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文书-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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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久之对于模样美丑也变得可有可无。但是今天火炼却有些后悔自己没能把见过的每一张脸都深深印刻在脑子里,他隐约觉得弄清这张面孔的来历,应该是极为重要的。
异样开始于胃部,起先不过是被轻轻揪了一下的,些微的疼,火炼也不是什么软妹纸,当然不会在意。可是还没等这锐痛彻底缓过去,蓦地变本加厉,像是有一双巨手伸进火炼腹腔,硬生生的攥紧他的胃,好一阵揉捏拉扯。
“哇——”没有谁可以扛过此等痛苦,火炼张口呕吐,胃里翻江倒海的更加厉害,但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开始还只是胃部,两三分钟过去之后,其它的脏器也受到牵连,同时痉挛起来。忍无可忍的火炼弯下腰去,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避免用手扶墙,可见本能如何厌恶。他一手按压胃部,一手撑住膝盖,只希望这剧痛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能够莫名其妙。
世上有句俗话叫做——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句话之所以广为流传,正是因为事实的残酷,一旦遇事不顺,极有可能诸事不顺,也不知是不是火炼按压的方式不正确,没过多久,背上冒出的冷汗都已经把衣服打湿了大半。
忍耐力来自于意志,但身体本身的恶化却不会被意志力转移,哪怕是再不怕死的人,负伤程度过了临界值,还是不得不死。
所以,即使火炼告诫自己倘若在这个鬼地方痛晕过去,说不定会把一条命搭上,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双腿一软,原地倒下。
…………
“醒醒,火炼,醒醒,你不能再睡了!”
迷蒙之间,火炼觉着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那人也不知是什么毛病,下手没轻没重的。懒得搭理是一回事,可若是置之不理,火炼真担心自己会被活生生的打成猪头。他嗓子发干,暂时出不了声,最后只能艰难的抬起胳膊,将那只万分讨人嫌的手给格开了。
之前痉挛般的剧痛已经不翼而飞,可惜留下的后遗症还有不少,火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潮湿粘腻的无比难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还有一缕被汗水濡湿的长发正好掖在颈窝里,更是难受。
叫醒他的那一位,刚才还毫不客气,直接将火炼的面颊当成了太鼓达人,这会儿却换上了温柔缱绻的做派,也无需火炼出声表示,他已然看出他的难受,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轻巧的弄出了那缕作乱的头发。
火炼的眼睛还处在要睁不睁的境地,不过是不是视线模糊已经不重要了,相似的情景同一天内第二次上演,火炼记性再差也不至于转头就忘。“白昕玥,你怎么阴魂不散?!”
被唤作不散阴魂的男人,也不知有没有生气,不过听起来他的声音还是很冷静的,冷静的陈述事实,“我说过的,只要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也可以去——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火炼当然没有忘记,事实上对此他还耿耿于怀。但当时的谈话并没有解决火炼最大的疑惑,所以其它对火炼来说无关痛痒的部分,他也就没有太过认真的放在心上。
白昕玥倒是也怕火炼再问他是如何“跨越漫长距离的”,更不知该怎么解释“为之付出的代价”,所以也只是稍稍一提,并不深入。为了转移火炼的注意力,他索性还抛出了一枚重磅□□,“我如果不赶来,你只怕就要送命了。”
“什么意思?”火炼一呆。他不是故意装傻,而是当真没能听明白,或者说,他是难以接受。
白昕玥却不肯放任他继续自欺欺人,“我的意思是,有人设计害死你。”
兴许是对方的表情过于认真,过于严肃,这也引得火炼不得不严阵以待。“未希。”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这个名字已经脱口而出,随即火炼被自己语气中的笃定吓了一大跳。
然而说句实话,要怀疑到那个女人的头上,实在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纵使火炼没有什么疑心病,但却架不住事件演变本身对他造成的影响。
火炼那万分纠结的表情着实令白昕玥不忍,在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轻易牵动另一个人的心肠,哪怕只是最细微的表情,都不会被错过,况且火炼此刻的难过是如此明显。白昕玥立时明白,火炼的难过不仅仅只是因为未希而起,更多的,应该是不喜欢怀疑本身。
知人善任,乃是上位者必备的素质,如此才可以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客观评价,火炼此刻的表现真是相当不合格。
但是白昕玥丝毫也不关心火炼能否成为妖兽一族期盼的领导者,他只是确定了自己的不忍心。白昕玥对于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素来都有着极为精准的判断,既然明知自己在不忍些什么,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火炼认为自己随便怀疑是错误的,那么白昕玥便来帮他打消这层顾虑,“不要忘了,你是在未希的指引下才来到此地。”
第203章 第203章—恶意
火炼一惊,如此说来,方才自己身体出现的异状当真是受到这个鬼地方的影响?是这堵有着无数面孔,呜呜哭泣的墙壁!
火炼发现自己在昏迷中已经被带离了那个无比糟糕的所在,远远望去还能看见哭墙的一角,但隔开一段距离之后,哭声已经不再那么明显,他受到的影响也小了不少。
火炼自然很想弄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白昕玥肯定掌握了这个答案——他言谈间已经透露了这层意思,而且若不是知道哭墙的不利之处,白昕玥也不会当机立断的带着火炼离开。但是火炼最终并没有询问白昕玥,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这个眼镜男的守口如瓶,如果他打算解释什么,肯定在火炼醒来的第一时间便会明确告知,既然那个时候不说,以火炼对这位的了解,料定他是不会说的。
算了,困扰自己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在给它们排出一个轻重缓急之前,火炼心宽的安慰自己,暂时没有答案就没有吧,到了逼不得已的关头再说。
当前还是要弄清楚未希的问题。
“不对,未希不是刻意要引我来此。”火炼皱着眉盯着白昕玥,也不管下面的话对方爱不爱听,只管说下去,“都是因为你突然追到墓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能抄近路。未希已经提醒过我,这里有对我很不好的东西。”
对于追到墓地这件事,白昕玥什么也不说,就此揭过。他只问,“近路?这也是未希告诉你的?”
火炼只想翻白眼,既然未希是领路人,不是她说还能是谁说?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哪怕是在谈论无比紧要的事,但白昕玥还是不忘检查火炼的状况,由于没有趁手的医疗器械,他只能伸手抵住火炼的胸口,打算试一试心跳是不是还如先前一般剧烈。尽管这个举动本身看起来相当暧…昧,可火炼还是从中体会到一股认真,于是也没有阻止。
幸好火炼的心跳已经不复之前的失控状态,白昕玥也得以心平气和的继续说下去——当他语气变得平和起来,也增添了不少的可信度,“火炼,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两人绕路了,你信我吗?”
火炼很想回一个“不信”,但偏偏未希在这方面有过前科,当火炼第一次前往妖兽乐园的时候,未希不就想方设法绕了一段远路,去了所谓的“东之宫”吗?犯过错误的人,很难让人相信她不会再犯。
如此一想,未希突然发作的病痛,此刻看来也有几分可疑。
火炼知道自己陷入了疑云重重的怪圈之中,长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有心要帮未希开脱,但过多的辩驳还是说不出口,于是他只道,“未希也不见得都是恶意。”
这话倒也不错,上一次未希犯下类似错误的时候,说到底,她也只是为了去看一看东之宫的焰尾花罢了。
白昕玥当即有些不快,至于不快的理由,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哼笑道,“不错,她没有恶意,心存恶意的人是我。”
火炼一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话题接下去。说起来,看看周围阴森森的环境,在想想双方敌对的身份,在这里谈话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白昕玥借着深吸一口气的功夫控制住了情绪,“我们先离开这里。”短短一句话,虽然算不上强势的命令,但似乎也没有给火炼拒绝的余地。
于是另一位当即不干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今非昔比,火炼自认也不再是白楼里被关进笼子里的契约兽,就算他作为妖兽全族的领导者并不怎么合格,但好歹已经是一位实力不俗的妖兽,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被这个可恶的眼镜男呼来喝去。
横眉冷对的火炼半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怒火照样还是不合时宜,毕竟他的怒气来源并非双方对峙的立场,说白了,只是为了自身“权利”受到侵害,所以才忿忿不平。
其实也不能说火炼公私不分,但凡有情有欲的生灵,谁能保证能够真正分清这两件东西?公私之间,从来都不曾存在明晰直白的楚河汉界,说起来,不管是大义,还是小爱,终究都是一个人做出的抉择,两者相互渗透掺杂,或许能够分出一个轻重,可是谁也不能将两者彻底撕裂。
公与私分得清清白白,那完全只是理想化的幻觉。
洞察力敏锐的白昕玥当然不可能错过火炼方才的一番心思,他明白,自己是喜闻乐见的,自然而然的耐着性子解释,“你继续滞留下去会有危险。哭墙对你的影响力非同凡响,先前因为你处在昏迷中,我不敢带你走得太远,现在既然醒过来了,最好赶紧离开这附近。”
白昕玥所言不假,尽管他们已经离开了哭墙的墓道,但若是侧耳倾听,幽幽的哭泣依旧不绝于缕。尽管火炼不至于再一次被刺激的几近呕吐,可五内不宁的状况还在持续,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不过,火炼的脑子还保留着一分灵敏,他听出了什么,“哭墙是对所有人都有影响力?还是只针对我一个人?”问完之后也不等对方回答,他直接把手按在了白昕玥的胸口,试探其心跳有没有出现紊乱的迹象。“你现在难受吗?”
对于不能回答的问题,白昕玥也没有什么新办法,故技重施的直接跳过。他顺势揽住火炼的肩膀,只说了一个短句,“先离开再说。”
两人距离一下子缩至最短,尽管火炼并非存心,可是余光一瞥之间,还是掠过了白昕玥手臂上的伤处。火炼陡然想起巨狼霜天突然发难,咬伤白昕玥的那一幕——或许也不能说是陡然想起,火炼对此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只要一丁点儿诱因,这件事便陡然冒了出来。
贯穿伤本就难以治愈,况且还伤在活动量极大的手臂上面,短时间内指望伤口愈合止血根本是不可能的。白昕玥对于自己也当真敷衍,没有上药,只是用布料胡乱在衣服外面缠了几圈,鲜血早已浸透了衣料,他也浑然不觉。
当然可以拒绝白昕玥的提议,同时也可以挣脱,可是当火炼瞥见这一道血迹斑斑,忽然什么都做不了了。好吧,他的本意也是打算向离开再说,毕竟震荡的内腑实在是难以忽视的折磨。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期间火炼不止一次拒绝另外那人的搀扶,但是一意孤行惯了的白主席哪里会在意旁人的想法,自顾自的拦着某只火鸟的腰肢,丝毫也不打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