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知道得太多-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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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叹息道:“没错,果然我要是自己弄点小动作,都几乎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但是我想做些什么,并不能告诉你。如同今日的事情一般,若是我提前告诉你,以你的性格,你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望着焦适之欲言又止的眼神说道,“但我可以保证,无论我想做些什么,都不会危害到江山社稷,都不会做那恶事。”
焦适之被正德帝的话就这么一打岔,倒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试图第二次从皇上身上起来,继续失败。
他用手臂支撑着他与皇上之间的距离,无奈地说道:“皇上,您能让我从您身上起来吗?”
正德帝无赖地说道:“我没拦着你呀。”只要你能从他身上爬起来。
焦适之感受着腰背上的力道,无力地躺倒在正德帝的胸膛。
……
西苑,豹房。
焦适之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朱厚照在下朝后难得自己一人,闲来无事便派人把奏章全部搬到豹房去。自从他出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豹房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派人对豹房进行了修缮,把原先的模样再度扩建,占地面积又大了一倍。
前几天来过一次后,他对这里便赞不绝口,恨不得天天在这里呆着,乾清宫那边去得也少了。等奏章都搬过来后,正德帝这才入了内里的书房,悠哉悠哉地批改起来。
门外守着的胖太监看了眼里面皇上认真的模样,摇头把正在外面候着的小内侍赶走了,“这个时候还敢来打扰皇上,你还真是找死啊!”
那小内侍笑嘻嘻地说道:“毕竟那几个人一直把钱塞,我不来走一趟也不好,不过爷爷懂我的,我又不是傻子,只会先来过问一下您的。”
胖太监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低声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这种钱也敢收,还不赶紧退回去!”
小内侍委屈地说道:“爷爷,这两年宫内连位主子都没有,他们那些被送过来的人着急也是正常的。我就是收着他们的钱,也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呀。”若是把钱退回去了,那就把行情都败坏了,其他几个哥俩估计得干死他。
胖太监懒得跟他说了,直接把人赶走,然后老实地在门外守着,这人要是自己作死,老天都是不瘦的。
这些人只看到这几年宫内空虚无所出,便觉得自己机会大把大把的是,可是怎么就不想想,明明身体没毛病的皇上为何如此抗拒纳妃事宜?一个个都不长脑子想想就想在宫里混,真是白痴一群。
胖太监喟叹道,把心绪收收,又是老实地呆着了。
而屋内本该是在批改奏折的朱厚照,却在改着改着走神了,连手里的毛笔掉了都不知道,目光不知游离在何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最后便满是欣喜的意味了。
适之答应了。
此刻没有比这件事情能更加吸引他注意的事情了。在乾清宫混乱的事情后,焦适之落跑去北镇抚司接手相关事宜,正德帝在强装冷静后试图在远离乾清宫的地方认真看奏章,不过似乎并不怎么成功。
福州的事情虽然令适之受苦,然而也是因此让他开始松动,不然今日到底是何结局都不怎么好说。虽然没有得到焦适之的正面回应,然而正德帝从一开始都没奢望过这点。
适之外面的壳子太硬太重,他花了这么多年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把最外面一层给打碎了。可里面的那层却需要适之与他共同努力,如今适之的态度软化,便足以令他喜不胜收。
朱厚照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那么容易知足,然而脸上的笑意却是挡不住的。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看奏章,然后还是一点都没有成效,正德帝索性丢下毛笔,开始在豹房内闲逛。
豹房修筑了多次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模样,很多地方甚至有了自己独特的布局。正德帝甚至还令人在里面修建了演武场,包括了整整三排房间给予武士休息。这里面最多的不是伺候的下人,而是正德帝特地命人训练的队伍,犹如军队一般分立在豹房内,时常待命为他演练。
玩乐的地方也的确是有,西北角便是个活脱脱的戏园子,旁边又是一些其他人献上来的美人,不论男女,都被正德帝随意归置在这里,然后便再也没有接触过。事实上,他在知道这里是哪里后,便令人把这些人的位置往边角上又挪了挪,毕竟他也喜欢听小曲儿,若是过来的时候一直被人娇滴滴地拦上个四五次,他可受不了。
正德帝专门为教师之所建的书房是豹房内除演武场外最大的地方,他特地命人又扩建了,而且又增添了不少书籍,光是昨天来的时候,适之那亮晶晶的眼神就足以令他回味无穷。
心里有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在不断地涌动着,正德帝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慢慢走动,手指轻柔地滑过书架,带出心底隐秘的欲望。
——他想给适之一场盛大的婚礼。
即便这个可能无法实现,即便适之无法同意。此时正德帝一人独在屋内,在阳光渐渐散去的黄昏,摇头晃脑地为那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构造了最安全的角落,然后珍惜地把它藏在里面。
第83章
焦适之最开始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接手北镇抚司的事务; 因此他一直放任自流自己对北镇抚司的态度。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喜欢北镇抚司; 这个印象从当初张万全那一次一直遗留至今,当然在他成为指挥同知后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还是因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肆意张狂而不喜。
比起在牟斌约束下还算正常的锦衣卫,独立于锦衣卫中的北镇抚司非常的……肆无忌惮。在正德帝的高压政策下,他们死守着那条有证据的底线,仍然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上一任的北镇抚使已经被调往边境; 留下来的摊子不难接手; 却有着一个严重的问题。
或许是皇帝们有所偏重; 担任这个位置的人或是阴柔型; 或是魁梧型; 也有勇猛的……却偏偏从未有一个是如焦适之这般温和的模样。作为已经连换了三位顶头上司的陈秋焕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老了。再也不能如之前那样预料到皇上的意思。当初张万全上位,除了先帝信任外; 也是他为了快速掌握北镇抚司所致。
后来张万全下马,先帝为了安定朝政,选拔的下一位性格迥异; 锐利有余保全不足; 虽然少有贪婪心思却不知变通。正德帝能忍他到今日,陈秋焕总觉得是不可思议。可换了现在这位……陈秋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这位一看就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虽然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不至于有人敢瞧不起焦适之,却总觉得气氛有哪里怪怪的……
陈秋焕这般感慨; 守在他身边的千户笑着说道:“听说咱这位可是上过战场的,而且又是皇上亲信之人,人不可貌相。”他们都是今天见过焦适之的人; 现在他正被人领着把整个北镇抚司逛一遍,倒是不在正堂内。
本来该是陈秋焕亲自领着去,可偏偏手头上有要事赶着今早完成,陈秋焕是一边擦着汗一遍给焦适之说事儿的,岂料焦适之放行得特别痛快,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模样。
“我倒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怕他面善镇不住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若是呆会见面的时候令镇抚使失了面子,那边不是易与之事了。”他们作为锦衣卫的,哪有不清楚皇上身边近臣情况的道理?早朝皇上刚刚为了他大发雷霆,若是在这里出事,陈秋焕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
那千户尴尬地摸了摸头,“那几个应该不会这么不知礼数吧?”
“礼数?他们是我这辈子看到过的最不知礼数之人!”陈秋焕冷哼道。
陈秋焕所说的,是分管诏狱掌管刑事的那几个人,在北镇抚司内可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他们出身官宦世家,本身便带着世家子弟的矜傲,入了北镇抚司后更是如鱼得水,眼里几乎容不下别人的存在。如焦适之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下他们的气焰。
此时焦适之尚不知道有人在为他担忧,正在下属的陪同下在北镇抚司内走了一遭,这地方大小与锦衣卫府衙倒也不相上下,也的确是彰显了他己身的底气,不然也不会在锦衣卫内部有如此独特的地位。
带领他在镇抚司内逛游的人正是他另一个下属刘胜明,与陈秋焕是同一级别的人,不过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管的事情不同。刘胜明一边引着焦适之往里面走,一边说道:“镇抚使大人平日办公的院子便在此处,自从上一位镇抚使大人离任后,这里便一直空置下来等待您的到来,若是您对那些布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同我说,我令人给您置换。”
焦适之笑道:“这些都是小事,你不必牵挂,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一行人还没有真正走到院子内,便听到里面一阵喧哗,刘胜明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他刚刚跟焦适之说院子一直封锁等他到来,眼下便出现这事来打他的脸,怎能不令他恼怒,“何人在此喧哗,还不快快滚出来?!”
“哟,刘老弟,你想让谁滚呢?”人还未到,一股透着嚣张的声音便从院内飘了出来,光是听声音,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却带着异常飞扬的神采。
刘胜明脸色骤变,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偏偏是这几个泼猴?
焦适之漫步走近院内,这才发现院中早已有三四个人在,而院中早已是凌乱一片。刘胜明他一边擦汗一边给在旁边安静站着的焦适之介绍,“这几位也是您的下属之一,左边是刘芳全,中间是施华,后面的是苏汝民。他们分别是负责逮捕、刑事、诏狱的人。”
随着刘胜明的话语,院中的三人也漫不经心地把视线落到他身上。刘胜明连忙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镇抚使焦适之焦大人,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见礼!”
刘芳全吊着眼看他,上下扫了一眼后径直对旁边的施华说道:“这位新的镇抚使大人怎么看起来轻飘飘,能架得住吗?别待会下了诏狱后,被那群疯狗给吓得屁滚尿流的。”施华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焦适之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这个便是刚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嚣张声音的主人了。施华强拉着左右两人上前见礼,除了他的礼数还算周到外,另外两个的动作完全是心不甘情不愿,看起来别扭得紧。
焦适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剑柄,道:“若是不想行礼便罢了,你们之中,若是有谁不服我也没关系,今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彻底断个干净。”他话音落下后,站在他面前的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施华瞪了眼欲开口的刘芳全,刘芳全耸肩闭上了嘴。
焦适之摇头轻笑,“不必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即可,若是今日什么都不说,出了这个门后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我不管你们身后站的是谁,我会全都清除出去。”他的声音很慢,似乎也没有带着什么气势,却在说完后令众人内心一凛。
这位看起来是温和,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施华抬头看着焦适之,那人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他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吗?他可知道,他们这几个人身后站的到底是哪个世家?!
……等等,施华眼睛微微瞪大,他正想拉住左边的刘芳全,一个没拉住,人已经走前一步,昂首说道:“要想让我认了你也成,上一位镇抚使大人打败了我,所以我在他手下安分了几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