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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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停下来抽口烟:“所以我得到了一个结论,”他慢慢地说着,吞云吐雾,“光线必定是由被害者身上发出的。”
“不可能!”杜瓦先生张口结舌,“没有人会笨到——”
“当然是不自觉的。不过他可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提供了光。我检查过死去的哈迪医生。他穿深色的衣服,没戴手表也不会有夜光的指针。他身上没有吸烟的器具,显然是个不抽烟的人,那么也没有火柴或打火机。没有会发光的东西足以解释凶手怎么能看到他且瞄准他。那就是说,”他喃喃说道,“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了。”
“什么——”
“请你们大家把灯笼和手电筒弄熄好吗?”
有一瞬间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灯光陆续熄灭,终于房间又回到埃勒里刚进来时那样黑不可测了。
“留在原位,拜托,”埃勒里简短地说,“不要动,每个人。”
最初没有任何声音,除了静止不动的人的沉重呼吸声。埃勒里的香烟也熄灭了,接着有个轻微的沙沙声和尖锐的滴答声,在众人骇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光点,不比一张骨牌大,模模糊糊还带有珍珠光泽,在房间里移动。它直线前进,像是要回家的鸽子,接着第二个光点出现且附着在第一个光点上,然后,又附着到第三个光点上了。
“小小的一个示范,”埃勒里冷冷地说道,“大自然提供给他任性的子女的一个奇迹。磷,毫无疑问。以颜料形态出现的磷。如果,举例来说,凶手在被害人进入黑暗之屋前把它抹在被害人的外套上——或许是在人群推挤中——他就保证可为他的犯罪行为提供足够的光芒。在完全漆黑的地方他只要寻找磷光记号就行了。然后在黑暗中十二英尺处发射四枪——对一个好枪手来说不算什么——弹孔消除了大部分的磷光颜料,剩余的也被涌出的鲜血冲掉了……凶手可以逍遥了……是啊,是啊,非常聪明。不,你休想!”
第三个光点突然急剧向前,消失了,出现了,一直朝向绿箭头的房门前进……发出了砰然之声,哗啦之声,都是激烈格斗的声音。灯光猛地打开,彼此交错。众人照亮了地板,埃勒里和一个人无声地扭缠在地上。在他们身旁丢着颜料盒,打开的。
齐格勒队长跳过去,用他的警棍敲打那个人的头,他呻吟着向后倒下,失去知觉了。是那个画家,亚当斯。
“但你怎么知道是亚当斯呢?”过了一会儿,等到秩序大致恢复后齐格勒问道。亚当斯倒在地上,上了手铐;其他人围在四周,有的脸上是解脱的神情,有的是恐惧的。
“靠着一个奇怪的事实,”埃勒里喘着气,把自己身上拍干净,“迪居那,不要再弄了!我没事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队长,你说你发现亚当斯在黑暗里闯荡,而且他抱怨说他要出去却找不到出口。(他当然会如此!)他说他知道应该跟着绿箭头走,可是他照办了却又更深入迷宫里。但是如果跟着绿箭头走怎么可能会如此?任何绿箭头都可以把他带到笔直的、没有花样的走廊里,再通到出口。那么他既没有跟着绿箭头走而他又没有理由说谎,这就一定表示——据我的推论——是他以为他是跟着绿箭头走,但他跟的实际上却是红箭头,因此他只好继续在房间和房间之间摸索。”
“但是怎么——”
“非常简单。色盲,他患的是常见的红绿色盲。毋庸置疑,他并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很多色盲的人都不自知。他原本希望快速脱逃,在尸体被发现之前,因此他要仰仗绿箭头来保证他能脱逃。
“但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宣称是个画家。噢,一个整天与颜色为伍的人几乎不可能会是个色盲。他发现自己被陷住了,被红箭头所误导,由这个事实就可以证明他不知道自己是红绿色盲。但我看过他画的风景画和海景,我发现它们都很正常。所以我知道那些不是他画的,他是伪装的,他根本不是一个画家。而如果他是伪装的,他当然嫌疑重大!
“接着,我把这一点和对光源的推论拼凑在一起,我立刻就有了全盘的答案。磷光颜料——颜料盒,而且他是早哈迪一步进入黑暗屋的……其他的就纯粹是演戏了。他觉得使用磷光颜料——颜料盒对他一点风险都没有,因为若有人检查颜料盒一定会在光亮之处,而那时这种化学物质的发光特性在光亮下却看不出来。这样你就清楚了。”
“那么我丈夫——”克拉克太太哑着声音说,看着地上失去知觉的凶手。
“但是动机呢,朋友,”杜瓦先生提出异议,擦拭着前额,“动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为什么——”
“动机?”埃勒里耸耸肩,“你早就知道动机了,杜瓦。事实上,你知道——”他停下来突然跪到蓄胡子凶手身旁,手一抹拉下了——胡子。克拉克太太尖叫并踉跄后退。“他甚至想法子改变了他的声音。这位,我想,就是你那位不见了的丈夫克拉克先生。”
探案四 泣血的画像
纳其塔克是这样一种地方,就是当谷仓犯了霉病,攀墙蔷薇爬满了蜿蜒路旁的围篱里,你可以在这里找到这世界上姓卓马顿的、姓伊玛斯的、姓安格斯的人。夏天,荒芜的小山丘上一些大孩子们在树下绘街景、操作打字机并在这光秃秃的舞台上喃喃一些写得并不怎么完美的台词。这里的人比较偏爱兰姆酒而不是麦酒,但苹果白兰地又比兰姆酒受欢迎,此外他们大多数都很有名、很迷人而且很健谈。
埃勒里·奎因先生到纳其塔克来是应珍珠·安格斯的邀请,来品尝她的圆饼以及观赏她的戏——《坎荻妲》。他外套也没脱,就坐在阳台上,喝着苹果白兰地,听着这位伟大的女性诉说马克·卓马顿遇到他的咪咪的故事。
似乎是卓马顿在曼哈顿上方的伊斯特河某处画水彩画,在下方的一个屋顶上出现一位年轻的黑女郎,铺了一条毯子之后,她褪去衣服,躺下来享受阳光浴。
过了一会儿卓马顿向下大喊:“你,你这女人,那边那个!”
咪咪坐起来,吓着了。卓马顿倚着栏杆挥着手,他浓密的金发成簇,他丑陋的脸孔像一只破烂的柿子。
“转过来!”卓马顿用可怕的声音吼着,“这一面我完成了。”
埃勒里大笑:“他说得真有趣。”
“但这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安格斯抗议,“当咪咪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画笔时,她柔顺地翻了身;而当卓马顿看到她在阳光下的黝黑背部时——呃,他抛弃了他的太太,一个很明理的太太,娶了这个女孩。”
“啊,这么冲动。”
“你不了解马克!他是个怀才不遇的人。咪咪对他来说就是美的化身。”显然,这不会是什么贞妇烈女一类的故事。至少在纳其塔克的上流人士中,最起码有四个人,就算不是公开的,也愿私下为咪咪的贞节做见证。
“除此之外,他们基本上都是正人君子。”女演员说道,“而且卓马顿是如此高大又有男子气概的人。”
“卓马顿,”埃勒里说着,“很奇怪的姓。”
“英国人。他的父亲是个游艇驾驶员,好像还是什么贵族之类的末裔,他的母亲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她认为安妮女皇之死是这个国家的大灾难,也正因为如此才结束了斯图亚特王朝。至少,马克是这么说的!”安格斯慨叹。
“他做这事不是对他第一任太太太残酷了一点?”埃勒里问道,他比较刻板。
“喔,也不尽然!她知道她抓不住他,而且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要费心。他们还是朋友。”
隔天晚上,坐在纳其塔克的剧院里,埃勒里发现自己正凝视一个他有记忆以来所看过的最优美的女性背部。没有任何东西敢奢望沾上那完美无瑕的肌肤。那赤裸黝黑的皮肤闪闪发亮,几乎盖过了舞台,盖过了安格斯小姐,也盖过了萧伯纳先生老掉牙的台词。
灯亮了之后,埃勒里从神游狂想中清醒过来,发现他前面的座位已经空了,他满腹心事地起身,那样的背部闯进一个人的生命只会有一次。
在走道里他遇见了埃米莉·伊玛斯,小说家。
“听着,”埃勒里说道,“我曾在一个宴会上有人介绍认识的你。最近好不好,伊玛斯小姐,你认识全美国的人,对不对?”
“只除了叫瑞得维奇的那个家族。”伊玛斯小姐回答。
“我没有看到她的脸,该死。但她有淡褐色的肩膀,茶色的漂亮背部……你一定知道她!”
“那个,”伊玛斯小姐沉思,“应该是咪咪。”
“咪咪!”埃勒里一下子变得很忧郁。
“好啦,来吧,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她。”
咪咪就在休息室里,被七个无语的年轻人包围着。她靠着红丝绒的椅子,那黑漆般的秀发,孩童般的眼睛,柔软露背的晚礼服,使她看起来像个波里尼西亚的女皇。她是那么美。
“让开,你们这些臭男人。”伊玛斯小姐驱散了那些奉承者,“咪咪亲爱的,这里有个叫做奎因的人,卓马顿太太。”
“卓马顿,”埃勒里呻吟,“我痛恨的金发人。”
“至于这个,”伊玛斯小姐由齿缝中挤出来,“是阴魂不散的人,叫波克。”
这似乎是个很奇特的介绍方式。埃勒里跟波克先生握着手,一面寻思是否需要加上一个微笑或是干咳。波克先生是个苍白瘦削的人,拥有一张古威尼斯人的面孔,看起来好像他只是硬要插进一脚。
波克先生笑着,露出一排锐利狡诈的牙齿:“伊玛斯小姐一直是我忠实的仰慕者。”
伊玛斯小姐不理他:“奎因爱上你了,亲爱的。”
“真好。”咪咪轻轻地往下看,“你认识我丈夫吗,奎因先生?”
“噢。”埃勒里应声。
“我亲爱的先生,这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波克先生说,又露出他的牙齿,“卓马顿太太是个很稀有的人,没人能让她不爱她的丈夫。”
美丽女郎的美丽背脊拱起来了。
“走开,”伊玛斯小姐冷冷地说,“你很讨厌。”波克先生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他鞠个躬仿佛还带着敬意离开,卓马顿太太则笔直坐着。
《坎荻妲》的演出成功,安格斯热力四射。埃勒里徜徉在阳光下,享用了堆积如山的小溪鳟鱼和圆饼,还好几次看到咪咪·卓马顿,所以那个星期过得很快乐。
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他正躺在安格斯的码头上,在湖里垂钓他的美梦。有条大鱼来了,幸运地挣脱了他的钩子——她从鱼线下方冒出来,湿淋淋地,穿着一身微微发亮的紧身泳衣。
咪咪对他大笑,转过去,弓起身顶着码头,然后朝向湖中央的大岛射出。一个肥胖又有胸毛的男人在一艘划艇上钓鱼,她快乐地对他招手,他也对她微笑,接着她又加速前进,她的裸背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