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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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杜峰双眼冒光,转而暗淡下来,“不行,东林危险,我不想你去冒险!”
纪子期亲他一口,娇声道:“我家相公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定能保护他的媳妇的。”
满心满眼的崇拜,哄得杜峰开心不已,在她身上大力捏了一下,“小妖精!嘴真甜!”
“就这样说定了哦!”纪子期咯咯大笑,又各在他面上左右亲了一下后道:“去到东林后,可不许胡来哦!”
杜峰用力捏她,眨眨眼,暧昧道:“那就看媳妇儿有没有本事把为夫掏空了。”
纪子期心中呸了一声,朝他做了个鬼脸。
心中咬牙道:本姑娘本就打算豁出去一次,看你这厮招不招架得住!
昨晚跑回府的阿夜呜呜咽咽哭了好久,惹得两年多前新进府的陈侧妃心疼不已,“皇太孙殿下,你这是怎么啦?
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给姨娘听听。要不告诉你父王或皇爷爷也行,他们定会为你作主的!”
阿夜只哭,却不作声。
新进的陈侧妃算是府中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人之一,但因为他母妃以及千侧妃之事,阿夜对这府里的女人充满了防备。
所以即使再亲近,阿夜并不会事事都告诉她。
好比纪子期一事,除了苍奇和他皇爷爷外,这苍月无人知晓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连他父王他都不告诉,何况只是个侧妃?
陈侧妃似是也知道,不再出声追问,只拍着他的肩,柔声道:“皇太孙殿下,饿了没?想吃啥?姨娘吩咐下人去准备。”
阿夜哭着哭着,听她一提点,也觉得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陈侧妃走后,阿夜又觉得再哭好像没什么意思了,反正纪子期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到处找他哄他安慰他。
他扁扁嘴,心想着这次纪子期既然来了,一定要想办法将她留在苍月才行。
至于那个大胡子,让他滚回黎国好了。那么笨,一点都配不上纪子期!
那个女人,应该配他阿夜这么聪明的人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大胡子剃掉胡须后,虽然比他阿夜差了点,也算长得人模人样。
刚刚在月陵城外迎接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是“威远大将军杜峰”时,把他给吓了一跳。
若不是他那讨厌的声音和语气,阿夜肯定会怀疑黎国是不是有两个威远将军杜峰。
不过,阿夜切了一声,那又如何?到时候只要纪子期愿意留在苍月国,他又能怎样?
阿夜心里这一想,就觉得痛快了许多。
正好下人送了晚膳过来,刚刚跑了一路又哭累了阿夜,立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早上纪子期哄好因她月事来了有些不开心的杜峰后,两人一起用早膳时,杜乐送来了一个消息:“少爷,少夫人,昨天交给苍月吏部的两个人,昨晚上吊自尽了。”
一大早听到这样的消息,纪子期立马胃口全无,皱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杜峰嗯了一声,然后利眼扫过杜乐,眼中含着责备:少夫人正在用早膳,怎么能说这么血腥的话?
杜乐缩了缩,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纪子期揉揉眉心,“晚一些将杜安杜喜还有曹大人唤来,一起商量一下此事。”
杜峰点点头,表情亦有些严肃。
原本后来抓的那人,他和杜安均有考虑过想通过那人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但这里是苍月,不是黎国。所有暗卫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他们对这苍月之人也并不了解。
后来索性决定直接将人抓了,由苍月吏部去查,说不定会另有收获。
只不过,事情似乎超出了他们的计划范围。
而能在吏部直接杀人的人,想必其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特别那两个犯人,是由黎国使臣团亲自交给苍月吏部的,虽然并未说明此二人的罪状,但想来吏部的监管不会松懈才对。
在此严密的情况下,居然眨眼就将人无声无息地杀了,这背后之人,看来不容小觑。
杜峰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他原本对此苍月之行,就认为会存在着潜藏的危险,虽然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因而带来了五十最强杜府暗卫,最少可以保证纪子期的生命不受威胁。
可如今看来,五十人实在太少了。
杜峰当机立断,立马吩咐杜乐飞鸽传书京城杜府,再派多二百暗卫前来。
纪子期觉得夸张了点,这毕竟在苍月国,苍月皇帝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她出一点差池,否则黎国军队铁骑一出,如今的苍月无丝毫反抗之力。
杜安和杜喜却赞成杜峰的作法,“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这世上有些人,根本无法用常规想法来衡量他。”
纪子期想起制造地宫的刘夫子,当初他为何愿意同西羌联手,至今仍无人能用人之常情来分析出他的动机。
如此便默许了杜峰的做法。
“那两个死去的人,我未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丁点有用的消息,请少爷少夫人责罚。”杜喜道。
杜峰道:“这与你无关!那两人必是受过严格训练,又深知我们身份不同,不可能动用私刑,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转而冷笑一声,“要怪就怪我心慈手软,没将那二人私自扣下,用尽手段审问!”
几人沉默不语。
其实心中都明白,倘若真的扣下那二人,背后之人一定不肯善罢干休。
到时候此事闹到苍月皇帝面前,只怕会不大愉快,丢了黎国皇帝陛下的脸。
纪子期见气氛有些沉闷,开口道:“既然这苍月有对咱们心怀不善的人,那大家都要谨慎些,衣食住行等一切都要小心。
晚一些同行的其他人员,亦要将这点全部告之,但在原由上只说在他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
杜安接着道:“那两人死了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将怀疑目标缩小!”
杜喜点点头:“能煽动几百无知难民前来阻扰,在苍月,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都可以做到。但要在吏部杀人,非高官实权者做不到。”
曹云清道:“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先逐一排除那些无实权之人?”
纪子期道:“不论是否曾经有潜在的恩怨,先从是否拥有实权以及钱银开始,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对方的意图,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即使有嫌疑人,也尽量低调处理,先查清楚缘由。
不过幕后之人敢在吏部杀人,其动机怕是不纯!这事,必须得慎重处理!
毕竟我们现在在苍月国土地上,一个把握不好,怕是会引起两国争端!”
杜安杜喜心中暗道:这少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了些!
杜峰面上不显,心里同样不以为然:在选择保护自己媳妇儿和得罪苍月国之间,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看来晚些时候得单独同杜安杜喜杜乐交待清楚,若他们预感有危险时,以保护少夫人的安危为主,可以暂时忽略少夫人的命令。
晚宴过后,纪子期单独求见了苍月国皇帝。
苍月国皇帝五十出头,面容与阿夜有几分相似,只是国事不顺,面上带着长年积累下来的忧愁,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苍老一些。
“黎国使节纪子期参见皇上!”纪子期跪倒在地行礼。
苍月皇帝亲自走下龙椅,扶起了纪子期,“纪使节不必多礼!”
他亲自将她扶起,又赐了座,才走回自己的龙椅。
纪子期见他行为,无丝毫荣幸之感,反而有些忧心。
皇帝在古人心中,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只可远望不可高攀。
倘若刚刚扶她起身的,是太子,或是其他王爷,都会让被扶之人觉得备受荣宠。
但若是皇帝,便会变成突然间从神坛跌落凡间的普通上位者,拉近了君臣的关系,亦会少了那份仰视。
如果皇帝不再神圣,如何能震得住那些本就七窍玲珑的大臣?
也难怪当初的阿夜会身陷险境,继而不惜离家出走!
而从刚刚苍月皇帝的举动,以及他面上的神情,亦可以判断出,苍月依然还是之前的苍月,并没有因为千之易的死去而改变多少!
若不是因为阿夜的缘故,纪子期对这一切根本不想理睬。
她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尽早离去就是了。
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大人似的傲娇的阿夜,她又觉得,若不帮帮他,眼前的苍月皇帝会不会就是以后阿夜的版本写照?
正发楞间,苍月皇帝开了口,声音温和:“纪使节,说起来,先前阿夜的事,朕还未曾好好多谢过你!”
“皇上言重了,下官应向皇上告罪,请恕当初对皇长孙殿下无礼之罪。”纪子期收回心神,拱手道。
“哈哈,纪使节太谦虚了。”此时有些夜了,苍月皇帝也不废话,“纪使节这么晚求见朕,可有何事?”
“下官想向皇上汇报关于如何发展苍月之方案。”纪子期道:“这样明日皇上便可在早朝时,与朝中大臣相商其可行性。”
“哦。”苍月皇帝面上的忧郁似散了些,露出几分真心的欢喜,“纪使节简要说来听听。”
“下官是打算从三块入手,一是户部运行制度,二是办术数学院,三是推动商行发展。”
苍月皇帝身子略往前倾,“这三块分别打算如何做?”
纪子期道:“先说户部运行,此次前来的官员中,有黎国户部右侍郎曹大人及一众官员,具体的运作,这几人比下官更清楚。
二是术数学院,下官从黎国术师协会带来的十人,计划在苍月停留三到五年的时间,旨在培养出苍月下一代的术数接班人;
而未来,下官亦会向我黎国皇帝申请,以后苍月和黎国每三年定期进行术数人才交流,确保苍月的术数水平能不断向前。
三是关于推动商行发展,第一步,下官希望朝廷出部分资金,在苍月建几所大型的苍月特产加工厂。”
“为何不是商行承包修路?”苍月皇帝不解问道:“贵国这几个月坊间空前的繁华,全得益于去年十二月开始的修路。”
纪子期道:“皇上,下官之所以先在黎国推行修路,是因为黎国本身有良好的经济基础。民间商业发达,各大商行资本充足,钱庄亦发展兴旺。
而反观苍月,民间商行萧条,购买力低下。想必大部分资源均掌握在权贵手中,而权贵的心思与商人不同。
商人希望通过能挣钱的手段,来挣取更多的利益,因而会费尽心思去想挣钱的方法。
而权贵手中有权,只要动用手中权势,便可得到无数的好处,因而他们所想的,便是如何获得更多的权,再通过权来获得钱。
虽然这两者之间时常牵扯在一起,但因其出发点不同,仍有着本质的差别。
因此,修路一事,除非皇上有把握让权贵同意自行掏腰包,而不压榨百姓一分一毫!
否则,这最后的重担还是会落在苍月百姓身上,如今的苍月还未从前几年的大旱中缓过神来,倘若权贵再一压迫,只怕会引起民间动乱。”
苍月皇帝听后怔住了,他未曾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