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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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那些破落事我就会忘掉么?”
刘氏哈哈笑两声,眼神带疯,“妾就是妾,老爷赎你出来,卖身契虽然在老爷手上,只要我让我娘家略施压力,我就能卖了你,你信不信?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昏了头,不给你颜色瞧瞧,你就当自己是赵府女主人了?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雪兰还没嫁,我兄嫂就会替她招赘,接掌赵家,等老爷过身,就把你和你那对宝贝儿女赶出去!”
节南一听,原来打着立女户的主意,怪不得要撕破脸。
桑浣掩面抽泣起来了。
节南虽然只见过桑浣数面,绝对没见过这一面,亲眼瞧着不禁——
恐怖!
想想看,神弓门的小长老,雷厉风行的这么个人,从小接受苦练,十二岁进洛水园,姿色也不是最出众,受多少人挤兑,还能一步步爬上第一位,打着血泪往肚里吞,眼泪都是武器,不可能白哭的!
刘氏还叫嚣,“到时候,看洛水园还收不收你?还是卖了你的雨兰——”
一阵风从节南身旁卷过,原来是赵老爷,折膝上榻,直接就给了刘氏一巴掌,暴喝,“闭上你的臭嘴!”
刘氏那身子骨,欠削却经不起削,立马晕菜了。
刘氏身旁的婆子吓得三魂出窍,后来回魂了,跌坐在昏厥的刘氏脚边,哭天抢地,“大夫人,您醒醒啊,快醒醒啊,您要是这会子走了,长姑娘可怎么办哪?”
赵老爷打晕了大老婆,原本有些内疚,但听婆子哭声,又火气上头,对婆子踹去一脚,“本来挺贤良的一个人,都是让你们这群碎嘴皮子挑唆的,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七出她快犯满了!我就算休了她,也问心无愧!”
也该着婆子倒霉,被节南踹一阴脚,再让赵老爷踹一阳脚,疼得打滚。
桑浣对浅春浅夏一使眼色,两丫头把婆子拉了出去。
所以,等刘氏悠悠醒转,发现三比一,独自面对着怒火中烧的丈夫,眼里没有眼泪却发出泣声的桑浣,还有神情趣味盎然的桑氏六娘,那感觉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遍体生寒。
刘氏咬着牙,此时只能强硬下去,“赵琦,你刚说什么?要休了我?”
赵老爷自打纳了妾,受尽刘氏各种精神折磨,今日也算大爆发了,“没错,我休了你又如何?我在外头全听见了,从前的事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算了,你怕我偏宠浣娘,不得不为自己和雪兰谋好,我都明白,尽量让你心里好过,也以为你过一阵就能想通,任你打掉了我赵家头一个儿子,任你欺负浣娘,还把气撒在我老爹老娘身上。就当我从前作孽,休了发妻,妄想穷小子当了官,能往家里娶个名门姑娘,那是光耀门楣。结果,爹娘让儿媳妇瞧不起,弟弟妹妹还在乡下种地,我也不好接上来,因为你嫌弃他们土里土气。要不是浣娘进了门,对我爹娘照顾得无微不至,恐怕老人家们会怨我到死。”
刘氏瞠着双目冷笑,“我嫁得是当年三甲,当得是六品官夫人,又不是村妇,要亲手把屎把尿,替你照顾一家老小。你说桑氏无微不至,她那是装出来的,博你欢心罢了。”
赵老爷反问,“至少她还想博我的欢心。你呢?除了我的官位,你还喜欢我什么?”
刘氏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当年她嫁他,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心里并不满意。
“老爷,这也不好怪姐姐,她毕竟出身名门……”桑浣开口劝。
刘氏这时听不得一点桑浣的声音,立刻嘴喷,“要你小唱(谐音)妇假惺惺!”
赵老爷脸色铁青,“你若想要离开赵家,只管说,我会将休书写好,你随时想走随时可拿。至于雪兰,你也说错了。父女血缘可以断,雪兰耻我为她父,我亦不要无情女儿,明日就将雪兰迁到刘府户籍上。从此,我只得一子赵挚,一女雨兰。还好,这两孩子以父为荣,将来能将赵家传继下去。而浣娘的卖身契,我早烧了,官府消了奴籍,谁也卖不得她。”
刘氏面若死灰,到这时方知,她和女儿的任性让事情弄到无法转圜的地步。明明亲爹还在,雪兰的户籍迁出,她被休回娘家,那将是怎样的丑闻?她想到这儿,陡然一颤,脑袋清明起来。
“老爷啊,咱们才是一家人啊。”她也哭,只是完全不能和桑浣比,丑得不引人同情。
赵老爷走到桑浣身旁,目光落在她肿高的额头,眼中心疼,语气也疼惜,“浣娘,刘氏到底还是我的妻,她若想住正院……”
桑浣轻柔笑笑,“老爷,我怎么会同姐姐争呢?本来这里就是姐姐住的,也没有多少我的物件,刚刚让丫头们都收拾了,这就能搬回我从前的院子。”
赵老爷扶着桑浣往外走,“那院子湿冷的,怎能住人?你搬我书园子去吧,也省得我两头跑。”
两人说着话就出去了,只不时飘来些温馨的话音和低笑。
刘氏颓然伏倒榻上,眼窝干涸,像两个空洞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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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引 正经密探
浓香浮青雾,屋中应该一片死寂,却总有一些说不上的动静,好像柜门咔响,又好像墙内沙沙,十分诡异。
“大夫人,为了长姑娘,最好还是活久一点。”
刘氏猛然抬头,才发觉节南还没走。
她也没力气喊了,虚弱道,“你还想怎的?”
节南抱臂偏头,淡淡一笑,“大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但没帮到长姑娘,更是重重伤了姑丈的心。不过,我瞧姑丈还是念些旧情的,不然也不会同姑母商量,让我假扮了长姑娘去给林家相看。因为,姑丈没放弃长姑娘,希望长姑娘要是回家来,不至于错过了一门好亲事。”
刘氏眼中闪了闪,突然长吐一口气。
“大夫人要是撑不过去,长姑娘就得为您守孝,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您说得招赘,大概会有很多变数。无论如何,您到时也管不了了。最好的法子,还是给长姑娘安排个好婆家,您说是不是?您最信赖的娘家人,在姑丈娶我姑母时帮你了么?您最信赖的娘家人,把自家女儿嫁进名门,长姑娘却还待字闺中,您心底真觉得他们能比姑丈还疼长姑娘么?好歹也要看到事实,才说娘家人不负你的信赖,硬气地堵姑丈的嘴不是?”
节南转身出去了,却见桑浣等在廊下,院中无他人,连忙笑着过去喊姑母。
“孙婆子和那几个仆妇呢?”她问。
“老爷让人关柴房了,要饿上几日。”桑浣娥眉一耸,“学到了吧?”
节南立刻骇笑,“别,我不学这个,吓煞人,兵不血刃就把敌人砍得奄奄一息。”
桑浣冷哼,“放心,敌人没那么容易死。百足老虫,死了也未必僵。而且也没你说得轻易,今日这片刻工夫,花了我十多年心血。”
节南眉毛跳跳,“亏我还让刘氏撑住,敢情白说。”
“那也未必。经刚才一出,刘氏一口气上不来,没你拉着,也许真就没了。”桑浣走出院门,斜瞅节南一眼,“你为何劝刘氏?”
“我哪儿是劝她,分明是气她,落井下石才对。再说,姑母也不想她这会儿就咽了气吧。”节南刁刁一笑,说得是真话。
桑浣也不多想,“算你歪打正着,刘氏是不能死,不然就成了我和老爷合伙逼死她似的。只可笑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还摆正室的架子,以为占个正院就是主母。想来赵雪兰和老爷闹翻,她就慌没了神。”
“没准是想来个玉石俱焚,大家都别过好日子。”节南故意吹鼓腮帮,做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桑浣沉吟,半晌后摇头,“不会,刘氏千不好万不好,却是个疼爱女儿的好母亲。”
节南嘻道,“我随便说说。”
桑浣从袖中拿出一封帖子,“这宅子里的事你可以不学不管,跟刘氏没大没小,我也不会推你出去挨她的巴掌,不过我交代你的事若办不好,犯得就是门规。这几日少乱跑,专心准备一下。”
节南打开帖子一看,“观鞠社?”
“观鞠社如同千金手帕社,发起人长公主,太后撑腰,包括炎王爷之女萝江郡主,几位县主,相府阁老的千金们。非三品以上大员的女儿连入社的资格都没有,便是有资格,也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艺,才能被她们接受。刘氏书香倒是真香,可惜门第人才凋零,刘氏这代没出过一个要员,四品学士到头,只能拿貌美的女儿们换换好女婿,撑刘家门面罢了。”
这才是桑浣,通时局,掌时讯,看得清虚假和真正的繁盛。
节南也知刘家已经凋零到了必须要召回庶出子弟的地步,她前未婚夫已成为刘家新生代的希望。
不过,这样的事,节南不会跟桑浣说。
“既然如此,我拿了帖子也进不去啊。”手里沉甸甸,预感任务有点高难度,“而且,就算混进去,姑母又要我如何?”
“鞠英社那日会有一场都安对安阳的大赛事,观鞠社这回多发三十张千金帖,只要凭帖就能入观楼。我要你接近其中一人。”以神弓门在都城的人脉,帖子好拿得很。
节南正色,“谁?”
“崔相独女崔玉真。她喜好书画,目前拜书画院的李师门下,学习书法山水。她之前有两名伴读姑娘,皆是她母亲为她寻找的官家女儿,免得出入书画院不便。如今两名伴读出嫁,崔相夫人正物色新人。”桑浣露出一味深长笑意,“你应该知道,能自由出入崔相府和皇宫书画院,打进观鞠社,与各家千金交往,对我们有多大的好处。”
好处多多,机会眼前,节南却一脸为难,“姑母,我自然明白其中便利,不过都城中有多少官员之女,我一个才到都城没几日,还只是外亲的女子,怎么拿得到?”
“你尽力一试。”桑浣也不是不清楚,“当初宫里挑小宫女,上百个女孩子,你不也一下子就被挑上了么?我觉得你也许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独佳气质。还有,柒珍对你破例,不但收你为徒,还越过小柒,属意你继承衣钵,亦是如此。”
节南好笑,“姑母夸我,我惶恐。”收好了帖子,“我且试试,姑母别抱太大期望。”
与桑浣分开后,节南回到青杏院,只道一句大夫人搬回了正院,以后找姑母要去赵老爷的书园子。
碧云眼睛骨碌碌转,一会儿就明澈了。她本是桑浣的二等丫头,有些事赶不上也猜得着,更何况大夫人削起二夫人来的狠样子,前些年还能常见。
柒小柒却是没兴趣知道,等碧云她们洗碗收拾去,才说,“别看桑浣在这家里作得了主,对都城里的门人大概应付得吃力。”
节南放柒小柒出门,柒小柒也不只是找吃的,而是办实事去的。
节南也不惊,“不是桑浣应付得吃力,却是她无心应付。我适才看她对付大夫人,不经年累月算计,哪里能稳固如此?”
不用桑浣说明,节南都看得出来,桑浣对赵府放了很多心血。
桑浣放得越多,节南越心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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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引 精英赛事
表面看起来,南颂都城的神弓门人很安稳,又遇神弓门大换血,基本放羊吃草,自给自足,收集些消息,就是全部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