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香雪海-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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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纠缠的罗梅罗和胡格斯法圣，带着这一半人马想大本营杀去，准备和马克思提汇合。西城留下的是惨绝人寰，那满地的红雪中，混合着肉泥，淅淅沥沥地血流淌着，很快被冻结，冻结成血色的晶体，包裹着一片片血肉。
红色的雪地，空中的白色的雪花，还有零散地半死不活的呻吟，揉碎了西城的夜色。
在西城靠近天绝城中部的地方，原本的房屋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倒塌的房屋凌乱地堆积着，间或还有未熄灭的火焰在燃烧。因为临近西城的主战场比较远，这里仅仅是受到群体性魔法的余波影响，即便如此，这些倒塌的房屋中，那些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商人，未免也做了池鱼。
废墟里有一口枯井，因为北方冬季地下水位下降，井里只剩下浅浅的水源。如果你进入井中，在离地面十多米的地方，那用天怒山脉中的青石垒砌而成的井壁上，开了一扇暗门。通过暗门进入一条密道，深藏于地下的密道弯弯曲曲，经过三百米左右有一间稍大的密室。
第四百二十七章 神秘的老太婆
从密室中往上又有一条竖直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通过巨石特意预留的空洞，可以隐蔽地观察四周。
基本上四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观察者的眼睛。此时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浑身无力地蹲在洞里，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夜视镜，观察着西城。
夜视镜，是一种魔法装备，能够在黑夜里清晰地观察，是潜伏者必备的东西。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此时西城的屠杀已经结束，罗梅罗和胡格斯带着手下冲大本营而去，要和马克思提汇合。
年轻人退到底下的密室里，长吁了一口气，叹道：“真他奶奶的惨烈，连雪被被染红了。奥丁帝国这次可是损失惨重，哎，不管了，赶紧向大人汇报。”
说着，年轻人说着地下的密道，向天绝城的东南而去。
天绝城的东南部，是商人的聚集地，和平年间天绝城是联通奥丁帝国和光明神国之间的，最大的通道，来来往往的商人停留在此，互相交换彼此的需求。有需求就衍生了商人，随着商人越来越多，零零散散的商铺已经不能满足，所以天绝军大将军在天绝城的东南部，特地划了一块地专门做商业区。
这里可以说是单纯的商业区，天绝城的东南部是面对帝国后方，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威胁存在的。所以除了城墙上的值守军士外，这里只有维持治安的军士。现在由于处于魔法战争期间，大多数虽然已经离开了天绝城回家，只有极少数极负冒险精神的商人，还倔强地留着这里，等待着商机。
随着罗素大法圣的到来，回家的路被彻底封闭，商业区彻底冷清下来。没有了商业交往，没有了来来往往，留下了的极少数商人只能紧闭大门，躲在家里战战兢兢苟延残喘。生怕一不小心之下，遭受灭顶之灾。
商业区一处做药草生意的铺子，此时大门紧闭，铺子里里外外，包括后院都是黑漆漆的。寂静吞没了夜色，没有一点点人的动静，甚至于连睡梦中的呓语都没有。只有一只猫，在铺子里折腾觅食，偶尔发出一丝寂寞的叫声。
后院同样黑漆漆的，在深深地地底下别有乾坤，在老板的卧室里的衣柜中，藏着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顺着暗道曲曲折折地，大约下到离地面二十多米的时候，来到一处宽敞的密室。
密室竟然修建在院中池塘的底下，池塘里的假山就是密室的出气孔。密室四面八方，还有好几条暗道曲曲折折，不知道通往何处。密室里家具齐全，竟然还有卧室、仓库、和特制的厨房。厨房里经过特殊的改造，确保不会产生烟雾，暴露自己的位置。
药草铺子的老板是个中年人，一头卷曲的黑发，四方脸，五官生得很是端正，只是那两撇胡子也和头发一样桀骜不顺地向上卷曲。老板名字叫白瑞德，祖祖辈辈在天绝城经营药草铺子，好像已经有百年之久。
旁边那个丝毫不起眼的，从头到脚都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妇人，就是老板娘花花。老板娘虽然叫花花，可是老板娘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美丽鲜艳的花朵联系起来。南来北往的客人背后经常笑谈，老板娘应该改个名字叫狗尾巴草才般配。
老板和老板娘应该是药草铺子里，最有权利的人，可是此刻在密室里的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竟然十分拘谨。而对面那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因为年纪太大，平日里就是在后院的柴房里混吃等死。铺子虽然不是很大，总共也只有十来个伙计下人，可也不差老太婆一口吃的。据说老太婆的老伴早早离世，而唯一的儿子在天怒山脉采药材葬身魔兽腹中，善良的老板和老板娘就把老太婆留着铺子里，为她养老送终。
现在这个老太婆端坐在椅子上，那满脸的褶子竟然舒展开了，除了那斑白的头发外，一点都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
老板白瑞德恭恭敬敬地说：“大人，现已查明今夜是光明教廷夜袭天绝城，因为夜袭太突然，估计奥丁帝国要吃大亏，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番？”
老太婆淡淡一笑，那嘴也不憋了，竟然冒出一股红润：“为什么要准备，准备撤退？白瑞德，是不是你悠闲的日子过多了，胆子变小了？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纯粹的商业区，无论是普通战争还是魔法战争，基本上都没有危险。高贵的魔法师的意图，是消灭对方的魔法师，会对我们这些平民多看一眼？普通的军士，无非是来求财求色。求财，给他们金币就是。求色，嘿嘿嘿，就花花那副尊容，你以为人家有兴趣吗？”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还是当着人面直接打脸。什么叫连多年没有见过女人的军士都没有兴趣，这话说的太伤人。花花那干瘪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脸上先是红色的，渐渐地变成青色的，又变成了苍白。看来这老太婆不是好惹的人，花花不敢反唇相讥，只能把屈辱吞进肚子。
花花脸上的变化，瞒不过老太婆的眼睛。老太婆嘿嘿一笑，眯起眼睛：“这么，我说错了吗？好了，看在你这些年兢兢业业辅佐白瑞德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这次战争过后，你们俩就可以回家了。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找考多斯大人讨点魔法药剂，说不定可以恢复身材呢，没准还能怀上个孩子。你以为我在吃你们的醋，笑话，都多少年了，老娘还能吃回头草不成？”
三个人的关系看来很复杂，老太婆很不幸地成了被抛弃的人。
听说这次战争过后，就可以回家了，老板和老板娘心里一激动，也就把老太婆的恶言恶语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老太婆还提供了消息，老板娘为了潜伏估计服用了什么药剂，才变成这么一副尊容的。貌似考多斯大人有恢复的魔法药剂，这给老板娘一个希望，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人活着很简单，往往要的只是一个希望，有希望才有盼头。
第四百二十八章 雷虎的执着
希望是美好的，可是还不是眼前的事情，老太婆狠狠地瞪了老板和老板娘一眼：“好了，别在那发花痴了，赶紧回地面 你们就是天绝城中，一个小小的药草商人，因为害怕战争，关闭大门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敢怎么做不用我说吧。其它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
药草铺子里没有老板，是说不过去的，你总不能说人间蒸发吧。所以老板和老板娘告别了老太婆，带着两个伙计顺着密道，回到了地面。天绝城中，中心地带天绝军大本营，光芒四射，那是魔法的激情碰撞，碰撞的结果往往就是死亡。
老太婆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上好的红酒，舒服地呷了一小口，一抹淡淡的红云爬上了脸蛋，和那满脸褶子一点都不协调。
这时候躲在西城地下的那个年轻伙计，顺着密道来到了密室，低垂着两手，脸朝着地下不敢直视老太婆：“大人，西城已经沦陷了，天绝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利奥拉法圣带领的巡逻队，也没有逃脱一人，光明教廷的人已经前去天绝军大本营，和先头部队汇合了。接下来这次夜袭的重心，估计在大本营了。”
老太婆放下了红酒，仔细倾听年轻伙计的话，点点头：“嗯，你做的很好，回去继续监视。记住，只要监视即可，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
年轻伙计领命而去，老太婆没有继续品尝红酒，而是在密室里来回走着，自言自语：“天绝城中虽然有罗素**圣坐镇，可是综合实力还是不及光明教廷，今夜看来天绝城中一定是死伤惨重，奥丁帝国要吃大亏了。圣殿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坐视奥丁帝国灭亡吗？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哎，不管了，这些不是我操心的事情。等明天战事结束后，把天绝城的实际情况上报即可，但愿明天天绝城还在奥丁帝国的手中。”
原来老太婆也是暗黑圣殿的人，暗黑圣殿还真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也难怪，作为奥丁帝国和光明神国之间最重要的边城，怎么可能少不了暗黑圣殿的参与。利用小小的药草铺子做掩护，老板和老板娘不过是打掩护的，谁能知道真正的主事人，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老婆子？
看着西城的耀眼光芒，城门的轰然倒下，继而一声声惨叫顺着寒风传来，那是天绝军将士临死的哀鸣。
罗素**圣已经把所有的魔法装备佩戴好，拿着魔法杖站在行营的门外。高高在上的行营，视野宽阔毫无遮挡，西城的惨绝人寰的景象尽收眼底。可是罗素**圣全无能为力，本来有限的力量，无法分兵前去营救，只能看着同袍一个个在魔法带来的光芒中，化为血雨。
在危机面前，罗素**圣只能狠心地保持了冷静的心态，一切以大局为重。等于是舍弃了那数万天绝军的将士，还有利奥拉法圣的巡逻队。在罗梅罗法圣的陨石天降爆发的时候，罗素**圣的心碎了，银牙暗咬，眼角因为愤怒挣裂，流下一滴血泪。利奥拉，一路走好，为了帝国，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砸为肉泥。
不过利奥拉法圣，即便是今夜我也死在这里，不用灰心，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
在罗素**圣的四周，集中了天绝城剩下的魔法精锐，包括剩下的两名法圣水系法圣马科斯和土系法圣贝贝托。还有天绝军大将军雷虎，雷虎眼中的泪已经流干，十万大军，过了今夜还能剩下几人？威震边城数百年的天绝军，在自己的手里化为历史中的一片尘埃。
雷虎不能逃避，作为天绝军的大将军，他需要和他的将士们一起战斗。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这才是生死与共的同袍之情。雷虎默默地走到罗素**圣面前，单膝跪下：“尊敬的罗素**圣，我，奥丁帝国天绝军大将军雷虎，向您请战，请允许我率领我的将士们为帝国战斗。”
雷虎的请战是必死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一场万年来规模最大的魔法战争。雷虎和他的将士们，只因为身处这场魔法战争的战场，不得不作为炮灰。虽然对于这种没有必要的牺牲，罗素**圣并不赞成。都是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坚持，自己的使命。坚守天绝城，就是天绝军的使命，雷虎的使命。
罗素*
