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别这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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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真正的诱人男色,阮卿卿想起衣服底下的光景,脸庞有些烧了,视线扫过,忽看到黎俊柏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时,不由得呆了。
“那位是陈少的妹子陈瑛。”李茹笑着介绍。
陈瑛低垂着头,没看到眼睛,只看到尖削清丽的下巴,娇软软白腻腻的颜色,还是暖心私房菜遇到时的样子。
四面彩灯时亮时暗不停闪烁,阮卿卿觉得眼睛有些涩痛,忽然就不想过去了,转身径自往外走。
自己不该来的,陪着徐凤英住院这么多天,他没露面过,原来是忙着陪陈瑛了。
背后一阵风袭来,她的手臂被人抓住,阮卿卿挣了一下,没挣脱。
“怎么过来了?来了干嘛那么快就走?”黎俊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许是喝酒了,不似平时的低沉醇厚,微带了沙哑,伴着拂面而来的热气挠过心窝。
阮卿卿微颤了一下,不敢看他,低着头强笑道:“你那么忙,不打扰你了。”
“我有你忙吗?”黎俊柏觉得好笑,见阮卿卿吃醋,心情很好,左右看了看,楼梯拐弯是个死角,拉了阮卿卿走过去,“吃醋了?你一会跟卫旒赛车,一会跟肖尔卓外出听音乐,我是不是得被酸死了?”
“那不一样,我行端坐正,而且,他俩对我也没不轨之心。”阮卿卿正颜道。
楼梯下很暗,偏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映了碎钻,闪烁着明亮的光彩,黎俊柏有些想磨牙,
想把她搂进怀里啃上几口。
“咱们回去,去贵和,行吗?”他低声说,征询她意见。
“你的女伴呢?”阮卿卿酸溜溜问。
“我和褚乔林一起来的,碰巧遇到陈玘和陈瑛,褚乔林和陈玘去吧台调鸡尾酒了。”黎俊柏低笑,眉梢染了春意。
原来误会了,自己的样子像个闹街泼妇,阮卿卿一阵羞恼,微咬唇,才想说些什么,黎俊柏把她往墙壁一推,嘴唇压了下来。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阮卿卿一颗心被勾提到半空,忘了要推开他,也忘了这是酒吧一角,随时会被人撞见,脑袋眩晕,感官里只有水润的侵略,春光烂漫。
“刚才该先回去再亲你的,这会儿真难受。”他轻咬她的耳朵,嗓音暗哑,夹杂着酒味的沉重吐息朝她脸颊吹,阮卿卿听得心跳更急更快。
她以为他会停下来,然后带她回公寓,然而没有,喘了半天后,他又接着吻她,吻她的脸颊,含着耳垂,像吃着可口的食物,反反复复品尝不愿离开,一只手顺着后颈的线条不断下滑,越来越下,阮卿卿惊惶,抓住他手肘哀求,“别在这种地方……”
黎俊柏没想怎么着的,听着她娇软虚弱的声音,却忍不住了。
“你拉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忽然传来女人说话声,越来越近,阮卿卿吓得身体僵硬,捉着黎俊柏手肘的双手微微发抖。
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不能走出去,黎俊柏略一沉吟,搂住阮卿卿矮下身体,躲进楼梯斜角下面。
“你想干嘛?刚才让你坐我旁边你非挨着黎俊柏坐,现在又对褚乔林抛媚眼,什么意思?”男人色厉内茬的声音。
是陈玘,阮卿卿一呆。
这声调,怎么听着像吃醋的丈夫在质问妻子,且,被戴绿帽子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口气。
陈玘那个花花太岁也有吃瘪的时候?
“你管我想怎么样,别忘了,我可是你妹妹。”女人冷冷道。
“我就要管,你又不是我亲生妹妹。”
衣服撕扯声,接着,就是忘情的口水咂咂声,不多时,又加入男人激烈地喘…息,女人细软的娇…吟。
阮卿卿彻底呆住。
原来陈玘只是面上放荡不羁,难怪天上人间初见时黎俊柏出面后没多作纠缠就放过自己,高尔夫球场那时,肖尔卓只几句话就让自己脱困。
陈玘和陈瑛比她和黎俊柏放得开,半个多小时后,陈玘揽着哭得一塌糊涂嗓子干哑的陈瑛离开时,阮卿卿一双腿都蹲麻了。
送陈瑛回去那晚,黎俊柏看到陈玘急匆匆奔出来,小心翼翼抱着陈瑛回去时就有所怀疑了,倒也没有多意外。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才从楼梯下出来,陈玘和陈瑛不见了,只褚乔林一个人在卡座上坐着。
“我妈腿脚不便,我得照顾她,你帮我找人,尽快找到,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阮卿卿低声对黎俊柏说。
不是演戏,她真的是农家女孩,和徐凤英的女儿交换了身份!
可为什么那么巧,她竟然是徐凤英的亲生女儿。
第42章 吱呀吱呀
黎俊柏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怕阮卿卿骤然间接受不了,也不告诉她自己做过dna鉴定,她是徐凤英亲生女儿的事,打算等查到原委再说。
阮卿卿自己开的车,黎俊柏带上褚乔林,开车跟在她后面,目送她进了阮家大宅才调头离开。
“我也要尽快找个女朋友,不然,早晚一天得被你们的恩爱刺激得发疯。”褚乔林眼红不已,说:“你跟阮卿卿定下来了是吧?把兰草美人介绍给我怎么样?”
“扯淡。”黎俊柏骂。兰草美人就是阮卿卿,怎么介绍给他。
事情差不多已清楚了,也便不再隐瞒,将前因后果仔细说了出来。
又让他不必查陈玘父亲了,陈玘心系陈瑛,不可能觊觎阮卿卿。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偶然遇见这么一换,居然回到亲生母亲身边了,那个现在叫谢莫忧的女人又是谁的女儿呢?”褚乔林嘀咕,拿起纸笔写字推演。
“有两个可能,阮卿卿和谢莫忧是双胞胎,出生时一个人被偷偷抱走扔掉,这个可能性道理上有点讲不通,谁闲着没事干抱走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可能,阮卿卿和谢莫忧同父异母,有一个女人跟徐凤英同时怀了阮绩民的孩子,因为不忿不甘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调包了两个孩子。”
“有道理。”黎俊柏点头。
不管信不信这个调查结果,案件暂告一段落,陪阮卿卿回乡的计划因徐凤英受伤而搁下,现在可以去了。
黎俊柏把找谢莫忧的事交给褚乔林,自己暂时不去查萧冬采了,第二天备了礼物上阮宅,探病,拜望徐凤英。
是礼数,然而,商场上应酬所需的客套,抑或晚辈真实关切尊敬,亦不难看出。
男的俊女的俏,坐在一起赏心悦目,徐凤英看看黎俊柏看看阮卿卿,眉目渐渐舒展。
寒喧过后,黎俊柏说:“徐董的伤势怎么样?我想带卿卿外出玩几天,可以吗?”
态度诚恳,语言得体,优雅从容,这样的男人只要对女儿是真心的,不让女儿伤心落泪,做女婿没得挑,徐凤英笑道:“卿卿,你照顾妈一个多月也累了,就陪俊柏外出散散心玩几天吧。”
“妈,你的腿还没好,我哪能出去玩。”阮卿卿嗔道,大喜过望,徐凤英这话表示不反对她和黎俊柏来往了。
“去吧,再不去,俊柏的礼物又得加重了。”徐凤英开玩笑,两个年轻人交缠的眼神中绵绵情意流动,火苗都能把空气点燃,她也曾年轻过,深知那种相思滋味,情到浓时,每时每刻都想和爱人在一起。
比潭涛和卫成功的故里更僻远的山村石坪坝,名付其实的石坪山旮旯,绵延的山岭,除了山,还是山,山外已是春天,这里还沉在寒意弥漫的冬天中,山风在石缝间低吼,撕打着乱石的棱角。
汽车开不进来的,停在三十里外,阮卿卿带着黎俊柏,翻山越岭的同时,不停嘱道:“小心脚下,手攀扶时注意,别抓石头的棱角,会刮伤手的。”
进山时她让黎俊柏穿了羽绒服戴上帽子,她自己也包得严严实实。
还不到村子,黎俊柏已完全相信,阮卿卿所说的都是真的。
脚下怪石嶙峋,石缝伸出的枯枝如爪,就是他这样的青年男子,每走一步都极吃力,她却平常自若,跟走在平坦的水泥路面上一般。
破旧颓败的村落出现在眼前,阮卿卿眼眶红了。
小鸡在地上觅食,儿童在追跑做游戏,屋前三五成群坐着晒太阳的老人。
“年轻的都进城打工去了。”阮卿卿低声说,一路不停和众人打招呼,什么大山叔田婶七伯公的,走过弯弯曲曲一条巷道后,在巷尾一座低矮的瓦屋前停下。
“这就是我家。”
失去原木颜色的木板门,边沿残破,门框上的春联在风吹雨打日晒中已褪了红色,黑色字迹有些模糊。
——绿竹别其三分景 红梅正报万家春
——横批:春回大地
“这是我爸爸写的。”阮卿卿伸手,一笔一划抚过,泪如雨下。
劲削匀瘦,遒劲有力的柳体,黎俊柏震了震,问道:“你的字体跟你爸的很像,是从小习出来的?”
“嗯,我爸除了写得一手好字,还会吹口琴,他很能干,如果不是残疾,他进城去,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来的。”阮卿卿哽咽着道。
木门嘎吱嘎吱响,摇摇欲坠,院子里的泥地微有泥泞,空气里有一股霉味,屋檐下织网的蜘蛛听到声响,惊惶地爬走了,留下蛛丝网在风里飘荡。
堂屋中挂着一帧黑白遗照,画里老人微微笑着,温文尔雅。
“爸,我回来看你了。”阮卿卿跪了下去。
“爸,我给你磕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卿卿,一辈子不离不弃。”黎俊柏在她身边跪了下去,俯身,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磕头,庄重地发誓。
笃笃,拐杖落地的响声,阮卿卿跳起来,喊道:“爸。”疾冲出去。
“莫忧,你回来啦。”满头白发的三婆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外。
“三婆,是你。”阮卿卿脱力,腿软得站不住。
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黎俊柏跟着走出来了。
“小伙子是你对象?不错,你爸终于可以安心了。”三婆抹泪。
送走三婆,阮卿卿茫然四顾,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流泪。
“我爸腿脚不便,我进城后,多得三婆帮忙照顾,三婆一直把我爸当子侄,我很后悔,当年如果没流露出抗拒的神色,我爸也许就接受刘寡妇了,那样,我进城后,我爸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去世得那么早。”
黎俊柏不知能说什么安慰她。
哀恸像只怪兽,伸着尖利的爪子抓挠着肝脏,阴阳两隔的悲哀与苦痛,一辈子如影相随,锥心泣血,无从排解。
他明白,什么样的安慰都没用,他也经历过,他只能在心中发誓,一辈子不负她,爱她疼她呵护她。
“我们住几天再回去。”他说,捋起袖子动手打扫。
尘埃飞舞,满院杂草在一番清除后消失,阮卿卿出去,在到垅间挖了一捧野花回来,找出几块瓦片垒成花盆状,种到院子一角。
绒球似的小花朵,碧绿的叶子,霎那间,残破的味道消失,院子又有了灵魂和生机。
院子里竹杈子支起竹竿,被面床单在她上一次离开故乡时洗净收在斗橱里了,拿出来晾晒一番就行。
白底子包边,大红被面上大朵大朵的荷花,古朴里带着农家的温情,黎俊柏轻拍了拍,蓬蓬的白色灰尘在日光下飞舞。
三婆送过来一块腊肉一捆青菜,阮卿卿将背包里带回家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