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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莺雄-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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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夫人粗劣货。

    与他对阵的是一个操着湖南口音的,两人说了半天话,谁也听不懂谁的,一阵鸡同鸭讲后,才开始比赛。只是两人水平半斤八两,各自对射了一阵,谁也没把谁怎么样,后来干脆不动手,改成动嘴了。

    “跟你说咧,这弓弩老好咧,那是指哪儿打哪儿,打哪儿指哪儿。乃那个不求行,乃死迷粗眼,我一各揽遛死你。乃个迷数。”

    “那咯只弓就还显得傲些喃。你调皮啰,冒得那个齿你的喃。细伢子下呷蛮作孽的咧。”

    后来越吵越厉害,各种方言一起往外扔,谁也听不懂,差点在台上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身为裁判的白玉生看不过去,叫人把两个老凯强行从台上拉下来。

    接下来又有几对上了台,看着技术都不算很高,所造的东西都不过是中等水平,有的最多勉强能端上台面,还有的连原来西北监造处网罗的那些工匠都不如。

    郭文莺看得微觉诧异,心中暗道,这参赛人的水平怎么变得这么低了?是从前都是如此,还是近两三年才开始这样?

    耿云奎在一边摇了摇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郭文莺道:“这些参赛选手水平都下降了吗?”

    耿云奎道:“十年前绝不是这样,江山代有人才出,每一届都会出些惊采绝艳的人才,不过自从白玉生做了千机门门主后,对外来人打压的厉害,好多真有本事的都不愿参加这种比赛了。”

    郭文莺点头,果然是因为这白玉生的缘故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攻守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许忠和郭文莺一起上台。他们的对手是个身着黑衣的的瘦弱之人,看起来年岁很轻,只是一双手却是出奇的粗大,上面青筋裸露,指关节高高隆起,看上去有如鹰爪一般。

    郭文莺在黑衣少年的面上和双手扫了一眼,这样年轻的工匠技师,还真少见,也不知有没有出师?

    裁决胜负的小吏宣布了黑衣少年的名字,他唤作魏杞,来自湖广,紧接着又报了许忠的名。许忠在这一行是名不见经传的,没人识得,是以他们的出场没半个人关注,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魏杞身上。

    演兵分为上下场,两个工匠技师各进攻一次,防守一次。主判让两人来到近前,猜拳来定哪方主攻。

    魏杞黝黑的眼眸直视着许忠,说道:“我师从工部的白玉生大人。白老师尝言鬼手大师功,唯一不可取的就是收了个不成器的徒弟。今日我便在大家面前爆爆你不学无术的底细。”

    许忠不知道该怎么答,转头看了看郭文莺,他这个动作太过明显,魏杞不由看向郭文莺,随后对她鄙夷的撇了撇嘴,大约觉得这么个小白脸实在瞧不上眼吧。

    郭文莺却没看他,只转头瞥了一眼上面的白玉生,那个人坐在观礼席上,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衬得一张脸面如冠玉,实在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

    反观自己师父耿云奎,比他也大不了一两岁,却好像老了十岁不止,人生的际遇如此不同,不免让人唏嘘了。这白玉生如今得了鸟势,居然派出他的弟子来耀武扬威,今日倒要替师父狠狠地击败面前的小子,打打白玉生的脸面了。

    她转过头时,许忠已经猜拳输了,第一场由魏杞主攻。

    只见他拿出了自己的连环劲弩。这连环弩同普通的劲弩有很大不同,为了弥补无法持久的缺点,特意在弩匣处增加了一个导轨,上面可放五个弩匣。当劲弩的弩匣射空后,只要一推导轨,空弩匣就被推出,新弩匣就位,可以继续发射。随着弩匣减少,还可以随时将新弩匣放到导轨上,这样连环劲弩就真的名副其实,可以不停地发射下去。而且上面增加了护板,加强了自我防御,比一般的劲弩也耐用的多。

    此劲弩唤作五匣连环弩。这是白玉生当年的成名之作,只不过后来经过再次改良修缮,让功能更加完善了。

    这闻名遐迩的大杀器一出,场外又是一阵骚动,大家都料到郭文莺和许忠必败无疑,还没开场就已经嘘声一片。

    郭文莺也不理会场外的声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铁锅大的方形东西,她从上面掰出一条条的铁块,折叠,变形,不久就组成了一个一人高的方盾,那方盾做的极为精巧,上面刻着一些八卦图案,图案上一环套一环,颇有些阵法的意思。

    这方盾是耿云奎做的,上面图案也是他一刀刀刻出来的,他的手时好时坏,这方盾足足做了两三年方才做成了。今日便是特意让郭文莺带到比赛场上,想用这方盾和白玉生的徒弟一决高低。

    郭文莺把方盾展开,递给许忠,自己便侍立在一旁。

    观赛的工匠技师看在眼里都不禁大大摇头,虽然铁块变形成方盾,颇是匠心独具,但是总归是个普通的盾牌罢了,却怎么不可能挡得住连环劲弩?

    魏杞早就按耐不住,待他们把盾牌放好,将劲弩对准许忠,一扣机关,空中便响起一阵嗤嗤的声音,一只只箭矢劲射而出,形成一条黑色的风暴,呼啸着扑向他们。

    很多工匠技师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盾破人亡的场面,耳中却是迟迟没有主判叫停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箭矢狂风暴雨一样射到虎首方盾上,却根本奈何不得,许忠安静从容地站在盾牌后面,毫发无伤。

    观赛的工匠技师一个个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魏杞也是无法置信,嘴巴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他却是比别人看得明白,那八卦盾牌确实比一般的盾牌坚固许多,却绝对无法挡住自己的连环劲弩。这是怎么回事?

    郭文莺笑吟吟在一边看着,她自知道这盾牌的妙处,其根源就在那两块圆形石片上,那是两块特殊的石头,能够吸引铁质的器物,正好克制自己的连环劲弩。射出的箭矢都被石头吸引,偏离方向,只是在盾牌上划过,这才没有射碎盾牌。

    而且盾牌本身可以随时变换形状和方位,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变换,把人牢牢锁在盾牌后面,受不到任何伤害。

    魏杞又气又恼,即便心中不服气,却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难对付的盾牌,就算此刻是在战场上,他可以换多种机关箭弩攻击,却也不一定能破解这盾牌。怕是他师父白玉生,也未必能做出这等东西。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巴佬,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魏杞咬了咬,绝不肯认输,可待他射空了五个弩匣后,八卦盾牌依旧无恙,此局算是许忠胜了。主判宣布完结果,场外立时议论纷纷,赛场中只能听到一片嗡嗡声。

    魏杞脸色通红,一眼不发,死死地盯着许忠,偶尔转头看一眼郭文莺,眼神既狠且阴。

    他阴测测的声音道:“小子,你到底师从何人”

    许忠憨憨一笑,“我师父可是很厉害的,可惜不能告诉你这小子,你败了便是败了,问我师父做什么?”

    郭文莺暗自好笑,这许忠看着平时忠厚老实的,居然也能说出这种噎人的话?

    接下来中场休息了一会儿,高台上许多看客都溜达着下来,该上茅厕的上茅厕,没事的则三五个聚在一起,商量着前几场比赛的事。

    趁这个时候,郭文清走到场中,低声道:“文莺,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郭文莺道:“我师父要参加比赛,可她身体不便,我就只好代劳了。”

    郭文清左右看看,“你可知你毕竟是宫中之人,若被人看见可是重罪吗”

    郭文莺知道他是关心他,便道:“此事是得了圣旨,是皇上许了的。”

    
  
  
  
第三百九十章 提醒

  
    郭文清怔了怔,倒没想到皇上这么大方,居然肯放她参加这种比赛?不过想想也是,她与皇上从前关系就不一般,两人暧昧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后来进了宫,他父亲还以为皇上会收她入后宫,封妃甚至封后,可是等了几个月都一点信都没有。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父亲是一心想让郭家出一位皇妃的,否则也不会想把妹妹郭婉云送进宫的,可现在眼瞅着郭文莺的事要打水漂了,他能不急吗几次让人在宫里打听,都只说皇上对郭文莺与旁人不一样,至于别的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有时候父亲一个人在家都会叹息,怕郭家没有福分与皇家结亲了。近来郭家颇不顺意,郭家几个女儿,郭秀枝的婚事告吹,郭婉云几次议亲都没找到好人家。而自上次郭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对郭家名声影响很大,许多人家都不愿和郭家议亲。说起来这都怪叔父郭义显,在外面宣扬郭文莺不是郭家女儿,又出尔反尔,再加上傅莹的事闹出来,一时间永定侯府面临各种压力。连带的定国公府也跟着受到了牵连,朝中御史参奏的折子比比皆是。

    皇上对此事的态度也很晦暗不明,大部分折子都留中不发,却令定国公郭义潜和永定侯郭义显在家面门思过,还把郭家的一些差事给停了。郭文云被撤了兵部的职务,也就是他还勉强支撑着郭家的门庭,在外面奔走着。

    郭家变成这样,也难怪父亲会想着从郭文莺身上找齐了,若是她能侍奉皇上,郭家一门必将荣宠一世。

    郭文清也是这些天为了父亲和叔父的事有些着急上火,也曾想过去求郭文莺,让她在皇上面前说句话,不过又犹豫着不想去。说到底也是叔父郭义显自作孽,好好的女儿不教养着,偏偏各种找茬,现在找出乱子来了,还连累了自己父亲。

    他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皇上多半是为了给郭文莺出气,才令父亲和叔父闭门思过的,这惩罚不轻不重,其中的度把握的,确实让人不觉得用心都难。也就因为这样,他才没敢找郭文莺,却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她。

    看见郭文清,郭文莺心里也有几分高兴,如果郭家还算有几个不错的人的话,郭文清应该算是一个。至少他没有定国公郭义潜那么市侩,凡事以利为主,多少还会顾念一些亲情。

    她问道:“大哥哥现在可还好吗?家里还好吗?”

    郭文清强忍下想跟她诉苦的冲动,低声道:“还好,一切都挺好的。”随后又道:“你一个人在宫中不易,还是凡事小心,千万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说着又凑前一点,声音压的越低,“有件事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提个醒,听父亲说,好像朝中有人打算用的身份大做文章。”

    郭文莺微微一愣,她的身份一直是扎心的一根刺,她行走之间犹如身上背着个炸药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点炸,若真是被有心人利用,牵出来到时候必将炸的血肉模糊的。

    心里暗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朝中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精的跟猴似地,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份无非就是有利无利,该不该做,又该怎么做罢了。

    郭文清跟她说这些自是好心,她心中感激,忙道:“多谢大哥哥了。”

    郭文清点点头,“你一切小心便是,总是一家人,你也不必对郭家有太多怨气,你若真有事,郭家也会护你的。”

    郭文莺微微叹气,她确实对郭家人有怨气,不然也不会走得疏远。她宁可在甜水街住,也不愿回郭家。但或许她也说得对,若她真的有事,郭家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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