲惨,更不会勾走她们的魂魄。
而且从石壁上的文字来看,眼下这个潜藏在墓穴深处的洞神,就不怎么善良。
我问梁厚载:“你见过洞神吗?”
梁厚载:“我十岁就离开湘西了,哪有机会见洞神啊,别说是洞神了,我连落洞女都没见过。”
我:“真的有落洞女啊?”
梁厚载:“不知道,不过既然这些文字中提到了洞神,落洞女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我咂了咂舌:“还有其他信息吗?”
梁厚载又看了一遍石壁上的文字,对我说:“最后那段文字,好像不是建墓者刻上去的,上面说,只要走到彼岸花开的地方,就离洞神不远了,到了那里,就不要回头。”
我顺着灯光看到了石壁上的最后一段文字,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梁厚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对我说:“这些文字的措辞方式和语言表达方式,都和古代的中原人一模一样,就像‘彼岸花’这个词,用了三个字来表示,如果依照女鹳族的习惯,这样的词汇最多由两个字构成,一个字代表‘彼岸’,一个字代表‘花’。再说了,三千多年前的人,知道彼岸花是什么东西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对于看不懂这些古文字的我来说,石壁上的文字至少在表面看来是没有区别的。
我的意思是,这些文字不管是大小、刻痕的深度,还是刻字的工艺,就是一模一样的。
这好像是刻下最后这段文字的人所做的掩饰,她大概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并给后人留下了提示。
不用猜也知道,刻下最后这段文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世祖了。
梁厚载对我说:“从这里到彼岸花生长的地方,要走很长一段距离。”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点了点头:“既然路很长,那咱们就别耽搁了,动身吧。”
说话间,我回过头去朝大伟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我望向他们的时候,冯师兄朝我这边挥了挥手,似乎是在示意我不用担心他们。
我也没再废话,在石壁上打了打光,找到了被李良他们打开的那扇石门,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给梁厚载使了一个眼色,又指了指冯师兄他们,示意厚载时刻留意他们的情况。梁厚载读懂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
一进石门,立刻就能感觉到一股非常混乱的炁场,阴气、阳气、尸气、煞气、戾气,几种炁场胡乱混在一起,让人心生烦躁。
梁厚载也感应到了这股炁场,就听他在后面对我说:“再往前走,应该会遇到机关,小心点吧。”
我点了一下头,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随着我们渐渐深入,地上又出现了蛇形浮雕,同时我也发现,有些用来铺地的石砖是空心的,脚踩在上面的时候,会传来非常空洞的声音。
由于担心这些空心砖是某些机关的触发器,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放慢脚步,拿出青钢剑,每次迈步之前,都要敲一敲前方的地面,确认是实心的以后才敢踩上去。
刚开始,空气中夹杂着很重的潮气,就像是有大量细密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我们进来以后,那些水珠又粘在了我们的皮肤上。
皮肤上敷了潮气以后,总有一种很粘腻的感觉,而且脖子还微微发痒。
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刘大喜和毛小希正用手背去蹭自己喉咙上的皮,光线很暗,我只能隐约看清他们的动作,同时也能听到毛小希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
这两个人的情况不太对劲。
我立刻停了下来,将手电光打向了刘大喜和毛小希那边,一边冲他们喊:“刘大喜,毛小希,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被我这么一喊,他们两个立即停了下来,大伟和冯师兄也停下脚步,纷纷转头朝他们那边看。
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大伟就让刘大喜和毛小希走在最后面,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们两个要第一时间为前面的人提供火力掩护,另外,毛小希要兼顾着警戒后方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他们两个走在两支队伍的最后方,除了我,离他们更近的冯师兄和大伟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
这时候刘大伟还在用手臂去蹭脖子上的皮,我离得远,只看到被他蹭过的地方立即变得十分粗糙,就像是皮肤上出现了锈迹一样,大伟则快速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蹭了!”
刘大喜露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痒啊,抓心挠肝地痒!”
我也赶紧跑到刘大喜跟前,就看见他的脖子上起了厚厚一层疹子,毛小希脖子上也起了一些小疙瘩,情况远没有刘大喜这么严重。
就在我查看刘大喜情况的时候,刘大喜又抬起了手,要去挠自己的脖子,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又凑到他脖子上仔细看了看,有些疹子已经被他挠破了,有少量血液从破口中渗出来。
我问刘大喜:“你是过敏体质吗?”
刘大喜忍着痒,很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吧,可就是皮肤容易过敏,别的没事。”
“厚载,辟邪符!”我转过身,冲梁厚载喊了一声。
梁厚载立即立即跑过来,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辟邪符放在了刘大喜口袋里,刘尚昂也拿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药瓶过来,将瓶里的药粉分别撒在了刘大喜和毛小希的脖子上。
我问毛小希:“你应该不是过敏体质吧,你怎么还蹭脖子啊?”
毛小希说:“进来以后就觉得脖子上就像是用小肉针扎似的那么痒,我看大喜用手蹭了一下脖子,就觉得自己也痒得不行,所以我也蹭了两下。”
要么我不愿意带着这些新兵蛋子出任务呢,你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其实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无奈地皱起了眉,对他们两个说:“我知道你们痒,我的脖子也痒,可这时候你再痒也得忍着。这地方的邪气这么重,你蹭一下起疹子,蹭两下疹子就破了,再蹭、再抓、再挠,你们脖子上的破口就越来越大。到时候邪气就会顺着你们的伤口进入血液,再由血液进入经络,一旦你们的经络被邪气污染,运气好了,弄个终生残疾,运气不好,那就是当场毙命,谁也救不了你们。”
刘尚昂来到毛小希跟前,在他脖子上撒了药粉,问他和刘大喜:“不那么痒了吧?”
刘大喜和毛小希纷纷点头,但没说话。
大伟见自己带来的兵出了差池,面子上好像有点过不去,带着很大的火气冲刘大喜和毛小希吼:“你们两个长点心!”
他这么一喊,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打算继续朝墓穴深处进发。
走过冯师兄身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