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知道得太多-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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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仅仅是在一个普通的午后提出了这个问题,“你们几个年纪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在你们中间选个太子了。”
通常这样的话,总会带着点引战的意思。但在这几个孩子中间却全然不会。
因为过了这么些年,正德帝还真的没看到哪一个对这位子有什么想法的。
大皇子镇定自若地吞下饭菜,“我希望将来能够去边境镇守,所以这太子尊位,还是让几个弟弟消受了吧。”
三皇子机灵地说道,“大哥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呀!我希望能够远航出海,所以还是让二哥享福吧。”
二皇子懵逼片刻,猛地拍着桌子,“我才不干呢!都说好了将来让我钻研个鸟铳炮火什么的,怎么现在就让我当皇帝了?!”
老大一巴掌扇到二皇子头上,咬牙看着他,试图微笑,“老二你说什么呢!”父皇还在上面看着呢,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正德帝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几个各有特色的孩子,转头看着坐在焦适之旁边默默笑着的焦沐然,“沐儿,那你呢?”
焦沐然猝不及防被正德帝问到这个问题,反应不过来。但几个兄弟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争先恐后地说道,“哥哥不错,我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
“我们几个在文华殿里,太傅最喜欢的人就是哥了!”
“木哥的功课总是被赞赏,他肯定比我更合适!”
焦沐然面红耳赤地连忙摆手,试图摆脱这个令他尴尬的局面。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也会是其中之一的人选。
正德帝笑眯眯地说道,“沐儿,这有何不可,你们四个都是我们的孩子,你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差别。若是你为太子,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比那几个吊儿郎当就会闯祸的臭小子好多了。”
臭小子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我看好哥哥/木哥!”
焦沐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推上了位置。他也曾惶恐不安地寻过焦适之,却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淡然,并开始一步步接触朝中事务。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朝中只有焦沐然在,剩下的几个人都天南地北各居一方,根本没在京城。
这段时间正德帝带着焦适之出宫入住西山,意图好好休息几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焦沐然。然而今日下午却传来正德帝在摔倒受伤的消息,急得他速速赶到了西山,好在父皇并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知道两位父亲没有问题,焦沐然也没有留下来打扰的打算,婉拒了焦适之留他下来的要求,焦沐然翻身上马,呼着寒气回宫。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想着那两位经历了十几年依旧甜蜜如昔的父亲,心头只余下喜悦之情。
能够亲眼见到这般情感,总有种令他也想寻到这样一位爱人的冲动。
目送着焦沐然离开,焦适之回身望着又蹭到窗边去的正德帝,无奈地说道,“你的身体本来不舒服,怎么还站到边上去了?”
正德帝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这几年都没出什么大问题,适之别担心了。”
焦适之无奈摇头,给正德帝披上件厚实的衣裳,随后才说道,“你把担子都丢给沐儿,不怕他累着吗?”
正德帝笑道,“那孩子的能耐不只如此,适之可别小觑了他。”
焦适之挑眉望着正德帝,轻声道,“沐儿从来不是无为之徒,相反,他拥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只不过他以前的设想并非如此,我总觉得亏欠了他。”
正德帝搂着焦适之道,“从来没有谁把皇位当成负担,适之可是第一个。”
焦适之挑眉,“君不见南唐后主李煜乎,只要不是心中所愿,便是万寿无疆又能如何?也只是负担罢了。”
正德帝朗声大笑,拂过焦适之的发丝,望着那渐渐被银白所覆盖的头发,忽而有所沉寂,“沐儿本该是你的孩子,而我却又把他推上太子之位,我于你有愧。”即便是正德帝,也有无法违背的东西,那便是皇位的继承。
焦沐然是绝对不可能身负焦姓成为太子,为此,焦适之主动提出了易姓的事情。
麻烦是解决了,但正德帝并不高兴。
焦适之含笑道,“你在生气什么,我并没有不高兴啊。而且,老大他们几个,已经争先恐后把名字都改了。”在焦沐然换姓后,大皇子便麻溜地捧着一堆名字去找焦适之,不到半个时辰后,连正德帝也被他们带过来,最后直接就拍板决定了此事。
正德帝嗤笑一声,“这几个臭小子溜得还挺快的,全部都丢给沐儿倒是显得自在。若是沐儿不愿,我看他们几个怎么办!”
焦适之轻声道,“还是别想这事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适之,现在天色还早。”
焦适之毫不留情地开口,“既然皇上认为自己还老当益壮,那我就不奉陪了。”
正德帝捂脸,“适之,你不能总是这样,我现在才四十有五呢!”
“哦,年过半百。”
“焦适之!”
“皇上在担心什么,我可比你还大几岁呢。”焦适之随意的话语却神奇地安抚了正德帝,安抚了他那刚刚望见适之那黑白头发时升起的焦躁感。
岁月不饶人。
但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始终在这。
第116章 番外:回首已是百年身
“小心; 这个机器要弄到那边去。”
“喂; 这里还需要一个人手,扶稳这里; 不要跌落下去。”
“好,就这样保持住!”
陈博士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耳边都充斥着这样的声音,然而他脸上也带着同这些人一样的激动。
作为历史学家; 能够亲身来到历史见证的现场; 无疑是非常高兴的时刻。即便他不是作为这场维护修缮的主持者; 仅仅是一个被邀请来的参与者; 陈博士也同样欣喜。
这一次康陵的修复是各界人士一起奔走后; 在政府的支持下开始维修的,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复; 政府邀请来的资深专家也不少。
陈博士就是其中一个。
而他回来,是为了能够研究出这康陵另一位主人的身份,正德帝的皇后——敬皇后。
正德帝在史书上记载非常两极化; 有的极尽溢美之词; 恨不得能把正德帝夸到天上去。有的则满嘴批判话语,贬低得连亡国之君都不如。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正野史都无法抹杀的,那就是他的功绩。即便是太祖成祖之下,也丝毫掩盖不了他的璀璨光芒。
但还有一点; 也正是最令史官诟病的一点,那就是这位皇上他娶了位男皇后。而正德帝也如同他父亲弘治帝一样,后宫独宠; 偌大后宫再无他人。
也正因为正德帝如此悍然的举动,从那时候至今,不管是何种性别,都能够登记结婚。
不得不说,正德帝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从那时起便开始扭转了某种风气。
李博士在几位学生的带领下进入墓室,他们都是另外一位考古专家张教授的学生,比李博士早几日过来。
“本来只是打算修缮外围的,结果发现康陵里面有盗洞。所以当时就打算把主墓室的情况看一下。不过政府不打算挖掘,等整理完后所有东西会再放回去。”因为李博士之前并没有在这里,因为带头的男生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
李博士不住点头,他不否认考古的重要性。但如果能够减少对原址的破坏自然是最好的。
“这里就是了,您进去吧。”学生送着李博士进去,返身又开始去作业,张教授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布置了任务,他们能留着的时间又有期限,只能争分夺秒地继续着研究。
光是前面这么一段进来的距离,就已经花了李博士半个多小时,直到现在才算是勉强进入了主墓室。为了减少对遗迹的破坏,能进去的人是少之又少,除了专业人士,就连领导也不能入内。
“老李啊,你总算是过来了。”里头一个小老头的头灯照到李博士,顿时乐了,“你可是晚了好几日啊。”
李博士笑着说道,“没辙啊,你说的时间太赶,这已经是我能订到的最快的飞机了。”而话音刚完,他的视线早就被室内的情况所吸引到了。
主墓室如何的引人侧目自然在意料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是,主墓室竟然只有一个棺椁。
也就是说,正德帝与其皇后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同衾,死同穴了。
事实上,关于正德帝的皇后资料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在考古中寻到一星半点资料,便足以令他们这些考古历史专业的人欣喜不已了。这一次李博士的好友张教授就是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着这相关的资料,因而才费尽千辛万苦把李博士给弄进来了。
张教授指着一块石碑说道,“这里本来不该有这个东西在,但是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定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李博士本来打算走过去看,结果却被棺椁上的铭文吸引了全部的主意,不自觉就走到了那边去。张教授也习以为常,也跟着走到旁边说道,“这些铭文倒是补足了不少关于敬皇后的消息。”
好歹终于知道这人姓什么了。
正德帝晚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把大部分关于敬皇后的记录全部损毁,当时甚至逼死了几个史官,也因此更加惹得文官集团的诟病。
然而此事不久之后,正德帝也去世了,便不了了之。而在之后继位的明世宗也维持了正德帝先前的态度,对敬皇后的资料全部毁掉。
导致现在千度百科上关于敬皇后的资料仅仅只有三行字!
而这也让后世的历史学家纷纷认为正德帝与敬皇后的关系并不佳,明世宗与其继母(?)的关系也不好。大部分影视剧都把敬皇后塑造成一个不是那么正面的形象。
然而这铭文上的记录,却击破了他们所有固定的印象。
“……焦适之,帝赐字任之,取逍遥肆意……”
“……随帝出行,遇宁王谋反,擒拿叛王……受伤,帝忧……”
“正德十年,重伤孛儿只斤,了结鞑靼战事,乃历朝……”
“正德十一年,焦适之昏迷不醒,帝哀恸,与之大婚,并过继数子。”
“正德二十八年,帝立焦姓子为太子,易姓,然其余三子皆变为焦姓……”
“正德三十年,皇后随船出海,与数国往来密切……”
……
等李博士用放大镜一个个仔细看完后,已经又过去小半个小时,心里却丝毫不觉得时间流逝,心中满满的震惊。
棺椁上的铭文几乎就是敬皇后,也就是焦适之整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正史记录。那丝毫不逊色的经历,完全不是野史所猜测的那般不堪!
而且……为何正德帝会把这样的东西铭刻在了棺椁上?几乎像是某种记录一般。
李博士站起身来,快步地走到石碑旁边去,望着那更加古朴典雅的文字,心中讶异更深。
那的确是一种极其少见的文字,通常被运用在祈福祭祀中,少有能看到在墓室中出现的。
那上面写的是——
【凡入墓室之宵小,不惊棺椁可平安离去;扰清静者,九族夷平,不得善终!】
李博士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片刻,觉得这铭文内容有点奇怪。
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更像是正德帝的风格,而不是为了镇压而写就的。他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这石碑,绕着它走了一圈,又在其后阴暗的角落里发现点更不寻常的东西。
若说前面的字大部分人都看不懂,但这部分却是简洁明了的繁体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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