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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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楷不知去向,整个地窖里只剩下了那个被我们抓住的百乌山门人。
刘尚昂赶紧冲上前,解开了捆在那人脸上的布条,又从他嘴里扯了一大把碎布出来。
他的嘴巴刚才一直被紧紧捆着,舌头又被碎布死死压住,现在他总算稍微轻松了一下,就开始不住地咳嗽。
刘尚昂不等他缓过劲来就有些焦躁地询问他:“赵德楷呢?”
那人依旧是止不住地咳嗽,过了大约一分钟以后,他才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救……走……走了……”
我问他:“被谁救走了?”
刘尚昂则问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人有喘了老半天的气,最后回应道:“一个穿百乌山道衣的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朝着这个方向跑了。”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他朝着墙壁上的缺口扬了扬下巴。
刘尚昂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了他的探迹镜,将它套在头上,一边朝洞口那边走,一边朝着我们几个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立即跟上刘尚昂的脚步,刘尚昂临钻出洞口的时候,又转身问那个百乌山门人:“他们走了多久?”
百乌山门人:“时间不长!”
刘尚昂没再说话,转身钻出了洞口。
一进隧道,他就低着头在地上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还能看到脚印,赵德楷他们离开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粱厚载也从洞口出来,他接在刘尚昂后面对我说:“道哥,让仙儿带着你追吧,十分钟的话,仙儿的速度应该能追上。”
刘尚昂却摆了摆手,说:“不行,得循着足迹走,这个仪器侦测足迹有一定的延迟,仙儿的速度太快,没等仪器反应过来她就跑到前面去了,容易走错路。”
我伸手摘下了刘尚昂头上的眼镜,一边将它带在自己头上,一边对他们说:“出隧道之前就不用看足迹了。”
说完,我又回头朝着身后喊了声:“仙儿,带着我走一段。”
我们说的话仙儿都听到了,她也没废话,立刻钻出了洞口,拉上我的胳膊,带着我一路飞奔。
仙儿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即便是拖着我两百多斤重的身躯,她依然可以在眨眼间就来到了隧道的出口。
从隧道出来以后,我就低着头在地面上观察着。右眼是夜视护目镜片,可以在黑暗中大略地看出各种物体的轮廓,不过如今的百乌山总坛到处都是路灯,这边的镜片几乎不起作用。而我左眼此时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就好象有一张黑色的纸片遮住了我的眼。
几秒钟以后,左眼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两排鞋印,但并不是特别清晰。
这两排鞋印一看就是沾水的鞋子留下来的,在印子附近还有水滴迸溅的痕迹。
我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我和仙儿留下的脚印,要比前方的印子清晰得多,看样子,赵德楷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循着地上的脚印走出了古楼,来到了百乌山的大门口。
走进大门的时候,凶神没有出现,我试着唤了他两声,他也没有出来。
凶神不是应该一直守在门口吗,为什么偏偏在赵德楷逃走的时候,它却离开自己的岗位了呢。
我心中不解,但现在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穿过那片黑暗区域,我们重新回到了百乌山门外的峡谷中。
探迹镜用了一段时间来适应外面的阳光,然后才开始正常发挥作用。
由于在峡谷中走过的人很多,显示在探迹镜中的脚印也很多、很杂,除了脚印,地上还有一些别的痕迹。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凭着记忆辨别出了赵德楷和救他的人的脚印,继续沿着他们的足迹追踪。
除了我和仙儿,峡谷里一个人都没有,各大氏族带来的人全都跟着阎晓天进了百乌山总坛,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赵德楷提供了逃跑的条件。
离开峡谷以后,杂乱的脚印渐渐消失,赵德楷二人的足迹又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我和仙儿追寻着他们的足迹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来到了离百乌山不远的一道沟壑中。
上次护着魏老头逃离百乌山的时候,我也是从这个地方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条沟壑的尽头应该有一个规模稍微大一些的补给点。
刚一进入沟壑,我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立刻摘了探迹镜,朝仙儿使了个眼色,仙儿则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飞奔。
我们最终还是找到了赵德楷,但事情和我想象得很不一样。
起初我以为,赵德楷是被他的同伙救走了,可我见到赵德楷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救他,而是要灭口,但给赵德楷留了一条命。
我们见到赵德楷的时候,他正站在补给点的门外,张开双臂,仰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
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无比虔诚,不断有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流淌到了他的脖子上、衣领里。
那一刻,赵德楷就像是一棵染血的向日葵。
我走到赵德楷面前的时候,赵德楷发现了我,他开始兴奋地朝我大叫,他好像想说话,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啊、啊”地乱叫。
片刻之后,他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补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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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章 把酒诉衷肠
我跟在他身后一起冲进去,就看到他钻进了一个放食物的柜子里,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赵德楷疯了,他的舌头也被人割了下来,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柜子里的弄出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们永远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葬教的任何信息了。
离开补给点以后,我也曾试着寻找过另外一个人的足迹,可我用探迹镜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脚印。
我带着赵德楷回到百乌山总坛,魏老头找人来接管了他。
赵德楷明明是我的敌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心里却异常得沉重。
至此,百乌山的这场****总算是结束了,阎晓天还有很多烂摊子要处理,连续两天奔走在百乌山总坛的各个角落里,一直没有时间来找我们。而我因为要等待庄师兄过来接盘,也一直没有离开。
在此期间,我和养尸人一脉取得了联系,毕竟狄广通是养尸人一脉的门人,具体该怎么处理他,我还是要询问狄保全的意见。
打这通电话之前,我以为狄保全至少会提议将狄广通送回养尸人一脉,可他先是对我帮助养尸人一脉清理门户表示感谢,之后又对我说,狄广通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师族谱中除名,如今他的死活,已与养尸人一脉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如今葬教已经是正道公敌,对着这些门派来说,任何一个和葬教来往过密的门人,都是一块烫手的火炭,谁也不愿意去触碰。
所以,对于狄广通这样的人,由庄师兄来处理是最合适不过的。
庄师兄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许诺最晚半个月内带队到百乌山来。
有一天,庄师兄打电话告诉我,之前伊庆平从我这“讹走”的那些布施已经追回来了,他将那笔钱汇进了我的账户。
也是在同一天,老夫子突然决定退位,并正式将阎晓天指定为接任掌派大位的人。
百乌山建派两千多年,第一次出现了两个隐世长老同时在位的情况,而自从百乌山的鬼市崩塌以后,阎晓天也成了第一个受到各大氏族拥戴的掌派,虽然这样的拥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阎晓天掌握了他们的命脉。
粱厚载说,老夫子之所以这么着急得将大位传给阎晓天,应该是担心迟则生变,毕竟,各大氏族只是表面上对阎晓天恭敬,实际上还是各有各的打算,如果等这些氏族缓过劲来,甚至有可能用阎晓天和寄魂庄联手的事来挤兑阎晓天,不管怎么说,在过去的千多年里,百乌山长老一直将寄魂庄看作是百乌山最大的敌人。
而老夫子一旦成为隐世长老,也成了持角人。老夫子和另外一个隐世长老不一样,他对寄魂庄和阎晓天的态度都十分明确,一旦他掌握了对各大氏族的生杀大权,必然会全力支持阎晓天。到了那时候,各大氏族就没有翻身之力了。
如今,各大氏族即便能看穿老夫子的计划,却没有能力加以阻止,一场大风浪刚刚过去,正是阎晓天最为强势,各大氏族最为羸弱的时候。
在这里,我打算再提一下凶神的事,之前我们途径百乌山大门的时候之所以没有看到他,是因为当时阎晓天正要冲击老夫子的暗室,而那些驻在暗室附近的外来者却打算做最后一搏,想劫持老夫子为人质逃离百乌山,凶神感觉到了老夫子有危险,才急慌慌地跑去救驾了。
而那个将赵德楷带出百乌山的人也正是看准了这样一个机会。粱厚载甚至怀疑,暗室附近的外来者之所以会有劫持老夫子的想法,很可能也和这个人有关。
第二天,阎晓天的继任大典如期举行,他给我发了请柬,但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参与这种盛典,再说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也不愿意再去领教百乌山各大氏族的虚假嘴脸,干脆就没去。
从早上五点开始,百乌山总坛就变得锣鼓喧天,我和粱厚载则坐在老夫子的暗室里研究棋谱,粱厚载提议摆开棋盘和我对弈,顺便印证一下棋谱上的那些棋路。
我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心里很清楚,以我这智商,跟他下棋纯粹就是找不自在。
寅时过后,外面的锣鼓声总算停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庄师兄怎么还不来,在这破地方待着,心里怪烦躁的。”
谁知我这边刚抱怨完,就有人敲响了暗室外面的房门,接着就听阎晓天在外面喊:“有喝酒的吗,我这里有一瓶好酒。”
我走过去拉开了门,阎晓天就站在门外咧着嘴冲我笑,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很大的白瓷瓶子。
我不由地挑了挑眉毛,问他:“你怎么跑来了,今天不是你的继任大典吗?我们这也没人喝酒啊。”
阎晓天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笑嘻嘻地对我说:“我现在就是想找人说话,走,陪哥聊十块钱的。”
我也笑了:“你要是真给钱,我陪你聊一千块钱也没问题啊。”
阎晓天一边乐,一边拉着我离开了屋子。
他带着我穿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位于百炼堂旁边的一座古楼,百乌山总坛的每一座古楼都是年久失修,这座也不例外,光是看那已经凹陷的楼顶,我都觉得它有快要坍塌的危险了。
可阎晓天竟然执意带着我上了顶楼,说真的,当我的脚掌踩在木质的楼梯上时,我都怀疑那些老旧的木板能不能承受住我的重量。
好在这路有惊无险,我们两个还是活着上来了。
阎晓天推开了顶楼的窗户,从这个方向正正好能看到百炼堂的顶层,那里依旧亮着灯,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却被阴影埋没着。
阎晓天打开的白瓷瓶的瓶盖,问我:“喝吗?”
我冲他摆了摆手:“师父交代过,成年之前不能抽烟喝酒。”
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