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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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粮草署有一人偷偷跑回来,看到里面的状况,怕闹出人命,又不敢进去劝架,便将此事报告了杜元帅。
杜元帅派人将两人提溜进帐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披头散发、鲜血满面,用不服输地眼神瞪着千夫长,似地痞流氓般的人,是印象中曹学士那素衣白扇、清风朗月、风度翩翩的幺儿!
了解事情原委后,杜元帅当场下令:“曹云清初到军中,念其不熟军令,只训斥告诫一番。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那百夫长明知故犯,念其心忧新兵,杖则五十以儆效尤!”
哪知这一战,竟点燃了曹云清身上的叛逆因子,那谦谦少年郎自此一去不复返。
面对讨要物资蛮不讲理的人时,若对方动手不动口,他可如流氓无赖般十八武艺样样使上,气到对方骂娘;
若对方动口不动手,他可如泼妇骂街般骂得对手无招架之力。
于是粮草署一日三骂加动手便成了家常便饭。
在他影响下,粮草署中其他人也胆子壮了许多。
打就打,打不赢还有巡官大人在!骂就骂,骂不赢还有巡官大人在!
因而在陛下派遣的户部人员中,只有他一人咬牙留了下来。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奶奶的,老子当初毛遂自荐,若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不叫京中一干人等笑死?所以老子无论如何也要忍到这场仗胜利了才回去!
刚刚打完架的曹云清揉着被揍的脸,连连咒骂,那老小子,出手也太狠了!
这时一士兵来报,外面有人找。
然后哑叔带着纪子期走了进来,二人向曹云清拱手行礼。
哑叔将怀中信件递给他。
纪子期开口道:“这位哑叔口不能言,受人之托护送我来此地,个中详情大人见过书信就会明白!”
曹云清接过信,哑叔又行了个礼,拍拍纪子期的肩,径自走了。
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这算怎么回事?
强迫他收留我?
强迫我收留他?
曹云清有几分不满。
撕开手中的信,一连串的关系绕晕了他的头。
说是户部某位官员受宠小妾族中堂兄姨姐家二妯娌远房表哥家的顽乐幼子,因与当地一乡绅家独子斗殴,把人打伤了,他老娘怕他被人报复,便托人送他进来军中避祸,顺便管教一番。
曹云清将纪子期上下打量一番,十二三岁年纪,眉毛纤细,身材瘦小,北方寒冷的天气使得鼻头、面颊嘴唇都红红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瞪着他。
那眼深不见底,里面无一丝波澜。
曹云清心中一动,倒生得一对好眼!
这么个清秀的小子,竟会与人争斗?
转眼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一谦谦君子,或许他也同自己一样,在一刹那被人激起了血性吧!
他生出同病相怜之感。将信笺往袖中一塞,对纪子期到:“子期是吧,既然你是小肖大人的……远房亲戚,那你就留下来帮我抄抄文书,记记数吧。”
又大声对外喊到,“曹罗!”
“到!”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脸少年走了进来。 “这是我的小厮,曹罗。这是新来的文书,纪子期。曹罗,后面还有两间空房,你带他选一间。”
曹云清温和道:“你赶了一个月多的路也累了,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过来。”
纪子期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之前还担心该怎么接进高层核心又不被发现,现在好了,协助这巡官大人抄文书,必定能看到许多重要信息!
只是这曹大人为何一张英俊的脸上全是瘀青?莫非是刚和人打过架?
不太可能吧,这曹大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身量虽高却并不壮硕,怎么看也不像是逞勇好斗之人!
黑脸少年曹罗不知是不爱说话,还是不想理她,一路也不出声。
纪子期一身疲惫,又在心中揣测新上官曹云清的性情,也懒得同他套近乎。
两间空屋子相连,纪子期随手推开一间,“就这间了。”
曹罗转身就走。
“哎,晚饭在哪吃?”纪子期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
曹罗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晚我给你送过来。”
纪子期本来还挂念着晚饭,随知一沾床就睡到了大天亮。打开房门,地上放着已结冰的饭菜。
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有一男声说“放外面了,天凉冻得快,你记得快点吃”,自己嗯了一声当回答,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纪子期探出头,左右瞟了瞟,发现没人,将装有饭菜的盘子端了进来。
不一会,外面想起曹罗的敲门声,“纪文书,起了没?”
纪子期打开门,有些心虚,“曹罗哥。”
“不敢当,唤我曹罗就好了,”曹罗还是面无表情,“你收拾好就随我一起去大人那报到。”
“好了,好了。”纪子期忙答道,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曹罗哥,昨晚我睡过头了,你送来的饭菜我没有吃,都结冰了。
你告诉我厨房在哪,我中午去热一热,中午就吃它了。”
曹罗的脸色此时先好了一些,只是生得太黑看不分明。
原想着这南方繁华地方来的娇娇小少爷,定不曾挨过饥饿,不知这粮食的金贵,隔夜饭菜扔了就扔了。
如今见他主动提及温热来食,曹罗心中郁闷消散了不少。
纪子期到正厅时,里面已人来人往了。
曹云清正在核实刀伤止血药的数量。
前两天那场战事伤亡太重,药品需求剧增,药房主事说存药已不多,须紧急补给,可这帐上明明还有一大批数。
见到纪子期,只胡乱朝她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又开始埋头核对。
纪子期等了一会,见他无指示,便主动道,“大人,子期先去别处转转,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曹云清头不抬的朝她挥挥手。
她走出粮草署。
天凉城是位于凉州府中心的一座小城,易守难攻,十年前陛下下令将此地设为军需物资存放处。
凉州府便在此地建立了若干大仓,分别用来存放武器、铠甲、寒服、药品等,并派五千精兵驻守在此。
原来留下来的官衙就成了粮草署办公地,民居则成了一应人等的居所。
纪子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库房看了一遍,当然,她只能在门口大致看上几眼。
38、再遇大胡子!(PK一更,求收!)
不过也看出了各库房规划的不合理。
没有货架,没有行走路线,全都是堆在地上,或堆在木箱上。
每个库房的人手并不少。
有在忙碌中的,如兵器库。前几日战后剩余的弓箭还在入库。
神弓营退回来的多余弓箭乱七八糟的放在一堆,能用的,不能用的,库房的人必须一一挑出不能用的,带血迹的还要先擦拭干净,然后将有用的十箭绑一起。
已花了两日多,还未整理完毕。
铠甲库也是如此,一边是排着队等着领军服的新兵,一边是清理堆积如山的,从伤患身上扒下来的铠甲棉服,臭气薰天,能缝制好的,和无法缝制的得分开。
药库门口更是混乱不堪,围着一堆骂娘的士兵。
前几日许多士兵受伤,过了三日还有许多兵未领到药,他们的好友、同乡、兄弟或战友们,不顾百夫长千夫长的阻拦,跑到药库前来大骂出口。
药库主事不在,管仓的人只得紧闭大门,任由那些人在外大骂。
纪子期也只远远的瞧了一眼。
她总共花了大半天,将粮草署和各库房周边的路线摸清楚了。
下午快到粮草署官衙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喂!你,过来!”
纪子期左右张望,发现左边拐角处站着一个少年,细看之下十分眼熟。
她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少年不耐烦地道:“对,就你!我看这就属你最闲,快随我过来!”
纪子期走进再一看,发现竟是当日被那贼夫妇绑架时,出手相救的那个大胡子的小厮。
近半年不见,那少年长高了许多,声音也不似以前那般清脆,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低沉。
不会这么快被识破吧?
只见那少年上下瞟了她一眼,神情无任何可疑之处。
纪子期放下心来。
也是,当时她身着女装,额头淌着血,脸上脏兮兮的,能认得出才怪!
她随着那少年走了约半里路,来到了一个练武场,场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正侧身举弓射箭。
正是那大胡子。
半年未见,这大胡子的眉眼间似乎更加犀利,随时能将人看穿似的。
三月的春风吹起他铠甲外的披风,身姿挺拔如松,沉稳如钟,浑身是蓄势待发的力量。
斜阳下,箭未射出的那一刻,如时光停顿。
纪子期的心随着那离弦的箭微微一颤。
咻地一声,那箭带着万钧之势,正中靶心。
那少年拍手欢呼,“少爷!真棒!”
大胡子头未抬,继续拿起另一支箭。
“杜康,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在军中要叫我将军!”那声音淡淡道出,却有如陈年佳酿般低醇甘香,悠久绵长。
杜康欢快地吐吐舌头,蹦到他身边。
“将军,你都射了一天的箭了,先坐下休息休息吧!来,小的给您捏捏胳膊!”
又转身对纪子期道:“你!去把那些箭十枝十枝一捆绑起来,千万别弄混了!少爷射了一天才分出来的!”
纪子期按他的吩咐去捡箭。
这时杜康的声音又响起,“少…将军,这箭您一个人手臂射断也射不完,而且就算是射完了,这一上战场回来后马上又混在一起了。您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正因为全部人都束手无策,本将军才不能只待在营中。与其坐在那枯想无果,不如来这里射射箭,说不定还能找到法子。”
大胡子将军说完,一把挥开杜康,举弓继续射箭。
这人倒是务实。
杜康退到她身边,纪子期边捆箭边同他搭讪,“杜小爷,这箭为什么要分成堆?”
杜康白痴般地眼神看向她,“你在粮草署是白吃饭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纪子期道:“小的是昨晚才刚到凉州城的。”
“那难怪了。”杜康撇撇嘴。
他见自家少爷只顾着射箭,闲着无聊,就将前几日战事失败,最终原因一是新来的箭出了问题,二是风向突变影响箭向的事情告诉了纪子期。
“也就是说因为弓箭手拿到的箭,是工坊不同时间完成的,轻重有偏差,因而影响了弓箭手的发挥?那为何不将同一批次的箭发给同一人?”纪子期道,“还有那风向突变影响箭向的问题,可以通过计算进行调整!”
杜康翻了个白眼,“这造箭工坊有好几家,每天都在赶工,做完一批往户部运一批,今天你交货,明天我交货,户部再分运往各地,哪还分的清谁跟谁?还有,计算?计算什么?你小子开玩笑吧?”
“这些箭没有各工坊的标识吗?”纪子期将风速计算的问题先放在一边。
“标识?什么标识?”
“就好比你去商号里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