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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霸官-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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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娥一怔,“姑娘知道我家老爷?”
    节南颔首,有心坦诚,“我姑丈是军器少监,我自然听过延大人的忠节事迹。延大人还曾教过当今圣上,圣上感怀,一直想将延大人救出来。”
    月娥恍然大悟,目光柔缓,“是,多亏皇上想方设法,大今皇帝才答应,只要这回和谈顺利,就释放我家老爷。如今两国交好,老爷终于被特赦。只是老爷身体不大好,夫人陪着他走一路歇一路,由公子先行回返。”
    节南望着延昱的背影,暗想自己撞运。
    要说这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不以延昱这个大名,而是以“拾武郎”出名,不但让晖帝钦点探花,且一举夺魁拿了武考第一。
    若不是战事大爆发,拾武郎来不及有所作为,大有与王氏七郎一较高低的可能,同样都是少年得意,青葱拔尖。
    “延昱,当真是你?!”
    这声唤,让节南回神,眼见水师大船上突现崔衍知。
    难得的是,每回远远见她就能全身乍毛的崔衍知,这回完全无视了她,竟一个跃身跳到延昱的船上。
    延昱也一跃下去,快步上前。
    四手抓四臂,两人老激动。
    “崔徵,你了得啊,六品推官青衣!”延昱虽直呼崔衍知大名,旁人一听就知亲近。
    “哪比你了得,随父万里,忠君忠父,节孝两全!我听父亲说延大人已经启程,数着日子要给你接风洗尘,想不到这时就能碰上。这么些年不见,你小子……居然还长个子啊!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崔衍知在节南眼中,一直以两种面貌固定出现。一种,一派正气的官衣架子。另一种,一见她就悔不当初的姐夫架子。
    此时此刻,第三种面貌惊现!
    热血迸发的大哥架子!
    节南同时记起,延文光是一人被俘,他的夫人和儿子并不在俘虏之中。但崔衍知说延昱随父行千里,难道是暗暗跟着?
    那倒是挺让人钦佩的。
    就算盛亲王有心拉拢,延文光怎么都是俘虏而已,对高官贵族而言日子绝不好过。延昱不离不弃,还能跟着打点,确实至孝。
    “且不说这个,方才你可听到江上动静?”延昱没有只顾叙旧,马上说起炸闹声。
    崔衍知也马上认真的神色,“今日江南大派长白帮开英雄会,广邀江湖好汉,来了不少爱惹事的两道人物,只怕就是他们引起的。”
    “没错!”玉木秀也跳下,与延昱撞撞肩,以示兄弟想念,“这带水道多险恶,迷雾神秘,里面岛群无人管,养得一群剽悍**,还不趁乱打劫!最近都城又不太平,连出两件大案,都涉及朝廷要员,这会儿离都城不过半日远的水域又出命案……”
    节南正好奇什么命案,崔衍知却瞧见她了。
    他两道剑眉绞成死结,“你如何在这儿?”
    延昱奇道,“你二人认识?”
    节南张张口。
    崔衍知抢过,“桑姑娘是军器少监赵大人的侄女,也与我六妹一起到太学读书……还是观鞠社社员。”
    延昱展颜开怀,“想当年观鞠社的姑娘们可给我们比赛鼓了不少劲,不知如今还有多少昔日佳人。”
    玉木秀笑得大声,“自从去年我姐姐终于把自己嫁出去,过两日连后来入社的萝江郡主都要成亲,昱哥大概只认识玉真姐姐了吧。”
    节南发现,玉木秀提到崔玉真时,崔衍知的表情闪过一丝古怪,却没有深想,只想问命案。
    “方才你们说到命案?”她干脆主动关心。
    延昱这人似乎很善解人意,帮节南解释,“桑六姑娘同姐妹一道出来的,不小心卷进迷雾漩流,正巧让我们救起,却不知其他人是否安好。”
    玉木秀连道几声放心,“死者是一对中年男女,江湖走卒打扮,皆为溺毙,虽不知究竟人为还是事故,肯定不会是这位姑娘的姐妹。”
    然而,节南心头一惊,看向崔衍知,“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可否容我看上一眼?”
    崔衍知眉头稍拢,点头允了,让玉木秀带节南上船看尸。
    “几年不见,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的崔五郎,也有上心的姑娘了。”延昱觉得崔衍知对待桑六姑娘的态度十分新鲜。
    崔衍知大为尴尬,“并非你想的那样,而是那姑娘古灵精怪,我要不打起所有精神,就又让她戏弄了。”
    延昱愈发好奇,“哦,她如何戏弄过……”
    两人忽听月娥惊呼,同时快步上前。
    延昱的手才碰到月娥的肩,月娥立刻转身入他怀里瑟缩。
    月娥颤声,向后伸手指着船外,“那里好像浮着死人。”
    延昱一臂轻搂月娥,安慰她莫怕,又与崔衍知交换眼神,往月娥指的方向看出去。
    不远处,一具浮尸,顺着扑来的江浪,慢慢靠近他们。
    崔衍知双目凛冷,已经认出那具尸体,“延昱,帮我个忙,让船夫们把他捞上来。”
    延昱吩咐下去,才问,“你认识?”
    崔衍知一点头,“此人原是军器司将作大监乌明,也是北燎细作,近日才被我们揪出,谁料今早在将他转押天牢的途中让人救走。我觉得他极可能从水路走,就从各家码头打探,果然有人看到脚上戴着镣铐的家伙上了一艘江渡,因此才调用玉家水师帮忙……”不由扼腕叹息,“可恨人死了,又是一桩不得不结掉,尚存疑点的案子。”
    节南攀梯而下,正好看到乌明的尸体被打捞上来,转念之间神情惊愕,“这不是乌大人吗?我明明听我姑丈说起乌大人关押在郡府大牢,怎么死在江里了?”
    ……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上网的地方,不好意思,我来迟啦!
    看评论区动也不动,以为大家抛弃我了,原来又是抽,吓停我的小心肝。。。(未完待续。)

☆、第225引 一双半对

节南的表情虽惊愕,但并无半点惧怕,反而走得很近,就差蹲身去瞧尸体。
    延昱看看节南,再看看站远还发颤的月娥,对崔衍知笑道,“我算是明白你方才的意思了。”
    崔衍知说桑六姑娘古灵精怪,要打起精神应付才行。延昱这会儿单看胆色,就觉这位姑娘是有些与众不同,单凭上前看尸体这一点。
    崔衍知露出苦笑,居然还想着问节南,“那两名死者可是你认识的?”
    节南双手合十拜苍天,“幸好不认识。不过,乌大人怎么……”
    崔衍知往节南身前一站,挡去她的视线,“怎么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回舱里待着吧。”
    延昱道,“是啊,姑娘千金贵体,别让煞气冲了运。我叫月娥陪姑娘回舱,说说话,吃吃零嘴儿,实在无趣,还有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供姑娘打发的。”
    崔衍知哼笑,“延昱免了,琴棋书画是让桑六姑娘遭罪的。”记得这小霸王那年念叨着不喜欢学淑女那些摆门面的东西。
    节南笑得比崔衍知欢,“就是,我哪儿懂那些,只喜欢好玩的,能欺负人的。”比如造弓啊,揍人啊,炒交引啊。
    节南说完哼了一声,走到月娥那边,最后却是她扶着月娥进舱里去了。
    延昱眼里带笑,“我瞧着这姑娘,就想起木秀的姐姐来了,都是犟脾气,不喜欢被人比低的。但玉梅清是一股天真傻劲儿,子安定定心心降得住,这姑娘却是刁钻聪明劲儿,你要陪着一百个小心,得罪不起。”
    崔衍知心头就抵触,“我何必陪她的小心?她与我无关,不过是六妹的闺友……”随即翻看乌明尸身,“让人一刀从背后插入心尖而亡,只是为何不当场灭口,反而大费周章把人救出后才动手……”
    崔衍知说起工匠名册泄密的案子来。
    延昱也正经了神色,认真听着,等七七八八明白了大概,思忖道,“你我都是循着那阵炸响过来的,就在迷岛水域之外,接连捞上三具尸身,莫非乌明之死与那对中年男女的命案有关联?”
    崔衍知但道,“我也有此以为。”心中再生感触,拍上好友的肩,“延昱你回来得正好,官家刚及弱冠,求贤若渴。朝廷百官缺位又多,三阁六部急需你这等已有功名在身的人才,可以立即出任实务。不妨同来御史台,张兰台一定重用。”
    延昱却不慌不忙,“你别催我,反正父亲已在回来的路上,差不了十天半个月。我得遵照母亲吩咐,先置好宅子,再找好媒婆……”
    崔衍知失笑,“啊?”
    延昱神情毫不尴尬,“啊什么?我这把年纪,连萝江那个小丫头都让人娶走了,再不抓紧准备,好姑娘都让后生晚辈订走了,怎生是好?”
    崔衍知仍笑,“我比你还大两岁,都没着急……”
    延昱一摆手,“崔相夫人手中握着多少家千金的婚事,就不用我说了吧。相比之下,我母亲还未到过新都,物是人非,就算今后不愁与各家交往,她却等不及,非要我今年成亲。所以,除了找个好媒婆,我也一筹莫展。”
    “直接找我母亲不是更好?”崔衍知可不是开玩笑。
    所谓的“崔相夫人手中握着多少家千金的婚事”,虽不是崔相夫人硬揽的,而是一些主母心甘情愿奉上的,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一个前朝太学学士之子,初到都城,不知前途如何,怎敢对名门千金有非分之想?不过请官媒代牵一位人品不错的姑娘就是了。”延昱说完这话,玉木秀过来了。
    崔衍知也不再论私事,本想把乌明尸身换到水师船上去,延昱却建议少动尸身,横竖他们也要回城覆命,两船一起走就是。
    崔衍知应下,没再回官船,就同延昱在甲板上说话。
    月娥这时情绪平静下来,嘱丫头们换上热茶,亲自递给节南。
    节南淡然接过。
    月娥恰巧碰到节南的指尖,顿道,“桑姑娘的手好凉,莫不是感了风寒?对不住,都是妾身疏忽,这就让人准备姜汤袪寒。”
    节南飞转的心思慢下,瞧清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不用麻烦月娥姑娘,我并无不适。要说已经五月的江风,吹到身上还会凉呢。”
    月娥放心,“正是,而且还遇到这等凶事,这会儿想来,妾身真替桑姑娘捏把汗。”
    节南笑笑。
    两人一时无话。
    月娥出去片刻,回舱却见节南已换回本来的衣物,也不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托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节南喝了,谢过,没话找话,“恕我冒昧,看月娥姑娘打扮不同一般丫鬟……”
    月娥神色如常,“妾身确实是延家丫鬟,多得夫人抬举,如今专侍公子。”
    节南立刻明白,月娥是收房丫头。
    “那就是半个主子了,月娥姑娘过谦,。”节南呵笑,又找不到话说。
    陌生的船,陌生的人,纵有崔徵这个“姐夫”在外,纵然延昱还有恩于她,节南却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侃侃而谈,正好又心事重重。
    大概月娥是个安静性子,节南不说话,她也无话说,更没有意思建立交情,只是翻出一个竹箍,绣起花来。
    外头久别重逢的热谈和畅笑时不时传入,却怎么也打不破俩女子之间的宁静,直到小丫头来报进码头了,节南和月娥不约而同起身往外走,在门口差点撞上,一块儿笑出来,才打破无形隔阂。
    两人这么笑着走上甲板,延昱不知情,与崔衍知笑道,“月娥娴静,与我的话都不多,难得见她这般开心,你的这位桑六姑娘还真是了不起,能讨任何人的喜欢。”
    崔衍知骇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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