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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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疏忽了!”韩队长看了看手表。 带着歉意对我说,“不知不觉竟然谈了这么久,影响你上课了!”
“没事,今天本来就无心上课了。 ”这么多地伤脑筋地问题,足够我苦思冥想半天的了,谁还有心思去听课?
“找线索、抓凶手又不是你能力所及,多管闲事、自不量力!”他转头瞥了我一眼,“有那时间,不如注意一下自己地仪表。 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真是丢人现眼!”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 哦,早上急着赶去107,没穿袜子,呃,衣服有点皱巴巴,还有头发没来得及梳。 可是,跟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
“饕老师,说话要实事求是,不要刻意夸大扭曲!”我愤愤地说。 因为怕他再算计我,所以并不敢表现得太恼怒。
“好了!我也该回局里工作了。 ”韩队长意味深长地说,“大家都要尽自己的本分才是,千万不能尸位素餐,挂羊头、卖狗肉啊!”
我目送韩队长远去,心里很为他最后的一句话感到困惑。 他显然不是指我,也不会是指他自己。 难道,他怀疑起饕餮来了?
“喂,昨天晚上……”我一回头,正撞上他妖魅十足的威胁眼神,底气马上泄了一多半,只好含糊地问,“不是你……嗯。 下地……手吧?”
“比你还蠢的女人,我杀来干什么?炖汤喝啊?”他不悦地回答。
呃。 把人命说得那么不值钱!真是冷酷无情的妖兽!我暗地咒骂。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杀了她呢?”我心里骂归骂,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低声下气地问。
“蠢女人,随便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迟早小命不保!”饕餮阴森森地丢下这句话转身也走了。
“……哎!哎!”等我回过神。 他早没影了。 看来没办法,还得靠自己想!我叹口气,施施然走进宿舍楼,去找闵雨和胡霞。
“喂,我教的潜伏和偷听的方法不错吧?”另一幢宿舍楼的矮树丛角落里,三个蜷着身子的女生悄悄地透过缝隙注视着刚才地一幕。 一直等到人都走*了,才轻声交谈起来。
“还好意思提呢!蹲的腿都麻了。 ”高燕兰抱怨。
“那个韩队长你也认识吧?”张绮问葛虹。
“嗯。 ”葛虹似乎有点神思不属。
“你们中学以前发生过很多凶杀案?”
“咳,只是几件而已。 ”
“都是很诡异地吧?快跟我们说说!”
“……有空再说。 不知道沈钧和那个陶老师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昨晚的事!”高燕兰眨了眨眼睛。 压低声音说,“我们也来查这件事,怎么样?”
“很危险的,不要了吧?”葛虹一惊,忙阻止。
“怕什么?我们只要悄悄进行,而且三个人一起行动。 互相照应,不就行了?”张绮的好奇心一汹涌,便暂时抛掉了死亡的阴影。
“不跟沈钧说吗?”葛虹有点担心,“她好像对这件事比较了解。 ”
“她老是神神秘秘的,总不肯把她知道的全告诉我们。 ”张绮摇头。
“你们放心,她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要暗中跟着她,就OK了!”高燕兰有些兴奋地说。
“葛虹,我们先说好,你可不能把我们地计划告诉她。 ”高燕兰淡淡地说。 眼神却很锐利。
“好吧。 ”葛虹无奈地说。 “但我觉得不应该冒险,凶手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
“就因为这样。 我们才要去查呀!”张绮似乎忘记了她们早上听说发生命案时的惊慌和恐惧,变得意气风发,“说不定,我们能比警察叔叔们先找到凶手呢!”
高燕兰和张绮都沉浸在臆想的胜利中,葛虹脸有忧色,可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寒光一闪即逝。
云层里。
“呵呵!饕餮,你瞧,搅和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趣,有趣!”温文尔雅的声音里带着意义不明的嘲弄。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那个愚蠢的‘表妹’吧!”阴柔地声音里隐隐露出暴戾和不悦,“螳臂当车,蝼蚁撼树,迟早到枉死城报到!”
“咦咦?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来了?”云腾蛟拨开几块凑上来想听点独家消息的八卦云团,故作惊异地说。
“关心她?你欠扁啊!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饕餮恶狠狠地瞪着他,“况且,这次谁是老大?是我!我是在提醒你,想办法让那个蠢女人别碍事!”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否认得太快,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云腾蛟的嘴角往上扬,眼睛里泛起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饕餮冷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不知为什么,刚才连他自己也觉得隐约有点心虚,所以便没再费力同那条滑不溜丢地螭龙争辩下去。 反正,他们只需要隔岸观火,不到最后,是不必亲自动手的!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二章 鼠怪(八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十二章 鼠怪(八下)
我在宿舍楼里找了个遍,人影寥寥,居然没找到闵雨和胡霞。 只看见107宿舍的成员阴沉着脸在总务处老师的帮助下,忙碌地搬东西。 地面和床铺明显都被清理过了,但鲜血是这世上最难褪色的可怕颜料,一时半会无法抹去。 巨大而恐怖的死亡阴影笼罩在107宿舍,伴随着血腥味盘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107宿舍剩下的六个同学,都被安排搬到另一幢宿舍楼去了。
我看着她们走出大门,心情也十分郁闷。
闵雨和胡霞到哪里去了?
我走过108时,顿了顿,刚才已经找过,里面没人。 那个疤面女生真是神秘,白天总不见人。
“吱吱吱……”若有若无的叫声从楼道深处飘来。
老鼠?!
我的身子一僵。
那些不断垂落的鲜血、凝固的绝望、可怖的伤痕仿佛交织在我眼前,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腥味迅疾地袭来,就算捂紧了鼻子,也不能阻挡它的入侵!
不会这么倒霉吧?它又盯上我了?
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后背冒出冷汗,手腕上的珠子感应到我的恐惧,无声地转动着,幽光点点,似在安慰我。
未知总是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可是遐想并不总是美好的,至少现在我脑海里所能想到的,全都是各种各样死状极惨的、血肉模糊地尸体。
可恶!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一边用眼睛瞟着四周。 一边不自觉地攥起拳头。
叫声飘忽不定,围着我打转,似乎存心要吓唬我。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难保它不会突然从墙壁里或者地底下钻出来!
呃,走廊好像不对劲,半天还在108和109之间。
莫非它还会玩“鬼打墙”?
这个念头刚一闪,我就感觉周围湿得厉害。 明明没看见水。 可是,包围我的空气像水一样拥有了质感。 接着门窗、墙壁、地面像泡软坏掉了的饼干,开始呈现烂糊状。
全身无力,衣服、鞋子都像打翻了整罐的大胶水,紧紧贴在身上,还直往下坠。
视线里蒙蒙一片,到处是蠕动的胶冻样的无色物质。 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暖。 似无休止。
迷迷茫茫中,意识陷入到一种半真空地状态,危险的嚣叫一直在心底响着,但我身不由主。
还好,手心炽热起来,手腕上地珠子又飞快地旋转着,虽然同样冰凉,却让我惊惶的心安定了不少。 很快。 大片的幽光朝我当头罩来,眼前经过短暂的黑暗后,慢慢恢复了清晰。
“表妹,青天白日的,你在干吗?梦游?”神智好不容易清醒,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一张欠扁的脸。 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凑近,耳旁回响着故作惊讶地调侃,如有几十只绿头苍蝇嗡嗡地围着你乱飞。
我用力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头,才发现天空放晴了,迟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碧绿的草坪和矮树丛上。 花坛里有几朵菊花开了,花瓣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
呃,慢点,我不是在宿舍楼道里吗?怎么现在……
我瞠目结舌地发现,我此刻竟然斜倚在宿舍楼外花坛边的一棵大树上!
难道我有穿墙的异能?
我回过头去。 定定地望着宿舍楼的厚墙。 怎么也不敢相信。
“表妹,醒醒!”有人使劲掐了我一把。 “你不会是想修练瞳中剑吧?墙壁那么厚,你会失望地!”
“我……刚才一直在……这里?”我轻声问。
“当然。 不过我很好奇,表妹,你不去吃饭,也不去练琴,魂不守舍地靠在这棵树上干嘛?思春?”某人的眼里闪着嘲讽的光芒。
我霍地抬起头:“我刚才明明在宿舍楼道里,你却说我一直在花坛边,怎么,当我是白痴?莫非,你们……”
“呵呵!表妹,别激动,也别乱猜!再次申明,这件事和我们无关。 ”云腾蛟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我是指,我和饕餮,都只是你们命运的旁观者,推波助澜或许可以,但逆天改命是天意所不允许的。 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我们。 再说,即使我们要杀人需要弄得像个屠宰场似的,血肉横飞吗?咳,与我们地高贵身份不符!”
高贵?见鬼!我冷笑。
“你的神色真是越来越像他了,呵呵!”他突然伸出手轻抚我的脸,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又露出了欠扁的笑容,“表妹啊!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想给你一个忠告。 ”
我立刻推开他的手,不过脸却烫了起来。
“你虽然长得……呃,尚称清秀,勉强也算机灵,可是,不自量力和多管闲事是你的致命伤,我们可不想你这么早就呜呼哀哉、香消玉殒、魂游地府、驾鹤西归……(以下省略了N个死的同义词),所以,你千万要好自为之啊!”
我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终于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哎!表妹,就这样走了?”无辜地语气却掩饰不住他地促狭。
我停住脚,回过头来,看着他嘴角那抹意义不明的笑,怒火上涌,咬牙切齿地说道:“谢谢你们地忠告!你口才这么好,声情并茂、唱做俱佳,不去做殡仪馆的主持人,真是可惜了!”
再不去理会他的反应,我气冲冲地跑了。
找到闵雨她们是在午饭后了。
那天的午饭气氛非常沉闷。
出了如此血腥可怕地凶杀案件,大家的心里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饭桌上少了许多插科打诨。 大家都默默地吃饭。 我注意到107宿舍的成员一个也没来食堂,抚平恐惧和创伤需要时间。
不过,令我不安的是,闵雨、胡霞依然不见人影,而葛虹、张绮和高燕兰的神色之间隐隐带着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悄悄发生而我却不知情。
我几次想开口问,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下去。
毕竟,不同往日。 午饭时我反复思考了半天。 还是准备今天晚上再次探查108宿舍,牵挂少一些,也许会顺利些。
或者云腾蛟说的对,我确实自不量力,而且喜欢多管闲事。
午夜梦回时,那些恐惧和痛苦的回忆会像虫子一样钻出来,啃咬心肺。 孤独和无助溢满了整个空间。 那时候,我也会发誓,绝不再去管闲事,连累朋友。 可是,江山虽易改,本性总难移。 找上门来地事情,难道不管吗?更何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