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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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顿时撇过头去,此情此景此言此语,太美太好,肉麻兮兮。
节南捉下王泮林的手,玉面变了粉桃花,还是禁不住好奇,“你要给兔帮改名吗?”
王泮林就任她捉着手,阴谋得逞只为自己心乐,“兔帮总要有个响当当的大名,不会让民间小瞧了,也不会让官府当了野帮。”
节南道声也是,“我本来并无所谓,只是文心阁并过来,就觉兔帮这名太马虎了。”
说到这儿,仙荷带着李羊进了院子。
节南笑起来,“青杏居如今真是地方小了,架不住这一拨拨的人来。”
李羊听得清楚,心道正好,“六姑娘是该换地方了,再不换,咱混沌巷的赌场都快让地头蛇们拆了!”
☆、第384引 昭然若揭
也许是那时小柒戴着兔面具坐镇得胜赌场,长白帮解散之后,这个消息也夹杂在其他谣传之中,有人就听说了李羊的得胜赌场可能和兔帮沾点关系,探消息的,找茬的,各路人马走马灯一样串,所以得胜赌场最近兴旺得不行。
不过李羊这人本事不小,节南又在得胜赌场下了好些本钱,让他找得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再加上一帮机灵小鬼,暂时还压得住。
这会儿李羊提到换地盘。节南指指王泮林,“那得由九公子说了算。”说着,想起文心阁来,“实在不行,文心阁地方大,比文也行,比武更行,还是现成的。”
“小山说迟了,文心阁的园子已经卖掉了。”王泮林的语气却不遗憾,“但不用担心,等拿到那笔银子,就能扩建雕衔庄,依山傍水,风水极佳,又处在郊外,敲锣打鼓打群架不怕招来官差。万一哪日遇到极其厉害的对手,旁边就是江河,备一条大船下去,就可以跑得一个不剩。”
节南连声附和,“不错不错,不愧是帮脑,兔帮本来不过让咱们混起日子来有底气,没必要搭上谁的性命,别的都好说,退路一定要早早备下。”
“好说。”王泮林谦虚。
身为帮众,李羊和仙荷只得苦笑,感觉这两位真能乐他人所不能乐,这还没干什么呢,已经想到跑路了。
“李老大今日来,所为何事?”节南问道。
李羊对王泮林抱拳,“昨晚九公子让我守住青杏居四面,今日特来复命。”
没她什么事嘛,节南开始吃早饭。
王泮林反倒放下了筷子,颇有兴致地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昨晚六姑娘回府在前,有人跟踪在后。”李羊确实无事不登三宝殿。
节南见大家都瞧着自己,却老神在在,“是什么人?”
李羊摇头表不知,“只见那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在巷口看着六姑娘进门,然后就走了。我的人跟了一段路,但到玉羌坊,那人就不见了,可能被他发现,也可能是玉羌坊昨夜有一场**事,他混进人群里,我的人找不着他。”
王泮林对节南道,“兴许是崔五郎。”
节南不以为如此,“不会,莫说他已经知道我住哪儿,他既然说了今日造访,何必又多此一举跟着我。”
“玉羌坊有什么法事?”王泮林沉吟后再问。
“是炎王妃祖父的百岁冥旦,炎王府设下一日流水素宴,招待全坊的百姓,又请了安阳高僧过来做法事,坊间还摆了夜市,十分热闹。”李羊做事也细致,所以答得上来。
节南这才想到,“玉羌坊只有炎王府一家大宅。”
李羊回,“是。”
“那也并不表示跟踪我的人与炎王府相干。”节南太知道王泮林了,他不可能随便问问。
“我只觉那人肯定住在玉羌坊。若是搁在平时,我未必能如此断定。但昨晚恰好逃了刺客,很多人不知后半夜封城宵禁,郡衙抓了不少可疑之徒,朱兄天不亮就去了衙门。那人没有像无头苍蝇乱撞,直奔玉羌坊,表明他熟悉那里,知道当天有夜市,可以隐藏行迹。”
“玉羌坊没有宵禁吗?”节南奇道。
“炎王府办法事,怎么都会给面子,顶多关了坊楼。不过李羊的人既然能跟到玉羌坊,那时可能还没关坊。比起那人住哪儿,我更在意他可能看到你从曲芳台出来,从而怀疑你是刺客。”王泮林担心。
节南却啊了一声,“会不会是盛亲王的人?他如今登基为大今国主,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走动,但他让我办得事尚无眉目,就算有眉目,我也不知往哪儿报。说不定是他派人来问消息了,没准还是他身边的两大影卫之一长风或寞雪。”
“真若你所说,那倒还好。盛文帝想要实践野心,第一个就会灭了北燎,你去刺杀燎大皇子,反而是帮了他一把——”忽然声音一顿,王泮林皱眉。
“怎么了?”节南看出他想到什么。
王泮林眸光沉敛,让李羊仙荷碧云三人退下,才道,“本来以为辅助大皇子的那位隐士可能受盛文帝指使,毕竟盛文帝曾让呼儿纳到凤来县翻找你爹与燎四皇子的通信,以及你爹帮四皇子输送粮草和兵器的物证,怎么看这一回四皇子遭遇的变故都像他出手。可就在方才,我想不通了。盛文帝登基之后,在西面悄悄集结兵马,大有灭燎之决心。”
“他既然已打算灭燎,为何又要帮大皇子铲除四皇子。这是多此一举。”节南接道。
“正是。还有,我如今很怀疑帮大皇子的人,其实就是让四皇子背上屯兵黑锅的人,这人深受四皇子器重,能模仿四皇子的笔迹,大概还帮他处理公务。而且也是这人,能获得你爹的信任——”
节南打断,“不对,我爹信的是四皇子吧。”
王泮林摇摇头,“不,我觉不是。桑爹不像是会与皇族攀交之人,他几乎不出凤来,去得最多的就是成翔府城,只去过一回北燎大都,还是为你过生辰去的。你没察觉么?”
赖在青杏居的日子,王泮林知道很多桑家事。
“察觉什么?”节南不明所以。
“你爹也许是因为你,才助四皇子的。当然,也许是被那人利用,让你爹以为如果帮四皇子,你将来就会很好。”王泮林是旁观者清,“你爹虽然老跟你吵架,我听李羊说,其实他是很为你骄傲的。你那时候在神弓门前途无量,又是心高气傲的姑娘,你爹知道你志气高,暗中帮你也极其可能。只是知道你爹这么偏疼你的人,应该不多。”
节南听着这些话,眼睛渐渐睁大了,呼吸有些加快,“你……你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爹……是不是?”
王泮林又是摇头,“只是起了怀疑。小山,你也聪明,想想看,神弓门里知道你爹是桑大天的人有几个,而凤来县知道你加入神弓门的又有几个,而神弓门和凤来县之外,有没有人知道你两种身份?”
☆、第385引 引狼入室
“神弓门里除了我师父和小柒,都不知我身世。凤来县里除了我爹,哥哥姐姐都不知我在哪里学艺,县里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节南蹙紧眉头想了又想,“所以,只有三人知道我两种身份。”
“你能肯定吗?有没有酒后漏过嘴?或者你曾经特别信任过的人,你跟他提过,自己却忘了?”王泮林循循善诱。
桑家灭门这件事已经在王泮林心里盘了很久,直到燎四皇子出事,很多不相干的点突然连成了线。他一向心思缜密,非常敏锐,总能观察到别人观察不到的细微,所以有了天纵奇才的美誉,有了千里江山。只不过,他也不会仅凭突然冒出来的一根线,鲁莽去找结论。
节南则有直觉,“你应该最能感同身受,忘了的东西我如何想得起来。说吧,你想到了谁?”
王泮林默然片刻,“韩唐。”
节南大吃一惊,“什么?”
王泮林没再说一遍,“小山你听得很清楚。”
“不可能!”节南立刻否决,随即好笑,“是我把他带到北燎的。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也不是他师父,可他到北燎为官后,我和师父帮了他很多,他才平步青云,直升一品……”
王泮林知道节南是个倔强叛逆,但绝不认死理的聪明人,声音削弱下去,是因她也察觉不对了。
“你可跟他提过你的出身?”所以,他更加不依不饶。
节南怔怔盯着王泮林半晌,还是摇头,“没有,但是——”
王泮林抬眉,眼神潋光,等节南说下去。
“但是,我爹来给我过生辰的那日,我和我爹吵架,跑出去的时候撞上了韩唐大人。”这些记忆一下子鲜明起来,“他说要找师父,我生着气,指了一下就跑了。不过,师父应该会帮我隐瞒的,不可能告诉韩唐大人那是我爹。”
“也可能是韩唐正巧听到的。那年你几岁生辰?”王泮林问。
“十三。就是将韩唐带回北燎的那一年年尾,我没法回家,我爹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自己一个人跑来了,装成我家的管家……”节南突然想哭,眼里水亮亮,“如果真让你这张乌鸦嘴说中了,那我岂不是间接害死了我爹?王九,你脑子那么好使干什么!”
呆笨一点,简单一点,世道也没那么糟糕,是不是?
“你爹与四皇子开始通信,正是你那年生辰后的开春。三年后,神弓门投靠大今,北燎丢了大都和半壁江山,退守西原,你全家则于同年让千眼歇王杀害。你爹在出事前,取走你的嫁妆,众所周知他生财有道,万贯财产却不翼而飞。时间上,都太巧合了。”
节南猛摇头,“不对!不对!韩唐凭什么要帮大皇子?且不说韩唐并未选站任何一位皇子,只是向燎帝尽职,因为他不讲情面,把大皇子好些荒唐事都揭露出来,以至于大皇子对韩唐恨之入骨,而四皇子却十分尊重韩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会选四皇子当储君,更何况韩唐不瞎。如果是韩唐陷害四皇子,大皇子怎能连他一起报复,这会儿关在大牢,随时可能问斩。”
“这有何难解?”王泮林不认为是问题,“韩唐虽然之前未站边,但他既然尽职尽责,和同样认真做事的四皇子自然有交情。以四皇子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性子,韩唐肯定是他想要争取的人才,但只有维持韩唐在太子之争上的中立,才对他最有利。所以两人很小心,不让别人看出端倪,实则韩唐帮四皇子做事。这么假设,你觉得如何?”
节南咬唇,想反驳,却无法反驳,因王泮林说得极可能不错。韩唐没有明显帮四皇子,但两人也没有交恶,倒是对大皇子出手很重——
她终于想到一点,“就算你说得对,韩唐是四皇子党,那他为何改帮大皇子了?”
“不,小山你误解了。我只说韩唐和四皇子可能私下有交情,四皇子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只是这可能是韩唐故意接近四皇子而已,然后利用你爹,将屯养私兵的罪名扣在四皇子身上,时至今日彻底整垮了四皇子。至于他为何改帮大皇子,就有好几种可能了。一种,两人表面假装交恶,根本没有改不改的事。另一种,四皇子知道韩唐背着他养私兵,韩唐一不做二不休,改投大皇子,但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假装入狱。第三种,韩唐既不帮四皇子,也不帮大皇子,皆是形势所需,为了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节南心中的惊诧化作一声哈笑,“所以,是我引狼入室,不但害死我爹,还害死四皇子,赫连一家,以及昨晚二十多条人命,让整个北燎陷入灭国之危?”
王泮林听出节南声音中的意气,不恼,也笑,“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