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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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敬亭就不用说了,他自然是无所出的,这个五殿下也是,府里姬妾如云,还有两个侧妃,竟一个有喜的都没有。最后还有六皇子那个男女都行的,生了个儿子,只不过是府里小妾生的,生分卑微,也不被人看重。
从前郭文莺还说,这是封家兄弟几个作恶太多,惹怒了老天爷,降下惩罚了。这会儿轮到她自己身上,便是半点也不敢说了,有时候她也闹不清到底是她不行,还是封敬亭不行,两人迟迟没有喜讯,也确实让人着急。
封敬卿听她讽刺,倒也不急,只笑道:“我有没有儿子无所谓,横竖不需要有继承家业的,咱们看谁着急。”
郭文莺有些着恼,“王爷这是闲的功夫大了,不如让皇上派点活给你如何?”
封敬卿哈哈一笑,“我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了?”
郭文莺暗骂,你娘的,有人说你生不出孩子,你不生气啊?
两人说话声音都很小,在旁人看在只是在和煦的交谈着,谁也听不出来两人说什么。否则一个王爷,一个工部侍郎还是女的,居然讨论谁生不生的娃,还不笑掉人的大牙?
郭文莺也觉封敬卿是没事找事,不过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件事,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含义?
正想着,外面鼓声已经响起,官员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朝去了。
今天朝堂上讨论的重点就是关于盐税的事,果然如她所预料的,参奏卢俊延的折子一个接一个的递上去,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也真如卢俊延所说的,这是要把他一个人豁出去顶缸,倒不是因为他得罪人太多,主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谁不想赶紧摘干净,自然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摁了。
封敬亭还好记着昨日说的,让人宣读了圣旨,说先给全国的官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旨意一下,满堂哗然,吏部、户部那些官员,每年的盐税也沾过不少,就算没直接拿的,得的孝敬也不在少数,这道旨意一出倒真是要人半条命。
朝堂上自有人担惊受怕的,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左右也没她什么事,郭文莺躲在柱子后面打瞌睡,等再睁眼时,也差不多要朝散了。她偷偷打了个哈欠,要不是很多人看着,真想伸个懒腰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太监小步跑着进来,“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收到。”
这个时候出八百里加急能是什么事?
有人呈上密折,封敬亭打开一看,不由面色大变,怒道:“现在天下太平,竟然出此等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陆启方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
封敬亭把密折甩在地上,陆启方弯腰捡起,只看了一眼也不由色变,“闽浙总督乌那图竟然遇刺身亡了。”
乌那图这才做了多少天的总督,就出了这样的事,顿时金銮殿上哗然一片,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封敬亭重重拍了一下龙椅,怒道:“都吵吵什么,乌那图遇刺,派谁接替闽浙总督?你们谁想去,自己站出来?”
大殿顿时寂静起来,众官员都低下头,谁也不发一语。
陆启方沉思片刻,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臣举荐郭文莺。”
就是这一句,本来还有些迷瞪的郭文莺,立时醒了盹了。这位陆先生一天到晚算计着想叫她去收拾东南那副烂摊子,这会儿倒是又把她给豁出去了。
封敬亭没理他,又问一遍,“谁有合适的人选?”
这时候楚唐站出来,“臣举荐郭文莺。”
他们俩人一带头,这回倒是没人再说郭文莺一介女流如何如何了,许多大臣纷纷上奏举荐郭文莺。
封敬亭脸上一阵铁青,怒道:“你们一帮大男人真是好意思,这个时候竟把一个女人推出来,闽浙总督都被刺杀了,这时候叫她去东南,这是让她送死去的?”
陆启方道:“皇上,此事真得郭大人亲自出马了。先出说郭大人在东南一手训练新南军,又开船场,打败江太平,平定东南一地叛乱。就是郭大人的性格也是再适合不过,能软能硬,能屈能伸,沉着冷静,聪明果敢,她眼光也甚是独到,于治国极有策略,试问这满殿的文武大臣谁能比得了?”他说着忍不住一叹,“臣也知道不该让她承受这么重的担子,可放眼这朝堂之上,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胆魄臣也是无奈之举,还请皇上体谅老臣的一番苦心。”他撩袍跪倒,磕了三个响头,倒真有些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样子。
楚唐亦跪倒,“皇上,陆丞相所言极是,真的是郭文莺最合适的。江太平还有残余势力盘踞在东南,郭大人若去东南,定能引出江太平来。”
路怀东到底心疼自己妹子,气得大骂,“楚唐,你这是没安好心,这是打算拿我妹子做诱饵了,你怎么不去东南,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楚唐笑起来,“路将军差矣了,我楚唐最胆小不过,既胆小又怕事,东南是肯定不会去的。路将军有胆有识,不如你代你妹子去啊?”
路怀东一拍胸脯,“好,我去就我去。”
第五百零五章 接任
他跪下正要说话,陆启方斥道:“闭嘴吧你,你去还不够裹乱的。”
“你才裹乱呢。”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成了几人斗嘴的所在,封敬亭脸色更沉了几分,反问道:“除了郭文莺,众爱卿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众臣异口同声,“臣等附议丞相,郭文莺当得此任。”
封敬卿一直在一边瞧热闹,此时望了望那一张认真的脸,忽的笑了起来,“我说你们这一帮人,一个个一天到晚人模狗样的,喝酒、听曲、逛窑子少不了你们的份,怎么一到了送死的时候都成了缩头乌龟了?排斥郭文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心齐过,这会儿倒都说起她的好来了。瞧瞧你们,哪儿还有个男人样呢。”
他骂够了,索性往地上一跪,“皇兄,这一码归一码,说实话,你那个娘们,不对,那个郭大人是真的最适合的人。她狠起来你是没见过,本王的狗都给轰死了,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这哪儿是女人啊,都够得上阎王了,这种人不去东南,总不能派个老弱病残去,人还没到没准就叫人给弄死了。”
封敬亭吁了口气,他心里也明白郭文莺比谁都合适,他自己喜欢的人,也最了解,这丫头平时嘻嘻哈哈的看着跟别的女人也没太大区别,打扮起来也足够俊,可是那份担当和果敢,就连他都佩服。西北打瓦剌,他把三军的兵权硬塞给她,不过二十多日就成了。东南打江太平,他甩那一烂摊子自己独自回京争位,没想到她不仅收拾了江太平,还有余力回京救驾,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东南那破地的一团乱麻似得局,还真缺她这样一个胆大心细,思虑周全的总督。
昨日她来找他,说起乌那图,第一句就是乌那图操之过急了,可见她心里对于东南之事如何处置早就心里有数了。乌那图也确实操之过急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偏偏野心还那么大,便是被杀也是情急之中的。
他思量许久,终究下不了决心,看着她问道:“郭爱卿,你是怎么想的?”
郭文莺见推脱不得了,只好站出来,“启禀皇上,臣愿往东南。”
不是她真想去,而是形势逼得她不得不去了,这些文武大臣,表面上赞她,说她能干,其实心里还不定想什么呢。没准想她就此死在东南,不再回朝,也省得碍他们的眼了。在他们这般极力推荐之下,便是封敬亭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也是她真的想去一个能施展才能的地方,而不是留在京都和人勾心斗角。
朝廷的禁海令迟迟推动不下去,海事衙门建不起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现在东南局势不稳。连换了三个总督,各级官员不知撤换多少,没有一个能镇得住脚。江太平余党不死,伙同倭寇时不时还要侵扰海岸,还有三皇子的势力似乎也退居东南,几样交纵下来,那里就真的是个火坑了。也怪不得满朝文武大臣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敢去。
那乌那图是什么人,也是一员虎将,平叛的英雄,该叫人杀了还是叫人杀了,死后连人头都找不到。
你说她不送死,谁送死去?
封敬亭看着她有些发怔,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道:“文莺,你真的想去?”
郭文莺苦笑,“皇上,文莺不想去,可为国为民,为国家大义,文莺必须去。”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牙碜,就好像当个英雄当上瘾了,上赶着也得挣这份荣耀了。
殊不知她也真算不得什么为国为民,无非是叫人挤兑的没办法罢了。陆先生啊,我郭文莺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啊?非得把我扔进火坑里去?
她满脸怨念的看着陆启方,陆启方则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意思是在说,“丫头,就知道你得同意。”
郭文莺转过脸来,不再看他了,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那张老脸上抓一把。她倒不是怕死,只是东南那地方真的太耗神了,脑细胞不知得死多少,最终能不能治理好还是个未知数呢。
封敬亭深深吸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他这个做皇帝的能致国家安危于不顾,宁死也不许她离开吗?
可他是真心的不愿意。
他道:“你再想想吧,明天再给朕答复。”
陆启方又跪了下去,“皇上圣命,请皇上下旨封郭文莺为闽浙总督。”
一帮大臣跟着在那儿喊:“请皇上下旨封郭文莺为闽浙总督。”
封敬亭差点把牙咬断了,心道,这老家伙最近也邪性,专挑他不爱听的说也罢了,现在又挑头跟他对着干。没有郭文莺,横竖这些人都得死吗?
他冷声道:“朕意已决,此事明日再议,退朝。”
朝散之后,众臣都散去,卢俊清和卢新玉两人都跑过来围住郭文莺。
一个道:“文莺,你真打算去吗?”
另一个道:“文莺,你不能去啊。”
郭文莺叹口气,“舅舅,表哥,有些事不是文莺能做得了主的,何况就算东南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惧,我既然当初能在东南站稳脚,今日今日,天时地利人和,照样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卢俊清叹道:“可你毕竟是个女人,那个地方那么危险,稍有差池,我可能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啊?”
卢新玉道:“你若真要去,我陪你去。”
郭文莺看看他们,心里酸涩不已,这还真是无妄之灾,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陆启方憋着多少天,都恨不得把这倒霉事砸她脑袋上,这回乌那图一死,真叫他给得逞了。
她正准备出宫,封敬亭让太监来找她,郭文莺知道肯定还要说这事,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回家去,就直接溜走了。她不是不想见封敬亭,而是真怕他说什么动摇了她好容易鼓起的勇气。
她一方面不想去,另一方面为了成就心中的理想,建立真正鼎盛的南齐,又不能不去。男人在事业和女人面前有时候不好抉择,而女人在事业和男人面前,也怕不容易下定决心吧。
第五百零六章 下旨
第二日朝堂之上,依旧议的这件事,众臣一致举荐,郭文莺又言辞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