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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阎王锁婚-第28章

小说: 阎王锁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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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古董,夏梵打趣过自己,以后都不用找工作了,反正都是给她的聘礼不是吗?

    唯独有两个箱子让夏梵很在意,一个是那一箱子白纸糊成的器具,还有,一件嫁衣。

    是的,嫁衣。

    一件整齐的叠在木箱子里的嫁衣。

    胸口裹胸绣着鸳鸯石榴图案,细细密密,一针一线绝不含糊,双层广陵大袖边沿躺着金丝祥云,薄纱倾盖,那纱如蝉翼,温温凉凉。腰封绣着双孔雀开屏对嘴图,那孔雀栩栩如生,羽毛的纹路都细细的处理的恰到好处,一颗硕大的红玛瑙镶嵌在孔雀对嘴中间,发着妖艳的光彩,最让人赞叹的便是裙摆绣着的百子图,但真是个个圆润可爱,福气表露,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看了定会羞红脸,夏梵顶多就是尴尬。

    放在嫁衣上面的是一顶凤冠,双凤翊龙冠,以皂縠为之。附以翠博山。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在脸的那边垂有金丝缕缕,镶嵌珠粒玛瑙,颗颗如同米粒大小,拨弄起来铃铃当当作响。

    夏梵被惊艳了眼,这当真是凤冠霞帔!

    拿出来比了比身子完全适合,夏梵没有惊讶,在别墅那里,那一套喜服也是这么合身,只是这一套更加豪华罢了,夏梵自嘲,她从未真正意义上嫁人,却穿了两次喜服。

    第三天太阳落山前她在屋内就听见了铃铃当当的声响,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她坐在房内,这个房间早被布置成了古式喜房,比之前别墅的摆放并无太大差异,在此就不多做描写了。坐在大红床上,她由着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给她梳妆打扮,用掺杂了柳叶的水擦三遍身子,这是掩盖身上的活人气息,降低明火。

    夏梵闭上了眼睛,由着婆子拿着一盒白色粉状物体在她脸上敷着,一层又一层,厚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便是描眉,抿唇,细细的化着,许久,夏梵睁开了眼,婆子拿着一面镜子递了过来,夏梵一眼看过去险些摔倒,镜子里那个白如鬼,唇如血的人当真是她吗?也对,她这是要嫁给一个鬼罢了,活人的美貌自然不适合,好看与丑又有何妨?

    婆子帮着她换上那套精美绝伦的凤冠霞帔,一身红衣,身上挂饰铃铃当当,站起身来美得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却因那张鬼魅似的脸生生的透出阴寒之气,那婆子的眼睛带上了畏惧和惋惜,这女娃子出落的如此漂亮,今日却要嫁给一个死人为妻,但为了庄子,那抹怜惜也收了下去,族长魏民德的话没有旁的人敢怀疑,她只是递给了夏梵一个白饼。

    “梵子哟,吃了吧,有的折腾咯!”

    夏梵接过,道了谢,慢慢的啃着,事到如今了她不会还端着架子委屈自己,吃完了再补上了唇就静静的坐在床上,婆子也收了东西离开了房间。

    安安静静的房内,夏梵隐约感觉到有注视的目光,温度也低了些。

    “你满意了吗,炎罗。”夏梵低声道。

    “啪……。”

    燃烧的大红龙凤烛被什么利器拦腰切断了,掉落在摆满了糖果的桌子上,火苗也灭了,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夏梵感觉到更冷了,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一步步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她的跟前。

    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生疼,迫着她抬起头。

    一片虚无,在黑暗中只有着隐隐约约的人影。

    “莫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梵儿。”

    那冷漠的声音充斥着残忍和隐忍的怒气。

    “你放开我。”

    “替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并不是我。”

    夏梵心脏一缩,太奶欲言又止的表情,魏民德强硬的态度,父亲的遗愿……突地心脏疼的厉害。

    “惹怒我,你会死。”

    那一瞬间夏梵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意,他是说真的……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鲁莽和挑衅,明明心底知道也告诫了自己不能发怒,但终究她是有怨恨的,怎么能不怨呢?

    只是这怨,万万不能对着这鬼发。

    鬼本无情,喜怒无常,她要活着,带着妈妈的希望活着。

    忍耐吧,夏梵,一切都会好的。

    “对不起。我会好好的,好好地完成这个婚礼。”

    你看接受这一切并不难,只要不去在意,夏梵一遍遍告诫自己别去在意。

    “正式成为我的妻吧,梵儿。”

    一改刚刚的冷漠和残忍,这一声梵儿喊得当真是浓情惬意。

    “好。”

    在黑暗中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叩…叩…叩…。

    三声悠长的敲门声响起,冷冽的气息消失了,夏梵知道那鬼已经离开了。

    门被打开,鱼贯而入两排身穿白衣服和肥大白裤子,腰间系着一条红腰带的人,两边各四人,均拿着一纸白灯笼。带头的是一个化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喜婆,着一身花红对襟的长衫裙,只在盘着的头发上别一朵白色纸花。

    那喜婆瞧着这准新娘竟没有披上喜帕,身子颤了一下,赶紧上前将床上的喜帕给夏梵带上,那绣着凤凰的喜帕遮住了夏梵似鬼魅的脸,瞧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当真是会觉着这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喜婆扶着夏梵的右手,带着出了房间,紧随其后的八人不动声色的跟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待到一行人走到内堂时,唢呐声响起,吹奏起了似喜庆又似哀怨的曲子,声声入耳,仿佛牵引着什么。

    夏梵被领着坐进了一顶轿子,她的心不可说不害怕的,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轿子被抬了起来,而那轿夫就是紧随着的八人,这八人均是一年阳气最弱的七月出生之人,魏民德找遍了庄子才抓出这么八个人,这一台,当真是八抬大轿。

    轿子慢慢的启动了。

    从祖宅一直朝着庄子的祠堂走去,一路上跟在后面的队伍慢慢变多,所过之处庄子里的人纷纷自发的跟在后面,每一个人都在左臂上系着双带,一红一白,这婚事既是喜事又是丧事。

    人群队伍越来越长,却仍然安静一片,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沉默着,就连那咋咋唬唬的孩子都被父母勒令不准出声,像是感受了不一样的气氛,连那平日里最调皮的几个孩子们都安安静静的跟在爹妈身边。

    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着队伍,最前头的那一批人手拿白色纸糊灯笼,在暮色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夜,越发的诡异了。

    很快,祠堂到了。

    作为魏家庄最大最豪华的建筑物,此时被装裱的焕然一新,左挂红灯笼,右挂白灯笼,在门口迎接的魏民德紧张的张望着,当看到那一定大红轿子时才放下心来,招手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手捧着一块木牌候着。

    没有一个人敢直视那张木牌,直视那龙飞凤舞的两字……。

    炎罗。

    轿子停下了。

    喜婆拉开了帘子,扶着夏梵走出来,视线被挡,只能往下看,看着自己的红色绣花鞋夏梵总觉得有些眼熟,在哪里看过呢?

    “请新娘跨过火盆,吉祥如意~”

    喜婆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夏梵的思考,她看见了脚底下果然放着一个烧着炭火的盆子,双手提着裙摆,夏梵轻轻的垮了过去。

    “拍柳枝!”

    随着这一声落下,夏梵感觉到有长长条条的东西轻轻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夏梵曾记得张天爱说过的,人有三火,额头,两肩各一盏,柳枝属阴,被这么一拍,恐怕她身上的活人气息更少了。

    “迎亲……。”

    夏梵又被扶着上了阶梯,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又坚定,身边除了喜婆的呼吸再无旁的声音,从下面看去还有几双人脚却是再无人的说话声,当真是静的可怕。

    一双纹着暗金色龙纹的布鞋突兀的出现在旁边。

    夏梵心脏一停。

    这双鞋,刚刚是没有的。

    这么做工精细的鞋子她不可能没看到。背后顿时发凉,这双鞋的主人是谁一猜既知。然而诡异的是身旁那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人发出惊呼!

    “跨门槛,岁岁平安……!”

    身体僵直的夏梵还是跟着喜婆跨过了那有半个小腿高的黑木门槛,步入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新娘到……!”

正文 第42章 羞辱

    垮了门槛,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内室,在正中间排放着整整齐齐的木牌,有些已经灰扑扑,而有些还很崭新,木牌成三级阶梯摆放状,最前面的木牌最新,后面的那些个则连上面刻的名字都模糊了,若是仔细看了去便会发现在第一排的最后一个,写着魏壮之墓。

    本是庄严阴森的祠堂此时挂着红丝带,吊着红灯笼,在牌位的前面空地上摆放着两个太师椅,椅子上绑着一个大红绣球,在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垒成金字塔状的糕点,表面上印着大红喜字,还有些瓜果吃食,无一不是摆放精美。

    在左侧的太师椅上坐着魏民德,他正翘首看着夏梵被喜婆扶着一点点的走了进来,在跨入门槛的时候,那手捧灵牌的童子早就做好了准备。

    “新郎迎新娘……。”

    随着喜婆的一声落下,童子稳稳的迈着步子一丝不晃的捧着灵牌踱步而至。

    夏梵握紧了手,那双鞋子仍然稳稳的站在她的左边,保持着同一个步伐。

    魏民德总算安下心来,看着眼前盖着喜帕仪态端庄的新娘,和那捧着灵位的童子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余光中看到旁边空无一物的太师椅,他的心不由的一紧。

    堂子里站满了人,都是魏家庄的人,个个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唢呐声还在吹着,咿咿呀呀的,渐渐地人群中那双双眼睛慢慢失去了所有神采,就连那魏民德也两眼无神,

    新娘子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大红马褂的男人。

    与新娘喜袍相称的大红马褂绣着繁琐的九龙攀岩纹,马褂领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一头长长的墨发系着一根血红丝带,垂落在肩上,那妖艳的容颜撅着一抹肆意的弧度,似冷酷又似诱惑,简直诡异之极。

    人群中没有人出声,仿佛这个男人早就该站在那儿。

    喜乐声停,万籁俱寂。

    夏梵僵着身子,太安静了,哪怕刚刚一直没有人说话但还是会有很多喘气声,而现在竟连呼吸都听不见了,就像全部人都死了一样,她恨不得揭下盖头,但不敢,她不敢违背他。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盖在头上的大红喜帕,夏梵抬起眼,一下子白了脸色。

    在那一秒,她看见了他。

    炎罗。

    穿着大红马褂,笑的妖异的炎罗。

    喜婆的嗓子更尖了,高声道:“一拜天地……。“

    夏梵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快跑!离开这里!这场婚礼不该举行!再不逃就一辈子躲不开了!沉重如同岩石的脚微微的岔开了一些,心里的呐喊更清晰了,离开这里,离开魏家庄,离开这一切可怕的东西。

    夏梵一口咬上了涂着口红的下唇,咬得生疼,直至尝到了血腥味,她终于清醒,逃?能逃到哪里去?离开了魏家庄就能摆脱了吗?不,没用的,逃避一切最终带来的后果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这一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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