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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三线轮回-第107章

小说: 三线轮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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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原至西宁,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紧赶慢赶,也走了两天。
  因为“眼睛”这事带来的疑虑,并没能困扰宗杭多久,他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开解易飒:“死了又活都过来了,借个眼看看东西,多大点事啊。”
  反正都满头包了,多它一个也不多。
  还学会了换个角度看问题:“以前,丁长盛他们老盯着我,觉得我是异类,现在好了,他们也正常不到哪去,各有各的怪,我心里平衡多了。”
  ……
  第二天傍晚,车队进了西宁,市区几番辗转之后,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来。
  这两天车坐得太久,四肢都有些发僵,下了车之后,好多人不急着办入住,都就地又是拉抻又是转体,易飒正揉着脖子,丁长盛兴致很好地过来,叫她:“飒飒,对这还有印象吗?”
  易飒莫名其妙,丁长盛料她也想不起来,抬手指了指高处的招牌:“看那!”
  循向看去,五个鎏金大字:江河大酒店。
  易飒失声叫了出来:“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吗?”
  丁长盛笑呵呵的,他故地重游,心情大好:“就是那个,想不到吧?是三姓的产业,连地方都没换,原址拆了重盖的,飒飒,你那个时候,才这么高……”
  他拿手比了个高度:“满地乱窜,皮的呦……”
  正说着,里头有人迎出来,大概是旧相识,丁长盛乐呵呵地过去了。
  原来,就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啊。
  易飒原地站了会,有点茫然地四下去看。
  不认识了,真认不出了,全都变了。
  她记得,当年的那个江河招待所,是小学校改的,很简陋,一间教室拿隔板隔成两间客房,上厕所要去公共洗手间,周围没高楼,都是很矮的平房,商店也没招牌,只拿红漆在墙面上抹了“商店”两个字,她为了显摆自己认字,隔大老远就指着叫:“立广!立广!”
  宗杭在边上看她,丁长盛的话他都听到了:“易飒,你是小时候来过对吧?”
  易飒点头。
  她指给宗杭看:“以前不这样,以前只一幢楼,还有个操场,操场上有个秋千,我就在那荡秋千……”
  “还有这边,出门左拐,是商店,卖玩具的。有一天,我姐姐跟姜骏出去约会,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约会,以为他们出去玩,哭着吵着要去,搁着以前,我姐姐肯定会推我、拧我耳朵……”
  “但是那个时候,姜骏就在边上,当着小姜哥哥的面,她得表现得温柔。她就柔声细气跟我说,囡囡,你听话自己玩,姐姐给你买个玩具。说完了,牵着我的手进了商店,给我买了个玩具钓鱼机。”
  她咯咯笑,眼前却渐渐有点模糊:“我抱着玩具钓鱼机站在店里,跟被雷轰了一样,连我姐姐和姜骏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因为她没对我这么好过你懂吗?居然给我买玩具,从来没有过的事,你说女人虚伪吧?我真是托了小姜哥哥的福……”
  宗杭担心地看着她:“易飒,你没事吧?”
  易飒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没事,当然没事。”
  又瞪宗杭:“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跟我多委屈可怜似的,我告诉你,根本没事,无所谓。”
  她解释:“真的,我那时候太小了,家里出这事,我没概念,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后来长大了,习惯了,也就这样了。云巧姑姑她们还老叹气,说什么飒飒太可怜了,可怜什么啊,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走吧。”
  ***
  因着这批人的到来,酒店几乎不对外营业了,房间管够,不过易飒还是习惯性地要了间双人房。
  风尘仆仆的,她进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刚拧开莲蓬花洒,宗杭在外头叫:“易飒,我出去逛逛哦。”
  真不安分,还要出去逛,当是来旅游呢,易飒把水头开到最大,一头扎进了烫热的水线里。
  这个澡,她洗了很久。
  因为总忍不住,想起当年发生的事儿,有些早就忘记了的,居然也过电影般如在眼前。
  这儿居然就是那个江河招待所,原址原地。
  ——她在这儿摔过易萧的口红,然后“别出心裁”地,想到了拿糨糊去粘。
  ——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水果罐头吃,因为她长得漂亮,人可爱,嘴也甜,她充分发挥这优势,蹭到无数稀罕的吃喝,而丁碛,只能无比羡慕地在一边看着。
  ——父亲易九戈牵着她的手带她逛街,买当地的老酸奶给她吃,她只吃了一口就酸得全吐了,小脸皱成了风干的橘子,卖酸奶的藏族老婆婆笑得前仰后合,把白砂糖罐子往她手里塞,她才知道,这儿的酸奶得加大把的白糖调味……
  易飒就着水流抹了一把眼睛。
  还以为都忘了呢。
  洗好澡,她拿毛巾擦着头发出来。
  宗杭已经回来了,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易飒催他:“该你了,赶紧洗澡,洗了早点睡。”
  宗杭一抬头,满脸喜色:“易飒,你看,这儿还有这个卖呢。”
  易飒这才看到床头边扔着的塑料包装盒,还有床上那个已经组装好了的……
  玩具钓鱼机?
  塑料的,新版本,不用发条,可充电,也能装电池,不过新瓶装旧酒,玩儿的还是那个内容,池盘很大,可以多人同玩,池塘里好多小鱼,四角分别立着磁石钓竿。
  易飒说:“你买这个干什么?”
  “玩儿啊,我让你一说,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玩这个。”
  “你三岁哦,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宗杭奇道:“为什么不能玩?我三岁的时候吃饭,现在还不是也吃饭?你想玩,我也可以借给你玩。”
  易飒冷笑:“你以为我是你啊?”
  不玩吗?
  宗杭自己揿了开关,兴致勃勃钓了一回鱼,还偷偷拿眼瞥她:易飒拿毛巾反复摩挲头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真不玩啊?
  宗杭悻悻的,去洗澡的时候,把钓鱼机挪到自己床中央:“你别拿哦。”
  易飒鼻子里哼了一声,以示不稀罕。
  宗杭说:“我记得这位置,你说不玩的,可别乱动,不然我要找你算账的。”
  出息了他,一路赊她的账,还敢跟她算账。
  易飒差点拿湿毛巾扔他。
  ***
  洗手间里响起哗哗水声。
  易飒吹了会头发,又看了会电视,节目都不对胃口,懒得看,随手揿掉。
  床上枯坐了会,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宗杭的床。
  这个钓鱼机,比她那个大多了,质量也不好,看着轻飘飘的。
  易飒跪起身子,伸长胳膊,一把捞了过来。
  别拿?别乱动?
  不存在的,她又不怕他。
  ……
  宗杭洗到一半,水声调大,腰间围了条浴巾,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偷偷把门开了一道缝。
  他看到,易飒侧卧着蜷缩在床上,手里捏着细细的钓竿,就着嗡嗡的钓鱼机声响,一会钓起条鱼,一会又钓起一条。
  宗杭看了会,悄悄把门关上。
  还说不玩呢,骗子。

  ☆、第103章 10

  接下来的两天; 继续赶路。
  路越来越差; 渐渐远离人烟; 衣服随着温度的降低越加越多。
  植被渐少,满目荒芜,路边头一次出现雪山时; 宗杭脑袋抵在车窗上,看了足有五分钟。
  雪山长这样啊; 跟以前在图片上看到的,一样; 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形貌; 不一样的,是扑面而来的感觉。
  易飒却对风景没什么兴趣,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外加接了一个电话。
  易云巧打来的,神秘兮兮问她:“飒飒,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路正颠簸; 易飒拿手抓住车内顶的扶手:“什么风声啊?”
  “听说丁家人要去漂移地窟干什么事儿,遮遮掩掩的。”
  易飒抬头看车内的后视镜; 端详了一下自己那张遮掩的脸:“没听说。”
  易云巧嫌弃她:“你就是太不敏感了,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我跟你说; 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易飒心说,是有事儿发生,就是又把你排除在外了。
  真是空负了这位云巧姑姑超强的第六感和敏锐的神经末梢。
  ……
  终点站是在一座山脚下。
  无数溪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每一道都很细,高原的掌纹般纵横交错,又如同扎成扫帚的帚丝,千道万道。
  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地面并不荒芜,长满了低矮的黄绿色类苔藓,还有很多小块的沼泽,周围汪着水,像一只又一只腐朽的眼睛。
  比起一路上的萧索荒芜,这山脚下五颜六色,分外热闹。
  色彩首先来自帐篷,大大小小十几顶各色帐篷错落分布,里头迎出来的几十号人,大多数都穿藏装,再加上常年高原作业、风吹日晒,比土生藏人还像藏人。
  其次就是风马旗,洋洋洒洒,猎猎舞动,一个挨着一个,几乎铺陈出数里之遥,这规模,简直就是大经幡林。
  下了车,现场一片喧嚣芜杂,有忙着搬行李、搭建新帐篷的,也有久别重逢、互相寒暄的,易飒跟这些人都不熟,也不擅社交,索性带着宗杭走走看看,路过其中一间帐篷时,无意间看到,里头还堆着一摞摞崭新的、印着经文的风马旗。
  易飒心中一动,尽量缓步地走到一座风马旗下——这边海拔四千多,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都容易带来不适。
  这风马旗,也是崭新而又挺刮的。
  宗杭对高原还没怎么适应,只走了这么几程,已经有些喘了:“有什么不对吗?”
  易飒沉吟:“所有的风马都是新的。”
  新的又怎么了?宗杭还是没明白。
  易飒给他解释:“这种风马,又叫祈愿幡,上头印着经文,藏族人认为,风把这些经幡吹动一次,就相当于念诵了一回经文,是很有功德的事——咱们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很多都褪色发白了,就是因为长年累月露天的风吹雨打。”
  “但营地周围的这些,都崭新,还压了那么多货,说明就是这两天才搭设起来的,不知道要作什么用。”
  ***
  要作什么用,易飒晚间才搞明白。
  入夜之后,周围本该一片漆黑,但放眼望去,地面以及经幡之上,布满莹莹碧色,星星点点,蔚为壮观,压得漫天星斗都黯然不少。
  好多人都钻出帐篷看稀奇,宗杭也掏出手机来拍,可惜夜间亮度不够,拍出来的都是憧憧鬼影。
  他在这凑着热闹,易飒却看出了门道。
  三姓把这儿划成漂移地窟下一次“地开门”的重点区域,所以在这搭设了方圆数里的经幡林,而地面以及经幡林上,都撒了夜光粉。
  这玩意儿,白天受到日光照射,能把光能储存起来,到了晚上,缓慢释放出微弱的荧光,支撑个一夜半夜绝没有问题。
  营地里,晚上一定会安排人放哨:万一真的地开门,风冲星斗,地上的夜光粉以及那些条条下垂的风马旗就会诡异地乘风而上——有了如此明显的信号,“地开门”只要出现,就不会被错过。
  ***
  晚上没什么娱乐,用了餐饭之后,各自回帐篷休息。
  宗杭和易飒合住了个双人帐,他没住过,觉得稀罕,早早钻进睡袋感受,觉得人像是被装进了套子里,束手束脚,怪有意思的。
  只是这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
  地面不平,即便垫了防潮垫,身子底下还是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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