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之恶灵猎人-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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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朗月皱眉道：“那岂不是有更多的人会被她杀死？”
我冷笑道：“但凡被她杀的多半是登徒子，也算是自寻恶果。”
米朗月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你似乎有点变了。”
我笑了笑，说道：“人总会变吧。”
米朗月没再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冯小泠也在发呆。剩下的其它人，慕南冰和胖子正在打盹，而宫澈这奇葩竟然在贴面膜。
我无语地看着他。
宫澈瞥了我一眼，说道：“这个世道，美貌是很重要的。”
我苦笑一声，想起阿漱和阿玉姐妹。空有青春年华和美貌无敌又如何。情爱依旧擦肩而过，孤独依然与其常伴。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所谓真情执爱，有时候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卷三·驱魔龙族
第一章 百鬼夜行图 上
回苏州之后，胖子照旧立即消失。对于他这种神秘行踪，我原本十分好奇。慕南冰则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空间。师兄不想多说，我们也不要总盯着人家不放。”
我于是只好作罢。但是瞧慕南冰一脸笃定淡然的神色，我觉得这货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想告诉我。
湘西一行，让冯小泠阴差阳错地得知当年婚礼大火的真相。而这个真相似乎瓦解了她的某些念想或者信念，回苏州后整个人都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我老怕她一想不开就上吊跳河自杀去了。毕竟她从五年前活到现在，追查真相报仇雪恨这个念头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可如今，找谁报仇去？
我也替她觉得略有点憋屈。所幸冯小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低落了几天后恢复如常，不过也消失得不见踪影，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接下来就是年关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苏州旅行，店里的生意便清淡下来。而随着年味儿越来越浓，喜庆吉祥的气氛似乎冲走了妖魔鬼怪，驱邪的生意也没接着一担。没有冯小泠的执着，我们几个人也都跟散沙一样各回各家，再没去追寻归云教的下落。
所幸之前收入不错，于是我跟米朗月天天在家相顾无言地宅着。米朗月更是无聊，甚至无聊到给挠头狮子雪办了张美容卡，隔三岔五地去给猫做个美容。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了年。
元宵节过后没几天，店里终于来了生意。
一个满脸忧虑的男人走进店里，说要找驱邪猎人。我精神一振，心想闲了这么多时日没啥刺激项目还真不习惯。但再一打量来的人，我又觉得有些泄气。
来的这位客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邋里邋遢的装扮。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感觉，瞧着就不是个有钱的主。看来这单生意没什么赚头。
但人家既然来了，我又好久没开工，也还是感到一点兴奋之情。
落座之后，客人告诉我，他叫张武，是扬州附近一个小村子里的农民。张武家境贫穷，务农为生，因此养成了比较爱贪小便宜的坏习惯，平时也比较吝啬，绝不吃亏。
他家的牙膏都是用完了还要用锤子锤一丁点出来再用几次，牙刷都用脱毛了才扔掉，去菜场买菜都拣最差的，因为可以把价格压到很低很低。正因为这样，他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女人肯嫁给他。
正遇上过年，于是张武去镇子上走亲戚。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武走到公交站牌等车时，发现口袋里没有零钱。
如果从城镇到张武他们村的话，都是有一辆无人售票车专门抵达村口大马路的。那是那唯一一辆公交车的终点站。而这个公交车的车费是两元。他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最少的一张也是五元。如果坐车，车上又不找零。而坐路过的三轮摩托什么的回家，车主通常会跟乘客要十几元，他更加舍不得。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他看到站牌靠里边的人行道里围着一圏人，不知道有什么热闹好看。
张武觉得，反正时间还早，于是他就走到那圈人后面。
只见人群里面有一个穿着十分破烂，浑身脏兮兮的人坐在地上，大约是个要饭的。他的膝盖上摊开一副画，画布的颜色是灰白色的，上面画着许多人。
那画上的人一律低着头，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很艰难前进的样子，而且画中的人们全部穿着类似于古时囚犯的衣服，黑灰色的长袍，胸前一个圆圈，上面隐隐写着一个字。据张武说，因为画面太模糊，又因为画的人太多太小，完全看不清上面究竟是写了什么字。
要饭的对围观的人说：“这是一副古画，名字叫做《百鬼夜行图》，要不是因为我长年赌博，家产败光，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卖的。”
旁边有人问：“那这副画你打算卖多少钱？”
“少于一万元不卖。”要饭的头也不抬地说道。
人群中马上有人笑起来：“你想钱想疯了吧？就这一副破画，看上去乌七八糟的，又不好看，又模糊，还要卖到一万元？“
要饭的说：“我这画可不同于别的画，你们仔细数数看，这画上一共多少人。”
众人中有好事儿的连忙去数，数完后，告诉大家，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人。于是有人说：“是一百个人啊，所以叫做《百鬼夜行图》吧。”
要饭的说：“如果我把其中一个人像用小刀切下来，过一个晚上，他就会自动长出一个新的人像出来。”说完就从身边的破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把画布上其中一个人像小心地切割下来，然后绞碎，丢掉。
要饭的说：“你们现在看一下，这画布上一共是九十九个人了吧？等你们明天再过来看，肯定会有一个新的人像长在我原来切割下来的位置上的。”
张武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他是绝对不会掏钱去买的，这时，张武发现围观人群中有一个相熟的老乡，正是自己同村子里的村民。他正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却见那村民盯着地上。张武也低头一看，突然看到地上有两个硬币，被人踩来踩去。
而那村民趁着没人注意，连忙去捡起来，然后一溜烟跑出人群。张武在他身后连连惋惜，心想怎么不是自己先看到那硬币。
此时，张武看到公交车赶了过来。他赶紧跑到公交站牌，正好一辆无人售票车来了，他便乘车回家了。然后像平常一样烧饭，吃饭，睡觉。
半夜时，张武突然醒来，看了一下枕头边的闹钟，凌晨三点钟。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睡不着了。这时，他隐约听到窗外的街上有什么声音，于是他拉开窗帘，把头从窗户上伸出去看。
但是窗外的雾气太重，外面的一切都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很多人在街上走过。
张武于是感觉很奇怪，这大半夜的，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睡觉，在街上干什么？难道是村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了？张武于是有点好奇，反正是睡不着觉，不如又去看看热闹吧。
来到街上时，雾比原来更重了，隐然看到那群人在村口的那个位置，正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步子很慢很慢。张武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现在凌晨三点钟，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大群人在街上走呢，而且这么多人，走起路来却静悄悄的，也没有听见说话声，没有一丝脚步声。张武于是赶紧准备回家去。但门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关上了，怎么拉都拉不开。
此刻张武非常恐惧，便大喊救命。
但喊了很多次，村子里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应答。空荡荡的街上只有越来越阴冷的雾气。
这时，那群人已经走到张武家门口了。雾气依然很重，他完全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以及穿着。只知道他们静悄悄地往村子深处走去。张武站在旁边，显得很扎眼，但所有的人根本不看他一眼，只顾低头走路。
张武终于放心了。但就在他环视四周的时候，发现今天在车站遇到的那个村民竟然也出了门来，向他走来。与此同时，他家门前有一个颀长的黑色影子向那村民无声无息地飘过去。
但听那村民惨叫一声，突然冲向那群人当中，正好嵌入了其中的空位置。
一阵狂风刮来，张武惊恐地看到那个黑色的影子陡然间被狂风撕成碎片，像黑色的碎纸片一样，四下纷飞。而身边的浓雾也被狂风吹散了大半，张武这才看清楚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都穿着黑灰色的长袍，胸前一个圆圈，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字：“怨，恨，嗔，怒，忧”等等。
而刚才那村民的衣服也突然变成了一件黑灰色的长袍，胸前一个“贪”字。
张武这时才突然想起，白天那个要饭的摊开在膝盖上的那副画，《百鬼夜行图》。想到这里，他大吃一惊，想喊那村民从人群中回来，却怎么也喊不回他，只看着那村民脚步异常沉重，低着头，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一步，最后消失在浓雾尽头。
这件事着实让张武吓得不轻。回想当前，他曾经想把地上的硬币捡起来，那可能之后跟着那群鬼魅一样的人走的，就是自己，而不是村民了。
回去后，他辗转反侧半晌，怎么也睡不着，终于等到第二天，张武依然回了那车站去看，果然仍旧看到那个要饭的，把一副古画摊开在膝盖上，一边对着周围的人群说：“我这是一副奇画，如果把其中的一个人像用小刀切掉，过了一个晚上，就会有新的人像长出来。”
果然的，张武见昨日分明是九十九个人，今天又变成一百人，不由头皮发麻，赶紧屁滚尿流地回了家。但见过这种事情，心中却再也无法放松下来，于是各方打听，找到我，想让我给出个主意。
第二章 百鬼夜行图 中
往常的话，一听这种事，我第一时间会想到慕南冰，让他来处理。
但自从湘西回来后，他对没有了结了阿漱这件事耿耿于怀。因为那女人将许多僵尸锁在伏龙涧底，而且扣押了不少灵魂。但是我表示那没办法，她是人类，我们也不能真回去杀了她。慕南冰于是对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开始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质疑，怀疑自己的职业的目的到底有什么价值。
我觉得他就是闲的蛋疼。我们本来也就是为了赚生活费才开始做这档子工作。在现实生活里，赚钱生存是最重要的，其它什么价值观之类，都是浮云。
不过，在我召唤了他跟胖子后，两人也还是在第一时间积极赶来。
我转述了一下张武刚才说过的事情，便问两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慕南冰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真有这种事，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收集灵魂，不知为了什么目的；第二，寻仇。”
我皱了皱眉，问道：“收集灵魂确实是好理解，寻仇，什么意思？”
慕南冰说道：“直觉。”
我无语。
慕南冰看着我，说道：“你差不多也都明白我们的办事套路了。日后捉鬼驱邪的也得带上你去实战。所以这次的案子你来主导处理。”
我顿时吐血：“我很久没亲自上阵了，就算听了这件案子，我也没弄明白这怎么处理才好。”
慕南冰说道：“这简单，咱们跟着张武回家看看。”
说到这里，胖子首先问道：“钱呢？”
张武抽了抽唇角，从口袋中掏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将一百块钱递到我手里，说道：“我就这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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