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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莺雄-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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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李夫人,好个张夫人,好个东南官场啊。

    既然张夫人在这儿,身为地方大员,她怎么可能不去结识一番呢?她打定主意,便站起来往第一桌走去。

    红香和鸢儿见她动,也忙跟着,姜斌也心不情不愿的放下手里的瓜果,并大力的在身上抹了两把,权当擦手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打牌

  
    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便是女人环绕的地方也不会收敛本性,在他看来,一帮娘们而已,还值不当他多花心思管她们的心情。当然郭文莺除外,在他看来郭文莺简直是天下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了。

    郭文莺缓步走到第一桌,这会子八圈麻将正好打完四圈,一桌子女人年纪都不小了,比得年轻人精力旺盛,登时便有人站起来道:“不玩了,我去歇一会儿,你们随意吧。”

    她起身要走,正好三缺一,那三人怎肯罢休,张夫人道:“我说胡夫人,你要走可以,怎么也得找个接手的吧,这么把咱们三个老姐姐扔在这儿可不行啊。”

    正好这时候郭文莺,那胡夫人一眼瞧见她,忙道:“这不接手的来了吗?”她对着郭文莺一笑,“妹子,会打马吊吗?过来跟她们玩两局怎么样?”

    郭文莺笑着点点头,“会是会,只不过玩的不好,手里也没钱,可输不起。”

    “没事,没事,你坐下玩,输了算我的就是。”那胡夫人说着,把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郭文莺想站起来,旁边有人笑,“这位妹妹放心,胡夫人可是大财主,她说输了算她的,便算她的了。”

    郭文莺挑眉,横竖有人替她输钱,跟她们玩玩倒也没什么,便复又坐了下来。

    她自然不会玩什么麻将,最多知道什么是输什么是赢罢了,不过这个机会难得,就一边摸着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夫人说话。

    她笑道:“这两天天气不错,不知道张夫人可出去耍一耍?前些日子我那儿得了几瓶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可请几位夫人去品尝一下。”

    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一般也是难得,那里据此千里之遥,运送大桶的葡萄酒十分不便,一般也只有达官贵人能品尝一二,这也是前些日子封敬亭来看她时留下的,说给她留着晚上睡不着时可以喝上两杯。

    不过那几位夫人却都不是常人,闻言都不禁笑起来,尤其那张夫人撇嘴道:“几瓶葡萄酒算什么?咱们家里可有得是呢。”

    郭文莺眨眨眼,“夫人好大的口气,这种进贡的御品夫人家也有得是?”

    张夫人哼一声,“御品算什么?我们家女人都是拿葡萄酒泡澡用的。”

    郭文莺暗自咂舌,葡萄酒泡澡,这可真是奢侈的太不一般。她摸着下巴深深想,也不知把张家抄了,能抄出多少葡萄酒来呢?不然她也泡个澡试试?

    张夫人看她瞪眼瞅着自己,以为是被她的说辞骇住了,不由暗自得意,心说这也不知是哪儿来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还敢跟她比财富了?

    郭文莺笑眯眯看了她一会儿,眼前这位夫人在她眼里就一个个金元宝摞起来的,真是金光闪闪,夺人眼球。只是未免太不聪明,张家的主事夫人若是这个样子,张家也不足为虑。

    “白板。”有人打出一张牌,她看也没看顺手也打出一张,“白板。”

    张夫人在她下首,看着有些微恼,“好好的打什么白板,你会不会玩牌啊?”

    “不会。”郭文莺微笑着给了她一个干脆回答,反倒把张夫人噎的愣了下。

    她一时也摸不清郭文莺的来历,倒也不好反唇相讥,只冷冷哼了一声,随后打出一张牌,“三条。”

    郭文莺看同桌的几人,刚才她已经都打听过,一个福建巡抚的夫人,一个是江南织造府的夫人,基本最有财势的几位都在这里凑齐了。若她是做土匪的,今天正好劫几个回去,绝对能大大发一笔横财。

    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不禁暗道,怪不得别人说我是爱走偏锋,这要当娘的人了,还造这种孽,真的好吗?

    虽然暗自忏悔着,做起来却半点没手软,她借口去更衣,站起来到了廊下。

    云墨远远站着呢,一见此忙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郭文莺低声嘱咐了几句,云墨听得咧嘴,“大人,你这么做不怕让人戳你脊梁骨啊?”

    郭文莺瞪他,“胡说八道什么呢?东南的官场和世家明显都抱了团,动一发而牵全身,从正面出手,无论用什么手法所造成的动静都小不了。既然如此,索性就给他们玩点邪乎的。”

    云墨咂舌,“那咱们找什么借口好呢?”

    郭文莺骂道:“蠢蛋,白跟了我这么半天了,找什么借口不会自己想吗?”

    云墨嘴上说,“大人所言极是。”心里却道,缺德都没边了,不在前面找那些官员的麻烦,跑到后宅来跟一帮妇人过不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若狠起来,还真比男人厉害。

    姜斌一直跟在郭文莺后头,此刻低声道:“大人,你到底怎么想的,真要把这些女人劫了吗?到时候可别出大乱子。”

    郭文莺摇摇头,“你放心,乱子肯定有,不过不会乱的不可收拾就是了。”

    这东南官场本来就是乌烟瘴气,乱到极点,就不怕她在上面再加一把火,到时候正好连着朝廷的盐令一起下发,非治一治这帮龟儿子不可。

    两人低声说着话,忽然眼前一个侍女低头走过,她行色匆匆,走得又快又急,竟是片刻便飞奔过去。虽是动作极快,但膀子不摇,腰肢不晃,竟是稳若泰山的步态。

    她不禁心中一动,这人好轻功啊。而就这么多心瞟了一眼,就这一眼,不由大为惊骇。那个侍女,长得好像,好像。。。。。。。

    脑中不断转着想着此人是谁,分明是在哪儿看见过,可一时竟是想不起来。

    姜斌察觉到她不对,也抬头往那边看,见那女子步伐迥异,不由道:“此人身怀绝技,应该是做杀手的。”

    郭文莺一怔,随后“呀”一声,“原来是她。”

    就刚才姜斌那一句“杀人”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想起两年多前在福州遇上的一个女杀人。那时候江太平还坐镇福州,他府里就豢养着一批杀手,其中有一个女子假扮丫鬟把她骗到后园,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交待在她手里。后来前任总督乌大人被杀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个出没过的痕迹,而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李夫人的府上?

    
  
  
  
 第五百八十章 施展

  
    她低声对姜斌道:“跟上那个人,想办法给我拿住了,记住,一定不能叫那个女人跑了。”

    姜斌点点头,忙潜身坠了上去,索性那女子走得虽快,但毕竟是在园中也不敢全力施展,追了一阵,倒也追到了。他心里纳闷,到底大人让他跟着这女人做什么?一遇机会就把人抓住,可看这女子的身手断不会比他低,要想拿住了可不容易。

    他摸着下巴,寻思着要不要下点药,他身上零碎玩意多着呢,一件件招呼着就是了。就这一会儿功夫那女人穿过一片花园,到了后面一个白色小楼前。

    此地十分僻静,若不是有她带路,一般人还真不好找到这里,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他也是无拘无束的性子,自来不想那么多,立刻跟着那女人进了小楼。那女子身手不弱,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跟着,走一步回三次头,显得异常警觉。

    小楼是上下两层,那女子顺着窗户爬上去,随后一个倒挂金钩往窗棂上一挂,探头向里面望去。

    这是偷听的标准姿势了,行家都知道,亮出这种姿势的必定是江湖老手。姜斌摸摸鼻子,竟然学着她的样子飞上二楼,也来了个倒挂金钩。

    这种事也就是姜斌能做出来,换二一个也不敢这么做,那女人抬眼瞧见姜斌,先是一怔,随后递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姜斌则回了她一笑,本来都是偷听客,又何必计较哪个是先来后到呢?

    这会儿郭文莺在长廊里打牌已经输了三局了,她本就不会打牌,再加上漫不经心,自然输了个底掉。刚开始那个跟她说“输了算她的”的胡夫人,本来还微笑瞧着,等到后来也不禁输急了眼,怒道:“丫头,你到底会不会玩啊,你纯粹捣乱不是?”

    郭文莺笑着站起来,“我本来就不想玩,是夫人说输了算你的,怎么?夫人莫非是说了不算吗?”

    胡夫人脸上变了变色,若是李夫人在这儿她倒真想问问这丫头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好像不是来做客,倒像是来找茬的?

    看她生气,郭文莺也站了起来,“胡夫人在这里坐,不如你指点指点我,也好让我跟夫人学一手。”

    这话说得动听,那胡夫人就是江南制造胡家的当家人,自来被人奉承惯了,闻言不由抿嘴一笑,“你这丫头虽笨些,态度倒还是诚恳,来,我教你就是。”

    她坐下来指点郭文莺怎么摸牌怎么打牌怎么胡牌,郭文莺倒是难得认真听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往年家里打牌也是她输最多,还就不信学不会了。这若是今年再输,没准封敬亭就得埋怨她把国库都要输出去了。

    想到国库里那剩下的几两银子,更觉一阵牙疼,跟这些东南的土豪们一比,封敬亭简直就是个标准的穷逼了。

    几人打了两圈下来,也没见李夫人回来,身为主人不在场,扔下一帮女人算怎么回事?

    张夫人打牌打累了,索性往前面一推,对一旁侍女道:“去前面问问,怎么你们家夫人还没来呢?”

    那侍女应了声,刚走出长廊,就听见前面一阵笑声,紧接着几个女人缓步向这边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李夫人,在她身旁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立领裙衫,头上戴着凤钗,手指肚大小的珍珠从额头垂下,上面还挂着两只小小的金铃,叮叮咚咚的声音很是好听。

    那姑娘长得也十分标致,鹅蛋脸,高鼻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长廊里的人一见,大多站了起来。

    郭文莺并不认识那姑娘,问胡夫人,“那是谁啊?”

    胡夫人抿嘴一笑,“你连这都不知道,那是东静王府的小郡主缘月郡主,刚从北边过来的,在福州住了些日子了。我还当李夫人干什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接这一位去了,这也难怪,缘月郡主可是顶顶尊贵的。”

    郭文莺微微一晒,缘月郡主她是不知道,这位东静王她是知道的,这是封敬亭的五叔,常年在泸州镇守,听说今年请旨回京,皇上特许了,以后怕要搬回京城去住了。

    对这位皇叔,她也不算特别了解,似乎跟皇上的关系也处于不好不坏,从前听皇上提过一两句,估计也没太放在心上。这样的一位郡主,放在京城那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若是放在偏远的东南,那就是耀眼的多了。毕竟是皇亲国戚,地方上巴结着点也算正常。

    只是她的身份就及不上这位郡主吗?她一个总督大驾,也没见李夫人陪多久,怎么就巴巴的陪了这位郡主近一个时辰,把满园的宾客都给抛一边了?

    这事怎么就琢磨着不对呢?

    她自来心思多疑,思虑甚多,尤其到了东南之后,诸多事事根本容不得她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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