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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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敬亭冷声道:“你确实有罪,郭文莺她做事糊涂,你也糊涂吗?身为从二品将军,你不镇守军营,跑到温州来做什么?谁给你的调令,叫你私自出营的?”
徐横一噎,偏心眼都没这么偏的?这位都说了郭文莺做事糊涂,他再说什么是郭文莺的命令,岂不是自找不自在?
唯唯诺诺,却丝毫不敢再提,倒是封敬亭也没有太过责罚,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徐横心里这个憋屈,也不敢争辩,谢了恩就出去了,只是再见郭文莺时,不免抱怨几句。
郭文莺笑道:“你就认便宜吧,皇上憋着一肚子火,没找你发了,你还想怎样?”
徐横心说,他那火气还不是冲你,好好的偏要跟皇上对着干,你是能挑拨了皇上全身而退的,只可怜了他们这些底下人,平白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了。
郭文莺也知道这次不怪他,心知他委屈,便笑着劝道:“一年俸禄而已,你那将军也不是白做的,随便捞点就不止这个数。”她说着又道:“张家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徐横道:“围而未动,不过清点过人数,张家的主事却跑了。”
郭文莺自也料到此事不会容易,郑文斌既然跑了,肯定回了张家送信,只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
她道:“你去带人先抄了家,至于其中经过我会跟皇上奏明的,即刻通令官府发缉拿令,通缉张家大小。”
她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在杭州时,有人特别提到了三爷,这三爷却到现在也没找到消息,这到底是哪个三爷呢?
第六百章 供词
那时候着急来温州,再加上封敬亭在,她也没花心思去查,这会儿想来却总觉心中惴惴,此人怕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吧。
她心里不安,换了衣服去见封敬亭。
此时天色有些晚了,封敬亭正在房里翻看一本什么东西,瞧见她进来,扬了扬眉,“你可觉好些了?怎的不在床上躺着了?”
郭文莺摇头道:“我原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一件紧要的,想告诉皇上。”她把杭州的一些见闻说了,看那些官员的口供,其中也是有人提到三爷的,但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见过他的却是实在不多。
封敬亭听着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几下,思量道:“我本想封敬安到底是逃犯在身,四处躲藏行踪,逃避追踪也就是了,倒没想到他私底下竟会在东南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郭文莺听他提起三皇子,心中暗惊,上次她围剿月明岛的时候就没抓到三皇子,双屿岛那次也是被他走脱,此人狡猾之极,又大有旧部,尤其是东南之地被他势力渗透甚广,他若是那些人口中的三爷倒也不算奇怪了。
她道:“皇上,三皇子原来统管户部和吏部,可以说半个朝廷都尽归他辖管,故旧无数,虽然后来撤换了许多,东南的官场也换了一茬了,但到底熟门熟路,若说他借着盐业之事笼络别人,自拉派系也说得通。到底黄白之物人人喜欢,他若寻了那些人的把柄,也不是指挥不动。”
封敬亭点头,他怕的就是这点,看了郭文莺让人呈上的供词,岂止浙江一省,整个南方四省的官员都要牵在里面了,一个盐字腐化了这么多人,只不过短短时间便形成了巨大关系网,长此下去,他的江山还如何坐得稳?
他道:“依你看要如何?”
要是依着郭文莺的脾气,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一个也不留情,只是皇上在这儿,这等血洗之事却做不得了。有些事她私下做了,回头大不了请罪受罚,脑袋都砍了再想安是安不回去的。但可惜他身为皇帝所顾虑的就太多,绝下不了这个决心就是了。
她也不想找这不自在,便笑着道:“皇上自有主意,想施威降罪,还是想施仁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封敬亭沉思不语,他这个皇帝做的不易,轻了不行,重了不行,说到底也只能恩威并施的。
两人说着话,红香进来送补药,看着郭文莺把药灌下去,才道:“小姐,熬炖了山药排骨汤,小姐多少用些吧。”
郭文莺让她盛了两盅,和封敬亭一起坐下用了些。
有两个来月没见她,封敬亭一直拿眼看着她,虽没带色相,但那瞟过来的眼神还真是不言而喻。
郭文莺一边喝汤一边脑子里寻思着事,等他的手摸上了大腿,才恍然缓过味儿来。都忘了这厮的性子,时时刻刻想着那事,每次见了她不做些什么,又如何肯罢休的?
只是这会儿她的身子不便,真叫他碰不得,可如何想个法子拒绝好呢?她脑子里想着事,封敬亭已经凑了过来,低语道:“娇娇,今日朕罚了徐横,可没罚你,你要如何谢朕呢?”
这是妥妥的要挟呢。郭文莺咬着唇,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更勾得他一阵火起,恨不得当即按在桌子上就成就好事。
他的手钻进衣裙里,沿着衣裙往上摸,自怀孕之后郭文莺身体更加敏感了,那灼热的大手触及肌肤,顿时有种麻痒难耐之感。她有意躲闪,却又怕漏了痕迹,瞧他没轻没重的在她胸上捏了一把,顿时疼得缩了一下。随即惊叫出声,“哎呦,哎呦。”
封敬亭吓得缩了手,慌忙低头看她,“娇娇,可是朕手重了?”
郭文莺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低声道:“皇上,我头疼的厉害,哎呦,好疼,真的好疼。”
封敬亭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儿头疼起来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郭文莺摇头,“这不用了,我只是不舒服,一会儿躺躺就好了。”
封敬亭只当她受了惊吓,又着了点凉,以至于头疼不止,刚才又亲眼看见她喝药,还真以为她是病了。虽是真心想要的厉害,却也不好对个病人下手。他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低声道:“你且躺一会儿,用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去去寒气就好些了。”
让红香端了盆热水过来,亲手拧了个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并俯身给她按压起来。
郭文莺跟了他多年,倒很少被他这么服侍过,心里一时酸涩,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说起来,嫁他也真是不错的,他对她越发温柔体贴,与从前时常欺负她的样子完全不同,有时候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也是她不好,总怕他这会儿把她带回去,让她在东南的努力化为乌有,不敢坦白怀孕的事实。
一时甜蜜,一时内疚,怀着各种纷杂心情,竟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天光已经放亮,她转头看向旁边,封敬亭还在睡着,他的胳膊垫在她头底下,竟是压了他一夜了。
郭文莺轻轻移开他的胳膊,他的眼皮动了一下,翻过身去依然睡得沉沉的。她轻叹一声,平常都是他醒的比她早,可能是连日太累了的缘故吧。
穿了衣服,一开门却见齐进站在外边,瞪着大眼珠子,跟守门的门神似得。
昨天并没看见齐进跟着,可能是随后赶上的,今天一早才到的温州吧。
齐进看见她,自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狠狠白了她一眼,算是见面礼了。
她皱皱眉,“你这是有事要见驾吗?”
齐进道:“自然,杭州那边出事了,五王爷等着回话呢。”
郭文莺道:“出什么事了?”
齐进本来不愿跟她掰扯的,他本就看不上她,觉得她狐媚惑主,把皇上一天到晚栓裤腰上,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上回为了见她抛下满朝文武跑到东南,让他心里不知气了多少回。
第六百零一章 参我
可气归气,又能拿她如何?况且她是闽浙总督,此事不叫她知晓也不行。便开口道:“是五爷传来消息,说是三爷在杭州闹出事,联合四省官员参奏你呢。”
郭文莺哼一声,“参我?好大的手笔。他们参我什么罪?”
“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还有在福州伙同水匪绑架官眷,借此要挟官员勒索钱财。”
郭文莺冷笑,“真是胡搅蛮缠,拿人抓脏,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倒也罢了,说我伙同水匪作案,他们可有证据吗?”
她就不信那些人能拿到杜二黑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无非逃脱的张夫人给送了信了罢了,但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接。
“你若等皇上禀报,你且等着吧。”她迈步往外走。
齐进本来让开身子,见她要走,忙追上去,“郭文莺,你要去哪儿?”
“杭州,我倒要会会这个三皇子去。”她抓了他几次都没抓到,这回却不能放跑了。
齐进哼哼两声,她要做什么可与他无关,皇上在杭州数日都没寻到三皇子的踪迹,就不信她能找到什么。
郭文莺也不想跟他多废话,这回封敬亭还没醒,正好去瞧瞧徐横那边抄家去。张家害她甚惨,不亲眼瞧见下场,这口气还咽不下去呢。
她换上官服,带着几个随身护卫坐着轿子到了张家。
徐横下手也快,昨日已经趁夜抄了张家,这会儿正带着人清理家产呢。张家盘踞东南多年,所积攒的财富甚巨,光黄白之物便抄出来几十大箱子,其余珠宝玉器等更是不计其数,都堆在院子里,把整个院子都填满了。
郭文莺进门时,张家的人已经被拘押,一个个跪在前院,有官兵看守着,不时传来女子啼哭之声。
郭文莺扫了一眼,果然如徐横所说的,剩下的大多是女眷了,张家的几个主事男人都在不在了,人群里虽有几个下代的儿郎,却也没有张陵容。
徐横听说郭文莺来了,忙迎了出来,笑眯眯道:“大人,这回可算发了一笔了。”
郭文莺点头,一旦入了国库,多少也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吧。她在工部做过侍郎,知道现在朝廷的情况,真是亟需银子的。
徐横带着她在后院堆着的众多箱笼中走了一遍,低声道:“大人瞧上什么,只管拿去就是了。”
郭文莺横他一眼,若是从前她是做官的,捞点好处也不算什么,反正同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现在她跟皇上的关系,说不是一家都不行,又怎么可能贪下这点?
她冷声道:“你少跟我说这个,你们这些人平日做事怎么做的我还不知道吗?皇上罚你一年俸禄,你别从这儿找补回来,要是叫我发现了,回头有你好受的。”
徐横摸摸鼻子,他和郭文莺是老相识了,两人从来都是有钱一起发财,先前都是郭文莺贪了顺便送他一点,他也是习惯了,这回才下意识脱出口。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忙应道:“这可不敢了,大人说不动,咱们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伸的。”
他说着不免抹了一把汗,想着回头叫手下把勾画掉的东西再给填回去,自己也是傻了,见这位祖宗来探查,还不把嘴管严点?
两人查探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兵丁过来禀报,“启禀大人,后面内室里发现一间密室。”
徐横精神一振,笑起来,“我还说张家宝物无数,断不会就是这点,原来还有别的存货呢。”
郭文莺点头,“走,咱们瞧瞧去。”
两人进了内室,地下出现一个洞口,有人下去探看,回报说密室之中堆了不少东西。
郭文莺好奇心重,立刻拉着徐横下去看看。台阶陡峭,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