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惹帝皇-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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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着像是挑衅的话语,也像是交心的话语,曲漓只安静了一瞬,便回道,“你以为她善良懂事,乖巧贤淑,可她却也泼辣毒舌任性妄为,还蛮不讲理娇纵放肆,除了我,没人敢真的收她。”
季悟仿佛有些噎着,随即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她不曾展示在他面前的,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一一展现过。
曲漓双手环胸,与他坐在了同一侧的椅子上,“你莫要自卑,这个世上除了你,无人是我的情敌。”
而这个原因来源于,他认识江梧桐的时间,要比季悟晚上好几年。
光是这个理由,便让他郁闷不甘了好久。
季悟掀起眼眸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意外,却也似是在意料之内。
他摇了摇头,算是有些服气,“虽还不知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确有能力护她。”
曲漓牵唇,“我自不会让她受伤。”
此话落下,屋内便再无响动声。
等过来半晌,季悟摩挲了手指,终是闭了闭眼,朝男人笑着开口说了句,“待你们大喜之日,我定会前去为你们祝福。”
……
因为伍淑华身子不适,所以行程便晚了一天。
南陈算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用过晚膳后,江梧桐便被曲漓半拖半抱的带出了客栈。
去大街上走走逛逛。
伍淑华当时正用着膳,见状把筷子重重的撂在了桌面上,利索的起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桌前只剩下一直沉默寡言的季悟,还有活跃气氛的叶朗心。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下,最后还是叶朗心笑着道了句,“姑娘家身子不好的时候,这脾气确乎是会火爆些。”
她放下筷子,缓缓起身,“我上楼去瞧瞧她,等安抚她之后,朗心便去季公子屋里,替季公子换药。”
季悟感激一笑,而后随意开口,“朗姑娘客气了,那有劳姑娘。”
叶朗心冲他点了点脑袋,随即便跟着伍淑华的脚步上了楼。
伍淑华先上楼,把房门砰的一下关的很重。
叶朗心眸色沉静步伐沉稳,不慌不忙的抬手敲了敲房门,屋里传出带着怒意的吼声,“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
她的唇角微勾,倒是没有怎么守规矩,更不是什么彬彬有礼之人,手掌微微用力,便将房门推了开来。
屋内。
伍淑华正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眼睛红红的哭的正起劲。
见叶朗心进来,她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没好气的道,“你进来干什么?”
叶朗心缓步走到她的身前,唇角稍稍勾起了一抹笑,“你现在躲在这儿哭,人家可还和曲公子呆在一块笑呢。”
伍淑华的脸色猛然间拉了下来,眸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她的手倏地攥紧,砰的一下拍了桌面,怒不可遏,“那个贱人――”
叶朗心看着她的神色,不急不缓的开口,“淑华姑娘这般气恼,若是被江梧桐瞧见了,不就正中她的下怀了?”
伍淑华望向她,“你有什么法子好使?”
后者耸耸肩,“我对江梧桐的了解,自然比不过淑华姑娘对她的了解,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法子。”
伍淑华阴阳怪气的嗤了她一声。
“那你就知道挑拨我的情绪,既然不能帮我,那就滚出去。”
“淑华姑娘可真是暴脾气。”叶朗心的面色始终淡淡的,唇角带着点笑,“其实淑华姑娘是对江梧桐做过什么,但是失败了对么?”
伍淑华眸色微闪,叶朗心接着道,“即便是江梧桐喜新厌旧,不想要照顾季公子了,但淑华姑娘照顾季公子,必定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朗心却还是被人唤过来,当起了苦力,想必是有原因的。”
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不甘心江梧桐命这么好,就这么轻易得了曲漓的心和身,都那般挑拨离间了,没想到还能让她得到曲漓,甚至……甚至是承欢膝下。
一想到这件事,她的怒意便忍不住的,源源不断的集聚起来,“是,我是做过一些挑拨离间的事情,但曲漓根本就不管她对他的态度如何,她那个恶心的女人也一点也在乎师兄的生死,我便没能挑拨离间成功。”
“我失败了,所以我不高兴,我不高兴,那师兄我也不想搭理了,所以,你便来了。”
叶朗心的眉目微动,她分明记得,刚来的时候,江梧桐对曲漓是很冷漠的。
甚至是冷漠到了骨子里。
所以她便猜测,是不是因为季悟伤势的原因,而后,利用店小二贪财的心思,让店小二去泼曲漓的污水。
结果……的确是如她所料。
其实是有作用的,只是这火候,还不够猛而已。
沉默一瞬过后,她笑着摩挲着自己的手腕,轻轻的问,“那么淑华姑娘,是如何挑拨离间的,也许朗心,可以利用此事,让曲漓和江梧桐,彻底崩裂也说不定。”
伍淑华转眸看她,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正文 第326章 番外篇 会累着你
江梧桐和曲漓从来没有一起逛过街。
师兄师姐们常说,一旦下山历练,那时间过的是飞快,一波未平一波必定又起,忙的人整一个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
她在山上时,还不以为然,但没想到等自己真正历练的时候,才发现,师兄师姐们说的确乎合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下山快三个月了。
时间过了一半。
可真是快啊。
曲漓牵着她的手,两人漫步在街道上。
南陈地震过后,夜市相当于没有,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每门每户门口,灯笼里边的蜡烛还未燃尽。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在路道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和悠闲,恍惚间,竟让江梧桐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来。
道路上自然没有什么摊贩吆喝,曲漓只顾着牵她的手,什么话都不说,似乎很惬意。
只是女人的性子有的时候,比男人要更没什么耐性,那么长的一条路,一望无际,看着都好累,何况是走的人。
除了练剑,其他方面江梧桐是出了名的懒,不然也不会空有一身好厨艺,而不去做菜,反倒跟着大家一块吃大众饭菜。
两年来,除了一开始还听曲漓的话,有时候给他做做饭菜之外,一般她都是不下厨的。
她顿住了脚步,就这么看他,曲漓很快觉察出来,侧眸望向她。
“怎么了?”
江梧桐微微一笑,有些刁难,“我累了,你若还想继续走的话,要么你背我,要么我先回去,你自己慢慢逛?”
曲漓看着跟前的女人,“你想选哪一种?”
“自然是我先回去,她有些无趣的凝视着他,谁大半夜的不在屋里歇息,跑出来看灯笼的?现在又不是百灯会。”
闹市不是闹市,黑漆漆的一片,要漫步要逛街,“好歹也要挑对地方不是?”
曲漓的长臂缠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他微微弯着腰身,埋首在她的耳畔。
“梧桐,”薄唇扯出极深的弧度,他的语气暧,昧而低哑,“还这么早你便要歇息,你这么想要我,嗯?”
江梧桐:“……”
曲漓对上她的眼神,也是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那我们回去?”
江梧桐面色爆红,抬手他防了一下,结果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脚。
漂亮的女人嗤了他一声,“让你每日净想些不干净的东西。”
曲漓摸了摸她的发丝,“我觉得你挺干净的……你觉得你自己不干净?”
“……你走开。”
两人闹了好一会,江梧桐存心折腾他的心思都给闹没了,她扁着嘴没理他。
男人愉悦的笑了几声,而后俯身下来,弯着腰,“上来。”
江梧桐二话不说的爬上了男人坚实宽厚的背,双手勾在男人的颈间。
常年练武,女人的身子骨也小,很是轻盈。
男人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你那些饭菜都吃到哪里去了?”
江梧桐一时间没跟上他的思维,也就啊了一声。
接下来便直接听到男人开口,“以后的每一餐我都陪着你用,直到你胖到我满意为止。”
江梧桐的脸上有黑线落下,“师父有时候还嫌弃师娘重了,你怎么反倒要我胖一些?”
“所以他只能当你的师父。”
江梧桐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眉眼弯弯的,然却是中规中矩的骂了一句,“我也没想要你当我的……夫君。”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是男人的听力范围。
曲漓一双深邃漆黑的幽眸注视着前方,双手环住她细嫩纤长的腿。
他想也没想的道,“你不用想,我都会是你的夫君。”
江梧桐啧了一声,“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然后,男人尚未回应,她自个儿却乐了起来。
许是想着不能让曲漓看懂她的心思,她的脸便贴在了他的背上,将情绪置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爱情的朦胧期,最甜,亦最美。
不算情人的情人走在一块,总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话题。
一条漆黑而漫长的路,伴随着欢愉和扬上心头的甜蜜,慢慢走完。
江梧桐是不重,但不能说,一直背着都能不重,再强的人也会有疲倦的时候,何况这条路这么长。
等往回走的时候,江梧桐欲要跳下来,曲漓却没有放手。
他背着她转身,一步一步沉稳的往前走,白净的脸上有些红润,光洁的额际沁出了汗意。
江梧桐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累的。
她哎了一声,大姐大的气势全开,“你放我下来,我陪你走。”
男人牵了牵唇角,不答反问,“如若我背你从这走回房间,你便答应嫁给我好不好?”
江梧桐心口狠狠一颤。
不是第一次听曲漓说这样的话,但他说这话着实频繁,而且没什么诚意,就像是为了负责而负责,远远不及眼下来的冲击一些。
不知为何,她的眼睛蓦然就湿润了。
重新贴在他的背上,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意,唇角翘起的有些严重。
“成亲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怎能因为你背我回屋,就那么轻易答应你?”
曲漓眸色一亮,果真如她所料一般,忍不住的雀跃,连音量都微微提高了,像个符合年纪的愣头青,“你只要说条件,我都会做到。”
江梧桐忍不住笑。
“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个恶事,我都还没有一一报复回来,你这就想我嫁你,能说的过去?”
男人拧了拧眉,他对江梧桐做过最大的恶事,便只有不顾她的意愿强来的事情,以及他以帮助季悟为条件,让她做他的女人。
“那你要如何报复我?”
江梧桐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脸蛋蹭了蹭他的后背,“不知道。”
她的眸色中透露着一丝迷茫,情绪一瞬间敛了下来,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惆怅感。
声音喃喃,“我如今,都已经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算是什么了……”
身子是他的,人是他的,心差不多也是他的了,只是尚且还有一股怨气在心底,一直撑着她。
否则她怕是轻易被他勾住,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