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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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妍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愣怔了一下,本想反驳,想到今日要做的事,只能先把这口气咽下去,忙道:“臣妾不敢,多谢娘娘指正。”
郭文莺道:“既然如此,妹妹就准备开始祭奠吧。”
那边早有宫人摆好香案,一应器具也都准备齐全,地上铺了厚重软绵的蒲团垫子。
有宫人给郭文莺捻了一炷香,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头,上了香。被红香扶着正要起身站起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花盆底下有几声猫叫。
喵喵——喵喵——
这几声叫得格外软绵,顿时萌的人心痒痒酥酥的。
云嫔平时里最喜欢猫,一听这叫声,忙站起来,“这是谁养的猫?怎么在这里呢?”
她走过去,把那只猫抱在怀里,看那可爱的模样直恨不得在它脸上亲上一口。
锦嫔也走过去来,“这是谁的猫?”
“不知道啊,不过真是可爱。”云嫔摸着它的猫,只觉那只跟个白玉一样,毛发也甚是油亮,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养过的。
她抱着回来,问道:“这是谁的猫?若是没人认领可给了我了。”
刚一问完,那只猫忽然挣扎起来,在她手腕上狠狠抓了一把,她疼得“哎呦”一声,手也松开了。而就在这时,那只猫对着刚起身的郭文莺扑了过去,竟是直冲她的肚子。
郭文莺到底杀伐决断之人,临危不乱,一丝也没露出惊慌之色,只顺手从香案上香炉中抓了把香灰对着那只猫扬了过去。
也不知是猫惧怕那香炉灰,还是不喜欢香灰气味儿,随着香灰所到之处,竟突然安静下来。趴在地上,伸着爪子舔来舔去,完全不复刚才那凶狠模样。
红香慌忙叫着请太医,走到郭文莺,关切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郭文莺摇摇头,刚才那一瞬虽然没被那只猫给扑到,却还是吓得心砰砰直跳,脸色也有些煞白。
云嫔也吓傻了,痴痴呆呆地看着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江玉妍大步过来,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怒喝道:“大胆云嫔,胆敢惊吓皇后娘娘,你可知罪吗?”
云嫔慌忙跪下,“贤妃娘娘,真不是妾身做的,妾身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的手背被抓了一道血痕,虽没血流如注,却也是火辣辣的疼。
江玉妍大喝:“这猫是你抱到皇后娘娘身前的,你还敢狡辩不成?”
云嫔拜服,“臣妾真是不知啊。”
郭文莺定了定神,见江玉妍忙着教训云嫔,便让红香去把那只猫抓过来。红香拎着那只猫的脖子,拎到郭文莺面前,真不知这么乖顺的小猫,刚才怎么发起疯来的?
郭文莺一时也看不出端倪,不过料定里面定有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几个太医赶过来,对着她叩头,“见过娘娘,微臣给娘娘把下脉。”
郭文莺摇摇头,“本宫没事,你们先给云嫔看看吧。”
她说没事,那些太医却不敢怠慢,把她恭敬送回宫中,随后给她把了脉,又喝了一剂安胎的汤药才算作罢了。
第六百三十章 大骇
这会儿江玉妍和云嫔三个还在外面跪着呢,皇上子嗣是天大的事,虽只是皇后受了惊吓,这个干系却也是谁也担不起。
鸳嫔一直垂首不语,倒是锦嫔与云嫔关系最好,低声道:“你也是的,好好的去抱那只猫做什么?”
云嫔一脸苦相,“姐姐不知道,我也是被陷害的,就是看那只猫长得可爱,真不知它为什么会忽然发了疯。”
鸳嫔撇嘴,“我都说了少做点没用的事,偏有人手欠碰了不该碰的,被人当成替罪羊了也是活该。”
她们三个跪成一排,倒也方便说话,低语两三句也没什么。
不过这会儿江玉妍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虽听到她们说话,却也没出声斥责。她脑子不停转着,在想今天的事,那只猫是她放的没错,可怎么郭文莺随便撒了把香灰就老实了?她自想不明白,但心里也知道此事若是追究起来,也不知能不能摘干净。
郭文莺略觉身子舒服点了,才开始思量今日的事,那只猫已经被抓起来,就关在笼子里。
她把太医令召了来,问道:“徐太医,你看这只猫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徐太医乃是宫中圣手,对药物很是精通,他对着那只猫又闻又嗅,观察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道:“娘娘,微臣也不敢确定,这只猫该是有人精心养的,喂了些能迷了心智的药物,让它突然发狂,才会对冲撞娘娘。”
郭文莺暗哼,这个“冲撞”两字用的真好,分明是想要了她肚子的孩子,还谈什么冲撞了?
她令几个太医下去,随后让人把江玉妍叫进来。
江玉妍面色有些微白,不过还是强自镇定,叩首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自知没管理好后宫之事,以至于出了这等事,还请娘娘责罚。”
郭文莺冷笑,先拿话把她堵住,就以为她不敢责罚她了?看来自己不动点真格的,这些人都以为她好欺负了。
她冷声道:“既然贤妃肯认罪,那就算是识大体了。”她说着喝道:“来人,叫宫正司于宫正来。”
江玉妍一吓,“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
郭文莺冷眼一睃,声音中透着几分冷冽道:“贤妃协理内宫事务,有管教不严之嫌,该当治罪。”
江玉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哪料到她说风就是雨,就真的要责罚她了?请宫正司来?那是犯了重罪的嫔妃才会有的待遇啊。
于宫正听到召唤匆忙赶来,还没等进殿就察觉到里面气氛不对,她与坤宁宫外守的宫女关系不错,低声问道:“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宫女摇摇头,却不敢多说话,只对里面努了努嘴,那意思“你小心点就是了”。
于宫正直咂舌,她做宫正十几年最会看人了,他们这位皇后娘娘就是个最深沉的,不发火则以,若是真发了火,那就是雷霆之怒了。
她进了殿,宝座上郭文莺正慢条斯理喝着茶,那模样倒也不像太过生气的,她稍定了定神,看见下面跪着的江玉妍已经一脸惨白了。
她慌忙跪倒,“宫正司于燕叩见皇后娘娘。”
郭文莺冷冷一睃,“于宫正来的正好,贤妃执掌后宫,却不思为皇上分忧,为后宫谋福,私下里收受贿赂,中饱私囊。致使宫规混乱,有法不能依,今日本宫突遭横祸,险些掉了皇上子嗣,也是贤妃不作为之过。依法该当如何?”
江玉妍脸色又白了白,“皇后娘娘为何如此说?臣妾何时中饱私囊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怎可诬赖妃嫔?”
挥了挥手,红香立刻从内室把一本账册捧了出来。郭文莺伸手接过,只翻了一眼,随后就抛在地上,“你不是要证据吗?好,证据给你。这就是六宫一司一些出入的账册,除了宫正司尚算清正外,其余六局哪个你没有捞了好处?你跟各局几个主事私下里如何分钱的事难道也要让本宫一一点出来吗?”
江玉妍大骇,她以为郭文莺刚进宫,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就让她给查出来了?
其实江玉妍有问题的事,郭文莺早就有耳闻,这位贤妃,太后的亲侄女最是个贪财的主,也不知小时候是吃过什么苦,还是别的原因,把钱财看得特别重,黄泥地里都恨不得能榨出几两油来。只是从前碍于有严玉兰在,她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后来严玉兰被打入冷宫,这后宫成了她的天下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郭文莺早料到进宫之后就得跟她周旋,所以早就找了路唯新,让他通过锦衣卫的关系,私下调查贤妃,发现她每个月都会从宫中偷运出一笔钱去。她让张强和皮小三几个联合守四门的护卫盯紧了点,正好昨天晚上羽林卫就给扣下了一笔,怕是到现在江玉妍还不知道那笔银子被扣吧?
至于这本账册,却是路唯新给她想办法弄出来的,锦衣卫办事素来都是见缝插针的,想从一个宫妃手里弄出件东西也不是那么难。
郭文莺早在两日前就拿了这账册,她之所以还没发难,就是在等个机会。不过今日她确实是被江玉妍给气到了,祭奠是她准备的,各种东西都是她选的,那只猫突然出现那里,她会不知道吗?要说此事跟她没关系,那真是打死都不信。
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证据,不能拿此事发落她,但郭文莺也不可能叫她落了好,先治了这回再说吧。
她喝道:“来人,把六局的主事女官都叫过来。”
江玉妍此刻早就瘫在地上,她捞油水的事太后也知道的,却根本没阻止过她,她以为有恃无恐的,没想到这般被人揭出来,真是吓也吓死了。
等了一会儿,六局的各尚寝、尚膳等主事都到了,齐齐跪在地上。
于司正看在眼里,不禁暗叹一声,看来今天这事是要闹大发了。
郭文莺叫人把那账册捡起来交给于燕,并把羽林卫扣住一批运出宫的银两的事略说了几句,让于燕详细调查此事,务必在三天之内给她一个交待。
第六百三十一章 吵架
她没有亲自审问,却把这事交给了于燕,一方面是因为她没这个精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此事实在不方便由她亲自做。私下里调查是一回事,一旦到了明面上,却是要避嫌点的。
就这一天之内,宫正司已经人满为患了,牵扯到其中的人太多,于燕的头疼病犯了几回。这位贤妃娘娘也是,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弄得六宫不安,除了她这宫正司,其余六局多人都被牵在里面。还有十二监的太监无数,又是她一个小小的宫正能管得了的?
等皇上朝事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他在前朝忙碌,郭文莺也没让人给他送信,不过多少也听了一些。
他一进殿就直奔郭文莺的卧房,见她躺在床上,忙关切道:“可是今日受了惊吓难受了?”
郭文莺摇摇头,让人扶着坐起来,低问:“皇上可是知道了?”她倒是没觉得身子乏累,只是经历这一场,心情不佳是真的。
封敬亭点头道:“听了说了两句,也没细问,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像说是你把贤妃和六局的主事女官都给关起来了?”
郭文莺暗哼,这不定是谁又跑去嚼了舌根,不说那些人做了什么,却单说她处置不公了?
她道:“可是太后那边派人送了信?”
封敬亭摇头,“倒不是仁寿宫,只是后宫人多嘴杂的,备不住就说些什么,你若往心里去了,早晚都得气死了。”
郭文莺瞧着他,冷声道:“那皇上呢?这是打算责怪臣妾了吗?”
封敬亭叹气,“我是担心里,好好的怕你气坏了身子,想处置他们等你生下孩子就是了。”
郭文莺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听他这话竟觉心里堵得慌,冲口而出,“皇上说不责怪却是处处责怪,我在这宫中如何艰难,皇上都不知道吗?今日之事明显就是有人害我,我要忍,怕是这个孩子也生不下来。”
封敬亭皱眉,“我哪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叫你不要过度操心,免得气坏了身子罢了。”
她咬唇,“说到底你心里所想的都是我肚子的孩子,何曾想过我半分?”
封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