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记-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清楚的。现在,我们最起码要做的是,无论如何也要确定一下这个宅子下面是否埋了“聚宅”。无论这个“聚宅”是谁的,我们都要挖出来。他担心,如果他现在猜测的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宅子现在是用我的阳寿去给住在里面的东西埋单。况且即便他的分析错了,如果手握这样一栋宅子,也是会给自己减运的。
瞬间,我浑身上下就漫出一股寒意,这个宅子想必真的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过,这也许只是我们杯弓蛇影,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邪。
可我见秦一恒的表情一直阴郁不开,心也不免跟着紧绷。把话题聊完,才发现手中的烟没抽几口,已经着到头了。我又点上一根,狠吸了一口,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之后,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许是心理作用,当我再走进这个宅子的时候,心里已经不能仅仅用害怕来形容了,细想起来,竟然有一种敬畏。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何而来,但我知道,这个宅子的事情恐怕并没那么好解决。回去的路上倒是很顺利,但我基本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走,强打精神半天,无奈腿还是发软。幸好之前我们留了送我们过来的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打过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司机过来了,我们就乘上车开始返程。回去的路上我看着窗外,脑子里试图思考一些什么,可里面却一片空白。
回到住地,秦一恒立刻给六指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我起初以为是他已经上床休息,毕竟我们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然而,第二天一早,秦一恒再次拨打六指的电话时,依旧是关机。直到中午,六指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白天的阳光从宾馆的窗户缝透进来,我把窗帘撩开,躺在床上,倒也忘了昨晚的惊心动魄。可秦一恒却愁眉不展,站在窗边思索半天,突然回过头跟我说,他去找几个建筑工人,买不下来这个宅子,我们也得提前拆拆试试,说完就快步出了门。
第十八章 九子镇真龙
这句话让我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先别说那么硕大的一个宅子摆在那儿你拆不拆得动的问题,这要是我们在六指没允诺的情况下擅自动工,万一吃了官司,我们就赔大发了。我连忙穿好衣服追了出去,幸好秦一恒走得并不是很快,我连跑带颠地终于在路边截住了他。我本来是想劝他冷静些,无奈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我也只好跟他上了出租车。我们先在装修市场边上雇了七八个工人,又雇了一辆面包车,两辆车风驰电掣地就驶回了那个宅子。
时隔一晚,再次站在这个院子前,即便阳光再强烈,我的心情也是压抑的。秦一恒指挥着工人在院子里面敲敲打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走到宅子一边,用手试着敲了敲墙。这宅子在建设的时候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完全不可能存在豆腐渣工程的问题,所以他们几个人即便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了,我估计也砸不开一面墙,更何况要把整个宅子掘地三尺。这样一想我反而放心了,就找了个阳光晒得很舒服的地方抽烟。
烟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里面的一个工人喊道,老板,挖到了。我顿时起了好奇心,难道说秦一恒千方百计要回来,是昨天算出了这个宅子底下埋了什么宝贝?
我凑过去一瞧,才发现挖出来的像是一尊石像,不过这尊石像一多半还在土里,也看不出究竟雕的是什么。秦一恒指挥几个工人合力把石像挖了出来,摆在院子里。
我这才走近去看,这尊石像并不是很大,也就半米左右,石头的成色还不错,凭感觉应该不是很老,只是雕的是什么东西,我还分辨不了。
单看头的话,倒是和龙有几分相似,可是身子却佝偻着活像一只哈巴狗,这种形态倒有点可笑,毫无艺术美感。不过,没有美感不代表不值钱,我心说,如果这是个古董,这样保存完好又奇形怪状的东西,放到拍卖市场上,肯定能拍出大价钱。
正当我想着的工夫,几个工人又合力抬过来了一座雕像。这座雕像沾了不少泥土,灰不溜秋的。我脱下外套把雕像上的泥土掸了掸,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这个雕像与第一个挖出来的相比,在造型上的失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只竟然离谱地把龙的身子换成了一只尾巴上翘的大鱼。这让我联想到新加坡一个著名的狮身鱼尾像,总之,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
一连看了两座雕像,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我转过头去看秦一恒,他还在指挥着工人继续在院子里挖着什么,整个院子已经被他们几个人搞得面目全非。
我问秦一恒,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他没回答,只是跟我说,等全都挖出来我就知道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止一两个,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起来了。反正也不需要动手帮忙,我倒也落得清闲自在,就干脆在旁边监工。
自从前两座雕像被挖出来之后,后面的挖掘似乎顺利了许多。我注视着一座又一座被挖出来的雕像,院子里的地已经被开垦得可以直接种庄稼了。起初,我还饶有兴致地去仔细查看那些雕像,可是看了几座后,就越发提不起兴趣了,干脆直接回到车里闭目养神。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我再回到院子里时,雕像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几个工人正在合力往外搬最后一座。
等到最后一座雕像被立起来之后,秦一恒站在摆成一排的雕像前,半天不作声。我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还以为他是在酝酿什么情绪准备给我讲解一下这些雕像的来历,谁知道过了很久也不见他回头。我过去拍了他一下,他才缓缓地侧过头来看我,表情已经严肃到跟雕像差不多了。
我从来没想到他的脸还能僵硬到这种地步,本来自己晒足了阳光,心态已经调整得挺悠闲了,这下可好,瞬间心跳就开始加速,明明在大太阳地儿里,浑身还是一阵一阵地发冷。
接着秦一恒对我讲述的事情所给我带来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我一直以为,我跟他做这行这么久,对方术之类的东西已经有所了解了,但实际上我太坐井观天了,我从没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办法,来帮助人类达到如此居心叵测的目的。
秦一恒站在阳光底下,首先挨个用手拂过了九座雕像,接着他停在最后一座被挖出来的雕像前问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一旁的工人倒是对这些雕像没什么兴趣,无奈我们还没结给他们工钱,只好也站在一旁,见我摇头,都跟着摇头。
这是貔貅,秦一恒看向我说。
貔貅乃生财辟邪之物,通常会放在案头,很多文人也会选择用来当镇纸。如果单独的一座摆在这里,想必是有镇宅和纳财的作用,可是这里是九个……
秦一恒用手指依次指过其他的八个,说,这分别是赑屃(bì xì)、螭吻、狴犴(bì'àn)、蒲牢、饕餮、睚眦、狻猊(suān ní)、椒图。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九个便是所谓的九子,通常它们是不会聚在一起的。在建筑或生活中,会分散开来,被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和位置。然而,这个建筑底下竟然会埋着九子,并且围拢在一起,相隔的距离也是等长,这绝非偶然,而是被人刻意这么埋在这里的。我大胆假设一下,把这些东西埋在院子里的人,就是杀了之前这个宅子里那个年轻人的人,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秦一恒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用九子镇住真龙。之前死在这个宅子里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所谓的真龙转世,是注定要当皇帝的。而在这个宅院里把他杀死、分尸,让其魂魄尽散,而且又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镇住其魂魄,不让其转世投胎,目的和手法实在让人不寒而栗,最重要的是……秦一恒的语调忽然沉了下来。
我们这次是中计了,这个阵是有人设计好让我们来破的,如今,我也不知道阵破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从一开始那个六指联系我们,我们就已经被装进圈套之中了。
秦一恒说完,下意识地想从兜里掏烟,我见状连忙把自己的烟丢给了他。他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也想掏出一根烟抽,却发现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我努力地深呼吸,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看向秦一恒,他似乎也在努力稳定着情绪。整个场面像极了美国电影中决战前等待冲锋的时刻。
我见旁边的几个工人也是目瞪口呆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秦一恒讲的内容,还是完全被我们俩的反常气势镇住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也许是事情被我们想复杂了,也许这个阵被破了之后只是那个真龙能转世投胎而已,跟我们俩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六指为什么会引我们来破这个阵?是他自己破不了吗?我环视了一下院子,工人在挖雕像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这个阵也并不需要特别的方术手段来破解,只需要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扛着铁锹,怎么着也能搞定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好好分析一下事情的脉络。首先,我必须要弄明白一个问题,我的生辰八字是被什么人放到钟馗像下的,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回想当晚的细节,这应该完全就是一计声东击西,为了把我和秦一恒引开,然后在混乱之中把钟馗像推倒,从而让我们发现被压在下面的棺材板,那么,想必对方一定对我们极其了解,因为他们敢断定秦一恒一定会因为那块棺材板而把整个院子翻个遍,这样就破了院子里的九子镇真龙阵法。可是,之后我们会面临什么遭遇,我却完全不清楚。只是,我越想越能肯定一点,那个六指跟当晚的那个人是一伙的,甚至他也是参与实施者之一。
我把我的分析跟秦一恒说了,他也表示同意。只是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晰,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秦一恒把工人打发掉,又在院子里踱了几步,似乎还是没有头绪,我们两个人只好先返回宾馆。
回到宾馆,我和秦一恒轮流给六指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是提示关机,我们甚至还把电话打给了袁阵,无奈袁阵那边也是只有六指这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我心里一直很忐忑,然而,奇怪的是,从当晚开始,直到我们决定离开,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想,这点连秦一恒都始料未及,前几日,他的表情还很阴沉,过了几天,他见并没有任何异象,又用水碗的方式测了我们身边并没有邪物,也放下心来。
虽然那些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可是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我心里偶尔还是会涌起一丝不安,总觉得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被人设计好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总之,回去后我虽然没有生病,可是身子却虚了很多。我把电话关了,彻底安稳地在家休息了数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说真的,我认真考虑了很久,这一行到底还能不能做下去?一方面我觉得现在的收入和小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我并不缺钱花;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之前的日子并没有那么恐怖,似乎这些钱在事后看来挣得都是十分容易的。
回头想想那个宅子,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