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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霸官-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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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引 双龙争珠

这套说辞经过王泮林整理,因为和事实相去不远,毕正说得情绪自然起伏,很难让人找到太大破绽,而且官府只要跑一趟齐贺山就能水落石出。
    崔衍知心想,唯一可疑大概就是兔帮出现得太巧。
    王泮林“老实”道,“和毕匠师他们没能说实话,却也不好瞒二位大人。我帮想在江南道立足,长白帮盛势欺人,处处与我们为难,故而我帮一向紧盯长白。数日前,我帮察觉长白帮武器堂堂主在泸州聚合两百帮众,又在齐贺山里转悠,好像要捉什么人,所以才装着送货过山,实则打探,却想不到长白帮竟然勾结今人。我帮虽说势单力薄,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为非作歹,捉拿我们南颂百姓,这才抢了他们的船,带匠工师傅们逃出齐贺水峡。后来听师傅们说这是巡水营的船,就想着应该还哪儿去,结果大人们就来了。”
    不是巧合,而是发觉不对劲,一直紧盯着,才赶上救人。这下好,唯一的可疑也被抹平。
    “既知长白勾结今兵,应该立刻报知官府,否则就算你们救了人,大概还伤了人杀了人,颂法视为持私械斗私仇,杀人要偿命。”崔衍知扫过王泮林三人,没看到刀剑,但可见二百步外的船橼上搭着弓弩,“你们敢问心无愧说一句不曾伤人性命?”
    王泮林知道崔衍知从小就一身正气,立志考上提刑官,维扬颂法,不过还是头一回看他执行公务,一面觉着新鲜,一面觉着迂腐。
    他毫不吝笑,哈哈道,“当今皇上登基后,修缮颂法,增添紧急战时法令,其中有一条提到,凡我颂民,皆有保家卫国之责,紧要关头挺身而出对抗国敌,其行可彰可赏。若有英勇牺牲者,乡县地方直至央府,必须向直系遗属发放抚恤金,照顾范畴与军属等同。敢问,今人潜入我颂境追拿我颂民,长白与之狼狈为奸,二者可否视为国敌?再敢问,齐贺是否为我南颂国土?我帮是否皆为颂民,今日之战是否保家卫国?悬崖之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算不算紧要关头?大人不表彰不奖赏,却要我们杀人偿命?颂人杀敌,为敌偿命?真是闻所未闻。”
    玉木秀半张着嘴,神情与之前大为不同,心服口服,就像他特别服他姐夫宋子安,不用拳头就能让他五体投地。他还看看崔衍知,为之捏把汗,又侥幸自己笨嘴拙舌,没撞上青兔子那堵墙。
    崔衍知当然知道这条法令,只是想不到对方如此精通颂法,而且机智灵活,出乎他的意料。他不至于惭愧,但觉这只青兔绝对是棘手之辈。
    虽然他认为江湖是藐视国法扰乱秩序的存在,却很难否认江湖能人异士多,不乏像丁大先生和文心阁那样有力量的人和群体。如果它们能成为朝廷的力量——
    崔衍知不想让对方得意,“到底是保家卫国,还是发泄私愤,该由官府查实后才能定论。我本意是指你们越过官府的做法大不妥当。”
    王泮林不得不说,崔衍知真挺能的,就那么一点点缝隙,都让他钻出来了,而不是恼羞成怒拿官帽子压人。没去报官这说法,在一般江湖人听来滑稽,但恰恰最可以追究。
    “这个嘛——”不过他王泮林可不吃素,笑道,“也不是人人都像大人热心为官的。”
    崔衍知听出这是暗讽官场陋弊,哪怕属实,也不能坐视,“你好大的胆!”
    “不,不,我正是胆小,才先确定长白勾结大今的事实,等到有凭有据,也脱了险,方敢求上大人们的船,把人交给水师保护。如今已经交待清楚事情经过,总算大功告成,还请大人们允咱多借一会儿船,前方十里就有一处码头,等咱们上岸,大人们就能拿回船了。”王泮林早打着这主意。
    崔衍知垂目沉吟,随即抬眼冷望,“不行。兔帮是本案关键人证,怎能放你们走?如果你所说属实,的确要表彰奖赏,若有牺牲者,还要帮你们登记在册,好发放抚恤钱两。还有,把你们的面具摘了吧。若是本份良民,何必怕我们瞧见真面目。”
    玉木秀听得那个热闹,这是反击啊。
    王泮林敢上这条船,怎能料不到要求摘面具,“不行欸。”
    那个欸尾音,让人心火旺。
    “为什么不行?藏头露尾,纵然你说得都是真的,也叫人难以信服!”玉木秀抢过身旁兵士的一支长枪,跺脚回身,一招“仙人挑灯”,送了枪柄头去挑王泮林的面具,同时道,“你别乱动,不然打断你脖子,我可不负责。”
    王泮林没动,堇燊动了。
    堇大赤手空拳跳出去,翻筋斗,双腿一夹枪杆,化去枪身上的力道,瞬间滑至玉木秀面前,两只手如鹰爪抓下,疼得玉木秀腕子发麻,不得不松开了长枪。堇大看也不看,脚尖反踢一记,单手往后就捉住重新竖直的长枪,往原来的主人兵士那里一扔,飞退几步,浅抱拳。
    对招半式,眼睛一花,已经打完。
    玉木秀呆怔,脸通红,眼珠子滚圆。
    崔衍知也惊,但反应到底快些,见灰兔背了青兔已经飞上船橼,立刻拔剑出鞘,足尖点追,“往哪里跑!”
    只是迟了一步,灰兔跳下船去,青兔随之不见,而他再想对付黑兔,哪里又能找到黑兔的影子?
    崔衍知提剑趴船橼往下看,才知不是对方的轻功有多玄乎,而是对方狡猾,上船时就带了绳索,偷偷套在船头,可以拉绳直下。
    听身后玉木秀叫快追,崔衍知狠狠一打船橼,对小船上的兔子们,尤其对那只青脸兔,扬声高喊,“你这么跑了,难道甘当江湖贼寇?”
    青兔面具嘲看过来,“兔脸防小人,不防君子,而大人心存偏见,多说无益,只要大人记得,我兔帮不守王法不守江湖规矩,但守天道正心。官府能与长白共存,就能与兔帮共存。若你们想明白了,兔帮愿为眼和手,假以时日也能以真面目示你们。玉小将军何时想要清理迷沙,张榜求兔便是。”
    玉木秀忽然回头下令,“别追了。”
    崔衍知默着,静看青兔面让暗夜覆没。

☆、第303引 白龙出海

昼夜交割,正是人最乏睡的时刻。
    泸州界内,离齐贺水峡最近的一处大港,两只渔船飞快划出白浪,又急忙在一只亮满画灯的美舫旁刹住。
    转眼,二十来道黑影窜上,气势汹汹,震得灯花惊跃。为首大汉身材巨魁,昂藏七尺男儿,一抬手,无声令下,黑影们分布四周,他自己到舫屋帘子前却成了温驯的猫儿,垂头收肩。
    稍即,帘动花香散,走出六个身穿清一色胡装少女,在门外排成两列。
    “可以进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传出。
    大汉弯着脖子进舫屋,单膝跪,“巴奇前来领罪。本来一切顺利,已经准备把人带回,哪知半路杀出一群戴兔面具的家伙,从来没听过的小帮派,救走毕鲁班等人,而且他们敢下悬崖走齐贺水峡,不怕死得往下跳。只是毕鲁班虽然跑了,二十几名逃奴就剩七八人……”
    巴奇跟着远岁从齐贺水峡爬上山的,所以避开了王泮林布置在两边山口的眼线,不过并没打算从水路回去,就让船停在了泸州山口水岸,结果就追不上了。
    “好啰嗦,直说任务失败就好啊。”女子这回的声音好像是嘟着嘴说出来的,嗲得很。
    舫屋分内外两间,以一道珊瑚屏风隔开,女子坐在里间。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隐约看得出她衣着华丽,周身闪烁着宝石光辉,还似在绣架前刺绣。
    巴奇不敢吭声。
    出身呼儿纳近卫的他,知道此女用毒用计皆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助将军赢得战功赫赫,深得将军宠爱,这回又偏偏跟她出来执行任务,他可真不想打交道。
    “远岁人呢?”女子问。
    巴奇抬眉,“他还没回来吗?当时他与八名亲信留在废村对付一只兔子,让我们先追,说好随后就来会合,但他一直没出现,我就以为他率先回来了。”
    “怎么尽是些废物?亏呼儿纳把这人夸得快赛过诸葛亮了,听说还会狮子吼,结果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还只是其中一人,他就把命搭上了。”女子娇甜可爱的语调忽地发冷,“死了好,一了百了。”
    巴奇也觉早白头的家伙凶多吉少,只是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不喜欢那些野心勃勃来投诚的颂人,一无忠诚,二无信义。
    “还有一事禀报夫人。当时巴奇出面包了三只船,我在山下只看到两只……”
    “那是我另作了安排,由我的人驾第三只船,留在崖下待命,以备不时之需。”女子娇笑得意,“看来你们没追上的兔帮,我的人能追得上。当初是不是巴奇你说的,带着女人上船晦气?”
    巴奇是斗败了的公鸡,这会儿只能摸鼻子认栽。
    “看来这回功劳又是我的。巴将军要多吃补药,军法处置的时候好熬一些。对了,要不要我开方子给你?”女子越说越笑。
    巴奇还有些气概,“不劳夫人费心,只是我提醒夫人不要忘了,此行任务是要带回毕鲁班,到最后你我把人追丢的话,夫人的过错可就比我大多了,因为这回由夫人带队,远岁和我都归夫人指派。”
    屏风后的笑影顿止,声音气嘟嘟,“好你个巴奇,敢吓唬我?除了没跟你们上山,这一路哪件事不是我操心。而我没上山,皆因才让你爱戴的大夫人弄没了腹中胎儿,身子实在太虚。事前你们一个个夸海口,其实就想抢功劳,事后不成又推卸责任——”
    忽然语气一转折,好似自言自语,“要不是亲王殿下之命,我才不来呢。区区几个逃走的苦力奴,不能就地正法,非要活捉回去,也不知殿下怎么想的。这些天吃不香睡不好,肤色都焦了,真讨厌。”
    巴奇尽管已经熟知此女说话的调调,就是娇柔娇弱娇蛮娇坏,看情形出哪张娇牌,再用那张迷惑男人的娇美天真貌一照——
    巴奇是爱戴大夫人,因为大夫人真正善良,虽然容貌普通,与将军属于家族联姻,将军对她没感情,她却是一个好妻子好主母,不像屏风后面那只妖精!
    听到身后门帘响,巴奇往回一看,立刻抽出腰间弯刀,起身诧喝,“怎么是你……来人!”
    走进来的男子,一身旧裳湿漉,长发披散双肩,脸色阴沉,目光阴郁,额头破了,还有血迹未干。他一抬手,拿着一颗斗大宝珠,莹白无瑕,浑然天圆,嵌珠的金座呈塔形,九层九佛至尊意。
    这是大今国宝白龙珠,王将它赐给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见此珠如见——
    巴奇跪下,双手伏地,拜三拜,“末将参见盛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那声音分明是——
    孟元。
    “殿下来了?”女子又惊又笑跑出来,穿小管细袖胡人短上衣,高腰月华裙,精绣着炫绿孔雀羽,镶翠玉,脚踩一双翘头革皮鞋。
    但她看清男子后,身形顿住,红唇微努,神情疑惑,“你不是盛亲王。”
    这男子,五官与孟元十分相似,气质却是天壤之别。孟元抱负难展,眉宇间总带着些忧郁,眼里怯弱又多情,不太擅长与人交往,是落魄书生的那种俊美,缺乏果决和力量。而此人眉宇抬扬,眼角飞逸,眸中光华非比寻常,俊美也俊美,更望得见周身彰显的权耀,且天生富贵。
    男子让巴奇退下,然后直呼女子全名,“金利沉香,你确定你所认识的盛亲王,真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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