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记之玄女苍月-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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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什么留恋的，只会让你伤心！”
“伤心也要知道真相！”苍月干脆挣脱了阴一的手，走向黄玄，“请你告诉我真相。……我是谁？”
黄玄看看四周，还在犹豫。
“真相就是，你是墨轩和慕然的私生子！”朱怀玉冷冷地说。
紫雩绝望地看向墨轩。所有人都看向了墨轩。
墨轩一脸痛苦，却歪了嘴微笑。
苍月虽然早有预感，也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瞬间崩溃。
脸上由难以置信，变得绝望，再变得歇斯底里。
哈哈哈哈！私生子吗？！
苍月狂笑起来，表情诡异。
“苍月！”青阳感觉到不妙，冲过来搂住了她，“冷静，冷静。没有什么的！”
“苍月，对不起，我可以肯定的就是，你的确是慕然的孩子。”然后看看瞒不住，干脆面对了大家，也面对了苍月，“这是一件陈年旧事。
记得那年，凡界是个冬天，非常非常冷的冬天。风雪肆虐，荒原上漫漫积雪，狂风吹着哨子一样音调疯狂地折腾天地空间。我的耳朵都要冻掉了。我在雪原上四处溜达。
黄玄被冻得哆哆嗦嗦。头发，眉毛，眼睫毛上，全都是冰晶。他变成了一个冰雪老头。有些艰难地走在雪原上，却兴味盎然。
他一会儿学狗熊爬步，一会儿学滑板飞过，又学胡狼狂奔。一点厌倦的意思都没有。
突然，他的眼睛就睁得大大的。
一个和他一样不要命，在雪原上溜达的人。
只是走得很是艰难，歪歪扭扭，连滚带爬。似乎疲累不堪，下一刻就要倒下了。却并没有，还是继续走，就好像只是在靠本能在走路。
“喂，喂！”黄玄很好奇，走近去打招呼。
却根本不理睬。
黄玄认出来她就是天幻峰的慕然。她总跟着她师父来找黄玄的大师兄，所以他认得。
“不好端端待在无极山，跑这鸟都不愿停留的雪原上来干什么。还不理我。好歹我也是她师尊啊！”
黄玄不由犯嘀咕，有些小孩子脾气上来了。
“我偏要你理我。喂……喂！”在紧旁边大了声音喊。
可慕然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脸上只有死灰的颜色，两眼空洞无神，只是死命地往前走着。
黄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好像神智不清中邪了的样子。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就有些担心。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不多久，慕然却一跤摔倒在雪窝里，挣扎着起不来了。
黄玄正要上前去看，却发现她在解开衣服，解开缠腰布，开始生孩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
小孩子心性的黄玄顿时吓坏了，赶紧嘟嘟囔囔着远远跑开，一跤跳到了一个雪窝里捂住了头
第451章 来历（二）
后来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雪原。
黄玄探出头来看，就看到慕然披头散发，浑身血污地跑了。
“喂，喂……”
黄玄使劲儿喊她，可是慕然理都没理，只是看见鬼了一般地转身从他附近跑了。一脸恐怖至极的表情。
婴儿在啼哭。
黄玄抓耳挠腮，左右为难。想要跟着跑开，跑了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又转身跑了回去。
于是看见了白布堆里的孩子，也看见了掉在上面的墨玉佩。
“这不是墨轩那小子的东西吗？”黄玄拿着墨玉佩加了灵力，对着天空看，里面的毕方鸟活灵活现。
歪着头想了半天，黄玄终于想通了。
“糟了，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
婴儿还在拼了命地啼哭。冻得脸色发青。
“孩子无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冻死饿死在雪原上吧。”
黄玄用白布胡乱包裹了婴儿，抱了起来。却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总不能我一个大小伙子养着吧！……嗯，念个沉睡咒，看她的造化，随她的缘分。也算是随了天意！”
黄玄愁眉苦脸的心情顿时大好。
于是将孩子放到地上，用一团火热的灵光将她包裹起来，又念了沉睡咒，让她沉睡在雪原冰层里。
“女娲大神，上苍保佑，让这遭罪不待见的孩子沉睡吧。什么时候，雪原上经过了带孩子的夫妇，再让她醒来，经历她该经历的一切。”
念完了咒语，又不放心。
“万一被野兽叼了去怎么办，雪原上可全是饥饿难耐的凶兽啊！
毕竟是无极山的孩子，落入邪祟窝里就不好了，利用来对付我无极山就更不好了！”
黄玄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将婴儿重新抱起来，在墨玉佩和孩子身上施法，将孩子的出身和灵力全都隐藏起来，又加了保护邪祟的灵力禁制。这才又放回雪窝，让她安然沉睡。
……
“以后，我又回去看过几次，但孩子总是安然沉睡在雪原冰层中，没有一丝一毫被唤醒的迹象。
我听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最好的遗忘剂，就想着干脆等大家都忘了这件事之后，让她安安稳稳地去凡界过最普通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几千几万年。
我自己倒慢慢地遗忘了这件事。
直到，那一次，在景和苑的小山上，我又一次看到了这块墨玉佩。”
黄玄在后山看见了景和苑天崩地裂，黑云翻滚。星盘大阵摇摇欲坠，星光交汇。
饶是小孩子心性，也还是起了无极山弟子的责任心。
“快，快去看看。天要塌了！”
他急急地跑向那方悬崖，顺着那根细细的藤条溜下去。飞速赶往黑云依然还在滚滚的中心。
跑着跑着，脚底下却被绊倒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嘟嘟囔囔地爬起来看，就吓一跳。
苍月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脖子上的墨玉佩露在外面。闪着光，已经有些细细的裂痕了。
黄玄坐在旁边仔细看。
“好熟悉，在哪儿见过。”
墨玉佩灵光闪烁。苍月的额头上，他设置的灵力禁制也闪闪发亮。
“天哪，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竟然把你给忘了！”黄玄吃惊得只拍自己的脑门。
“醒醒，醒醒啊。”
可是怎么摇晃，也唤不醒苍月。
“受伤太重。若不是这墨玉佩保护了你，恐怕你我就见不着了吧。”
黄玄又一次嘟嘟囔囔着，将昏迷的苍月带到了最近的小屋安置。
苍月醒来已经失去了全部记忆。黄玄问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从哪儿来，为什在这里，到哪儿去，全都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什么？”黄玄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无极山，我记得无极山！”苍月想了半天，突然说。
黄玄更吃惊：“你是无极山弟子吗？还是……”他不敢说了。
苍月却只是摇头了：“不知道。……我饿了。”
“我还饿呢。”黄玄一下子有些郁闷。实在不知道该拿苍月怎么办。
苍月自己慢慢下床，走出去。看见了小河水。欣喜地笑。
有水就有鱼，有鱼就能活。
撒网捕鱼，生火烤鱼。
变魔术一样，看得黄玄眼花缭乱，心花怒放。赶紧讨好苍月：“你教我这门绝技吧？”
苍月一边将鱼分给他，一边虚弱地开玩笑：“那你拿什么跟我换？”
“无极山，我教你去无极山的方法。”
“无极山，不去也罢。要去，我可以自己问路。”
黄玄没辙了。
鱼实在是美味，捕鱼烤鱼的方法更是又好玩又有趣。对小孩子心性的黄玄是个天大的诱惑。
走来走去，转了半天的磨，在身上掏了半天，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
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跪在地上就磕头如捣蒜。
“师父，你教我这门绝技吧。”
吓得苍月赶紧躲开：“干什么，你！”
“你当我的师父就可以了。当了师父就可以不用交换东西就教给我绝技。……不是谁都可以当我的师父的！”
黄玄跳起来，看着苍月的脸色绕来绕去地解释了半天。
终于让苍月啼笑皆非地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就过起了渔翁的生活。
等苍月养好伤，记忆却还是没有一点点恢复的迹象。
于是苍月决定去唯一一个记着的名字所在，无极山。
黄玄带她到无极山下，却不愿露面多事，就约好在无极山见面，溜走了。
“苍月，我是对不起你的。”黄玄噘着嘴道歉。
“玄黄老头，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苍月只说一句，就转了身，面对了墨轩：“这么说，大掌门，我苍月不仅是私生子，还是个讨人嫌，遭人遗弃的私生子喽！”
语气冷得像一枝枝扎心的冰冻了千年的寒凉的冰雪箭。
墨轩转眼看四周。
紫雩在看他，朱怀玉也在看着他。沉默而冰冷。
青阳在看他，阴一在看他，所有人都在看他。沉默而冰冷。
“苍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墨轩说。
语气极轻极轻，轻得仿佛一口气就可以将它吹走了。
第452章 墨轩逊位
“哈哈哈哈，知道又怎样，你还不是将我的娘亲抛弃了！
薄情寡义，始乱终弃，让她孤苦无依，呼告无门，让她在茫茫蛮荒无垠的雪原上差点死掉！
墨轩，我诅咒你，终你一生，整日整夜心如刀割，疼痛难忍，惶恐不安，永无开心快乐可言！”苍月恶狠狠地冲着墨轩大喊。
“我早已是这个样子了。自从慕然离开，自从她堕魔，我何尝过过一天开心舒畅的日子。”
墨轩突然情绪激动地说。
他终于宣泄出了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里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宣泄的快感，只是感觉到更深的沉重和痛苦。
青阳看着墨轩，虽然已经知道，但还是对一切难以置信，也莫名哀伤。
墨轩环顾四周，终于用了最最镇定的声音和最最悠然的底气说：“我墨轩下最后一道掌门令……
所有无极山弟子全都跪倒在地上。
朱怀玉和紫雩也默然俯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