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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锦绣官路-第79章

小说: 锦绣官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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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州城定牛乳也很方便,不过价格贵上很多,因为林家堡自己养了几头,除了供老夫人等人自用,还能外销一些。
  林毓堂自然也不吝啬这个,反正也就这几天而已。
  这时候的牛乳太过纯天然,并没有后世那么精致的加工,就算加了白糖其实口感也说不上太好。
  不过能够同时补充蛋白质、钙、维生素D,牛乳还是首选,方便又美味,毕竟有些书生一用功那是没白天没黑夜的,根本顾不得去晒晒太阳或者活动一下,恨不得眼睛都长在书上。
  林重阳把自己和沈之仪交换想法之后猜测的一些题目,假意别处得来的,让林毓堂带着他们,大家一起破题玩,说得越多越好,可以集思广益。
  林毓堂也给他们诸多指点。
  至于谁能领悟多少,记住多少,那就看各人造化。
  有些人会认真去记,觉得应该是林家大老爷的意思,而有些人自然也不当回事,觉得浪费自己温书时间。
  就这么着,转眼到了府试下场的时间。
  府试比县试要严格得多,而且人数也更多,几乎半夜就要开始点名入场。
  好在大家也都有办法,每个县的教员们都举着大木牌子,中间镂空放蜡烛,四周写字,顶上是本县的县名,其他地方就是考生们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举着各种形状奇特又好辨认的大灯笼,比如说密州县是一只大牛头灯笼,密水是公鸡灯笼,等等。
  半夜入场,大家自然不肯让林重阳跟着,他也知道不能添乱,要好好呆着。
  好在府试和县试一样,正试就一场,正试之外又加第二场,第三次面覆,作用和县试差不多。
  从沈之仪那里,林重阳也了解到不少信息。
  其实童生试的三场和正式科举的三场差不多,都是县试、府试这两场为主要的淘汰赛,竞争激烈,很多时候都是六选一、五选一,甚至有些经济发达文风繁盛的省份,例如东南沿海的江浙之地,县试参加的学子们能有数千上万人,那通过率十选一都不到。而有些经济落后,文风不盛的地区,有时候报考的人数连府学县学的定额都不够。
  这样的话,院试就会降低标准,多多录取,甚至很多时候,提学官阅卷只看破题和承题。
  凡是能破题在理的,就取,若是还能承题的,基本都可以混个前几,甚至是案首。
  还有地方考都不用考,直接将能识字,读懂经书的直接保送!
  所以不少竞争激烈地区的学生会冒籍去那些贫困地区考试,那水平做个案首都是高高的。
  闲谈起来,很多学生诸如李增仁等,都羡慕不已,说若是去那等地方,那自己也能轻松混个举人呢。
  林重阳就笑话他,“干爹,你要是去那里,只怕字也不识得呢。”
  在文风好一些地区,你如此水平,去了那样地区,可不是连字也不认识,哈哈。
  李增仁也不恼,就和他闹,胳肢他。
  府试照旧是不继烛惯例,如同县试,一天一场,跟历史上的明朝比较像,与清朝有大不同,考试内容也没有清朝那么复杂,所以对学子们来说,还算是宽仁。
  假如一连考上四五场,甚至还必须在考场过夜的,那情况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只不过如此一来,阅卷就会严苛很多,毕竟要从六百多人里,选那么不到两百人,还是要三个里面选一个。
  六百人已经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却还是要被三选一淘汰,可若是在江浙等地,只怕这又是非常乐观的数据,因为他们可能还是十选一!
  一场一天,一共两篇八股文,而且全是小题,要想做的出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那些各县的案首们,一共七个案首聚头,那也是要较劲分个高下的。
  因为按照惯例,县试有县案首,府试自然也有府案首,只不过府试的时候各县也会安排一个案首,然后再排总的府案首。
  就好比现在考试,县状元、省状元一样。
  院试也是这样一个情况,不过除了一个院案首,另外就是几个府的案首,县里不会再排。
  可实际上到时候大家都盯着全省第一名,谁还看府里第一,府里第一也根本不好意思自己提。
  当然,也有那脸皮厚的,明明是个府里第一,院试之后也会吹自己是院案首。
  不过府试的时候得了府案首,只要院试的时候没有昏头,那院试是一定会取的。
  所以七位县案首自然要卯足劲争府案首。
  下午申刻放头牌,所以林重阳吃过晌饭又让老仆带着他坐车去考棚外面等着。
  府城为了迎接提学官按临岁试、院试和科试,建有专门的考棚,这样质量参差不齐的考棚,每年维护也需要很大一笔费用,少则二三百两银子。
  府试也就搭顺风车可以借用一下考棚。
  林重阳听林毓堂说府城的考棚里面并非一生一号,而是长条案,长条凳,一排可以坐十几个人。桌凳都用竹片木片之类的钉起来以防散架,所以考试的时候考生十分煎熬,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因为一人动十人晃。
  想想都煎熬。
  考棚其实是一片建筑群,高高的围墙将里面的情况悉数挡住,只有临街的两个大门紧紧闭着。
  接考生的家人就在大门前等候。
  林重阳和林毓堂等人会合以后,正继续发挥娃娃交际路线去和人家聊天呢,结果就看到沈之仪朝着自己走过来。
  沈之仪还是一身童生的白衫,带着白色的逍遥巾,十五岁的少年风神俊秀,带着一种别人没有的自信和风姿。
  那是独属于神童的!
  林重阳慢悠悠地磕着南瓜子,这沈之仪挺臭屁啊。
  沈之仪视线一扫,准确地锁定林重阳,先上前跟林毓堂等人寒暄,再次致谢。
  林毓堂让他不必客气。
  沈之仪就拉着林重阳到一边说话,他力气大,林重阳个子小,几乎是被他拖着去的。
  林重阳心里不高兴他拖自己,又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沈兄,你这是干嘛?”
  沈之仪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抄书给他,“瞅瞅。”
  林重阳看了他一眼,将南瓜子揣回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拿出一方细棉布的帕子仔细把手擦干净了,这才去接书。
  沈之仪笑道:“学弟,你这慢条斯理的样子,进考场难道也这样?”
  林重阳微微一笑,“沈兄,这是生活态度。”
  对面可是神童,而且是一名童生,自己可不能被他当成小孩子。
  再说自己现在也读书,以后也要和同学之间交际,过两年是要下场的,还被人家当几岁的孩子提溜来提溜去可不行。
  他拿过书翻开扉页,顿时呆住。
  沈之仪察言观色,笑道:“怎么样?”
  那表情俨然在说是不是很棒,快来夸我,我给你膜拜的机会。
  林重阳淡淡道:“不怎么样。”
  沈之仪蹙眉,“哪里不好?”
  林重阳郑重其事道:“沈兄这本集子,选的文章都很好,但是请问:你要一辈子选书吗?还是你觉得这一次院试过不了,亦或者你对来年的举业没有把握?”
  沈之仪愣了一下,什么意思?随即他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你——”虽然咬牙切齿又说不下去,人家林重阳说得哪里不对?
  他脑子里如五雷轰顶一样,轰隆隆的要将他给劈晕。
  他从小自诩聪明,先生也不放在眼里的,那些先生在他看来一个个愚钝迂腐,讲的东西还不如他自己学得透彻。
  自己教他们还差不多。
  可是现在这么小一个孩子居然眼神那么毒辣!
  对方分明在讥讽他:沈之仪,你有大好前途不去走,非要追逐这点蝇头小利本末倒置,你是不是内心彷徨深信自己倒霉来年也不会中举?
  林重阳小心地瞅了他一眼,确定他不会打自己,继续道:“沈兄不要动怒,学弟也就是愚见,那些秀才们一时间考不中举人,实在是有些心灰,又不想按部就班去当先生赚钱,就做这种营生赚快钱。可实际这种营生好吗?看起来编书这营生,看了那么多书,自然可以博览群书的,可实际如此吗?他们有仔细看这些文章吗?掌握这些文章的精髓了吗?他们瞧不起教书匠,可教书匠桃李满天下,教出来的是真学问。他们编书,是买卖,并没有师生之谊,到最后除了赚几十两银子也没什么好处。”
  沈之仪张了张嘴,你一个小孩子,你讲这么多大道理,你家里人知道吗?
  怎么跟一个老头子一样?
  你是个小神童吗?你分明就是个老头子!
  自己兴冲冲找他一起赚钱,他倒是抬手给自己一闷棍,真是没趣至极。
  林重阳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继续道:“沈兄可是手头拮据?你前途似锦,中举以后钱不是问题,现在只要说一声,无数的人送银钱给你使,等你中举之后这点债也不过毛毛雨。”
  沈之仪刚要反驳,林重阳立刻道:“啊,我知道了,沈兄一定是觉得自己考不中,借了钱还不上,还是选书保……”
  “保你个头!”沈之仪怒了,你这么个小屁孩,还真当是老先生啊,这么喜欢教训人。
  林重阳嘻嘻笑道:“学兄不要恼羞成怒吗,要是缺钱,我这里有,支持到学兄来年参加乡试不成问题。”
  沈之仪脸涨红要滴血似的红,“林重阳,我当你为友,你却羞辱我至斯。”自己不把他当一个小孩子,而是当一个知音,他居然要羞辱自己。
  说着恼得他拂袖而去。
  林重阳却踮着脚看着那少年桀骜的背影喊道:“沈兄,等你明白了人生的奥义,你会来找我的,我等你哦!”
  哎,为了把一个中二少年拉回正途,他唐僧附身容易吗?
  林重阳是真的不忍心沈之仪这样一个天才少年走歪了,也算是自己惜才之心的职业病吧……哎,职业病害人,先把中二病爹引上正途,又遇到一个中二病,偏偏自己还职业病。
  林重阳虽然来这世界还短,但是他的很多理念却是对的,不管你做什么,你要附和时代潮流。
  否则就要被淘汰,多少天才最后泯然众人?
  他能感觉得出沈之仪有时候是不服气,想要选文和人一较高下,顺便赚银子,争强好胜、自尊心强。
  这种人轻易不能得罪,若是别人,自己也不会这样,林毓轩那样的他都懒得搭理。
  可沈之仪不一样,让他起了惜才之心,职业病害人,哎。
  反正自己和他不一起考试,得罪就得罪了。
  因为沈之仪这件事,之后林重阳一直都没有什么精神,虽然还坐在那里嗑瓜子,可大家都感觉他有点不一样,那么点一个小孩子坐在那里,生得眉目如画,却偏偏耷拉着脸,一副……嗯,就是一副先生监考的架势,让人看得心里有点发憷。
  还有人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点魔怔?
  直到放头牌的时候他都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大家都蜂拥去考棚门口看看有没有自家子弟。
  结果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人出来,一个个无精打采,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见了亲人有的直接开哭,“哇!这次府试太难啦——”
  他这么一哭,别人也心有戚戚焉,一个个眼圈都红了。
  这一弄接人的都紧张得坐立难安起来。
  第二声炮响的时候,林重阳蹭得站起来,笑得满面春风,“二伯,我爹出来了!”
  林毓堂还寻思呢,这孩子这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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