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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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白,那小子要真有那心,我明日就到赵府提亲。”
桑浣这会儿笑得嘴都合不拢,哪怕心知这几位只为化解一场僵局,还是感觉挺有面子的。
崔相夫人的脑袋也正常运转了,故意瞪眼,脸上却笑得亲切,“真是让你们臊死了,就因为生了一个不开窍的笨儿子。不行,你们谁也别想着了,等我回去揍五郎一顿,看他改不改主意。”
数日来,崔相夫人满心都是对最心爱儿子的失望,以及对桑节南的憎恶。接到王芷认亲宴的请帖,就更加觉得桑节南有心机。但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他们将桑节南的婚事交给她,其实是一种妥协,她要是实在忍受不了,就能让桑节南当儿子的侧妻,甚至妾室。如今却被她一个冲动,甩还给了桑浣。
崔相夫人后悔了,王芷还不肯让她后悔呢,“六娘既是我干女儿,今日各家夫人怎么都得让我先做桩媒,成与不成,以六娘的意愿为好,如何?”
节南一听,欸?
今日?!
欸?欸?欸?
☆、第401引 一鸣惊人
节南心想,才还觉得芷夫人和别人不一样,怎么一眨眼也要给她做媒了?就算是王家子弟,就算是王泮林,她也不希望这时候突然被长辈强塞一个过来。虽然芷夫人说以她的意愿为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有些不容她说不的意味了。
当然,她可能想多了。毕竟崔相夫人咄咄逼人,一上来说崔五郎对她无意,要是没有芷夫人帮她,今晚之后,大家就会将桑节南传为一个想要高攀却不知自己斤两的傻姑娘。芷夫人之所以要给她做媒,极可能因为看出崔相夫人打着别的主意,作为杰出的商人,芷夫人出手一定快很准,而且虚虚实实——
惊诧之后,节南坚信芷夫人不是那种长辈,下一瞬就见芷夫人对自己眨了眨眼,仿佛示意自己什么。她立刻冷静下来,正想自己应该找什么借口溜出去,纪叔韧突然走进包间。
他对各桌作个揖,看向王芷,“夫人,我请的人杂些,趁他们还没开始喝酒,带六娘去认个脸,他们也好放开了喝,省得喝醉赖了见面礼。”
王芷这会儿也没得挑帮手了,对三桌的女客道,“本来我没打算大办,奈何让纪家那边知道了,一下子请了这些人来,不让六娘去见见又失礼。”
桑浣总算有点像姑母的样子,帮王芷合力转移视线,“应该的。能来就是有心人,定要让六娘去敬酒。”转而对节南道,“六娘,去吧,别让纪二爷等你。”
节南起身刚要走,听崔相夫人说声等一下,只得压住心火,转身看回来。
崔相夫人道,“芷夫人不是要做媒吗?我们都等着听呢。谁家子弟都好,相信芷夫人的眼光不会差,更不会委屈了干女儿,不过赵大人和浣妹妹要求侄女婿必须有官身,肥水可流不进自家田了。”
摆明说王家子弟没有当官的。
芷夫人笑道,“赵大人榜下捉婿的玩笑话我家也是知道的。”
节南心里叹了又叹,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有谁不知道赵府侄女婿必须是个当官的啊?
芷夫人接着道,“这不,也真是巧,九月州试我家几个孩子都要考,虽说和赵大人的戏言没有多大干系,皆因我父亲这回督促得紧,个个偷不得懒了。”
一听王家子弟今年要参加科考,众人窃窃私语。
安阳王氏在朝中虽有王中书,连同一品衔的清闲大学士王端严在内,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比如王十二他爹王平洲,拿着三品的俸禄,每日家里蹲。年轻一辈只有两个大的外放为官,无心回朝,而王五王十王十二等子弟,虽然名气大,却至今没有参加科考,未入仕途,安心当着纨绔子弟。
今时今日,崔相红极,延文光新得圣宠,以为安阳王氏终要没落,王家子弟竟要科考了。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真以为是为了榜下捉婿。
安阳王氏,岂止出过一门三相,二品以上高官就有十来人,当年人才济济的书画院,晖帝曾先后封了王家五名待诏大人,哪个姓氏能有安阳王氏的荣光,还不算上安阳王氏之前的辉煌祖宗们。
让人不平衡的事,不论王家如今朝中势力如何,家里就是养得出才子,一个比得一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有不凡悟性,在民间轻易赢得了诗人词人书法家大画家大文豪的美誉。
有人说笑,安阳王氏是魏晋名士风流的最后一支传承,才华天生,文曲星文昌星回回投胎都转世到王家去了,故而才子层出不穷,怎么都生不出笨蛋来。
崔相夫人提到王家子弟不出官,本来就是存着一点小心眼,想不到王芷说王家子弟今年要入考场,立刻和其他人一样,感觉事大。
因此,崔相夫人也顾不得桑节南的事了,就想问个清楚,“这可是大好消息!不知是哪几位参加大比?”
芷夫人数起手指头,“本家老五,老九,老十,小十六就在本城考,十三,十四,小十八在外省考。”
崔相夫人一听,这是一发则动全身?
延夫人笑道,“乖乖,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今年皇上要高兴坏了,你们家可要头疼了。兄弟齐上阵,状元榜眼探花可怎么分哪?事前得商量好,免得伤和气。”
众人连道就是就是,气氛陡然活跃。
节南今日特别喜爱延夫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镇住全场,眼看都城第一夫人今晚之后就要换人当。忽然,她反应过来——王九也要参加科考?
口口声声当官无用的王泮林?自云堂跌落死里逃生的王泮林?
芷夫人谦虚道,“哪里啊,还不是跟风?老九心血来潮,两个月来发奋读书,父亲欣慰极了,怕他来不及读完,就要老五老十帮他,结果兄弟感情好,干脆一起考。至于十六那小子,瞎凑热闹,多半解试都过不了。外省小十八听说十六要考,非闹着也报了名。”
延夫人问,“十六郎今年不到十四吧。”
芷夫人点头,“延夫人记性真好。”
“古有十六岁解元,十四岁若能考上解元,那可了不得。”林夫人叹道。
芷夫人抿嘴乐道,“不能。那小子纵有痴心妄想,头上几位兄长怎么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多没面子……”
芷夫人的声音远了,节南已随纪二爷走出包间。
纪叔韧以扇骨敲手心,啧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一点小事当了天大。你得多谢我解围,不然今晚认亲宴可就成了相亲宴,还是众家相看你一个,如坐针毡。”
“没二爷说得夸张。”纪叔韧不来,节南就打算用“解手”这招老俗却百试百灵的法子遁走,“不过我还挺惊讶,原来二爷还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啊。”
纪二怎能不明白节南的嘲讽,眯眼睨着,“你这丫头懂不懂见毛变色?刚刚上楼还挺乖巧的,怎么这会儿又要窜上我脑袋来?”
他可是刚刚帮过她。
☆、第402引 香饽饽山
“懂是懂,可二爷招干娘不待见,干女儿自然要偏干娘的。二爷身边不缺温柔解语花,干娘却对你冷脸冷心冷言语,二爷何必纠缠不放?”节南并非多管闲事,而是当真好奇。
“未出阁的小丫头懂什么。”纪二目光但凝,满堂喧哗不在他眼中,“我自己的坏毛病自己知道,你干娘也知道,这么些年都过下来了,为何如今才要闹分开?”
“这么多年干娘也许还抱着一丝希望,如今绝望了,或者想通了,所以要放手。我要是二爷——”
纪二冷然打断,“你不是我。她既发誓,就要信守,我和她这辈子纠缠在一起,不可能她说放手就放手。”
节南陡觉近来最常看到的就是执念,连王泮林都无比执着起来了,竟然要重返官场?
“也许发生了二爷不知道的事,干娘哀莫大于心死。以干娘的性子,既然忍了,应该会忍到底,除非——”节南随意一猜。
“除非出了什么事,我却蒙在鼓里。”纪二目放冷芒,沉吟半晌忽道,“丫头,你请干娘找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去取了,十天半月一准拿到,不过能不能到你手里——”
节南机灵劲立马来了,“我尽快跟干娘打听一下。”临了才补充条件,“二爷可别真得去铲云茶岛,您越厉害,干娘也就越铁了心,等到王家长辈插手,和离可不是二爷说不行就不行的。”
纪二哼了哼,“可我不放心连城。”
“连大岛主光明磊落,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听说他至今未娶,家里连个妾都没有……”发觉纪二神情不对,节南急忙换一种说法,“干娘也不是那种人,和您还没闹出个结果,哪儿能扭头就找别人,她怎么说都是安阳王氏的千金,要顾及家声的。”
“若非她极其看重娘家,她早就离开我了。”纪二什么都明白,“至于姓连的,我自会给他些苦头尝尝,让他莫动歪念,大动作暂时是不会有的。”
什么都明白,就是改不了,却也是常理。
节南作为土霸之女,努力扭转在凤来的名声,终究还是一窝土霸之一,所以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丫头,那位香药大商等会儿可能会邀你去他家吃饭,你可别答应。”纪二招来随侍倒酒的小童,开始往最近的一桌走去。
“他刚买了我三船的香药,吃顿饭也没什么。”王芷和纪二的事,节南管不了,只能当小鬼,但能跟两人学习经商,可是修来的福分。
“他嫡长子刚满十八。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纪二笑道。
节南讪讪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怎么感觉要被拽到地底下去了呢?”
“谁让你一个老姑娘端着不嫁,如今傍着纪氏王氏两大靠山,家里没儿子的都恨不能赶紧生一个儿子来娶你回家。我纪二名下的生意且不说,你干娘光是嫁妆就百万贯,加上她自己擅长经营,每年成倍涨。原本她膝下无子女,这些财产就归我纪氏子弟,可现在认了你这个干女儿,将来你养她天年,自然全会留给你。”
节南想都没想过,“二爷想多了,只是干亲罢了。”
“别家干亲随便认,可芷儿认你,等同过继。这一点,她已跟我爹娘禀明,且征得了纪王两家族长的同意。她是打算把一切都交给你的,如果你不明白她的用意,千万别喊这声干娘。因为一旦喊了,肩上的担子可重了。至于你干爹我这边——”
节南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气,“二爷别操心,我绝不会喊这一声的。”
她微笑,举杯,喊着叔伯婶娘,开始长袖善舞。而且,真别拿财产吓唬她,她眼珠子都不会转,从小金山银山堆里爬着揍俩哥哥玩的。
敬完外堂敬包间,敬完包间,上半夜过去了,节南又借口方便,溜掉半个时辰。等她再要上楼的时候,听楼外传来一阵急踏的马蹄声,眼瞅着一大群府兵涌进大堂。她看得眼睛发亮,干脆往楼梯木阶上一坐,瞧起好来。
一黑脸军官,举起令牌,大声呼喝,“我等奉命缉查百变女贼,各位还请安坐原地,不要随意走动,否则莫怪我等动手。”
大概因为知道官楼里坐的多是官,说话挺客气。
也正因为是官楼,不少人敢哈拉,问百变女贼是什么人,犯了什么案子,到官楼来查是何道理,等等,等等。
黑脸军官长得跟张飞似的,却真耐心作答,“百变女贼擅长变脸招摇撞骗,有人报案,说此女贼装成庆和公主,意图诈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