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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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郭文莺眼神缩了一下,莫名便觉头皮发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位无影门的门主这时候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要杀她吗?
她也早预料到无影门走脱了掌门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派人在江湖上散布消息,又令锦衣卫四处围剿,几乎把无影门给灭门了。这些人得到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只是这一天未免来得也太巧,刚好她和徐横分兵的时候,这位大咖出现了,这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命,让她绝不能半步迈进温州城。
第五百九十八章 血雨
到了这会儿,再想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咬牙硬撑下去,且看看双方谁能撑得更久吧。
无影门门主手中长剑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他扬起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只轻轻一划,也不见如何动作,面前便有人倒地,汩汩鲜血从伤口喷射出来,眼前溅起一道道血雨。
说起来对方人数并不算很多,只是突如其来的偷袭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们缓过神来,那些突袭的箭手却也无法靠近。只是因为无影门门主的加入,场面忽然变得失控起来。
郭文莺身前所站的人数虽众,竟然没一个能在这位高手手下走出三招去,一个个相继倒地,只不过片刻便硬是被他冲出一道血路来。火铳队的铳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有不少射向那门主斗笠男,可他的身子却好像鬼魅一样,闪闪躲躲,身体有如充满弹性的橡皮筋,又好像没有骨头的灵蛇,躲闪腾挪间竟是丝毫无损。
郭文莺心里暗惊,眼看着他越离越近,不由端起手里的短铳,一声枪响,子弹对着那人的头顶射过去。也不知是赶寸了还是她的枪法奇准,正打中他头上的斗笠。“啪”的一声,斗笠飞了起来,落在地上,正显出斗笠男的五官相貌。
在郭文莺的印象中,拥有这么高强武功的人,一定是年纪很大的,最起码也该是个中年人,却没想到这人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除了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带着阵阵杀气,其余的竟看不出半点像是门主的样子。
身为无影门门主,竟是这般年轻,当真出乎人的意料。
那斗笠男没了遮掩,似也稍稍怔了一下,随后一双厉目看向郭文莺,眼神中满满的怨恨。
他低喝道:“郭文莺,你灭我无影门,今日受死吧。”
他轻吟一声,手腕轻轻一翻,手中宝剑已幻出十几道剑花,凌厉的剑气对着郭文莺逼了过来。
郭文莺骇的退后两步,身子一颤,差点栽在地上,而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又有箭矢射出,这一次是响箭,乃是预警用的,尖利的箭哨响起,空气中更是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竹林中有人断喝一声,“无影门,你的对手在这里,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随着喝声,一个人影出现在竹林外,那人长身玉立,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当真说不出威风煞气。
看见那人,郭文莺心中真是说不出是喜是忧,她本来是为了躲他的,没想到他追到这儿来了。不过也幸亏他来了,否则今天能不能逃过这江湖第一快剑的追杀还不一定呢。
封敬亭来得快,身形也快,手中长刀带动风声对着无影门主的后脑劈了过来,逼得他不得回身自救。而一旦他一撤身,郭文莺身上的压力立刻减轻了不少。
她暗暗舒了口气,,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马车跑去,既然封敬亭来了,也必然是带了不少高手的,那么接下来似乎也用不着她再待在这里了。她首要的是先保住肚里的孩子。
封敬亭与无影门主打斗着,用眼角余光看见郭文莺冲到马车前,见她上了车,心里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不少。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他真怕那人不管不顾的一剑刺过去,他心目中最喜欢的娇娇就会香消玉损了。
还好还好,在最后一刻终于能救下她了。
他自知不是这位门主的对手,也不像第一次一样与他硬磕,他卖了个破绽,往后一撤,随后手轻轻一挥,身后闪出几百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只长柄火铳。瞬间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仿佛天地间都被震动起来。
其实便是绝顶高手最怕也是这种火器,火铳射程远,威力大,最重要的是十分快速,比普通箭矢要快得多,即便这位门主自诩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冒险冲过,更难在火铳队的急攻之下全身而退。
他一闪神的功夫,身上便中了一铳,只觉肩头一疼,许多血迹冒了出来。他心知今天想杀郭文莺是再也不能了,便回身疾退,身形如一片飘拂的树叶一般向后飞去。
他是退得快,但身后那些无影门的门徒却没那么幸运了,不少人中枪身亡,不过片刻地上就躺了许多尸体,把血迹流出把一片的土地都给染红了。
封敬亭做事向来狠,着人乘胜追击,把一干门徒全料理在地上。门主一看大势已去,也顾不上恋战,飞身跃上一棵树,随后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了。
郭文莺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瞧见那急速而去的身影,在他经过的地方流下点点血迹,看来似乎受伤也不轻。
等人都退去,大地又恢复了一时的平静。陈起经了大变,早吓得脸色苍白,尤其看见封敬亭带人前来,更是心惊肉跳的,真怕皇上会怪罪他保护不周,直接一刀砍死了他。
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封敬亭眼里根本没有他,手里拎着长刀,大迈步走到马车前,刀柄挑起一角帘子,对里面缩着的人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可受了伤了?”
郭文莺摇摇头,咬着嘴唇望着他如地狱罗刹般的身姿,心里微微有些发颤。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没事。”说着又对他干干一笑,“皇上怎么到这儿来了?”
封敬亭哼一声,这死丫头还真会装蒜,她不知道他在杭州吗?这会儿倒问起他来了。
他抬腿迈上马车,随手把带血的长刀扔在一边,拉着看她有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太浓,刺激的郭文莺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
封敬亭皱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郭文莺干笑着,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她是真怕他责怪她带着孩子就敢出来冒险,只想着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吧。索性摸了脸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吃着东西就遭了变故,约莫是肚子里灌了凉气了,这会儿很觉不舒服。”
封敬亭不疑有他,他哪会想到两人分开未久她就能怀了身孕了,这么多年想要个孩子一直都要不了,在客栈那么春风一度就给怀上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重罚
他想不到自然也没往那边想,只道:“你身体不舒服,就歇一会儿吧,温州也不用再去了,朕叫人去抄张家就是了。”
有皇上出面,那最是再好不过了,终归是有皇上圣旨比她带人私闯要强得多。郭文莺心里自也明白,再加上身体确实不舒服,也便不与他相争了。
她拿了个靠垫垫在自己身子底下,歪着头看着他的脸,他约莫是连日赶路辛苦,脸上尽是疲惫之色,那原本俊帅无比的容颜也有些淡然,颌下还隐隐有些胡子碴,可见他也是没顾上打理自己的。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隐隐觉得自己这回做的有些过分了,若他知道了真相,也不知会暴跳如雷到什么地步?
车里血腥味儿太重,让人越发感到不适,封敬亭也感觉出来,他往前迈一步,郭文莺就向后缩一点,显然并不想靠近他。
他心里有些微恼,自己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又救下了她,倒成了不招人待见了。不过到底是心疼她,不愿她受委屈,便冷声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先下去了。”说着便也转身从车上下来。
等到了下面,陈起这才过来拜见,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连声告罪。
封敬亭对他连瞥都没瞥一眼,只挥了挥手叫他滚一边去,随后让人把红香和鸢儿都叫了过来。
陈起还以为皇上定要重罚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心里自是高兴,忙闪身躲一边去了。谁都知道皇上不是什么好性子,自来伴君如伴虎,能不往跟前凑,谁会傻了凑上前啊?
红香知道皇上召她定然会问起小姐身体,心中自是忐忑不已,郭文莺早就嘱咐她什么都不许说出去,她自然不敢违逆小姐。只是骗了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就是九族都不够她灭的。
好在皇上事忙,也没追问什么,只让她们好好照顾郭文莺。
红香得以脱身,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佛,等从皇上身边离开时,更是乐得一张脸都笑开了花了。
鸢儿看她这样,心里也觉奇怪,低声道:“红香姐,小姐到底怎么了呀?我看她好像身子与从前不同了?”
郭文莺怀孕的事是瞒着鸢儿的,自从上回她和徐海的事发后,郭文莺对她便与从前不大一样了,虽是依然态度和缓,却似乎有些事并不想叫她知道了。
鸢儿也看出小姐不同,私心里也觉难过,她平时做事谨慎,不让打听的也不敢多打听。只是这些日子傻子都能看出郭文莺不一样了,不仅身体大不如前,似乎也开始进补起来。还常有大夫在总督府出入,这让她不起疑都不行。
她本来也不想多问的,只是今日看红香破不对劲,忍不住才开了口。
红香睃她一眼,淡淡道:“你跟小姐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小姐的脾气,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
鸢儿“哦”了一声,心里颇不痛快,暗道着,都是跟着小姐的,凭什么她就不能打听了?
郭文莺躺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稍好些了,才跟封敬亭说准备上路。
封敬亭虽说让她先回福州去,但她身体不适,也不好当时就走,况且这里离温州城不过二十余里,最后便决定也到城里安置下来再说。
他们一路进了温州,也没顾上去抄什么家,封敬亭先命人包了一家客栈,等都安顿好了,才叫人去给徐横送信。
徐横比他们早一天到了温州城,一进城就带人围了张府,所有人众人不许进出,像围铁皮桶一样,把张家箍了个紧紧的。
他听说皇上到了温州,那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忙带了人赶来拜见,一进客栈门就恨不得跪在地上。一早就听人说郭文莺路上遇险,差点出了事,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休养着呢。他听到消息,三魂六魄都给吓飞了一半,行走间只觉双腿直打晃,很有种想时刻问候大地的感觉。
不过皇上到这儿来是微服,不方便透漏行踪,他也不敢过于礼数了,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客栈,怀着忐忑的心情的见了这位皇帝陛下。
不过封敬亭看着脸色也还好,至少比预料中好多了。郭文莺中午进了不少膳食,还喝了一大碗汤,下午又小睡片刻,精神尚好,他看着高兴,便也没那么大的气性了。
他抬眼睃了地上跪着的徐横,只鼻腔里哼出一声,立刻吓得徐横又跪的规整了两分。他磕头如捣蒜,“臣有罪,臣失职。”
封敬亭冷声道:“你确实有罪,郭文莺她做事糊涂,你也糊涂吗?身为从二品将军,你不镇守军营,跑到温州来做什么?谁给你的调令,叫你私自出营的?”
徐横一噎,偏心眼都没这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