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欢愉 全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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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瘦高个的激动终于感染了众人,策划室爆发的掌声热烈,李元亨也露出了微笑,让人开了灯,回到自己座位上,抽出文件夹里面天书般的纸,看了一眼说:“这还不够,我这里想了一个句子,我希望你们再动动脑子,把它对成两句工整的,作为包装上的宣传语。”
李元亨走过白板前,写下“二月春色应偷红”。
他指着这句话解释说:“事实上,我决定用‘偷红’这个品牌时,就已经有这个句子的意境了,中高档的红酒主要消费群是城市中年中产人士,这类人通常事业有成,生活无忧,多数已婚有子,那么,他们会在什么情况下喝红酒呢?应酬吗?不不不,中国的国情是,应酬用白酒,喝红酒一般是在需要讲究情调,又不想喝醉或者没必要喝出豪情万丈的时候,比如,这个苦闷的中年男士,多年的婚姻生活对他来说,可能如同白开水,开水就是开水,不管怎么喝也不会让你迷醉,事业拼博象白酒,要拼出一股劲来,而红酒呢?红酒是私密的,隐私的,象情趣内衣,大家都梦想拥有和体验,但是你通常不会公开承认,甚至不会去讨论它。所以,它是二月的春色,青青涩涩,哪怕只偷偷盛开一朵花,那就是一个完美的春天。”
“八月秋风来窃香,”瘦高个推推眼镜,仿佛已经深深意会,得意地念出这句。
李元亨仔细品味了一会,笑了,说:“工整倒是工整,但意境不对,秋风太张扬,窃香就更为低级趣味啦。”
众人嘲笑起来,瘦高个耸耸肩,有些后悔过早暴露了自己的低级趣味。
“不用急,慢慢想,今天先到这里,下周我们再讨论。”
3
早上起床的时候。罗贞说她不到公司去了,要去酒店订餐,每次家里搞聚会都是西式自助餐形式,由酒店西餐厅带着全套的行头上门。
“亲爱的,你说今晚做俄式餐还是法式餐?”罗贞问他。
李元亨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吃不出区别来吗?”
“还不都是面包牛排沙拉么,随便你啦。”
“可你也是主人之一嘛,这种事情应该我们一起决定,是不是?”罗贞作出娇羞的样子,李元亨一乐,他们在一起恋爱加结婚也有五六年了,真佩服罗贞还没扔掉少女情怀。“那就俄式吧。”
“俄式的汤太酸了,面包也没有法式的花样多,”罗贞歪着脑袋,仿佛两套菜色已经做好了,摆在了她的脑袋里。
“那就法式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主意,你是男人,要有主见的,到底是法式还是俄式?”
“有德式吗?”李元亨突然问。
“好象没有。”
“那就是法式吧。”
“好吧,听你的,”罗贞高兴在跳起来,捡了地上的浴巾去洗澡。
4
顾胖子怒气冲冲的时候,公司里谁也不敢阻拦他,眼睁睁看着他长驱直入,闯进李元亨的办公室。
他是兴师问罪来的,他曾经是公司的最大客户,一个区域代理商。他在公司创业之初是第一批建立起来的客户,因此,他自觉有权力也有义务教训后生之犊李元亨。
“李元亨——”顾胖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势:“你凭什么停了我的货?”
“顾总啊,请坐请坐,有话好说。”李元亨有点怕他,刚进公司的时候,他是销售员,当时就负责顾胖子的那块区域,没少挨他训斥。
“哼,我说李元亨,你小子算哪根葱,当年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别以为做了乘龙快婿,这企业就你说了算,告诉你,没有老子,罗仁礼也没有今天。”
李元亨最怕他提这个“婿”字,头皮发麻,脸色也阴下来,干脆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顾总,贵公司拖欠货款已经超过信用额的50%,这已经是破例了,再说,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们规定超过信用额度10%就必须停货收款。”
顾胖子一听脸都歪了,一堆肥肉在脸上蠢蠢欲动般颤抖着,一时又找不出驳斥的理由,只好按原思路继续下去:“我告诉你李元亨,你小子懂不懂做生意?不懂就请你老丈人来和我说,想收我的款,就凭你?不配。”
“顾总,生意上的事,我的确还需要向你老学习,但是你也清楚,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的信用额度是所有代理商中最高的,因为我们有多年合作的基础,谁也不想因为一时的资金流而葬送了难得的合作伙伴……”
顾胖子给脸就上鼻子,李元亨的软化正是他硬化的催剂,“李元亨,你也知道合作伙伴这个词啊,什么叫伙伴,伙伴就是,当年你老丈人创业的时候,积了一大仓库的货,是我拉他一把,提着现金来提货,帮他分摊了库存,不然,哪有你今天能坐在这位子上指手划脚?哼——”
李元亨知道他的脾气,发起横来是无理取闹型的,又是公司最老的客户,这么僵持下去只会逼入死角。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干脆不出声,两人僵坐着。
秘书毛毛在这公司呆的时间不短,从顾胖子横冲直撞的气势就明白了事态,她赶紧给罗贞挂电话求救,好在罗贞订餐的酒店就在附近,很快赶了上来。
罗贞在门口向毛毛大概了解了情况,便推门而入。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副很意外的表情看着顾胖子惊喜地叫起来:“哟,顾叔啊,你老人家怎么来了?我家老爷子前天还说很久没见您了,让我找个时间陪他去你公司转转,找你下两盘棋呢。”
顾胖子见到罗贞,气也消了一大半,嘿嘿笑起来,说:“贞贞啊,你爸真这么说?那可不行,他身体不好,一会我办完事就去看他,这老头,脾气大得很,我悔个棋都大惊小怪的,不稀罕跟他下。”
“好啊好啊,顾叔,干脆现在就走吧,我正好要去我爸家呢。”罗贞朝李元亨眨了眨眼,她看出两人已经僵上了,都没好脸色。
顾胖子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肥肉摇得跟风铃似的:“不行不行,你的李总经理现在要断我的活路,不给我货了,我哪还有脸去见罗老头啊。”
“哎哟,顾叔,生意上的事,你让下边去交涉就行了呗,还用你老亲自上来?你看我爸多聪明,甩手让元亨去管,自己天天溜鸟学唱戏,你放心好啦,顾叔是老主顾了,元亨哪能不给你面子嘛,我给你保证了,这事元亨一定会给您老满意答复的,元亨,是不是?”罗贞瞪了李元亨一眼,挽起顾胖子的手就往外拉。
“好好好,就信大姪女这一回,”顾胖子笑得花似的,临走还回头看了李元亨一眼,还想损两句,被罗贞一把扯了出来。
李元亨长长舒了口气,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却也说不准什么事情就能碰上一两回,象个地雷似的。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紧张尖锐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虚无飘浮,如同硝烟战火过后的宁静山野,死寂的尸体伴着山花摇曳,伫立其中,心随着轻了,脚下的大地变得不真实,拼杀溅血如同隔世之远,焦土腐尸化作昨日黄花。
李元亨抓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08主题:战地黄花分外香。”
很快,一条短信息回了过来——“战地?时间?”
李元亨笑了,他抓起电话,“金山酒店吗,我订个房……”。然后他找出一张花店的名片,打电话过去:“我要订花,玫瑰、菊花、百合,康乃馨,对,各两百支,哦不,四百支,两点之前,送到金山酒店2012房,我有个要求,不要叶子,你只要把花摘下给我送来就行,叶子花枝全部剪掉,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足够你们剪的了,加20%修剪费?呵呵,没问题,不过如果玫瑰的刺没修干净,扎了我,你们就要赔我200%,没问题是吧,好,请准时。”
这时,他才回复刚才的短信息——“金山2012,两点。”
5
她没有敲门,象往常一样,推门的方式很轻,似乎生怕打扰了里面睡熟的人。
门悄然滑开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甚至闭上眼睛。虽然她已经几十次推开这样的门,但她知道这扇门后面永远有让她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是她和他的约定。
那是约定的第一条,幽会主题,今天的主题是“战地黄花分外香。”有时候她会在来的路上猜测,当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永远错误时,她感觉幸福。
如果猜测正确,那么惊喜就不再成为惊喜,后来她觉得猜测是愚蠢的,假如有一次不幸猜中,那次幽会就成为彻底的失败,这种挫折会象液晶屏幕上的黑点,扩散到未来每一次的幽会中,象魔鬼的阴影,无声弥漫,就象草草收场的失败人生。
郑小燕刚迈进房间,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遮住了她的眼睛,一具男性宽大裸露而温暖的身体贴在了她背后,脸上和身上的痒感令她咯咯笑起来,“呵呵呵,你要让我猜猜你是谁么?”
后面的人并不想回答她,掏出一块黑布,迅速蒙上了她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紧紧的结。
“这就是你说的战地?有黄花么?战士的尸体还在吗?”郑小燕调侃着说:“也许尸体会让我兴奋呢,如果看不见,我踩上尸体会吓着的,元亨。”
这时候,已经由不得她了,李元亨抱起她的身体,走进洗浴间,浴缸里盛满了血色般的液体。
空气中充斥着红酒与热气混合出的暖烘烘气息,一股浓烈情欲的感觉倾刻间象无数条虫子般爬满郑小燕的皮肤,侵入肌体,她的身体瘫软得无力,任由一双男人的手慢慢褪下最后一件挂碍之布。
李元亨没有把她抱进浴缸,只让她站着,用一只大杯子将浴缸里的血色液体一遍遍泼洒到她身上。郑小燕被他逗乐了,轻轻跺着脚说:“好冷,你让我进浴缸吧。”
李元亨没有理她,一遍遍地泼着,每一下泼洒到她的身体,都能听到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这种呻吟让他的心跳逐渐加快。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这具仿佛淋满鲜血的肉体,只是用鼻子深深索取着空气中热腾腾暧昧的情欲之香,郑小燕的呻吟在他耳边一波一波钻蜒而进。
“元亨,抱着我吧,嗯,元亨。”
李元亨沉默着,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站起来,摘下花洒,扭开水龙,转向郑小燕的私处。郑小燕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浪自小腹间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她下意识地大吼一声,双腿紧紧并拢曲起,双手突然紧紧揪住李元亨的头发,将他的脸死死按在自己的大腿边沿。
李元亨自头皮上传来的痛感如同一支利剑突然劈开了他的身体,割断了所有身体里紧绷的血管,仿佛压抑了千年的浑浊之血迸裂而出。
李元亨低头顺势将肩膀一挺,郑小燕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股凉风瞬间将她包裹起来,李元亨已将她抱出房间,一只手将床罩掀开,把肩上的温软人儿重重扔到床上,那张铺满了花瓣的大床被震得颤抖起来。
“啊——”郑小燕尖叫起来,手舞足蹈。
李元亨跳上床,跨坐在她的身体上,抓起床头的润肤乳,用力挤压出一条细长乳白的细线,象一条小白蛇似的盘蜒在郑小燕的腹部。
“那是什么,元亨。”腹部的凉意让郑小燕突然收紧肚子,双腿高举乱舞,无奈胯上被李元亨紧紧压住着动弹不得。
李元亨扔掉瓶子,双掌张开,将润肤乳液在她的身上揉搓起来。正面搓完,将她粗暴地翻了个身,又捡起瓶子重复刚才的动作,再将她身子转过来,满意地看到,郑小燕的身体已经沾满了花瓣,一片片红红紫紫的花瓣如同油画里的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