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仙尊-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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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情咒发作了,但从未如今日这般厉害过。
“萧大哥!”李慕雪早已是惊慌失措,连忙往他体内送去真元,然而不送还好,一送反倒令他更痛。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众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远处正待与他进行最后一场决斗的左丘阳一脸疑惑:“搞什么东西?”
慕容仙儿则是完全慌了神,芝峦直接展开翅膀飞了上去,而高台上一位长老当机立断道:“切断虚像传输阵法!”说完腾空而起,平平往云台上飞了去。
后面两位长老,以及苏月、清尘真人跟太一真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别碰他!”
苏月在后面喊道,随后落入台上,按住了萧尘手腕,片刻后皱眉道:“应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咒法。”
此刻萧尘已经完全晕厥了过去,李慕雪忽然想起了那次一同去绝情宫请花殇,惊道:“是绝情咒!”
“绝情咒?”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完全没听说过什么绝情咒,这时芝峦却忽然怪叫了起来:“绝绝绝!绝情咒!喵哩个乖乖!死定啦死定啦!这回死定啦!”
几人一齐向他看了去,芝峦两只爪子连忙捂在了嘴巴上,苏月道:“我也未曾听过此咒。”说完向芝峦射去两道冷光:“怪猫,你知道什么吗?”
芝峦全身一颤,被她两道冷峻的目光吓得吐词不清:“没没没……本大……我瞎说的!要不还是先将小子送回去吧。”
一名道盟长老微微颔首:“芝仙小友说得有理,先将他送回去罢。”
清尘真人当即将萧尘抱起,苏月忍不住再次向他多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了他胸前的寒玉佩上。
由于萧尘这边出了状况,最后一场比试择日再定,到日落时分,紫默等人全聚在了萧尘房中,李慕雪也说出了绝情咒的来龙去脉。
清尘真人听完不住叹气:“花殇师妹她……唉。”又想起今日在云台上的皇甫心儿,叹气更甚。
紫默在房中来回踱步:“那现在怎么办?放眼天底下,恐怕此咒也只有那老太婆一人才能解开,难道要青风老头再去请吗?”
“我没事……别去劳烦青风前辈……”这时萧尘忽然醒了。
慕容仙儿见他醒来,第一个扑上去,轻声抽泣了起来,萧尘微微坐起,抚了抚她头发,轻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芝峦凑了上去,表情严肃而认真:“小子,老实说,你这咒被下了有多久了?”
有多久?大概几个月了吧,他也记不清了,这咒基本没怎么发作过,直至近日来才频繁发作,而且一动情念,必然发作,动情越深,发作越是厉害。
“完了完了,正所谓病入膏肓尚有医,情至深处无药解,这说的就是你。”芝峦一边说一边不住摇头,就差最后一句“赶紧准备后事了吧”。
萧尘苦笑:“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等我修为上去了,自然能够解开。”
房间几人仍是愁眉不展,此咒连他们都无法化解,岂是嘴上说的那般轻易。
窗外树影横斜,天边晚霞似锦,而此刻,在绝情宫弟子的宿舍大院里,皇甫心儿脸色煞白,嘴角还带着鲜血,正盘膝坐在房间里运功调息,面前的地板上,尚有一大滩未干的血迹。
她修炼了绝情玄功,更加不能动情,否则必伤自身元神,也正是当初在千峰山那边,一开始她为何要一人离去的原因。
也正是她后来伤势为何一直不愈的原因,她跟萧尘多待一日,伤势便一日不会痊愈,甚至夜里还要承受绝情玄功的反噬,生不如死。
但那段时间,她却依然不愿离去,宁可夜里独自承受反噬,但这些,萧尘永远不会知道。就如当初萧尘不知道,皇甫家退婚时送来的一株九花玉叶,其实是她舍命争取来的。就如当初萧尘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退婚一事。
夜里,一弯弦月渐渐从东边升起,院子里风声轻响,萧尘走出房间,去到院外的悬崖边,望着山下华灯初上的天元城,白天一幕幕仍是浮现脑海,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明朗的少年声音。
萧尘无须回头,便知是谁,轻轻一笑:“夙夜,有酒吗?”
“吾上哪替你寻酒?”夙夜走到他身旁,看着山下灯火璀璨,轻声道:“情之一字,自古无解,纵使执着,又有何益?小子,吾劝你今后好生修炼罢!”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山下吹来的冷风,衣角轻轻摆动,叹道:“她二人我皆不想负,皆不负又是皆负,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去找酒来,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萧兄弟既想喝酒,又岂能忘了我呢?”
就在他欲转身之际,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第309章 六阶药圣
萧尘转过身去,夜幕轻垂下,依约见一名身着紫白长衫的男子徐徐走来,男子手上提着三只酒坛,腰间系着一个巴掌大的紫金葫芦,头发整齐束在背后,萧尘惊道:“熠兄!你怎来此了?”
那人却是熠瞳,只见他轻轻一笑:“正巧路过,日前听闻萧兄弟在此,便上来看看。”话说完时已经走到近前,他看了看萧尘身旁的夙夜,笑道:“在下熠瞳,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他叫夙夜,是我相识多年的朋友。”
熠瞳轻轻一笑:“原来是夙夜兄。”
夙夜双手束在胸前,淡淡道:“吾何时与你相识多年了?吾何时说过自己的名字了?”说完往院子的方向去了。
萧尘尴尬笑道:“他脾气有点古怪,熠兄不要介意。”
熠瞳笑道:“无妨,方才来时见萧兄弟叹气不止,可是有心事?”
“罢了,不提这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二人拍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乘着山风往后飘去,对饮一口,萧尘问道:“对了熠兄,你来天元城有何事?”
熠瞳笑道:“只是恰巧路过,稍作盘桓,听闻你在此,便上来看看。”说完又仰头饮下一口。
萧尘笑了笑,见他不愿多讲,自然也不多问,只是这玉台山处处皆有人把守,又设下无数长老的禁制阵法,他却是如何上来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于这尔虞我诈的乱世当中,得一把酒言欢的知己,岂非人生快事?又何须想那么多?
两人一坛接一坛,一坛完了便再从元鼎里取,一直喝到夜阑人静,一直喝到月没参横,悬崖边已不知堆放了多少空酒坛。
萧尘不胜酒力,已是喝得酩酊大醉,倒在一旁昏睡过去了,其实以他的修为,自能以玄力将酒逼出,做到千杯不醉,但是跟熠瞳一块喝酒,这样做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夜风渐冷,熠瞳脱下外衣,轻轻替他盖好,复又一人对着漆黑一片的山下,叹气许久,最后摘下腰间的紫金葫芦,摩挲许久,叹道:“大哥,当年你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换他的性命,可是如今,你却又在哪……”
声音渐渐梗涩,熠瞳眼眶被风吹得有些微微泛红,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满头银发的大哥的模样。
仿佛他耳边又响起了那人临走时的话语:“臭小子,以后少喝点酒,我走了,保重。我留给你的紫金葫芦,里面承载着我三道法力,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开启。”
“大哥别走!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引来天人五衰!为什么……”他拼了命的往前奔去,然而却始终追不上星月下,那个人的脚步。
那个人带着一口青石棺去了云州,自那以后,便再也未曾回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变作湛蓝色,已是快破晓了,熠瞳起身将萧尘抱起,往院子的方向走去,到得院子门口,见青鸾在,说道:“你将他送回房间歇息吧,我近来有很多事。”
“是。”青鸾从他手里接过萧尘,转身向房间走去了。
这一整日萧尘都处于醉酒状态,未曾醒来,青鸾跟紫芸儿也只好对外说他昨日伤势过重,因此昏迷不醒。
到第二天清晨时,萧尘忽然被噩梦惊醒了,大喊:“心儿!”
只见他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淋漓,被褥床单皆已汗湿,梦里面他看见皇甫心儿死了,就躺在自己怀里慢慢死去,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主上,你醒了吗?”门外响起一阵细细脚步声,随后是青鸾的声音。
“心儿呢?她现在怎样了!”
青鸾道:“主上勿急,皇甫宫主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应该没事?什么叫应该没事!”
萧尘猛地掀开被褥,往门边冲去,然而没走两步,脚一崴撞在桌上,将一只上好的紫砂壶撞在地上摔得粉碎,此刻他脑中胀痛万分,每次只要一多喝了酒,便会如此。
青鸾推门走入,将他扶起:“主上勿急,青鸾这便让人去探信。”说完往外打了个唿哨,立即进来一名紫衣女子:“姐姐有何吩咐?”
“现在你去看看皇甫宫主伤势如何,速去速回。”
“听令!”那女子引身往门外退去,片刻后萧尘才冷静了下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今日已是二月初三,主上昏睡了一天。”
“恩,好,我知道了。”
萧尘揉了揉脑门,心想熠瞳应该已经离开了吧,而自己,大概也只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敢喝得如此不省人事吧。
一炷香后,之前那紫衣女子回来报告皇甫心儿没事,萧尘这才终于安心,运功调息片刻,又让青鸾烧了热水,沐浴更衣后去到外面,今日是与左丘阳的最后一场决赛了。
到正午时分,广场上已是人满为患,比起前两日还要多出不少,甚至许多城中的散修都花灵石找关系亲自来现场观赛了。
此刻,在东首的高台上坐了十人,对比前几日多了一位容光焕发的老者,老者精神矍铄,头发乌黑如墨,竟不见一根白发,若不细看,定当以为是个年轻人,在其衣肩上挂着个紫褐色的药壶,下方纹着一株六叶草药标志,很明显,此人乃是一位六阶药圣!
六阶药圣,地位堪比一名化神境修者,广场上早已是议论不休:“那人该不会是药圣司徒北吧?他不是隐居不出吗?道盟竟然将他也请来了,当真了不得啊……”
那老者正是中洲大名鼎鼎的药圣司徒北,号称炼药界至尊,传闻他曾将死人也医活过,非只如此,他本身修为也达到了寂灭境,就连道盟三位资深长老也对他十分恭敬。
另一边,萧尘步入场中,立时引来了一片高呼,无数人向他蜂拥而去,纷纷询问:“萧先生你好,请问你对此次比试有何感想?是生死决斗吗?”
“萧先生你好,请问你与左丘阳为何有这般大的仇?外界有传闻,说是你欲对其妹妹不轨,请问是真的吗?”
“萧先生你好,请问你为何要对左丘阳妹妹不轨……”
这些人来自五洲各地,一边询问,一边还拿着纸笔记录,都是些江湖记事者,爱在五洲各地传一些名人绯闻。
青鸾与紫芸儿领着暗香浮动月黄昏其余十人站成两排,将众人隔挡在外,不得任何人靠近五步之内。
萧尘则是昂首挺胸,只字不言,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这些人日后都会拿出去乱传,什么对左丘阳妹妹不轨一类的话都来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在传谣言。
高台之上,药圣司徒北往下方看了去,扫到了萧尘所在,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