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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帝之灯-第4章

小说: 上帝之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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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他放弃了正常的处理方法,他一定想到一个特别的办法,但仍然要用到仅有的这两种出路。然后我想到河路可以加以利用,外观看不出来,即使有一整团的军队来看守也可能会成功。然后我知道这一定就是答案。”
  “落日大炮。”黎奥妮低声说道。
  “正是,巴芮特小姐,落日大炮。只要准备一个小包把珍珠放在里面,打开大炮的尾栓,把小包塞到膛管里后走开,他很轻易地就解决了把珍珠弄走的麻烦问题。你们知道,任何具有大炮和弹道知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大炮就和其他发射礼炮的枪炮一样,只使用空包弹。也就是说,没有爆裂的弹壳,只是充填火药使它发出巨大的声响和一阵烟雾。
  “好了,这火药虽然纯粹只能制造噪音,它还是拥有相当程度的推动力——不很大,但足以满足盗贼的目的。等今天日落时麦鲁格会过来,把空包弹从尾部装进去,拉动引信、然后——砰!珍珠隐匿在一阵烟雾中射出,抛掷到二十五英尺下方的沙岸再落入水中。”
  “可是怎么样——”将军唾沫横飞,脸红得像樱桃。
  “当然,这容器必须要能够漂浮。可能是铝器或是类似质轻坚固的东西。计划中一定要有个共犯——某个人在日落时驾着船沿哈德逊河划行,捞起容器,然后快乐地划走。那个时候普劳不当班,那是他告诉我的,但即使他当班,在大炮发出的噪音和烟雾中,我怀疑他是否能注意到什么。”
  “共犯,呃?”将军吼道,“我来打电话——”
  埃勒里叹口气说:“已经做了,将军。我一点钟时已经打给本地警察要他们警戒了。我们的人在日落时会等在下面,如果你们按照时间对夕阳发射礼炮的话,我们可以当场逮到他。”
  “可是那个容器或罐子在哪里呢?”中尉问道。
  “喔,安全地藏起来了,”埃勒里冷冷地说,“非常安全。”
  “你藏的?但为什么?”         
  埃勒里静静地抽了一会儿烟:“你知道,有一个大肚皮的神明在保佑我。昨天晚上我们玩了一个谋杀的游戏。为求真实,而且用来解说,我利用随身携带的组合包取了每个人的指纹。我忘了把它们销毁。今天下午,在我们寻宝游戏开始之前,我在大炮里发现了容器——当然了,当我推想出藏匿的地点时,我直接到这里来找证据。那你们想我在罐子上发现了什么?指纹!”埃勒里做了个鬼脸,“很令人失望,不是吗?因为我们这位聪明的贼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没想到会有人在发射和炮之前发现这个秘密的地方,所以他十分粗心。当然喽,比对罐上的指纹和昨晚取的指纹简直如同儿戏。”他暂停下来,“如何?”他说道。
  沉默的时间就像一个人所能屏住呼吸的时间一样长,在沉默中他们听到上面传来国旗的拍打声音。
  然后,哈克尼斯双手一摊,轻声说道:“你逮到我了,老兄。”
  “啊,”埃勒里说道,“你真捧场,哈克尼斯先生。”

  在日落时大家都站在大炮旁边,老麦鲁格拉动引信,旗子放下时炮声就响了,巴芮特少将和费斯科中尉全神贯注地挺直站着。炮声回响再回响,空中充满了空洞的雷声。
  “看看那家伙,”尼克森太太靠在矮墙上往下看,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他像一只绕圈圈跑的小虫。”
  众人静静地与她汇合。哈德逊河像一面钢制的镜子,反射着最后几抹古铜色的夕阳。除了一艘装有船外马达的小船之外,整条河上没有其他的船只。那个人把船划过去,焦躁地检视水面。突然间他抬起头,看到上面有好几张脸在看着,他便以一种可笑的仓促狂乱地把船划到对岸去。
  “我还是不明白,”尼克森太太抱怨,“为什么你要叫警察放了那个人,奎因先生。他是一个罪犯,不是吗?”
  埃勒里叹口气:“只有犯罪意图,而且那是巴芮特小姐的意思,不是我的。我不能说我很遗憾。虽然我不会为哈克尼斯和他的共犯辩护,他的共犯可能只是个可怜的穷鬼,受到我们这位勇敢朋友的怂恿而接下接运的工作,但巴芮特小姐没有含恨报复让我感到松了一口气。哈克尼斯在生活中迷失自己,那实在不是他的错。当你在丛林中度过大半辈子之后,文明的道德早已失掉准则了。他需要钱,所以他拿了珍珠。”
  “他已经受够了,”黎奥妮轻柔地说,“如果我们把他交给警察,而不是要他去收拾行李,这两者的意义是差不多相同的。在社交上他已经完了,而且反正我拿回了我的珍珠——”
  “很有趣的问题,”埃勒里梦幻般说道,“我相信你们都看出了寻宝游戏的重点了吧?”
  劳斯科中尉看起来一片茫然:“我知道我很迟钝,我完全看不出来。”
  “呃!我提议这个游戏时并没有隐秘的动机。但当炮声响起时,我推论出珍珠是在落日大炮之中,我想出可以用这个游戏来抓到盗贼。”他对黎奥妮微笑,她也以笑容回应。
  “巴芮特小姐是我的共犯。我私下要求她在开始时伶俐——为了消除怀疑——愈到后面愈慢下来。利用大炮藏运珍珠使我怀疑哈克尼斯,他懂枪炮,我得试试他。”
  “喔,哈克尼斯成功过关了。当巴芮特小姐慢下来时他超前了。在破解‘绿林树’这条线索时他展现了聪明机智;在解读香烟的线索时他也表现出敏锐的观察力。这是两条相当困难的线索,我要提醒你们。然后,在最简单的一条,他反而困惑了!他不‘懂’加农炮的嘴是指什么!甚至连尼克森太太——原谅我——都可以指出来。为什么哈克尼斯不愿意去大炮那里?惟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里面有什么。”
  “但这一切好像都很多余,”中尉抗议道,“如果你有指纹,这个案子就破了。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埃勒里把烟屁股弹到矮墙上:“我的天,”他说道,“你有没有玩过扑克?”
  “当然有。”
  黎奥妮叫道:“你这个老狐狸!别告诉我——”
  “唬人的,”埃勒里哀伤地说道,“从头到尾是唬人的,罐子上根本就没有指纹。” 



探案二 空心的龙

 
  
  梅丽芙小姐总是说上帝照料一切,她现在还是用丝毫不减的信念重申这一点,只不过她小心地用她那充满活力的女低音补充说,如果你能的话,不要它也无妨。
  “那么你能吗?”埃勒里以些许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因为他是个出名的异教徒,而且他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从床上被挖起来,听梅丽芙小姐说这些古怪的话。他打算把她遣走然后回床上去。
  “我能吗?”梅丽芙小姐绷着脸复述,“我能!”接着她取下帽子。除了不很恰当的前卫设计使得那帽子看起来像个汤盘外,埃勒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疲惫地对着她眨着眼,“看看这个!”
  她把头低下来,在那恐怖的一瞬间埃勒里还以为她要祷告。不过她修长的手指很快地举起来,把左太阳穴边的红色头发拨开,然后他看到头发下面有一个疙瘩,大小有如鸽蛋,颜色则像腐坏的肉。
  “老天,”他坐直起来并叫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梅丽芙小姐镇静地把头发整理好并戴回帽子:“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糟了,”梅丽芙小姐跷起她修长的腿并点了一根烟,“头痛几乎都消失了,冷敷及按摩……你知道这个方法吗?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试图消肿。你应该看看它在凌晨一点钟时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有人把单车泵放在我的嘴巴里不停地打气一样。”
  埃勒里搔着他的下巴:“没有弄错吧,我相信?我——呃——我又不是内科医生,你知道的……”
  “我需要的,”梅丽芙小姐打断他的话,“是一个侦探。”
  “可是这——”
  软呢外套下的宽肩耸了耸:“这不重要,奎因先生,我是说我的头被打了。我是个强壮的女人,你看得出来,六年来,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护士,我身上不知多了多少擦伤和疤痕。我以前有一个病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踢我的胫骨。”她叹口气,一抹奇怪的光芒闪过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又抿紧了一点,“是别的东西,你晓得,可笑——的东西。”
  一阵短暂的宁静笼罩了埃勒里的起居室,埃勒里气恼地感到皮肤发痒。梅丽芙小姐的声音里有着深沉空洞的幽冥呢喃。
  “可笑?”他复述着,伸手寻找香烟盒的慰藉。
  “很古怪,很令人不安,住那房子里你很自然有此感觉。我并不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奎因先生,但我要不是觉得这么做实在太丢脸的话,几个星期前我就辞掉工作了。”
  望着她冷静的眼神,埃勒里想,寻常的鬼魂若莽撞地找上她,那八成是自找麻烦。        
  “你该不是这么迂回地要告诉我,”他轻快地说,“你目前受聘的屋子闹鬼?”
  她哼了一声说:“闹鬼!我才不相信那种无稽之谈,奎因先生,你是在嘲笑我吧——”
  “我亲爱的梅丽芙小姐,多么迷人的想法呀!”
  “此外,有谁听过鬼魂还会对着人的头打气的?”
  “绝佳的论点。”
  “是不一样的东西,”梅丽芙小姐满怀心事地说,“我无法确切地描述,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一直等一直等却不知道它会从哪里来——更有甚者,到底会是什么事。”
  “显然这个不确定性已经消失了,”埃勒里冷冷地说,眼睛仍望着她头上的大汤盘,“或者你的意思是说,你所预期的攻击并非向着你来的?”
  梅丽芙小姐冷静的双眼睁大起来:“但是,奎因先生,并没有人袭击我!”
  “你说什么?”埃勒里以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是说我被袭击了,但我相信那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刚好碰上罢了——”
  “怎么说?”埃勒里厌烦地问,闭上双眼。
  “我不知道,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埃勒里优雅地把手指压在太阳穴上,呻吟着说:“噢,噢,梅丽芙小姐,我们组织一下好吗?我已经坠入五里雾中了。你究竟找我何事?有人犯了罪吗——”
  “唔,你知道,”梅丽芙小姐生动地叙述着,“原隆先生是个古怪的小老头,他又这么孤立无助,我真的为这个可怜的老家伙难过,而且他们还偷了他那块上头有奇怪动物纠结盘缠的制门器……好啦,这就更让人怀疑了,你不认为吗?”她停下来,用有刺鼻消毒药水味道的手帕轻按嘴唇,胜利地微笑着,似乎认为自己这段奇特的演说已经解释清楚了。
  埃勒里敲了四次香烟才有办法让自己开口说话:“我听到你说的是制门器吗?”
  “没错,你知道,就是那种被人们用来放在地上保持房门开着的东西。”
  “是的,是的,被偷了,你说?”
  “唔,它不见了。昨晚我的头被打之前它还在那里,我亲眼看到,就在书房门边。没有人曾对它多看一眼的,而且——”
  “不可思议,”埃勒里叹道,“一个制门器。在小偷盗案中鉴赏力算很不错的,我应该这么说!呃——奇怪的动物?我相信你还提到什么纠结盘缠之类的?我恐怕无法从你的描述中想象出那奇怪动物的模样,梅丽芙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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