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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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的记忆与经验是可怕的,人的信的力量是巨大的,你相信,就是事实。你认为鞭打会引起快感,那么,疼痛就是快乐。
你的信念有多强,你的感觉就与现实有多远。
花开闭上眼睛想象,就象现实中的性对象不能引起性趣,需要借助性幻想一样,花开不爱简明,他需要幻想。
幻想未日审判,上主问:“花开,你尽力了吗?”
花开轻声:“我没有。”
“你承认你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吗?”
“是。”
“我判你有罪。”
“我认罪。”花开在上主面前跪下,地上生出荆棘,花开希望那利刺割开他的皮肉,引出鲜血,洗涤他所有的罪与污秽。
膝盖剧痛,花开轻声“我应该忍耐,我所做的,不配原谅。如果可以的话,让疼痛更强烈些吧,或者,如果有慈悲的话,请杀了我吧。”
花开幻想更加卑屈更加卑屈的场景,幻想更加血腥的惩罚,比如,用刀子慢慢地慢慢地划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内脏用刀尖一点点轻轻挑碎,花开幻想他的挣扎,他的挛痉,他的惨厉的叫声,而他,情愿受到那种对待。
花开的内心有一种冲动,奇怪的冲动,如果你没有过,我不能让你明白。或者,那可以叫做一个渴望奉献的冲动。
那种冲动与喜悦充满他的内心,达到极限,无处宣泄,只等花开对所有疼痛与折磨说一声:“我情愿!”刹那,象是闪电,象是爆炸,或者只是胃痉挛的一种,他的内脏抽成一团,他觉得痛,或者只是比痛更轻微的有一点难受的痉挛,那种痉挛并不好象,可是这痉挛并没有在胃部结束,它向上摸到花开的心脏向下搔了搔花开的那个器官。
花开的头先是向前向下,好似要缩起身子,过了一会儿,他仰起头,把头靠在树上,尽量让自己双腿着地,他放松了身体,轻轻“呵”了一声。
好,达到要求了。
简明笑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花开的身体,花开呻吟,那种极端虚弱与激动的声音,直白地说,是动情的声音,淫荡的声音。
简明轻笑:“你很激动啊,我没猜错,这样会让你很激动,是不是?”
花开的器官在简明手里轻轻跳动。
二十七,我是谁
花开轻声:“简明,放开我吧。”
简明微笑,轻声道:“不放!”
花开慢慢闭眼睛,残忍。
可是残忍这两个字让花开激动,不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激动,当简明轻轻抚摸他时,他忍无可忍地呻吟:“呵,简明!”
简明低下头,用舌尖挑逗他。
花开哀求:“别这样,简明,别——”
简明“呜”了一声,躲开,然后吐出一口白色的东西,抬手打了花开一记耳光,花开的身体继续射出最后一枪,射在简明身上。
简明看看瘫软在树边的花开,看看自己身上的Jing液,一边生气,一边欲火中烧,一边好笑。
他起身给花开解开绳子,花开扑倒在地,人已经半虚脱了。简明抱起花开:“咦,不中用的东西,怎么了?”
花开微微挣开眼睛,想哭想骂,都没有力气,半晌,只是轻声:“简明,抱我。”那是一种非常无依的感觉,很无力,很脆弱,不管是谁的怀抱,什么样人的怀抱,此时,只要给他一个怀抱,他就会感激感动,感受到温暖。
简明轻笑:“我还想拿你泄火呢。”可是他紧紧地抱住花开,他自己心头那股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简明给花开轻轻揉膝盖,问:“还痛吗?”
花开把手轻轻覆在简明的手上,随着简明的大手慢慢移动,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可是,他终于还是说:“简明,我们还是不要发明新游戏了,我害怕,而且,我觉得——心里不好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觉得肮脏吧?”
花开微微有点歉意,笑:“呵,变态吧?”毕竟他很享受。
简明道:“你天使的那一半,是不是连同Xing爱人也不能接受?”
花开苦笑,拍拍简明的手:“是啊,不过,那一半的控制能力不高。”
简明过去,抱起花开,轻轻吻他的额头:“好,花开,我们不再做调教游戏了。”
花开想不到简明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会儿,苦笑,轻轻抚摸简明的脸,问:“难道你说的爱我,是真的吗?”
简明也苦笑了:“你说呢?”
花开笑:“真蠢,你怎么会这样?”
简明道:“你是我的,不只是属于我,而且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明白吗,你是我的,永远。”
花开的手指在简明脸上轻轻划动:“永远?希望是。”
他的美丽手指伸进简明嘴里,被简明轻轻咬住,花开微笑:“简明,我虽然不一定爱你,可是你的爱,我一直接受。包括,你的束缚,与爱的方式。”
简明轻轻咬了花开一下,花开缩回手,简明说:“我也没敢有更高要求。”
第二天,简明早上起来时,看到花开在远远的海滩上画画。
简明过去,从身后抱住花开,花开微笑:“等我一会儿。”
那是一幅日出。
太阳从蓝色水面破茧而出,辉煌地,温暖地,充满希望地来到人间。
简明觉得那太阳画得好似会烫到人手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太阳破了个小口子,他有点抱歉,笑:“呀,坏了!”
晚了,花开已经一把推开他,然后一记耳光贴在他脸上。
简明暴怒地回了一巴掌,花开倒在沙滩上,简明怒吼:“你总忘了你是谁,我又是谁!”花开支着身子,一动不动。
简明从他的目光里再一次看到冰冷。
他抓起花开的画笔,立刻从花开的眼睛看到死一般的痛恨,那样愤怒,简明也没敢破坏花开的画,他不敢,他拿起画笔,在花开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画了粗粗的一道,然后暴怒地把一整瓶涮笔水倒在花开头上。
花开闭上眼睛,水从他的脸上淌下来,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此时他非要表达他有所坚持,得到的一定是大折辱,他不想让简明看到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习惯于放射出毒箭来,他太习惯用那种恨毒的眼神来看人,他闭上眼睛,不想让简明看到。
简明把花揪起来:“说话!说你恨我,或者向我道歉,说话!不许沉默!”
花开哭了。
简明松开手。
半晌,简明问:“为什么?”
花开摇摇头:“我没事。”
简明轻轻抚摸花开:“花开?”
花开苦笑:“我不知道,我好象很脆弱。”
简明问:“你在想念,你熟悉的生活?”
花开沉默一会儿:“是啊。”
简明拍拍花开,用毛巾给花开擦脸,扶他起来:“来吧,我给你洗头。花开,我喜欢给你洗头发。”
花开沉默,他也喜欢,可是这件事,有一点不对,人,应不应该放从自己的欲望,是否一件事只要不伤害他人,自己又渴望,就可以做?
是不是?
一些不被认同的,自己也觉得——不好,不合自己一贯道德的东西,如果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自己又渴望,是不是就可以做。
象这种SM调教,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又会走向何方呢?
是否最后也会象所有的Xing爱方式一样成为一种形势,再不能引起任何快感?
花开微笑,他最初的幻想,只是象父母打孩子的那种拍打,然后渐渐发展到摧肢体,发展到除了死亡以外的所有酷刑,身体反应也从最初喜欢想到,会勃起,那么,如果同简明一起探讨身体的极限,他最后是不是会达到自己所想象过的真正的伤害?
真正的伤害,用烙铁烧灼,用刀切割,至命伤害,会令他失去什么的伤害。
花开笑着抚摸简明,简明,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伤害我,比如,用刀子把活着的我解剖?看看我的灵魂里有什么。
思考,真是一件折磨自己的好东西。
你可以用这个叫做“思考”的玩意儿,把衣食无忧,一点毛病没有的自己折磨得坐立不安痛不欲生。
花开想念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停止思考,直接给他爱与安宁感觉的东西。
水“哗”地淋在他头上,花开仰头,水顺着后背流下去,象一双温柔的手指,一直抚摸到脚趾上去。
简明轻柔地给花开洗头发,花开轻声:“喂简明,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简明的手停了停,沉默一会儿,他说:“那只是一句气话。”
花开问:“你在说气话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男妓吗?”
简明说:“不是,花开,没有那么糟,我只是觉得,我——我是,我是那个不该挨打的人。”
花开笑:“你是主人,我是奴隶,对吗?”
简明笑:“在游戏中是这样的。”
花开问:“你喜欢这游戏吗?”
简明道:“那当然。”
花开道:“游戏与现实生活是不一样的,对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
花开笑:“简明,好好洗头。”
二十八,
简明说:“我一直在想,我们两个,倒底是谁在控制。”
花开擦干头发:“有时是我,有时是你,就象所有伙伴一样,没有人能绝对控制,即使是奴隶与奴隶主,也没有绝对的控制。”
简明道:“你有一种奇怪的自尊与自卑。”
花开笑,正要说话,手机响。
简明怒道:“靠,躲到这个地方,也有人找你!”
花开接电话:“呜,真的?好,没问题,好,我马上回去。”
简明愣了:“马上回去?”
花开笑:“紫陌说,她准备在美国为我筹办一个画展。”
简明再次发愣,花开靠过来,湿头发轻轻在简明下巴上蹭蹭:“喂,你不高兴吗?”
简明笑:“我高兴我高兴。”
不,他觉得惶惑。
花开说得对,他不敢同与自己同级别的人交手,为什么?因为他的生存压力已经太大,他不想在他的爱恋中再一次体会那种压力。
花开的成功,或者即将成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简明与花开先直升飞机后飞机,在云中飞翔,花开回头对简明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戒毒吗?我需要这双手有力稳定。”
简明闷闷地:“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花开笑。
对,爱情算个屁,事业,才是一切。
简明无声地叹息,揉了揉眉头。
他还假装他是主人,他控制局面,可是甚至不敢在花开面前表示他并不高兴这件事打断了他的蜜月旅行。
花开望着窗外的大团白云,无原无故地微笑着。
简明闷闷地:“早知道办个画展能让你这么高兴,十个八个画展也给你办了。”
花开回头,眨眨眼睛:“你办的,就不稀罕了。”
简明更闷:“呜,你还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你的能力,你对我来说,是具有大能的神。”
花开笑了,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