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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法医的死亡笔记-第2章

小说: 法医的死亡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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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寻常的体验,发现自己,或者迷失自己!……这番话当时让我产生过朦胧的恐惧,以至于联想到了恐怖电影!
  当法医,首先看到的扭曲事物当然就是尸体!我对此虽然有着心理准备,然而当第一次真正解剖尸体时,那种心理震撼,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淡忘得了的!
  那是刚上班不久之后的事,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禅市的河边发现一具女尸。我和刑侦队的老法医老闵整理好法医检验所需的器材,跟随侦查人员一起去了现场。
  那是我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尸体!——虽然上学时也曾见过师父动刀,但我们不过把他刀下的尸体当成一具标本而已,于是抱着像围观解剖一只小白鼠的心态,看着师父一刀一刀把人体上的组织割下、剖开,向我们讲解。有些同学还在旁边调侃说哪些是五花肉,哪些是瘦肉。而因为人体难得,像这样的机会也不过只有寥寥几次!
  然而直到自己真实地面对尸体时,才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慌。更让我不知所措的,是面对着一具女性尸体!
  老闵有意试探一下我的胆量,要我解开女尸的衣物,检查尸体表面的损伤情况。对于二十几岁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其中的意味难以言表。只觉得当时脑门上顶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一直对我说着话,有鼓励!有害臊!有恐惧!有沮丧!……我也在心里和那个东西对着话,有鼓励!有害臊!有恐惧!有沮丧!……在这个过程中,我解开了死者的衣物。一具女性赤裸裸的躯体展现在了面前!
  有人说人体是上天赐予的最完美事物,应该给予尊重,就像尊重造物主本身一样!然而当这样美好的事物变得毫无生机,苍白黯然地出现在你的面前时,只会让人心里产生一种徒劳的绝望。
  后来有人问我,当法医在遇到解剖女尸的时候,会不会产生“邪恶”的想法?我明白他的用意,是想问法医会不会产生有关性方面的幻想。我笑笑没有回答。我想,如果告诉他不会产生联想,只会产生绝望,他一定不会相信。因为在那之前我自己也不相信!因此不说也罢!
  然而那一次,我真实地感觉到了绝望!
  当老闵递一把柳叶刀给我,吩咐我剖开尸体的胸腔时,我感觉手腕发软,怎么也没有剖向那苍白的皮肤。老闵看了看我,把柳叶刀要了回去,叫我看着他怎么做。
  说话间,他已经落刀划开了女尸的胸膛。我看到了人体脂肪在柳叶刀下张裂开来,听到胸腔因受到挤压发出的“咕噜”声,血腥的气味向四周弥漫……最后,再也忍受不住,跑到旁边吐了出来!
  旁边几个老警察偷偷地笑了。
  老闵拍拍我的肩膀,说还有比这恶心的呢!以后习惯就好了。我盯着老闵那双刚解剖完尸体的手,只觉得肩膀酥麻了半晌。——此后不久,当我遇到腐败尸体的解剖时,我才明白他所说的“更恶心”指的是什么!
  而那次解剖,我根本还没有看清脂肪层下面那些原本烂熟于心的结构和器官,目光甚至都一直没有在那些物体上聚焦过!虽然此后,我在案件的分析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为最后的破案立了功,但却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快乐。那女子的脸孔一直在我脑海里,诉说着什么,挥之不去。
  那件案子,虽然是我第一次参与侦破的,但对于详细的案情,并没有追根究底地去问个究竟。听着那些关于作案动机和过程的赘述,只会让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女子无辜的脸孔!因此,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杀害的!
  而现在,我可以毫不眨眼地剖开任何一具尸体,不动声色地翻腾里面的五脏六腑,沉溺于师父所说的第四维空间之中。——有时,那些物体还是带着温度的!


第二章 妖刀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当法医,我回答不出来。
  为什么要当法医呢?我有时也问自己。然而问过之后,又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因为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有答案,尤其相对于一个人的行为而言!并不是所有的表象都能给出一个内在的理由,存在就是存在,就这么简单。很多理由,只不过是被人为地赋予,人为地一厢情愿。——当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终于发现,现实永远超出人的想象,在有些时候,你甚至会连自身都无法想象!
  总有人喜欢问我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作为一名医学院曾经的妖怪类人物,我在学校引起的争议很大。当年的教授,一部分人对我的评价很高,认为我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学生,而另一部分人认为我是一个原原全全的废才,不可救药!
  正面评价的那些人中,临床学教授对我的期望最高,他甚至希望我留在大学里,做他的助理,一起搞理论研究。这件事让人感到有些可笑,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像我这样不喜欢基础理论的学生,通过考试修满学分都还是个问题,就更别谈什么更进一步,指望能在理论研究上有什么建树了!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方面表现突出,让他有这样的看法。但教授说,他不这样认为,他所看重的,是我总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不拘泥于即成的定论,敢于质疑一切——质疑是历史前行中永恒不竭的动力。
  的确,我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说教,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真知灼见不过是特定条件下思维的产物,是约束人的绳索。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因为这些事物赖以存在的前题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变化。然而正是我的这种对权威的藐视,让班主任很是伤脑筋,他坚持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学生,满脑子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学同学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妖刀”。之所以为妖,是以此表示有别于寻常人,坦白说来,就是独树一帜的怪物。在学校里,我把大学数学可以只考到30分,也可以把临床医学考到100分,可以对医学概论中的问题一无所知,也可以与教授深入讨论人体解剖学,因此他们说我对成绩“为所欲为”,只要我高兴!在接受我关于“一切定论不是定论”的观点之前,他们这样的语气里不无讥讽,似乎我就是那思维古怪,自寻烦恼的堂·吉诃德。后来我证明自己,是通过对人体器脏结构的剖析。——我能通过人体的各种表现,来分析各器官的变化状态,从而抽丝剥茧,推断出该人经历过什么,有着怎样的状态。这让他们佩服不已,说我就如同游走在人身上的柳叶刀,已是人刀合一。
  总之,我不喜欢刻板的规律运算,只对一切运动变化的物体感兴趣,尤其是这些物体表现出来的个体特征。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厌烦了课本,迷上了人体穴位,热衷于研究不同时间段穴位的变化情况,还经常趁同学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的身上做实验,观察他们的反应。班主任多次点名批评了我,说学习要勤恳踏实,不要搞歪门邪道,否则只会误入歧途。倒是临床学教授很高兴:“我们培养的就不应该是哪方面都平庸无奇的学生,而应该是这样的怪才!”话虽这样说,但到邻近毕业,他还是没能说服其他老师让我那几门没修完分数的课程顺利过关。我只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拿出高考前的劲头看了一个星期的书,没有打球、没有约会,没有去校门口的影厅看成人电影。一个星期后,我把没及格的学科逐一考了一遍,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所有课程,而且统统60几分的成绩让那些为了通过考试读书读得天昏地暗的同学咋舌不已,用他们的话说:一分都没有浪费!
  像我这样无法长时间去专注同一件事物的人,去搞医学研究似乎扯远了点,对此我有自知之明!但即便如此,在同学眼里,我也应该是某座著名医院里的一名前途无量的青年大夫才对。而我这个所谓的怪才毕业后的选择,着实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在禅市——我家乡公安局的特殊专业选聘中,我报考法医并获得了通过。
  而后,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当了一名法医。
  其实那些好奇的人并不了解,我是一个很迷茫的人,对于未来从没认真地去思考过!对我来说,未来是件预设了无数个前题的事物,有着无数种未知的可能,也许一个动作,就足可以改变这种可能,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呢?如同我现在的职业中所遇到的一样,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有为什么,即使是生死!因而,对于生活,我抱着跟上学时一样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禁锢在意识的框架之内。——既然如此,一切随意吧!
  其实对我来说,当法医并不算是跨专业就业,因为在此前的学业中,我选修的就是法医学,是一个叫钟任之的客座教授把我领进了法医这个世界的大门的。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像是刚刚有所感知的新生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一切都让人兴奋!
  后来我想,之所以选择法医这个职业,或许还和我的家族有关。我爷爷在旧社会警察署做事,而叔叔是新中国的一名警察。上辈无意中的言谈对我起着耳濡目染的作用,或许使得我的潜意识里,把这份伸张正义的职业潜移默化成生命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在这里,我特别想提一下父亲。据上一辈人说,我父亲从小就表现出了很强的从医天赋,如果不是生不逢时,他可能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他很小时便对爷爷珍藏的医学著作很感兴趣,很多人体知识无师自通,十几岁就能替别人分析诊状。爷爷因此对他寄予了特别的厚望。但有时候,事情并不是按着人的想法来发展的。大运动时,爷爷被视为旧社会遗毒,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父亲也因此辍学,没有完成他的学业。但父亲凭着自己的医学天赋,自学了医学知识,在市里开了一个门诊为别人看病。所看的病症无所不包,外科、内科、儿科、妇科都是他施医的方向。据说他医术高超,赢得很多人的尊重。但是他施展的医术常异于他人,因此也有人说他是旁门左道。
  我一直知道,对于因为自己职业原因影响到父亲的学业一事,爷爷有着很大的亏欠感。小时我问他,以前他在旧警察暑是做什么的。爷爷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羞于出口!也正因为如此,那时的爷爷,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迷!
  爷爷信佛。不过,那是自母亲生下我之后才开始的。
  我出生的那天,父亲正拿着柳叶刀给一个摔得内脏出血的病人做缝合手术。怀着身孕的母亲在旁边帮忙给器械消毒。这样的手术在当时很罕见,闻讯赶来的医疗监管部门官员要求父亲立即停止手术,将病人送到正规医院救治。父亲没有听从,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划开了病人的腹腔。那些医疗监管人员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他抽出内脏里溢出的血液,并使用原始的缝合方法缝合着损伤的内脏。
  缝合完病人的伤口,父亲被监管部门报警后赶来的警察带走。
  对于为什么没有听从医疗监管部门官员将病人送往医院的要求,我父亲后来解释说:那个伤者内出血严重,能做这种内科手术的医院距离太远,如果长途颠簸,病人将非常危险,即便送到医院,也未必能抢救过来。
  经过父亲抢救的那个病人后来被送到一家大医院,活了过来。那里的医生非常惊奇父亲的缝合手法,并说如果不是父亲的缝合,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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